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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太后千岁 ...
云溯此番迎我的声势甚为浩大,车马辚辚,华盖遮天,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就是刚刚谋权篡位的大逆不道之人。
若是以方晋的价值观来看,这就如同一夜暴富之人到处炫富一样,还是窃取他人财产,真是可耻庸俗至极。不过他仇富心理一向很重,小时候就经常去镇上某某员外家卸卸车轮、洒洒铁钉、偷偷母鸡妄图荣获侠盗之称。当然,妄想只是妄想。
在我看来云溯这般阵仗是如此地居心叵测,不是他想自杀,就是想让我被杀。一个旧朝廷势力被推翻后,往往会衍生一个名词,叫前朝余孽。这些余孽分两种,一种是和当朝人士情爱纠葛,共谱一话人间凄凉曲;另一个种则是不择手段地暗杀、毒杀、情杀、总之想方设法地杀杀杀!
树大招风,户富引贼,人秀成靶,生于皇室的我深谙此道。
幸好云溯没要求我和他共乘一车,否则我会考虑让方晋裸奔吸引大家注意,再由自己亲自动手废掉云溯。不过看这厮足下章法有道,想来是常年习武,当年那病弱庶子早已今非昔比。可叹造化弄人,把云溯弄得已不太像个人。
在一众宫娥的扶持下,我四肢并用叼着糖人费力地爬上了马车。上去后,我甩着袖子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引来意料中飞来递去的轻蔑眼风。
效果很好,我很满意。
“放肆!这是公主鸾驾!”宦官拔高的尖细嗓音刺入耳中。
一回头,就见方晋红脸撑着脖子,咬牙切齿道:“我是她哥哥!还不能坐一辆车?”
“噗嗤”周围一片肆无忌惮的失笑声,甚是不屑。
我沉默,方晋完全不需要这样自我菲薄,把自己拉到和我哥哥们一个水准上。
眼看云溯那边也被我惊动了,我心中一凛,舔舔唇角甜渍憨笑道:“他是我的手帕交。”
见众人惊疑之色,我指了指公公嘿嘿笑了笑:“就和姐姐你一样啊,好姐妹,姐妹来着的。”
……
“哼!”“哼!”男人和不男不女人同时被我得罪,我抽搐了一下缩进了车内。
云溯传了话来:一切但听嘉平公主吩咐,不得有违。
我终于享受了一把特权阶级的优厚感,非常不错,值得发扬。
马车之内,我和方晋面面面相觑,对坐无言。他几次欲言又止,看来已累积了一肚子感想有待抒发。
可天不时,地不利,人嘛——不用偷窥就知道,周围不知竖起来多少双耳朵。
就在方晋按捺不住张开口时,我当机立断捡起漆盘里的苹果,牢牢塞住了他的嘴。
他虎目如铃瞪着我,而我深深后悔,怎么就被师父忽悠带了他来?
在前一夜,师父来找我辞别时为了表达对我关怀之情,非常大方地决定把方晋借我一用,伴我入京助我一臂之力。
对此,出于人道精神觉得若是送死,我一人即可,何必拖累方晋?更者,从以往无数次方晋犯案总连着我一起受罚的教训来看,有他在我死得更快。
我委婉推脱道:“师父之意,我心领即可。容弟子一言,不知师兄何用?”
方晋这人自认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所以他有所有男人的通病——花心。什么都想学,什么都学过一点,结果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学会。
师父听了我分析后,沉吟道:“以他这个特质,完全符合入朝为官的标准。”
真不愧是浸淫官场数十年的师父,虽已退隐庙堂,但仍能切中为官之要害,令我肃然起敬。
师父临走前抬头看天,神色难辨:“为师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国师府近来米粮不大够了。”
原来如此,我心领神会。
云溯一定失望了,这一路着实非常平静,平静到我和方晋各自打了一个盹。中间我还做了一个梦,回味无穷。
在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方晋的蒲扇一样的巴掌堪堪要落到我脸上。
我瞪!居然敢趁我不备,图谋行刺!这么短的时间,云溯难道就已经和他勾搭成奸?
他牙齿打着颤,一口白牙咯吱作响磨出两个字:“松口!”
