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太阳纪》雪夜抚弦人

34、风墨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
　　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
　　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
　　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
　　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惜。
　　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
　　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
　　人在千里,魂梦常相依。红颜空自许。
　　南柯一梦难醒,空老山林。
　　听那泉水叮咚叮咚似无意,
　　映我长夜清寂。
　　……
　　我坐在寒露殿前的一块低矮的滑石上，怀里抱着那张破旧的古琴，手指翻飞，很有技巧的竖弹着琴曲。这段时间太无聊，我竖弹古琴的功力真是越来越厉害，熟练的我自己都佩服自己，我觉得我快升华成以琴弦便能杀人的琴魔一枚了。

　　我弹着琴，抬头望着天空，极昼的天空，零零星星的开始飘起几缕雪花。随着曲子，口中唱着词，这首云水禅心，本应该在月夜下弹的，那样才符合意境，不过这片大陆的极昼太长，长到我等不到极夜到来便想弹这首曲子。这首曲子总让我想起他，想起我是萧绿衣时，我们那个夜里的相遇，想起我落在他手心的一滴泪，想起当时他的清澈单纯，想起我们的恋情……也不知他，现在可好？

　　最后一个曲调弹完，我低头以长袖拂去落在琴上的雪花。再抬头望着天空飘舞的雪花，看那飞雪渐渐密集，有些感叹气候干燥至极的南极竟然也会频频下雪，还下的如此大，是真正的从天上下的雪，而不是暴风刮出的下雪现象。想起这南极大陆还能产粮食，居住如此多的人类，有城市和国家，还能养活马儿，听说还有大片森林，再想想南极会经常下雪这个小问题，也就不足为奇了。

　　沧海化桑田，地质气候在漫长的时间面前，随时变化，变幻万千，任何人类觉得不正常不符合常理的现象都不足为奇。若是哪天南极大陆梅雨缠绵，常常暴雨倾盆，满地牡丹芍药玫瑰向日葵尽情盛放，甚至面前冒出一个穿比基尼的姑娘站在茫茫冰原上大喊这天太热了我全身冒汗我要中暑了，我也能毫不惊讶保持淡定。

　　我叹息着，抱琴起身，欲回殿补觉。小糖小白在殿内酣睡，生活静谧安好，这样的日子也不错，除了有些冷，晚上睡不好，梦里都会担心哪天冻死在睡眠中，还有吃的有一顿没一顿，有点食不果腹。

　　哎，我和小糖小白怎么会落到物质生活如此贫乏可怜的境地？思考着现在的生活，抬头间，一个身影映在眼中。我瞬间愣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是我的幻觉吗？那个月下的场景，仿佛重现一般，似梦，非梦。其实心中并无意外，只是依然震惊依然呆愣那里回不了神。

　　他的眼睛不再是晶莹的银色，而是如墨晶般透着丝亮的幽黑。那墨黑的眸子望着我，带着几许忧伤和迷惘，像是这片南极大陆的茫茫冰原，空旷荒凉而寂然。他的容颜还是那样绝美脱俗，超然于世。他的长发在雪色中黑的刺眼，风吹过，如丝飘舞。

　　他望着我，眼神迷惘，却没有一丝熟悉感。原来银色化为黑色，心便蒙了尘。不仅以前的记忆不再有，对着我还是一身的清冷。似是我作为水离尘时与他的初见。

　　我与他对望着，仿佛很久，他潺潺如泉水的清冷之音飘过来，含着疑惑，“你怎么会弹这首曲子？连悦儿都……”

　　声音渐落，他未再说下去，只是定定看着我，眼中的迷惘愈深。

　　我吐出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方才我觉得自己仿佛呼吸停止，真是压抑。

　　“我为什么不会弹这首曲子？我本来就会弹这首曲子。你为什么这么问我？难道我不应该会弹这首曲子？”我挑眉看着他，难不成这首曲子让他有熟悉感，想起前世？

　　他蹙着眉看着我，眼神变幻，又是良久，才开口，“这首曲子谁教你的？”

