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岛》时*萱

50、温暖

　　冬天最值得期待的节日莫过于圣诞节，它除了是小杰最期待的美国春节之外，也是尧苡芮最期待的。原因全拜昨晚拥着她碎碎念的男人所赐。
　　昨晚，一场云雨之后，他拥着她，眼睛泛着光，说道，“芮芮，平安夜快到了。”
　　“恩。”她累得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知道吗？以前在美国的时候，我总会期待很多。”
　　“期待？”她忽然笑了起来，“你不会是期待妈给你藏很多意想不到的礼物到你床头吧？”
　　他宠溺地敲了下她饱满的额头，“我说正经的。难道芮芮没有期待过什么？”
　　“有什么可期待的。”她敞开了心扉，轻描淡写道，“我所期待的东西都是所失去的。而且在我的概念里，每年的节日只有一个，那就是爷爷的寿宴。”
　　“傻芮芮。”他俯身在她额头烙下轻轻一吻，“以后的每个节日，都有我陪着，由我来负责，好吗？”
　　尧苡芮顿时感动地点点头，“那如果我说不好呢？”
　　“不能不好，我的芮芮只负责幸福地笑。”
　　“肉麻！”
　　“恩？哪里麻了，老公帮你揉揉。”说着，手就往她腰上去。
　　“痒！”她挣扎着他挠痒痒的魔手，可他还起劲了，“哪里痒了，老公帮你挠挠。”
　　一夜又沉沦，朦胧间，她似乎听到了他自言自语地说，“平安夜啊……”

　　对啊，两天后就是平安夜了，子诺会怎么负责呢？
　　“尧苡芮！”何星沫冲着失神的某人耳朵一阵河东狮吼。
　　惊得尧苡芮往后不止退了三步，“干嘛干嘛啊。”
　　“你说干嘛，我们走了两圈了现在。我都问了你三遍，你都给我装死人。”何星沫毫无淑女形象地叉着腰，在中心商场二楼堂而皇之地扮夜叉。
　　尧苡芮摇着头走近她，拉着她赶快离开被围观之境，“真不怕丢人！这问题你何止问了我三遍，我哥喜欢什么，你做老婆的不知道，我哪知道？也不懂你了，是平安夜又不是情人节。”
　　“就你没情调，和你哥一模一样！我就不信你家陈总没安排。”
　　尧苡芮瞬间失去了气势，“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安排！不过，星沫啊，你说我要不要准备什么？”
　　“哼，你最好像你哥那样，别闻别问！”尧苡芮发誓，何星沫是绝对咬牙启齿地说这句话的，立刻举手说，“得，我不问了，你总能扯到我哥。”
　　“那走吧，陪我再逛两圈，看看买什么给那死面瘫。”
　　尧苡芮仰天长呼，“礼物啊，最折磨人了。”

　　是夜，尧苡芮躺在床上看书，可一个字也看不进。
　　礼物啊，她得给子诺准备点什么呢？总不能双手空空巴着他的礼物之后，自己连个回礼也没有吧。可是，子诺会准备什么啊？
　　“她要准备什么”和“他会准备什么”，这两个问题苦苦困扰了她一整天。最后也不知道星沫有没有合心意的，可整个商场她还真没看到适合的。
　　“叮！”手机有短信进来。尧苡芮拿起来一看，是星沫。
　　[芮芮，要不织围巾？]
　　尧苡芮嘴角抽搐，[千金大小姐，看看日子，剩两天，你够学吗？]
　　[也是，可我一个月前就在想送什么了。]
　　还觉得委屈了！[早干嘛去了]
　　[逛商场呗。芮芮，你真不送点什么？]
　　[在想呢]
　　[想到透露给我点。对了，你可以问问你粉丝啊，这么多人力量大。]
　　[你怎么不在杂志上开个专栏。]
　　[其实开了，回答千奇百怪什么都有，要采纳采纳？]
　　[免了。]她完全能想象那些答案。
　　[那怎么办？]何星沫还老不死心地问，估计当真烦了许久了。
　　[我哥还没回来？]
　　[别转移话题，他老早回来了，要不然我干嘛不打电话。]
　　[容我想想，明天再议。]

　　短信告一段落，她一看时间，23点11分，陈子诺干嘛呢，还不回来。
　　她恼人地顺手发了个信息给他：该回家了。
　　[乖，开会。你先睡。]虽然简短，但回得很快，哪像在开会。可她也于心不忍了，[别太累，早点休息]
　　TK总公司最高层办公室里，某人舒心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手里的信息，嘴角含着幸福地笑，然后耐心地回复道，[恩，你也别太想我，十一点了才知道找老公的女人。]
　　尧苡芮一看短信，噗地笑了出来。[谁要想你，十一点了都不知道交待行踪的男人。]
　　信号两头的人都幸福地笑着，婚姻里的爱情，有着信任点缀，真好！

　　转眼间到了平安夜。
　　这一天，很安静很平凡地度过了，尧苡芮惴惴地等了一天，却一切安然无事，不免失落。但是一想到平安夜，过的是夜，也就又充满了期待。
　　她跑到三楼，打开早上刚邮到的圣诞礼物——步然新专辑，窝在沙发上，抱着给某人准备的礼物，安静地听着，可脑子里还在琢磨着，手上的礼物要怎么送……

　　尧苡芮听曲的时候，一向不喜欢开灯。于是，静谧的环境，在切歌的时候，便是极度的安静。也就这个时候，她听到楼下有车开回来的声音。
　　然后，抱着手里的东西就往楼下冲了。

　　亮堂的大厅里，却没有一个人！她不禁想，陈子诺不是打算玩捉迷藏吧？
　　带着疑惑，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各个屋里去找，结果却还是没看到他的踪影。于是走向大门，开了门走出去，打算看个究竟。
　　可，此时此刻，她愣住了。

　　前院，空无一人的草坪上，早已用割草机割出了个爱心形状，蜡烛蹿着小小的火苗摆在边缘。而爱心中间，有一架白色钢琴。
　　而坐在琴后的，便是那个她找了很久的男人。

　　琴键按下，一个悠扬的音符顷刻飘出，渲染了她的耳目，连着她的心也在一起跳动着。
　　随即，清脆动听的旋律悠扬开来……而最动听的，是他那低沉独特的声音，
　　“天是透明的，因为雨慢慢的停了
　　因为风轻轻吹着，所以我想念你了
　　心是透明的，因为我不想隐藏了
　　因为决定爱你了，所以你别再怀疑了
　　girl真爱你了，有你就无求了
　　若今后有选择，我仍是专一的
　　girl真爱你了，拥有就无求了
　　若还有舍不得，就是与你分隔
　　天是透明的，因为黑夜已过去了
　　因为你对我笑了，所以想念很快乐
　　心是透明的，因为有你永远陪着
　　因为你决定爱了，所以等待也是值得
　　girl真爱你了，有你就无求了
　　若今后有选择，我仍是专一的
　　girl真爱你了，拥有就无求了
　　若还有舍不得，就是与你分隔……”

　　尧苡芮默默临摹着他此时此刻的每一个动作、表情，似乎想把这一刻，永远刻进心里。她听到他唱【因为你决定爱了，所以等待也是值得】的时候，眼睛都朦胧了起来。她知道，这首歌，他一定选了很久；她知道，他一定练了很久；她还知道，他唱的，是他的心声……
　　走到他的身后，她抱住了他，轻言了句，“谢谢！”然后，一滴幸福地泪，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