《[包青天同人]丫鬟不易做》阎云兮

20、第二十回 冷面叶儿

　　紧闭房门，小心撕去附在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绝色但略显苍白的美人脸映在镜中。
　　用热帕子盖在脸上，长久不晒太阳的脸颊慢慢红润起来，从包袱里取出另一张面皮，她妙手纤纤对镜忙碌。
　　再睁开眼，昏黄的光晕中恍惚的便还是那个平淡无奇的粗使丫头杨叶儿。

　　“叶儿姑娘！”叩门声骤起，她起身开门。

　　“王朝大哥，是不是他们有消息了？”白玉堂昨天夜里赶往林安寺，现在已经是晌午了，也没见他传回一点消息。

　　摇摇头，王朝也很着急，“叶儿姑娘，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来了，叫你过去呢。”

　　收到消息的包大人从开封连夜启程，这会儿再次来到了富生县，叶儿合了门，和王朝一起进了前厅。正堂厅里，地上跪着的是昨晚擒住的犯人莫荇。

　　双手被绳子反剪身后，一脸不屑仇视，头发散乱不堪，而他眼中却愤恨的紧，那一双眼珠子险些要瞪了出来，他对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但却没有一丝悔意，仿佛这是天经地义一般。

　　“见过大人，公孙先生。”叶儿上前行礼。

　　“叶儿不用多礼。”包大人欣慰道，“辛苦了。”

　　轻轻一笑，叶儿道，“这次是白五爷发现端倪，我没出什么力，辛苦实在是受不起。”
　　事情原委已经听衙差回报了，对于他们二人默契配合智擒莫荇，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对此赞许有加。

　　“臭娘们儿，老子不会放过你的。”莫荇死死瞪着立在身边的叶儿，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冷冷挑眉，绽开一记冷冷笑意，臭娘们儿这三个字让一贯温和的叶儿触动心中莫名的怒火，一脚将莫荇踩翻在地，她的声音冷的掉冰渣，“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我。”

　　看似轻盈，其实叶儿踩在莫荇背上的那一脚十分沉重，想她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将人高马大的汉子踩在脚下不说，这个汉子愣是挣扎不开。莫荇的脸已经紧贴地面，也不管是否沾了尘土，他使劲全身的力气反抗。

　　“有种放开老子，老子没犯法，臭娘们儿……噗……”不知悔改的继续辱骂，可惜，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喀嚓一声，紧接着莫荇吐出一大口血来。

　　厅中王朝马汉张龙赵虎都在，看到这儿，他们心中暗惊，叶儿下脚踩断了莫荇的肋骨，她看起来根本就没用劲，这丫头的功夫果然不可小窥。

　　“叶儿！手下留情。”公孙先生急忙阻拦，“留他性命。”并非可怜他，只是莫荇将是指认主谋的重要人证，暂时，这人不能死。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叶儿，你先将他放开。”包大人沉沉道。

　　抬脚的同时，叶儿一把将地上的莫荇揪起来，把一颗药丸丢进莫荇嘴里，叶儿依旧冷冷，“ 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出言不逊，我一定立刻送你上西天。”

　　转向包大人，叶儿恭敬的说，“是民女失态，请大人放心，他死不了。”有金义山庄的护心丹，想死都很难，断一两根肋骨小意思。

　　知道她自有分寸，仅是有感叶儿情绪的变化有些惊讶而已，包大人命王朝马汉先将莫荇压下去，只待展护卫和白玉堂归来，再作定夺。

　　“大人，大人！展大人白少侠回来了！”随着衙差的欢喜通报，展昭和白玉堂已经出现在院中。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是担心许久，此时更是亲自迎了上来，叶儿抬眼看他们都没事便退到一边默不作声，除了静静听他们讲述调查结果，她静默的就像不存在。
　　白玉堂和展昭都看到恢复原状的杨叶儿，以及地上未干的血迹，他们对视了一眼却只是先向大人禀明情况。

　　展昭进入禅房后摸索很久才在香炉上找到机关，禅房中果然是另有乾坤，在密室里他找到了许多珍贵的药材，以及冰冻中没有来得及入药的三枚胞衣。谁知，出去的机关却没有出去的那般好找，展昭翻遍各处都无法开启密室之门。
　　他冷静思量，那个和尚短时间内肯定还会进来，出去是早晚的事情，与其浪费时间心烦气躁不如趁此时收集证据。密室中，展昭找到了一些秘密书信以及炼丹的方子，还有富生县适合剖取胞衣的所有孕妇资料记录。

　　展昭在密室里浑然不觉时光流逝，而密室之外等待的王朝急了，这才有了回来报信的举动。后来白玉堂赶去林安寺，刚好碰上那个和尚要进密室，于是他和展昭来了个前后夹击，和尚慧空实在没有招架之力失手被擒，这一仗也是打的十分漂亮。

　　人证物证现在是一应俱全，主谋无所遁形，矛头直指济慈斋孔大善人。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满意的不住点头，事不宜迟他们决定立刻去捉拿这个丧尽天良的主谋。
　　身侧，展昭继续道，“大人，卑职还发现一件事。”

