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波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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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衡把陈子诺扶到沙发上就回去了。
尧苡芮看着倚在沙发上的他，很多问题搁在心里，挂上嘴边，却又无从问起。
她苦恼地走过去，想褪去他身上的ARMANI西装先。忽然，陈子诺捂着胃部歪倒了下去，看到他苍白的嘴唇，她吓得立刻跑了上去，“怎么了这是？”艰难地扶正他，捋着他的胃部，“是这里痛吗？胃痛？你有药吗？你醒着吗？”
她急切地询问着，却毫无声响，顿时无措至极。她从来没有照顾过谁，即便是易皓，也只有他照顾她的份。如此一想，她还真算得上悲哀。
她探上他的额头，没发烧，幸好。刚想抽回收，陈子诺动了，拉着她的手说道，“抽屉里有药。”
他很虚弱，握着她的手没有一次似这般无力。这是尧苡芮这一刻唯一的想法。
她立刻去抽屉里拿药。幸好那里只有一种药，只是很多一模一样的瓶子里很多是空的。她拿着药跑下楼，顿时觉得陈子诺好可怜，可怜到需要被人保护着。
也许是母性的力量在作祟，她拿了水温柔地对着药喂他喝下，然后扶着他靠在沙发上，坐在身旁继续给他揉着胃，不声不响。
轻柔的动作，静谧的声音。连呼吸都清晰无比，尧苡芮失神了。她不知不觉靠在了陈子诺虚弱却依旧坚毅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她嗅到他身上熟悉却伴有酒气的味道，喃喃自语着，“如果只有两个人的生活，那该多好。”
她几乎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两个人”是谁和谁。但不管是谁，她都觉得只要是两个人与世无争着，就能幸福。也许他们不相爱，但至少会不离不弃……
正当她快要被这个问题漩涡进另一个世界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异样。陈子诺有动静了……这么想着她抬头，陈子诺却立刻捂着嘴，起身跑去了厕所。
尧苡芮立刻尾随过去，给呕吐中的人拍着背。好不容易等他缓过来了，她拿过毛巾给他。
等了很久，他却没接。尧苡芮奇怪地走到他身前，却看见他盯着毛巾却无动作。眼睛隐约被他的凌乱的刘海遮着，她看不清内容。无奈之下，只能出手帮着他擦拭嘴巴。
忽然，他握住了她的手。抬头，是一双异常闪亮的眼睛。这眼神，是她从未看见过的。他却更加突然地将她拉进怀抱，并且越抱越紧，什么也不说。
尧苡芮郁闷呢地被他勒着，直到快喘不过气了，才大力地拍他的背，“陈子诺，你受什么刺激了。很痛的话我们去医院，把我勒死没用。”
“芮芮。”陈子诺沙哑着嗓子开了口，“我爱你！”
嗯？
突如其来的表白，对于地点在洗手间一团污秽旁，她可以不计较，却对今天接受了一天古怪之后的表白，她表示更加古怪。
“你在身边真好！”他又说了一句，却依然没换来尧苡芮的反应。他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真挚地说，“你信我。”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赵菁会用你的手机打我电话。好笑的是，竟然是让我接自己的丈夫。”
陈子诺一愣，迅速得摸了摸口袋，表示不知。“她数落你了？”他问。
尧苡芮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然后转身回到了客厅。
陈子诺酒意稍退，摁着太阳穴跟着尧苡芮出来，“我今天和赵氏谈生意，对象是何俊霄。”
尧苡芮安静地等着他的下文。陈子诺也并不意外她知道了自己和何俊霄见面，他继续说，“赵菁是跟着何俊霄一起来的，所以就在一起吃了个饭。”
“木衡怎么不跟着。”她下意识说出了自己在意的问题，因为她一直想着，他支开木衡可能是为了和赵菁商量什么。一切与赵菁友好的关系，她有异常在意。
