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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把扇子。
喧哗是夜晚未央居的主旋律,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这两个字。
成串的石榴灯把一片街区渲染干净,成了一样的色彩。
知道什么叫做天子脚下吗?
就是在天子的眼皮子地下,一个妓也能要你死要你活。未央居素来不缺这样的主儿,自然也不缺难伺候的主儿,因为那些一张张一笑生媚的脸可以将所有的要求,理性统统勾引来,立刻埋葬。申妈妈不是这样的主儿,但他是可以驾驭这些主儿的主儿。
当夜已经深沉下来,月亮雕琢出一个白玉托盘来托在烟云之间.那些衣不遮体的男人、女人一起狂欢在未央居的庭台之上,从不顾及有多少路人有多少争议。因为大多数路人也会加入他们,更多时候,面对一群浪荡成性的人来说,他们要的是尽兴不是富贵。火红色的灯火光一丝丝渗入到每个人的皮肤里,像是血液那样浸透,到处都是热潮和兴奋。
那个黄衣男子出现的时候,是在一瞬间的事情,所有的声音消失干净只留下那个男人的呼吸声缠绕在人耳旁。又是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几乎所有人喊出了一个名字:“惑欢……”
那个美的妖娆的男人笑了一笑,转身闪入居内。就算他人如何高喊如何阔绰,这都与他无关,他要做的就是每天在客观面前露个面,或让丫鬟给客官们带个话而已,尽管如此,还是会有很多人为了他的那一句话不惜消耗万金。
白天的未央居实在是冷清的可怕,夏日阳光显得很惬意,而大地上的生命本不会这样认为。只有一阵莫名的风从阁楼里转悠而来拨响了角楼上风雨不变的铜铃,还有那些飞转的串串灯笼,火红色的,在旋转中让人感觉像是幻觉。有一种异界的美。
白天的未央居从来不会看见惑欢的影子,他总是一身橘黄色长衫,红色的衣带,红色的发簪,红色的唇痣,伫立在晴扬河畔一片灿然的绿色中。他喜欢把发挽得高高的,但尽管如此,他那一头棕色的长发还是拖在腰下位置,在夏天,热得有些恼人。他折了一枝柳条,将它扎在一缕发上,混合着淡淡的青色香气。丫头是向来不避讳他的,不只是个小丫鬟那么简单,那个丫头就像是拿他当姐妹一样。不论脱衣还是沐浴,从不避讳。起初,惑欢只是用扇子遮遮眼或回避一下,而日子久了,一切都成自然的了,没什么好回避。
那是八年前的时候,申妈妈买来一个小丫鬟,本是留作长大了接客用的,却被惑欢执意带走。记得那个时候,惑欢给申妈妈一句话,就一句话,他说:“你知道下场的。”
惑欢叫她丫头,在未央居里,无论惑欢在不在,没人敢欺负丫头。而对于丫头来说,惑欢要得她不是用来接客,不是用来给惑欢消遣,只是一种寂寞的附属品,属于惑欢的寂寞。她走不进他心里,所以,她除了每日照顾好惑欢之外,根本不知道究竟该做些什么。就像是两个木偶,一个从相遇就本木纳,另一个因为那一个的木纳而木纳。谁得心里都不好过,但谁以给不了谁的安慰。
惑欢的安慰丫头给不了,惑欢自然也不会有心思给丫头安慰。
丫头收拾过碗筷,推开窗,从高楼俯身向下看,隔着一片烟柳蒙蒙,那之外是未央居不寐的喧闹。
她说:“公子,又该工作了吧?”被她称作是公子的惑欢坐在床榻边把玩着一并簪子,那簪子银白的琉璃色在他指间相映,印刻在他的瞳子里。他说:“丫头,帮我好好打扮一下,今晚,我不想睡太早。”
“是,公子。”
未央居的牌匾在无数道灯光下也已经模糊成漆黑,像是远方的夜一样。离未央居越远的夜越黑,越干净。
惑欢一张脸被细软的发半遮着,在红色的烛火里,在棕红色的发丝里显得越发苍白,这样一张脸任凭再怎样浓妆淡抹始终没有什么生气。他的手指游离在未央居庭台旁的白玉栏杆上,一根一根,指纹同白玉一样的干净、细腻。不打算停止这动作,却将眼神从指尖转移开,他用笑眼打量台下的所有人。
他是在看你?不是!那他是在看他吗?也不是!
那么它是在看谁呢?
他的一个眼神看过了所有人,没有刻意地看着谁,寻找谁。
台下的人喧闹得有些过火,但话又说回来,在这样只需要浮华和喧闹的地方,有谁会嫌弃它的本性呢?惑欢抬起一只手在微微翘起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他们安静下来。所有人安静了,谁会不听美人的话呢?他的一双瞳子在浓密的睫毛下隐藏着,看不出究竟是什么颜色,只是像是梦境中一汪浅粉色的湖,流转波澜,扣入心弦。
他低下头吩咐申妈妈准备些酒来,他说他要敬台下的各位。这是个多么能让人澎湃的决定!
惑欢楼在未央居的深处,若不是未央居的人很难看出来惑欢楼是未央居的一部分。通向惑欢楼的是一条幽静的鹅卵路,曲折蜿蜒隐匿进竹林深处。那片竹林有很多的烛台,燃烧着红色蜡烛。
惑欢在林子里支开了一脸不情愿的丫头,数着灯下又有几朵小花开了,又有几朵小花逝了。他直起身来,对着暖暖的红烛呢喃着,呢喃着那个未到的人。不过没关系,还怕她不来吗?
