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泠泠——怨婴》汉*

19、第 19 章

　　九月中，气肃而凝，露结为霜矣如期而至。

　　距离寒衣节仅剩三天，可琴音的谱子还没有写成。

　　“三二．．．．．．六五四．．．．．．”不对，不对。“三五二三．．．（上八）．．．．．．四五钩．．．．．．”不对，不对！“全都不对！”琴音再一次将面前的谱子揉成一团，看也不看地扔进废纸篓里。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还是没有进展吗？）”“画眉”全然无视了琴音之前的发飙行为，没心没肺地在红木几子上蹦蹦跳跳，间或啄取玻璃罐子里的彩色糖豆。

　　“不是太高就是太低，还有泛音．．．．．．天！一百多种点泛音的地方！我哪里知道点在哪里！”琴音推开椅子，走到茶几前坐下，不顾“画眉”的千般阻扰，拿过玻璃罐子倒出一把糖豆，一股脑儿地丢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嚼起来。

　　“啾，啾啾啾啾啾啾？！（你不觉得太甜？！）”“画眉”不安分地跳上琴音的大腿，伸出尖尖的喙就要去啄糖豆，琴音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想吃？”琴音摇晃着玻璃罐子，右眉高高挑起，见着“画眉”焦急的模样嘿嘿一笑将罐中剩下的一把糖豆悉数倒入口中，随意咬碎了吞下，“就是不给你！”

　　“啾，啾啾！（可恶！）”“画眉”气急了，转身又拿着小屁股对着琴音，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间或撅撅尾羽，让人忍俊不禁。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琴音笑着伸手戳戳“画眉”的背部，温温的身子，柔顺的羽毛，琴音不由得一连戳了好几下。

　　“啾，啾啾！（坏蛋！）”“画眉”扭头骂了一声，又转过去。

　　琴音仍是不停手。

　　“啾，啾啾啾！（够了啊！）”

　　“大后天就能成了．．．．．．六儿，六儿．．．．．．我的六儿．．．．．．”六幺紧紧抱着怨婴，头轻轻靠在它的面上，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来了．．．．．．太好了．．．．．．”为了最后的倒计时，她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去销金窟了，老板娘来了好几通电话，话里话外都是催着自己快点过去。

　　“五丫头，不是我说你，你已经好久没来我这儿了吧。就算是王老板把你包了，你也好歹给我多走走过场啊。你也知道我这儿冒尖儿的没几个，你五丫头算是最出彩的一个还不接客。我这儿不是救济所，要钱总是要拿点什么出来换的。”

　　“老板娘，这两日妹妹身体不舒服，我忙着照顾她。最近就不来了。”

　　“哟，我说我的五姑娘！你还真当我这儿是救济所哪！一个王廉晟已经让我少赚不少钱了，你居然连坐台都不愿意！怎么，算是攀上王廉晟这根金枝，不把我放眼里了？我告诉你，这天底下还没有什么是我们摆不平的事儿！”

　　“你给我想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