　　敢情我刚才说的他没有在听？我觉得好笑，不由轻笑出声，“我说了我本来就会弹这首曲子，没人教我。自学自会。”

　　他蹙起的眉头未展，“曲谱，你作的？”

　　我撇撇嘴，模棱两可答道，“这个世界，算是吧。”

　　“你再弹一遍，我想听。”他的神情和语气清清淡淡，但出口的话却显得直接而霸道。

　　“可惜我现在没心情弹，你想听你自己弹去。”雪花纷纷扬扬的斜飘着，天气又冷了几分，我不善的斜瞅他一眼，转身打算回屋。你想听我就弹啊，想的美，语气也不知道客气点，命令我？哼，恕难从命。

　　“你变了。”身后他低沉的声音清清幽幽的传来。
　　“哦？怎么变了？”我侧着头，未转身。
　　“以前的你，很喜欢为我弹琴。”他的语气依旧淡淡，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哼，以前的我？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就因为她太傻，被你们逼死了。风澈，这一世的你，更加笨蛋加混蛋。我一想起这些，便怒从心头起，愤愤转过身，语气更加不善，“你觉得你现在主动要求我弹琴，我应该受宠若惊欢欢喜喜的为你弹琴？哼，你如此待我，将我困在这冰冷荒凉之地，没吃没穿没任何保暖措施再过几天说不定我就会被冻成冰棍，我还能受宠若惊高高兴兴为你弹琴？你做梦做多了吧？我脑子有问题才会为你弹琴，哼，哼哼。”
　　我面上生气着，心中却无法抑制的感到苍凉和深深的委屈。

　　他朝我身后的寒露殿望了一眼，没什么内疚的表情，依然一脸清冷的和我谈论着高雅艺术，“你真的不要为我弹琴？”

　　我恨恨瞪他一眼，隔着琴抱臂不理他。敢情我挨饿受冻是说着玩的？我基本生活得不到保障，哪有心情和你搞艺术？当然我自己一个人搞艺术的时候，只是为了化悲愤为力量，化精神为食粮。

　　“那我走了。”他挑眉看我一眼，淡淡说完，便毫无犹豫转过身打算走人。

　　“喂，等等。”他竟然，竟然……，真是毫无同情心，

　　我斜着眼看他真转身打算离开，望着天上越飘越大越飞越快的雪花，想起现在的处境，不由有些急了，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哪有力气生气，哪有精力心神让他记起我，让他的心回到我身边？

　　看他停住步，我忙道，“你想要我为你弹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条件。”

　　他转过身，沉默的看着我。眼前飞雪乱扑，我心中本就凄寒，看着沉默的他，心不由又冷了几分。

　　“你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受着寒冷为你弹琴吧？你将我困在这里，又不给吃给穿，连火炉也没有，你是不是想饿死冻死我们啊？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

　　我在他冷血无情的眼神下止住话语，直接说重点，“好拉好拉，反正你提供给我们吃穿住的物质，我就给你弹琴，想听什么弹什么，这个交易怎么样？应该很划算吧？”作为一名高级乐师，又是你名义上的夫人，还是一国之后，我只要求包吃包住包穿，没要工资什么的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这笔交易对于我来说很不划算，简直是赔本了，赔的太多，倒贴了。

　　他深深凝视我一眼，没摇头也没点头，又是直接转身走人了。

　　这次我没打算叫住他，反正什么话都说清楚了，爱答应不答应，我现在只能等了，他若答应一会应该会送东西过来，不答应我就继续挨饿受冻了。反正已经习惯了，大不了在睡梦中饿死冻死，永久沉睡，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死法。不过我想他应该会答应，毕竟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笔多么划算的买卖，一本万利啊。

　　果然，他走后没过多久，一大堆吃的穿的住的物什送来，菜糕饭饼几大碟，热粥甜汤几碗，厚厚的衣物被褥几套，深色的窗门幕帘几套，柴火墨煤几堆，大火炉小手炉也送了好几个，还使了几个人过来修葺宫殿，补补风洞，还算细致大方。