陈子诺忽然笑道，“其实我只是想和何俊霄假公济私谈谈私事，让木衡跟着不合适。这和赵菁完全没关系。”停了一会儿他补充说，“应该说我和赵菁没关系。”
尧苡芮看了他一眼，表示相信，“去洗澡吧，一身酒味。”却对假公济私那一说，本能无视。
她刚起来，想给他准备换洗，却被陈子诺拉住了，“芮芮，让我帮你报仇，可好？”
她皱眉，“我说过……”
没等她说完，陈子诺急着说，“不要让何俊霄插手。让我来。”
尧苡芮不确定地转身看着他，“你吃醋？”
陈子诺看着她，微弱的黄色灯光下，尧苡芮显得很温柔，似乎还是当年那个围着白围巾的女生，让刚才在洗手间那个递毛巾的温度顿时充盈了他的内心。他坦白承认着，“是，我吃醋，我很在意。”
这话让尧苡芮不禁失笑，“陈子诺，你疯了。别忘了你是个商人，爱上我，你并不会幸福。”
“商人也是人，芮芮……”
“我的事，你很清楚。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除了你，谁也不能让我想着幸福。”陈子诺说完就捞过她，吻了上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除却情欲的吻，代表着什么，尧苡芮心里很清楚，更加排斥。
她推着他闪躲，却引来了醉意尚在的他的不满，甚至暴戾，“尧苡芮，你别不负责任，别忘了我们是夫妻。”他松开她，看了她好久，然后不禁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被沙发弹了一弹，却一点也没让她失去气势，“那又怎样。”
“怎样？我恐怕怎样都不犯法。”
“对，是不犯法。”她顿时静了下来，反唇刺激他，“但你侮辱了我的灵魂。”
这句话几乎刺激了陈子诺整个身心，他基本已经了解了赵政的心情：爱她，就不得不被她伤害。但他是个男人，容不得被她这般侮辱，“尧苡芮，你最好给我记住这句话……而且，我有义务提醒你一句，姓易的已经死了，就算你为他殉情也回不来了。”每次她拒绝他为她报仇，他就不知哪来的气可以生，却每次都格外生气，甚至可能是因为难受。
上楼前，他又忽然冷笑地对她说道，“我还听说你曾经还有过他的孩子。”
他已经感受不到自己说这句话时候，心痛又加了不止一分。她为别人怀孩子，对现在的他而言，也很羞辱不是。他竟然比不上一个死了五年的人，而怀念那个人的人竟然是自己即将过一辈子的妻子。对了，也许她并没有真的想和自己过一辈子……她不是说过法律上的“婚姻法”……
这个想法很后怕，让陈子诺在浴霸下足足冲了一个小时不止。
尧苡芮在陈子诺进浴室之后一直没有动作。她想，他果然是个商人，被人伤害之后，绝然会以牙还牙。而且，他成功地伤到了她。
那个孩子……他不提，她可能已经快要相信那只是梦而已。
孩子的事是发生在大四，也许这个灵魂的曾经存在连易皓本人都不晓得，陈子诺竟然知道。难不成是赵菁……
她顿时觉得很冷，冷到了骨子里。
赵菁竟然知道她和易皓的事，甚至连易皓都不知道的事都知道，为什么……只能说，这事，十有八成和她有关。
易皓曾经对她说过，“在结婚以前，我不碰你，即使我很想那么做。”
她信他，也一度质疑过，却不得不告诉自己那是因为他爱她。但某个夜晚，易皓忽然敲起了她的家门，等她开了门，还没看清人就被抱了个满怀。
她闻出来了，那是易皓，一个异常热情的易皓！
那晚，他只说了一句就直接把她压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后来的一切，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虽奇怪，但她把它当作了他给她承诺的方式。
很多时候，男人的行动会比语言来的真实。但那晚，易皓说了很多个“我爱你”，从开门进来之后，一直只有这句话。当然，还包括他醒来后，等她醒后的第一句。只是这一句，便让她沦陷了，从此不再思考他做这件事的初衷或者可能处于认错人的状态。
可如今……她却质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