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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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祥站在仅隔一扇之门外，犹豫踌躇着。若不是行政的孙涵恰巧路过，也许他可以重复做一下午这种物理动作。
公司早有了陈祥追求希蕊的传闻。陈祥总觉得孙涵和自己打招呼时脸上带着怪笑。也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很少有人能够理解，堂堂一公司老板，居然会在一娇弱女人面前丢了自信。总有一些事情，是外人难以理解的。毕竟生活是自己的。
陈祥暗自提了一口气，推门进了去。
希蕊依旧如往日一样忙碌。也许只有忙碌才能阻止去想其它事情。而她的“其它”是刨除工作，占据它大部分时间的伤痛。
陈祥扣了几下桌面。希蕊诧异的抬起了头。
“朋友送了两张音乐票，晚上一起去？”
希蕊不语，眼睛瞄向桌上的账务。陈祥一双大手盖住账目，而后说：“工作永远不会做完，身体才是自己的。”
希蕊笑，说：“哪有这样教导下属不努力工作的。”
陈扬干咳几声，一本正经说：“适当关心员工还是可以的。”
“我有权利拒绝你的邀请。”希蕊索性放松下来，整个人窝在椅子里，饶有兴致的打量起陈祥。
陈祥赧然，意外于希蕊的反问。对于在意的人，她的不经意的一句话，都会引起你的深思，而后慎重作答。
“我开玩笑的。”希蕊见陈祥认真，急忙解释。
“你不愿意，就不去了。我听你的。”陈祥有些尴尬。他可以在职场如鱼得水，可在情场，却更像沙漠的一条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希蕊变成一汪清水。
“这么没诚意呀。”希蕊似笑非笑的看向陈祥。
“那就去？”陈祥试探性问道。
“去。”希蕊点头，笑意更浓。
“好嘞。”陈扬笑着拍拍后脑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或许任何人都是害怕拒绝的，而害怕的程度取决于那个人在你心里的分量。
“那你先回去••••••”希蕊抱歉的指着电脑复杂的数据。
“哦，我走了。”陈祥恍然大悟，边说边向门口走去，临走前不忘嘱咐说：“别太累。”
希蕊不禁笑，如果不是迈不出心里那道槛儿，陈祥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错误的时间出现，即便是一个优秀的人，也很难衔接起两人错开的断点。
希蕊执意晚餐由自己来请。理由即便不算称作理由却因为她带着不容反对的语气而令陈祥无法反驳。陈祥倒是觉的这次是真遇到了命中的女人。因为他无法抗拒她的任何要求。
“你觉的这次能和弘发合作的机会有几成？”希蕊貌似不经意的问着。
陈祥先是楞滞，短暂思考后，他说：“应该是八成。”
“这么有把握。”希蕊闪过诧异，据她所知，有一个人的实力应强过陈祥不只十倍。
陈祥看出了希蕊怀疑的心思，干脆放下刀叉，耐心的等希蕊提出心中所疑。也许男人都是好胜的，尤其是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也许他低估了希蕊的耐性，希蕊并没有开口。这让陈祥内心有了落差。
“想听故事吗？”
“关于你的？”
“算是吧。”陈祥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也是关于公司的。”
“那好啊。洗耳恭听。”希蕊放下刀叉，耐心听起陈祥的故事来。
其实陈祥的家事不算显赫，平头百姓一名。唯一值得一显的也只是他毕业于清华大学。以我们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平平凡凡的草根一族，尽管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在整八年间创立出中型公司来。
希蕊不感兴趣于陈祥的发家史，因为她太懂得“现实”这二字。就在陈祥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的发家史，希蕊不禁打断了他。她需要的是真实，而非华丽的故事。陈祥弄错了她。
“给我讲讲你的家人吧。”
“我的家庭很普通。”
“就是因为普通才更显真实的生活。很多时候，人们都忘却了质朴。我需要的是真实。”
陈祥笑笑，说：“那你想听关于他们的什么？”
“随便。”
“好吧。”陈祥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说：“我有一个非常出色的父亲。他很普通，是一名教师。也许是从小和他的教育有关，不然我也不会考上清华。”说到这陈祥笑了起来。笑到连自己都止不住。
希蕊后悔刚刚的提议。也许她不该去问他的家庭。他的笑，更像是发自心底的悲哀。
“对不起。”
“没事。是我失态了”陈祥摆手，喝掉杯中的酒，而后说：“我很少鼓起勇气去谈论我的家庭。你是第一个。”
“我们可以换一个话题。”
“不，让我把它说完。”陈祥否定，继续说：“我希望你知道我的事情。”
“我觉的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希蕊略显抱歉。对于朋友，她愿意去倾听。可是陈祥是陈祥，不是朋友。她对陈祥的真诚相待起了抵触。
“我母亲的家庭条件很不错。姥姥、姥爷都是干部。你知道，老人都很讲究门当户对。有时，我在想，父亲这样一个没钱没权，一辈子平凡的男人，是如何入了姥姥、姥爷的眼。这话我也问过我的姥爷。迎来的不是姥爷如何去夸赞自己的父亲，而是他的大发雷霆。”
讲到这，陈祥停住，好笑的问道：“是不是觉的我姥爷脾气很暴躁？”
“有一点。”希蕊点点头。
“当时我也这么觉的。直到后来我父母因为一个电话而吵架，我才明白了原因。”
“那天我父亲很激动的指着手机，大声质问，是不是那个男人的电话。我母亲只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无论他如何的怒骂、指责。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平日温和的父亲这样暴躁。他摔杯子，砸电视，像是疯了一样。我上前去阻拦，你猜我父亲怎么了？”
希蕊不知，摇了摇头。
“他见到我，变的更加疯狂。他用力的把我摔了出去。那眼神至今我都记的。是狠厉和悲哀。我母亲见我被摔了出去，变的激动起来。她大声朝着父亲吼。两人争吵着什么。记的最清晰的画面就是父亲见到我额头被撞出的血，没有上前去扶我。反而特别嘲讽的蹲了下来。只说了一句话。却颠覆了我这辈子。”
“他说了什么话。”
“他说：‘儿子，不是你爸心狠，在这，你一直是我儿子。’他指着自己的心脏。他悲凉的说：‘我不是你亲生父亲。我能娶到你妈，全因为我姓陈。’”
讲到这，陈祥释然的呼了一口气，说：“总算能讲出来了。心底轻松不少。”
希蕊还没从中缓过神。她应该感谢老天赐予她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庭。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幸福的家庭。
“呵呵，我的故事吓到你了？”
“没有，只是••••••有些没缓过神。抱歉。”
“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让你听我讲这些无聊的事情。”
“这说明你信任我。”
陈祥意外的看着希蕊。她的聪慧总会带给他欣慰。
“那我们的关系算不算又近了一步？”
希蕊笑笑，没有说话。
“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陈祥此刻异常的轻松。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般。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陈祥笑笑。
“你刚刚说你讲的故事还有关于公司。”
“嗯，没错。”
“可是我不明白。”
终于勾起了希蕊的兴趣，可是陈祥此时却不想去彰显男人的好胜心。他笑笑，指指手表说：“音乐会，快到时间了。下次告诉你。”
“也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