　　趁他今日还未要求我行使我的义务，我和小糖小白饱吃一顿，生起火炉，抱着手炉，躺在暖暖的被窝里，在深色帘幕的遮挡下，赏着窗户一角飘飘洒洒的雪花，渐入睡眠。

　　一夜寂静，雪落无声，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在这片冰冷的大陆，我好不容易，终于安然沉睡一次。

　　第二天的早餐很丰盛，一壶类似牛奶的特有植物名为雪衣的汁液，一碗雪米粥，一份热糕，两个软饼，菜菇一碟，新鲜鱼虾两大盘。我和小糖小白细细品完，风墨姗姗而来。

　　可能睡好吃好，小糖小白罕见的没去殿内睡觉，而是走至一边打算和风墨一起听我弹琴。据它们俩说，听听高雅音乐，有益于它们鹅鹅一族的消化。

　　主客风墨也不嫌弃多两个观众，我便高高兴兴的开弹了。向风墨问了曲单，他说随便，我便随机的弹着琴曲。为表自己的价值，第一首当然是云水禅心。清雅脱俗的乐曲在指间开始飘然舞动，泠泠幽幽，于原野回荡，清清泠泠的雪花如精灵般也伴舞起来，仿佛从远古的天空而来……

　　掬水，踏雪，风伴，花间，夜月，高山流水，步步清风，叹冰原追风极寻春踪吟花开，还有曾为他弹过的诗经中的自创曲，一曲接着一曲，绵绵不绝，直至琴间弦上洒出刺目的红，在茫茫白雪中如花开般盛开如此耀眼的颜色，一会便结成妖艳美丽的红色冰晶。

　　“够了，今日到此为止。”风墨暗沉深邃的眸子望着我，声音暗哑低沉，未有往日如冷泉般的清淡。他幽暗的眸子如墨如渊，夹杂着一丝迷惑茫然的望着我，眉间微蹙，似有解不开的难题。唇似开非开，欲言又止，最后只眯起眼望了我一眼，甩袖离开。

　　刚离几步，一袭绿衣黄裳的身影奔过来。我看着女子扑向他，看着他们相抱的身影。看着那如前世的我照镜子般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脸庞，又朝我奔来。我心神震动，站在那里，浑身僵硬如木偶般，生生不动。

　　眼前一花，疼痛在脸上聚集又散开，等我回神时，我意识到我被扇了一巴掌。

　　我愣愣的望着眼前熟悉的娇俏容颜，银发银眸，绿衣黄裳，前世的萧绿衣。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这样熟悉的容颜，此刻正愤怒的扭曲着，她正望着我，下巴微扬，眸中冒火，又结满阴冷的寒冰，透着尖锐讽刺和冷嘲不屑。呃，我记得我前世以这副容颜处世时，从未有过如此表情。所以，才这么陌生么？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真正的萧绿衣，还是萧绿衣的皮囊，别的灵魂？

　　脑子乱七八糟的思考间，我又受了一巴掌，正好对称。

　　“悦儿，你做什么？”风墨低斥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悦儿？原来，她就是风墨最宠爱的妃子，我的死敌原叶国公主叶悦。

　　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着，真是让人忍受不了，以这样的面庞打我。好吧，先忍着，先弄清楚怎么回事。

　　“我做什么？墨，你忘了我们未出世的孩儿怎么死的，还没来得及出生就离开我们了，都是她害的，你现在还护着她，不仅没有惩罚她还在这里听她弹琴。墨，你真让我失望，我现在就要杀了她，你别阻我。”叶悦转身哽咽的控诉着，语气中的愤恨和委屈表现的很明显很到位，若我不是被控告的那位，只是个单纯的旁听者，我都忍不住要同情可怜她甚至与她同仇敌忾了。可惜我就是现场那个她口中的恶毒女配。对于我怎么害死她的未出世的孩子，我到底有没有真正害她的孩子，我这个恶毒女配表示很茫然。对于这种很常见的宫斗戏码，到底事实真相是否真如她口中所说，我保持怀疑。毕竟陷害类的宫斗最常见。

