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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金族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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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脑中地图,我知道与木族相连的是金族,然后往东依次是火族、气族、水族,土族。各族间都有天然屏障,或森林或峡谷相隔。越过土族后,有一座山,名为天山,悬浮在空中,据说是天空神在凡间的居地。天山过后,越过葱郁森林,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所以说,这六元大陆就是一块比较大的岛屿,四面临海。
一路和云马谈着话,不久便到达金族领域。本来想快速通过这片敌人的上空,以免节外生枝,却还是被下方金光闪闪的东西闪晕了脑,抑制不住好奇心决定靠低一点一探究竟。等离地面的距离稍近时,才发现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原来是一排排或琉璃或碧玉或金银或水晶建造的房屋。看到这些房屋,我脑海中突现一句话:这世界真是超有钱!
不过后来当我看到土族的房屋时,我才感叹起这世界贫富差距太大,不是人人有钱。
正当我打算飞低一点仔细欣赏那些价值连城的建筑时,一股强大的引力将我连人带马从半空中吸了下去。掉到地上的时候,云马安然落下,而我却重心不稳的从马儿身上狼狈摔下,摔到一堆野花野草里,溅起一阵芬芳,沾满一身草屑。
觉得我这趴在地上的行为实在不符我一身清新脱俗的气质,抬头支臂正要从地上爬起来,却撞上一双冰翡翠的眸子。那双眸子此刻正带着兴味的看着我,眸中隐隐还含有笑意。
绝色美男!是正慵懒斜靠在树上的男子给我的第一印象。眸若秋水荡漾,肤如白玉晶莹,唇如胭脂红润,发如丝绸柔滑,深翡翠色的长发几缕垂落胸前,余下从树干柔顺滑落,风吹过,一袭飘然。点点阳光从叶的缝隙洒落在他的脸上身上,更显得他浑身如水晶般透澈无暇,如古老森林中的精灵,散发着不存于世的高贵脱俗,却又隐含着一股邪肆慵懒的妖魅之气。仙的脱俗与妖的邪魅矛盾的相融在他的身上,让他散发出无与伦比的超然魅力,吸引人接近,诱惑人沉沦。此刻他胭红的薄唇轻扬,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更透出他妖精般的气息。
木沐和木清与他相比,只能算得上英俊,完全不在一个层次。自此,我将他划为绝美妖精行列,以不碰不触绝不动心为第一准则。以免日后被吸得精元大损,被啃得骨头不剩。
“还不起来么?”一声磁性魅惑入耳,把我从失神中稍稍唤醒,顿时只觉那声音低沉沙哑,引人犯罪。我一愣,后知后觉的发现我此刻还趴在地上,没有起来。忙尴尬一笑,站起身来。
他低低一笑,如轻风般从树上飘然而落,相当潇洒。他悠然的走近我,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一直望着我,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我盯着他的眸,发现他的眸色和我的蛮像,都清碧如玉,只不过一为翡翠一为软玉,一硬一软,一刚一柔,一阳一阴。
不知他为何发笑,我茫然的瞪着他,他含着笑意走到我身边,唇一扬,伸出他那完美修长无暇如玉的纤纤素手,从我头上取下什么。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颗小草。我一窘,讪讪的朝他一笑,因几分钟内就在此妖精面前出糗两次,心里不由窘迫的要死。觉得自己简直将第五太阳纪所有人类的脸面都丢光了。
正想着要说些什么,他却突然朝我魅惑一笑,伸手一拉,将我拉入他的怀中,唇紧跟着覆了上来。
果真妖精,一见面就想诱人心智,吸人元气,话说不到两句,就动手动唇。脑子有些晕眩的乱七八糟的转着,一面想着此人是妖精,一面又怀疑自己的记忆力出错。明明这个世界的人是不懂得感情为何物,更不用说什么接吻。女子怀孕生产都不用和男子发生关系,只要和投生神联系,让神投胎到自己的子宫然后等着生产就行。所以,关于男女之间一切的亲密接触,这个世界的人应该都不会懂才对,怎么这个绝色妖精会懂得接吻?太奇怪,太让人疑惑了。我不得不严重怀疑水离尘有可能意识混乱,记忆出错。
正当我混乱的想七想八时,男子放开了我。那薄薄胭唇更加邪肆的挑起,妖魅的声音沙哑响起,“水族的人果然甜美。”
“你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就吻我?”我停止我混乱的想法,有些生气的质问道。我心中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努力压下那升腾而起的火气。心中很想对他咆哮:你就算长得世界第一美,就算吻技高超,能吻的人意乱情迷,也不可以不经我同意就随随便便吻我,这是很不礼貌,很不尊重人的行为。小子,明白否?