酒意消尽,方才不觉得床榻上没有那么热,他在黎明的微光里睡下。
秋已至。熬成了多少叶子的苦,熬出了多少下一季的喧闹。
依旧是每天站在湖边遥望,回忆,站在台上映着火光寻找,等待,站在竹林深处安静,想念,却站在自己面前不肯承认。
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惑欢就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有一种抽搐的感觉,那种很自然的抽搐。因为那时自己早已预料的后悔。渐渐的他也喜欢上这种滋味,因为这样抽搐的滋味可以让那个人的容颜在他眼前更清晰,让他不用忘了她。
那柄扇子在他的枕下从来没有变换过位置,等着它的另一个主人。
惑欢转身的瞬间,眼角还不忘留恋一下那些男人们。他的视线将要在灯火中消失干净的时候,那个带着半扇面具的人把玩着手中的一对琉璃球,带着那种模糊的笑意示意着他,她来了。惑欢没有转过身来,只是用最后的眼神对她一笑,便提着长衫闪躲进未央居重重叠叠的厅堂中。
“丫头,去把那位客官带来。”他从枕下取出那把扇子,对丫头说。
“那位客官?公子。”
“你会知道的。”说罢他又喊住丫头向外跑去的步子,道:“不,不,你就把这扇子给她就好了。不要让她来见我。”丫头返身接过那扇子,就算不解,但也没多问。
丫头走了之后,惑欢就躺在床榻上,感觉从脚底伸出一种酸疼麻痹着全身。他很久没有这样激动过,也很久没有这样恐惧过,犹豫过。那个他日夜等待的女子在离他百米的地方,只要穿过一片竹林而已,他却没有勇气去面对。突然,床榻上的所有锦被被撕成碎片,纷纷洒洒落得满地都是。他坐在地上感受着自己的空虚,无能。
那些被撕开的布片还有落净就听见丫头慌忙的声音,几乎是叫出来的:“公子,您不能进去。我家公子让您拿了扇子走人!”
咣——
门被踹开了,那个被丫头称作公子的女子手一扬拂去她眼前摇曳的碎屑,迅速又用那把雕满芙蓉花的扇子遮挡住带着面具的脸颊。丫头不知是进好还是退好,就匆匆给惑欢赔了个不是退下去了。她可以感到,这个客人绝对不一般。
许久,那女子还没有将扇子从脸前拿走就开口道:“你就这副德行接客吗萧国师。”
惑欢在依旧在地上瘫坐着,任凭碎屑落了满身,把他棕色的头发落成了花白。没有任何的情绪,没有任何的波澜,再见到她的那一刻,什么都已经停止。她那扇子拿开,走步蹲在他的面前,让他取下她的面具。那一张远不及惑欢的脸沾满惑欢的悲伤。
“你就不想我吗?”她抓着惑欢的衣角问他。惑欢看着他的眼重新垂下,拨开她的手,说;“你知道的,我不敢。”一声脆响,她用一耳光作为他们相别十二年的礼物。惑欢保持着他被打后的姿势,接收着她无声的质问。
惑欢,惑欢,他多少个夜晚轻念着这个名字。在他离开她的时候,京城没有惑欢公主,只有叫做萧歌的女游人,京城没有叫做萧歌的国师,只有未央居的头牌惑欢。
他离开她的那一天起,他用她的名字称呼自己,她用他的名字称呼自己。他们一定想不到,同在京城,却为彼此让心流浪了江山万里。未央居多少皇亲国戚明进暗出谁也不晓得那个惑欢就是曾经的国师。
为什么?
因为他们所有人的心都被美色去贪享蒙蔽,没有人去在乎究竟什么是真相。
现在是该让他们都回到自己的时候了。
惑欢公主站起身来,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甘心的对萧歌说;“我父王驾崩了,眼下没有后继之人。他想让你接替皇位。”
多么平静的语气呵!
“你为什么不能接替呢?你的哥哥们无能难道连你……”
“够了!这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惑欢公主将那把她找了整整十二年的扇子狠狠摔碎。那把折骨扇是江湖邪派的象征,当初惑欢公主就是想将那把扇子毁掉才能将深陷困境的萧歌救出,是啊,朝廷怎么会留住这样一个身为江湖邪派的人,还让他做国师,当驸马呢?却想不到,他带着那把扇子消失在整个宫廷之中,离开她的身边……
想到这些,惑欢公主终于忍不住眼泪,问:“那把扇子那么重要吗?让你娶我就那么难么?!”
“不是。”
“那为什么那时候父王指婚……”她哽咽着说不出话,良久才硬是说出下半句“你宁愿要一把破扇子,都不肯!”
惑欢公主用尽全身力量支撑在桌子上,以免自己倒下,听他最后一句话:“因为无论对于谁来说,我都危险,没有安定。”
“那么恭喜你,皇上。六年前我已经嫁人了。”
萧歌的唇角是扬起的,尽管他知道即使那天晚上她杀了他,他们也不会可能……
我一直在等你,而只是为了可以看到你嫁给别人。
去年夏天开了一百字的文就下落不明了,今年夏天重新寻找……希望大家可以喜欢,留下你宝贵的建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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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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