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风起微澜》苍白了忧伤

4、NUMBER 4

　　来的人是一个叫做高月的女孩，声音甜美，态度恭敬，我沉默，药效已经发作，现在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没办法只好靠气息来锁定她。高月？！墨家还真是什么人都敢往进收啊。

　　过了湖，我被细心地高月牵着来到医庄门口，天已经亮了，清晨的风吹在脸上，凉凉的。

　　项少羽和那个叫天明的在旁边争吵着什么“三不救”，我笑，既然立什么“三不救”还不如说“除了墨家的都不救”来得快。所谓医神念端的徒弟也不过如此。

　　高月突然走过来附在我耳边：“蓉姐姐来了。”我应了一声，压抑住心底的厌恶。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随便触碰我的身体。不过，我闭眼在心底强调，不可以，不可以，还不可以杀她。

　　于是，我的身体在向往鲜血和压抑杀意中不自觉颤抖起来。耳边传来端木蓉清冽纯净却冰冷的声音：“我不救！”

　　我猛地抬头，想看清楚她说这句话时的表情，抬起头后才想起现在的自己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天明在一旁怒斥着，项少羽一直沉默一言不发。我抿唇，眼观鼻，鼻观心的听着，心里说不出的愉悦。

　　突然我感到有人走向我，清冽的声线传入耳中：“这位姑娘前来何事？你应该和他们不是一路才是。”

　　我抬头，眼睛无神的望向她的方向：端木蓉医仙果然好眼力。不过，刚才一路来，我可以看出他们是好人，你是医者，医者父母心，我希望你可以看看这个人。”

　　我可以感觉到端木蓉盯了我许久然后默不作声的往回走。我伸手想要拽住她，却不料碰到了身旁的担架你好像把什么碰了下去。这时，刚走了两三步的端木蓉突然伸手拦住抬担架的人：“把人抬进来，我救！”

　　我深深的松了口气，刚才的感觉许久都不曾有过，我甚至觉得端木蓉穿过了麟儿的易容看到了我真正的样貌。

　　坐在医庄的会客厅里，有人在我身旁坐下。我暗叹一声，麻烦的事情总是自己找上门。

　　“琴音姑娘治好眼睛后要去哪里？”项少羽的声音响起。

　　我轻笑出声：“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眼睛那，而且……”抬起右手捂住双眼，“……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呢。”

　　“没有地方可以去？为什么？”项少羽疑惑的声音。我垂眼，假装没有听到天明走过来明显一顿的脚步声。

　　我笑，温暖却没有温度：“因为啊——天下虽定，乱世未绝啊。这个时代的人们不是都无处可去吗？！而我也正在被秦王追杀着呐，并且是——不死不休啊。”

　　项少羽一惊，这相当于追杀他们反秦组织头目一样的下令怎么会追杀一个普通的十二岁女孩？

　　“因为秦王不希望反秦组织有第二个医仙！”端木蓉坐到我身旁 ，拉过我的手把脉：“是吧，‘小医仙——琴音’……”

　　“什么？”项少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一开始他就觉得“琴音”这个名字很熟悉却没有往“小医仙”想。对于小医仙他是早有耳闻，是近两年从燕国出来医术高超的一个年龄不过十五的女孩，只是项少羽看看琴音没想到比他还要小两岁！

　　我冷笑，有种自嘲的感觉：“什么小医仙？我连自己都治不好！………”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来博取他们的同情心，手腕突然猛地一疼，我转头痛呼一声面向端木蓉的方向：“怎么了？”

　　端木蓉攥紧我的手语气紧张：“你中的是什么毒？谁下的？”

　　听着她清冽的声音中罕见的焦急，我转念想起端木蓉的老师在心底不自觉的笑了，面上却假装出回想不起的样子：“是……是……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听那个人当时说这个叫做‘夜月残’！”

　　端木蓉突然打断我，语气不安：“那个人长相怎么样？”

　　“他……他……他穿着淡紫的长衫身形挺拔。”我努力回想和我分开三年的那个淡雅出尘的身影，“他有着一双很漂亮的凤眼，嘴角上挑着，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对了！他的手腕虎口处有一朵非常漂亮却诡异的火焰标志……”说到这儿我突然住嘴，暗暗后悔说得太多会露出马脚。

　　端木蓉抓住我双肩的手无力的松开，口中喃喃自语，我垂眸，在心中冷笑然后抬头望向项少羽，口中的不安清晰可见：“少羽，我的眼睛该不会……”我知道自己的双眼有多无神和空洞，我见了太多的黑暗所以我也知道该如何抓住别人的同情心。

　　果然，项少羽不假思索的回答：“不会有事的，蓉姑娘只是想起什么了吧！”

　　“是……这样吗？”我不确定的低喃。我当然知道端木蓉想起了谁，和我相处九年的人我自然比她只是知道长相和名字要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