“你知道这叫接吻?”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翡翠色的眸中生起迷惑。
“你—”我一时气愤难抑,火气难消的定在那里瞪着他,不知该如何说下去。看他认真没有玩笑的神色,又有些无奈的好笑。刚才的疑惑又重入心间。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反问回去,脑子快速转动。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人如我记忆般都不知道情为何物,更不明白什么是接吻,那他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他和那位传说中的气族姑娘,疑似我的穿越同胞有什么关系?这个最有可能是他知道什么是接吻的原因。或者,他只是和木清一样知道的关于那气族少女的信息比较多。我脑子灵活敏捷的转着,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变聪明了许多。
“先回答我的问题。”他眯了眯他那双桃花媚眼,手抬起我的下巴,气势凌人。
“哼—”我偏过头不理他。你不说,我也不说,两清!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向来吃软不吃硬,你若求我说不定我还会考虑考虑。
“有趣,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除了......”他神情恍惚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见他手还放在我的脸上,我一拍,将他的手打下去,略过这个地球人都知道的问题,进入下一个问题。
“是你把我从天上拉下来的?”他用的什么幻术,那么远的距离那么高的高空都能把我拉下来?
“从那么高的地方把你拉下来,我还没那个本事。”他恢复神色,朝我媚懒一笑,抚了抚他那被风吹乱的柔软发丝。
“不是你?那我是怎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还一摔下来就抬头看见你?我怀疑的瞪着他。对他拒不承认罪责,蒙混过关的行为给予深深的鄙视。
“因为你笨。”他扬唇轻轻一笑,吐出这一句话。然后不看我一眼,转身径自离开。也不打算再问那个地球人都知道的问题。
“喂—”我快步跑过去挡在他面前,咬牙切齿,“把话说清楚。”我刚才才觉得自己变聪明了许多,他现在却说我笨?
他朝我又是媚惑一笑,修长手指已点上我的眉间,一连串话噼里啪啦的响起,“你真的有第三只眼吗?你这第三只眼是真的吗?还墨绿色的,看来能力不低呀,怎么就这么笨?我真怀疑我的透视能力出了错,怎么会看到你有第三只眼,好一个笨蛋未来女祭司,用你的第三只眼好好想想我们金族的土地磁性是不是很强,尤其是这里,金族都城金城,磁性更是超强,你一个小小水族人,还不懂驭金术,不被吸下来难道还要吸上去不成?不过,你若想被甩到九天云霄,可以去磁城那些个相斥的磁性之地试试。你不会驭金术就算了,连驭金术有哪些你都不知道,你白学了幻术吗?笨蛋,真是一特大笨蛋。”他的手指狠狠点着我的眉间,语速超快气不停歇,步步紧逼,步步嘲讽,面无愧色的说着谩骂的话语,一步一步逼我后退,直到畅快骂完人,才停止紧逼的步伐。
“你,你......”我被气得浑身颤抖,脑子空白,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我怎么?”他风情万种的一撩发丝,又是眯眼又是微笑,无辜魅惑的让人发指。
“哼,大人不计小人过,好女不跟男斗。从现在开始,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踏你的阳关道,咱们一拍两散,永不相见,哼。”我气得哼了两声,昂首挺胸,朝相反方向阔步而去。
“回来。”不等我迈开步伐,他一把将我拉回去,手紧掐在我的臂上,眼睛眯的更深沉了,深成一条线。
“刚才那几句从哪里学来的,谁教你说的?回答!”