　　“不知是何事？”

　　“澜沧望月，莫荇没有得到。”展昭拿出一封书信，这信上既没有开头也没有落款，只有言简意赅一句话。

　　澜沧望月难寻觅，银量悉数归还。

　　“澜沧望月不过是江湖传闻，我看诸位这么关注，难道朝廷也对它有兴趣？”白玉堂斜靠着椅子喝茶。

　　公孙先生缕缕胡子缓缓道来缘由，“澜沧望月传说是太祖无意之间得到的宝物，后来不慎遗落，这本身就是宫中之物。”

　　“不对吧？”白玉堂摸摸下巴提出不一样的见解，“可我怎么听说这宝物是澜湖苍珠巨户苏家之物。”太祖赵匡胤貌似是抢了人家的东西啊！

　　不得不说，关于澜沧望月的传说太多了，它真正长什么样子根本就没有见过，有人说，吃了有回春的奇效，也有人说它是解毒圣品，更有人说它其中蕴藏了巨大的宝藏秘密。说法简直是千奇百怪，一颗珠子掀起的波澜让人无法想象。讪讪结束这个不怎么愉快的话题，包大人带着开封府众人致力解决手头的案子，整顿人马他们出府去了济慈斋。

　　叶儿和白玉堂跨出厅堂，两人算是可以提前休息的闲人，看叶儿脸上没有表情，呆呆的不知在思考什么，白玉堂打趣道，“怎么？五爷一晚未归你担心了？”

　　“不曾。”你一百晚不归我只会叫好绝对不会担心的，叶儿腹诽。

　　“哎呀哎呀真是无情，好歹夫妻一场。”白玉堂黯然。

　　“咔吧”叶儿笑意淡淡的捏碎手边窗棂，她柔柔道，“这种话五爷还是不要再说了，你的清誉很重要，要是不小心你的红颜知己知道了弃你而去我可就真的是罪过了，呵呵！”

　　“呃……”嘴角抽动，白玉堂眨眼看了看窗棂的木屑萧萧而下，再看看叶儿渐渐远去的背影，他郁闷，不过是开个玩笑，不用这么狠吧！

　　这丫头到底在生气什么？

　　***

　　点燃三柱清香，案台上摆着简单的水果贡品，脚下是红堂堂的火盆，叶儿在驿站的后院祭奠那些无辜枉死的孕妇和孩子。

　　“姑娘，谢谢你！您的恩情我们真是无以为报。”

　　望着院子里即将离去的鬼大嫂们，叶儿露出笑容，“你们要谢的是包大人。”

　　“这是自然，包大人也是我们的恩人。”擦着眼角的泪，她们再看看熟悉的天空，再嗅一嗅熟悉的空气，身子慢慢淡去，在香烟中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院子里冷的刺骨的气息也一同散去了，叶儿停止哆嗦，她们真的走了。包大人带人查封了济慈斋，孔大善人在孔府后院的佛堂被找到，对于此案由不得他不认，一瞬像是老了十岁，蹲在大牢里，他眼光空洞木然。唯一遗憾的是，莫荇的哥哥莫蘅以及那个龙易没有捉到，包大人准备先将莫荇和孔大善人正法以正纲纪，一面再全力追击逃跑的莫蘅和龙易。

　　轻轻的脚步声打断叶儿的思考，抬头见一抹绯红，展昭提剑站在她面前。

　　放下剑，展昭捏了三柱香点燃，他的表情是如此的虔诚庄重，即使是毫不相干的人，展昭宽阔的胸襟扛的起大侠这个称号，想到自己为了莫荇一句话就大发脾气，她一下子笑了出来。不过她不后悔，谁叫莫荇要说臭娘们儿这个词，女人心眼都是很小的，况且这个词是她的禁忌。

　　听到叶儿的轻笑，展昭不解，“怎么？展某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吗？”

　　“不是不是，我是在笑自己。”叶儿拍拍手站起来，“展大人别放在心上。”

　　展昭跟着一笑，“诸位大嫂都走了吗？”

　　“您怎么知道？”叶儿不认为展昭可以看到鬼魂。

　　“我看你不发抖了。”心细如尘的展昭怎么会发现不了，每次叶儿和鬼魂靠近她都不自觉地发冷打摆子，再看这简易的供案，想来定是超度那些投胎而去的鬼魂，看叶儿惊讶的表情，展昭笑，“难道我说的不对？”

　　真没看出来，展昭观察的还挺仔细，叶儿点头，“您没说错，她们刚走。对了，这么晚……您怎么还不休息？”

　　这会儿都已经接近子时了，明儿就要打道回开封了，按常理展昭不是应该赶紧补眠养足精神吗？怎么这会儿还在院子里晃？

　　“展某是特意来找姑娘的。”熠熠如星的目光洒在叶儿身上，展昭棱角分明的脸上升起郑重。

　　叶儿颊边阵阵滚烫，愣了楞她道，“展大人请说。”

　　不用如此吧！你这样严肃姑娘我都不敢应承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