　　叶悦控诉完，转身幽怨愤恨的看着我，眸中含泪，神色凄楚，好像我多么十恶不赦似的。对着这熟悉的容颜，我还是不能免疫，仍有些缓不过神，就在我发呆间，她从袖中取出匕首就要朝我刺来。

　　风墨从身后拉住她，叶悦挣脱着，挣脱不开便又转回身开始控诉，声音凄厉无比，“你是不是爱上她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她了？你现在喜欢听她弹琴了，以前你根本不喜欢听她弹琴，她弹琴时，你不屑甚至厌恶，一刻也不会呆在她身边，现在怎么专门过来听她弹琴，为了听琴，还给她送食送衣物，她的琴真的弹的那么好？我就在你身边，你听她的不听我的，最近一直来她这边，墨，你这样对我，你没有良心，我恨你我恨你，你爱上她了，你真的爱上她了吗？呜呜。”
　　叶悦捂着唇哭的很是凄惨，风墨猛的抱住她，她在他怀里用拳头敲打着，然后趴在他怀里继续哭着。两个人就这样在我面前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哭哭啼啼，亲亲密密，真像一场戏剧，还是八点档的肥皂言情偶像剧。看着他们，我仿佛看到第一太阳纪时我是萧绿衣时的我和他，只是当时相处大多单纯甜蜜，没有这样复杂苦情又激烈。就算我离逝时也未如此……
　　现在看来，原来我和他，和她和他比较起来，真是一场哑剧。

　　“这样冷的天穿得这样少，连斗篷也不穿，就这样跑过来，你想冷死吗？”
　　“我死了你好和她在一起，还管我做什么？你若移情，我还不如死了好。”
　　“傻瓜，又傻了，每次都这样说，想让我心疼？嗯？”
　　“你心还会为我疼吗？你……”
　　“嘘，别说傻话了。我当然会心疼。你知道我留她有我的考量……”他修长的指贴在她唇上，他紧密的抱着她，他的唇凑近她耳边轻喃细语着。

　　我望着他们，心中苦涩至极。
　　原来这个美女壳里住着我时他会爱，如今住着别人，他同样会爱。还爱的如此，如此温柔缠绵。温柔的让人想落泪。

　　风澈，你告诉我，当初你爱的是壳还是壳内的我的灵魂？
　　风澈，风澈……

　　他最后的耳语终于安抚了她，在叶悦展颜的浅笑中，他们相抱离开。

　　我在凄风冷雪中，一滴一滴落下泪来，落的无声。只是不知脸颊的冰凉有多少是泪多少是雪。

　　“泠然，那阴险恶毒卑鄙无耻肤浅做作女人的身上有千魂叶的气息。”我正悲哀的望着已经没有他们身影的前方，小糖的声音在我脑海响起。

　　听到小糖的话，尤其前半句，我不由失笑，抹了把脸，转身看向小糖，“什么千魂叶？”

　　“在墨暗之渊我跟你说过的，当时属于木族的上古神器。千魂叶可以让人随意变化，变幻成任何人的模样。”

　　“你是说，萧绿衣的模样是叶悦用千魂叶变幻出来的，她本身不是那个模样？”如果她不是真正的萧绿衣，她会是谁？她怎么知道要变成萧绿衣来迷惑风墨，她怎么知道第一太阳纪的事情？事情看来很复杂。总不会是风墨记得前世，然后画了萧绿衣的画像找人吧？然后才让人有机可趁？

　　“嗯，应该是。她太假了。如果真是萧绿衣轮回转世，也不该还是银发银眸的，应该和别人一样是黑发黑眸的，她却和前世的萧绿衣一模一样，连衣服都那么刻意的穿成绿衣黄裳，简直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重点是她为什么会随身带着千魂叶，千魂叶这么重要的神器不是什么人都能放在身上的，除非有需要，有阴谋，非得带上。我刚才观察过了，千魂叶应该隐没在她的额间，那里的神器气息很重，灵气充沛。所以千魂叶不是被她带在身上而是正被使用着，这就说明，她本身不是萧绿衣那个模样的。”小糖有理有据的分析着，在怀疑的基础上很符逻辑。