“说话还需要人教,这里还有别人吗?这是我的即兴说话,我自动自发说出来的。怎么,你强拉着我不放是什么意思?暗恋我呀?舍不得呀?哼。”我快舌快语讽刺他一通,总算扳回一城,没被他欺负死。
“你,你这个......”他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我,眸中却闪过惊异疑惑探究的复杂光芒。
“我怎么?嗯?”我学着刚才的他眯了眯眼,朝他挑衅一笑。
“你叫什么,多大了,什么身份,以前在哪里修习幻术?”他不怒反笑,又恢复一脸的高深莫测。
“怎么?户口调查啊?问我的生辰八字,想提亲不成?”我小人得志的睥视着他。哼,有求于我吧。有求于我就低下你那颗高傲的头颅吧。
他朝我诡异一笑,手伸了过来,猛然一股吸力将我吸入他怀里。
“说是不说?嗯?”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过我的唇,带点威胁的道。
靠,又想吻我?难道你不知道在我眼中心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吗?
吻就吻,有什么好威胁的。我继续睥视他,正所谓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本姑娘不受威胁,不答。再说,被美男吻,那可是一绝妙享受。
他眉一挑,唇一扬,就要覆身过来。我心一慌,眼一闭,不受控制快速出口,“停,我说!”
睁开眼睛,看他轻扬的笑容,生气又无奈,只能回答他所有的问题。
“我叫水泠然,今年二,呃,一百五十岁,水族冰城人,刚从海外仙山修习幻术归来。”
我很没骨气的报告完自己真假不明的户口,猛然想起在他N分钟前谩骂我的话语中有一句,“......透视能力出了错,怎么会看到你有第三只眼......。”啊,原来他有透视能力,能透视到我的第三只眼。真厉害!话说我自己都没见过自己的第三只眼睛呢。只是,透视?透视不是隔着衣服都能看到......哇,天哪。我下意识的双手抱胸,充满戒备的瞪着他。
“水泠然?泠然?你果真叫泠然?”他并未在意我的戒备行为,那双喜欢一直眯着的桃花媚眼却突然睁开,锋利如刀,锐利如剑,一刀一剑含着迫力带着压力,狠厉无情朝我刺来。
我倍感压抑,果绝开口,“就叫泠然。”这不是这具身体的真名,却是我这抹外来孤魂的真名。
“可认识绿衣?”他若有所思的望着我,没有继续查问我的户口。比如什么父母是谁,家住何处,有几个兄弟姐妹等等。而是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听似淡然平静的语气中却隐隐含着什么。期盼?紧张?或者其它?
“不认识。”我摇摇头。什么绿衣,听都没听过。不对,好像我最爱的《诗经》里就有一首名为绿衣的诗词。只是,他说的绿衣是个人,不认识。
“最好不要骗我。”他警告的看了我一眼,眼神放松下来,恢复常态,依旧媚眼如丝,高深莫测。
“跟我来。”他懒懒说完转身向前面的林子里走去。
看他不像刚开始那么邪魅放肆,我松了口气,放下护胸的手,跟在他身后向林子里走去。没办法,人家这么厉害,我又是在人家的地盘,就暂且跟着他。
跟着他越过一小片林子,赫然一座闪闪发光的屋子映入眼帘。七彩琉璃瓦,雪色水晶墙,碧玉窗棂,月长石门。这是演童话吗?森林里的小木屋变成七彩水晶屋,白雪公主变成水族公主,其实我一直忘记我也算是公主级别的人了。那七个小矮人哩?化身绝世媚眼美男吗?刚刚在空中远远看到那些金银水晶玉石造的房屋已经小有震撼了,现在近观静赏,震的我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真美!绝美!比安徒生描写的童话世界还美!
“怎么?没见过?”XX男以一副看土包子的眼神睥睨着我。
“呃,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没话说,夸你总行了吧?自大狂!
他双手环胸,依然睥睨,“这房屋是金族所有房屋中最简朴的。”
简朴?这还叫简朴?我瞪圆了眼。琉璃、水晶、碧玉,月长石......,屋内还有什么?......天哪,我跑到哪个世界来了?难道非得铺金铺银铺玛瑙钻石才算不简朴吗?