我像躲瘟疫一样丢开他的手,小麦色的胳膊上两排清晰可见的鲜红牙印。
我眨巴眨巴眼,眼神非常无辜。
方晋欲哭无泪。
“公,公主!”之前那个宦官拧着嗓眼颤悠悠地唤道,鸡爪子一样的手搭起帘子:“到皇宫了,请殿下移步。”
云溯被团团侍从簇拥在几步远外,指尖摩挲着一块玉玦,看样子价值不菲,具备盗窃价值。
“阿衍,我们到家了。”他说得有几分感慨、几分自得、几分深情,配上嵯峨殿阁、巍巍古墙的背景,很有些飘逸的文艺气质。
但一个傻子该如何领悟这种文艺并对答,我还在思考。
方晋的肚子很及时地发出连串“咕噜”声,他黝黑的脸显露尴尬,手不自觉在腹前遮遮掩掩。
我豁然开朗,终于为方晋的存在找到了应有的价值。他可真是我学习的好榜样啊。
我应景道:“我饿了……”
云溯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周围的宫娥宦侍们屏住呼吸,一丁点声响都没有。从这点来说,云溯要比我父亲更像个帝王。
帝威如剑,当使臣下敬畏,不敢僭越。
而我的父亲,就他经常和大臣打麻将这点,我认为他那柄剑已锈迹斑斑,砍树都不够看。为主者至此,亡国不足奇。
云溯能在短时间内取得如此功效,真是天赋异禀。
可惜他越异秉,我的日子就更难过。
云溯大度地笑了笑,拊掌唤来人吩咐准备晚膳去了。
这时,一锦衣宦侍匆匆从右侧雕廊转出来,伏地行了一大礼后道,太后娘娘听闻嘉平公主已至宫中,传其共用晚膳。
云溯拎着玉玦的手一顿,冷声问:“母后?”声调有丝常人难以察觉的怪异。
他这一问,我才想起了他口中的母后,原也是我母亲的同胞妹妹。一个是家族嫡女选秀入宫,一个是以庶女之身入了颐王府为侧妃。按当世人的评价标准,当是各得其所、因缘美满。
只是我那姨母性子生来柔弱,身子骨也不大好。幼时在颐王府偶见她一面,就是搂着云溯在花园一角抹着泪。小时的云溯瘦小纤弱得很,让我错以为他很好欺负。结果我就欺负去了,然后被他一把推到池塘里,自此不打不相识,相识就结仇。
庶子的命运一般比较悲催,但悲催这种东西,运用得当就是激发潜力的绝好良药。云溯因为悲催激发成了皇帝,我因为不曾悲催过因而成了亡国公主,这活生生的例子当供后人瞻仰。
后来史官奉命补录《燕史》如是道:“庚子年,前燕元景九月二十二日。胤和帝亲迎嘉平公主回煜京,后传之共膳,其乐融融也。”
呈上传到我这时,翻开一看,我相当震惊。因为我不知史官是哪里可以琢磨出这乐字来的,事实上那一场晚膳只能算得上波澜迭起,狗血生动。
云溯道他有政务在身,稍后再至,几个转角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他一走,周围空气仿佛都轻快明净起来。
我一直麻木保持呆滞的脸稍稍松动了些。与方晋洒泪挥别,腆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跟随一众侍从走过几进长廊,越过几方琉璃亭,穿过一片佛手香,来到禧和宫。
两个俏丽的宫娥盈盈笑着一左一右地迎上前,福身行了一礼:“公主大安,太后娘娘可是等了好久,请殿下移步巧安阁。”
巧按阁这地方我熟,我在皇宫待着七年里,每天早上我都要随母亲来此给吃斋念佛的太后请安。那时的太后是我名义上的奶奶,此时的太后则是我的姨母,如此,我辈分倒是长了一截,封号却是没变,也不知是进步还是退步。
我曾请教师父,如何做一名称职的傻公主。师父临案做画,挥毫如风。
一炷香后,他指着宣纸道:“看懂了吗?”
我凝神注视,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稍稍颔首,又道:“看见了吗?”
我踌躇了下,点了点头。
他用笔头戳我脑门说:“错了,你什么都没看见。看不懂是傻子的前提,看不见是公主的前提,合在一起就是傻公主。”
从那时起,我领悟傻公主真是门高深的学问啊。
进禧和宫后,我的双目就牢牢锁定在自己脚尖上,表情犹若刻板画。身边的宫女焦急地催了两三次,我才“呀”一声,诚惶诚恐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喃喃道:“太后千岁,太后大安。”
许久之后的某天,我初遇我家驸马大人,表现得就是此般模样。
婚后问他,我演技如何。
他淡然回我:本色演出,自然极好。
内伤之!
“阿衍!这可不是我家阿衍吗?”太后娘娘掺着哭腔,从上座起身急急过来扶起我:“快让哀家好生看看。”
我顺从抬头,她端详了好半天,和颜悦色道:“阿衍生得可真是好,都这般大了,也该嫁人了吧。”
……
到现在唯一让我觉得靠谱的姨母,为何一出口就是如此地不靠谱!
卡了一个下午和晚上的文啊,伤不起啊伤不起。明天更新君妻~
捂脸,求包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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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太后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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