　　“她为什么非要变成萧绿衣？难道风澈他，记得前世？”如果他真记得前世，我要不要找机会和他相认？只是，有叶悦在的话，很困难。尤其叶悦还长得跟萧绿衣一个模样，而且可能知道我和风澈很多私密的事情。如果那样，风澈他会相信谁？会相信我才是那个他前世真正爱的人吗？或者，他真的只认外面的壳子吗？如果那样，就太让我失望。心很乱，恩爱两不疑，我竟然那么怀疑他，对他不够信任。可是，我怎么能不怀疑他？我怎么信任的起来？刚才他们那么亲密，在我面前，那么，那么缠绵。还有前世我是水离尘时，他认不出我来，他那样伤我。

　　“有可能。但是已经轮回转世，不应该呀。难道因为有执念，所以会做前世梦？这个倒是有在某本书里看到过。”小糖的喃语打断我纷乱的思绪。
　　“他会做梦梦到前世？”如果只是作梦梦过，那就更难认出我了。梦和真实的记忆不同，毕竟不真实，又可能断断续续，隐隐约约。

　　“可能会，不过概率很小，就算真做梦梦到前世，也不一定记得完全，一般会是模模糊糊的梦境。记得多少跟上一世的执念程度有关。”

　　我轻叹一声，没再说话，看来想明白一些事情，只能慢慢了解了。首先要能接近风墨，取得他的信任。哎，前路坎坷啊。

　　极夜来临的前几天，我知道了风墨留着我的目的，因为我是水国唯一的继承人，还有利用价值，价值就是我是寻找神之遗书的其中一个必要条件。

　　在这个神已经离开的世界有一个传说，传说几百万年前，海底神和天空神因为对人类为权欲战争而造成生灵涂炭的行为失望而选择遗弃了这个世界。从此这个世界不再温暖如春，鸟语花香，而变得越来越寒冷越来越黑暗，这是神对人类的惩罚。而若想解开这种诅咒似的惩罚，便要寻到神离开前留下的神之遗书，在寻到神之遗书之前，国家之间要和平相处不得开战，否则世界将会永远失去光明和温暖，陷入永夜的黑暗和冰冷。

　　神之遗书是神最后留给人类的希望。若寻到神之遗书，并按神之遗书告诫所做，这片大陆便会恢复曾经的四季如春，鸟语花香，生机勃勃，拥有曾经的温暖和光明。更有得神之遗书者得天下之说。

　　而若想寻得神之遗书，必须需要每个国家的同一代继承人团结在一起，共同寻得代表金木水火土气的六种上古神器，尔后在这片大陆最高地合六种神器为一体化为天灵接引珠，接引七彩极光，进入神之遗地极光圣殿，神之遗书便在极光圣殿内。

　　六种神器所藏地分别在东南极的极夜森林，东冰海海底和这片大陆的最高地西南极冰穹山。

　　因为极昼时六种神器会隐去形迹，只有在极夜时才会现身，所以，只有等极夜来临时，才能开始寻找行动。

　　我穿来之前，六国一直未开始行动，是因作为护身之用的六行灵珠未完全找到，现在听说六行灵珠已被各国找到，六国便彼此约定在这个极夜来临时，于东南极的极夜森林边缘汇合。

　　在极夜来临的前几天，风墨带着我和叶悦并十个精英侍卫从风都出发，向东南极的极夜森林行进，在马车上，我被告知了这次旅行的目的。马车的分配，风墨叶悦一辆，我与两个女侍卫一辆，其他男侍卫两辆。
　　我的马车里是一路沉默，只闻外面呼呼的风声。我本想带着小糖小白，只是没被允许。
　　六日后，我们到达极夜森林边缘，在那里见到了炎炽，金翊，还有漠国王子沙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