我强压下土包子心思,轻轻笑道,“哦,呵呵,你没听说过简单朴素就是美吗?越简单越美丽,越朴素越漂亮,这就叫作自然美。”伴随着向来客介绍展示水晶屋的挥手动作,我广告式的宣传完XX品牌。
“没听说过。”XX男很不给面子,很不捧场的翻了翻翡翠眼,摇了摇头,然后命令道,“跟我进来。”
你让我进我就进呀?偏不......,偏不能不进。好奇心大于骨气,我选择前者。
干干净净没有一片布的白玉床,雪色水晶桌,桌上一张古琴,墙上一幅画,画上一名少女,银发银眸,绿衣黄裳,静静而立,淡然微笑,仿若真人般,神韵逼人,灵动异常。我欣赏着画中美女,一时移不开眼。
“你认识她吗?”身后的无名男轻轻开口。
“不认识。”果决摇头。这么美的美女,我要见过,肯定忘不了。
他干嘛老问我认不认识......,绿衣?脑子一转,前后融会贯通,原来......我怎么就这么聪明?
“她就是你说的绿衣?”我转过头看他,心中生起好奇,“她是谁?你为什么要问我认不认识她?”
“算了,没什么。”他眼神一黯,随即隐去,再抬眸已恢复他的招牌媚容。
“你会弹琴吗?”他指了指桌上的古琴。
“会。”我点点头,想着画中少女和我又没关系,便没再追究下去。看着桌上的琴,又想起那个传说,气族少女,穿越同胞......。脑中灵光一闪,猛的又回头看了一眼画中少女,难道......?我心中猜测着。看看画,又看看琴。
“那个,这个女子是传说中的那个气族少女吗?创造了这瑶琴的气族少女吗?”为了印证心中猜测,我询问眼前这个现在还不知道名字的XX男。
“这个你也知道?果真不简单。”他笑了笑,又是莫测高深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
“你真的会弹?”他不确定的问着我。
“我骗你作什么?哼。”我昂首,扬唇,“要本姑娘为你弹一曲吗?”
他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枝翠色长笛,碧玉所制,晶莹温润。那玉笛在他手上一个潇洒旋转,已贴近唇边。他朝我飒然一笑,“我吹你弹,如何?”
“试试看。”我也朝他一笑,手抚上琴弦。
笛声响起,意料外,竟是一首《寒山僧踪》。我还以为会是一首没听过的这个世界的曲子呢。看来那个气族少女果真是我的穿越同胞。《寒山僧踪》的乐曲空灵纯净,淡静幽远,清净人心,正是我很喜欢的曲子之一,它正适合用来琴箫合奏,他虽用的是笛,选低沉浑厚的音,也可相合,没有悬念,我顺顺当当的与他的笛合了下来。
而他在我拨动琴弦时,便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直到我弹完也没转开眼,盯着我的眸中闪着很复杂的光芒。我想他如此看着我,可能是因为我会弹古琴的原因吧。只是,知道我会弹古琴,需要露出如此复杂的视线吗?还是,他把我当成画中少女了?应该不可能,我和那少女又长得不像,虽然美貌程度不分上下。不管怎么,被如此绝世美男一直脉脉凝视,我都怪不好意思的。一方面不好意思,一方面心中又有很多疑惑。他知不知道画中少女的真正身份?他是不是怀疑我的身份,怀疑我和画中少女有什么关系,所以才一直问我认不认识绿衣?不过我心中虽疑惑,但也不能说出来。难道要我跟他说,同志,我和绿衣也算是有点关系,因为我们都是穿越人士?
不知道我这句话若说出来他听不听得懂,听得懂就算了,不定有钱赚。若听不懂,可能会认为我意识混乱精神错乱,为了节约国家资源第三只眼一开把我灭了可就糟了。现在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敌我未明,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其实从族群对立方面来说,已是敌我分明。从私人感情方面来说,就不清楚了。
他凝视我久久,终于低下头叹了口气,轻喃了一句,“会是么?真是看不透呢。”
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实行不回应政策,静观其变。
他自顾自笑着摇了摇头,带着点自嘲,沉思着走了出去。看他那样子,估计要出去沉思好一会儿了。我也不叫他,趁着没人管,四处摸摸看看,真想穿回去的时候顺便搬几块玉石,只是,我是魂穿不是身穿,怎么都带不回去哪,哎。
摸完看完,闲着无聊,我余兴未尽的又弹了一首《天仙子》以安慰我失落的心情。弹到一半,有笛声和入。虽然没有箫和着好听,但也听得过去。只是弹到后面,一首低柔情曲咋就变成轻快脆音了呢?那小子,存心给我捣乱,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