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屈不死》掉落的翅膀

7、第七章 丫鬟

　　“你是新来的？”前面的丫鬟问道。
　　“是的，往后还要姐姐多多照顾。”王卉快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了几粒碎银子不露痕迹的放入了丫鬟的手中。
　　“诶哟，这怎么好意思呢，姐姐自当好好照顾妹妹。”丫鬟眉开眼笑的接下了，语气都亲切许多，在寨子里她可没什么油水可捞，那群新来的不知道，可寨子里的人都知道，大夫人是不讨大当家喜欢的。这么点银子她也开心的不得了。
　　“妹妹叫什么名字呢？”丫鬟柔和的问道。
　　王卉感到非常可笑，不就几颗碎银子吗，看来这个社会底层的人还真是饱受摧残啊！低眉柔声道“妹妹名王卉。”
　　“哦？王卉，果然是慧心的可人儿呢！”看来那几粒碎银子带来的好感还是没有淡去。
　　“呵呵，姐姐夸奖了，妹妹哪称得上慧心，姐姐才是慧眼兰心呢！”王卉说道。
　　“妹妹这嘴儿可真是甜。”丫鬟顿了下，好像想到什么，幽幽的叹了口气，王卉正想问。
　　“诶哟~这不是小翠吗！”一个看起来也是丫鬟打扮的女人走了过来，看样子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笑的一个娇媚语气却隐隐带点讽刺。
　　身旁叫小翠的丫鬟明显的身子一僵，低下头来走的更快了。“看来这大夫人的处境也不太好。”王卉心中暗叹，自己的处境也不可能好了。
　　“翠儿走那么快干什么，停停，停停。”后面的丫鬟疾步跟上来，拉住了小翠的衣袖。
　　小翠眉头一皱，抬起头直视那丫鬟。王卉低下头不做声。
　　“翠儿这么急做什么？好久不见妹妹出来了，难道一直跟着你那大夫人在房里念经不成？呵呵。”丫鬟掩嘴轻笑。小翠也不说话，王卉暗叫不妙，说不定那丫鬟就把目标转到自己身上了。果然，“小翠的脾气还真是倔，还记着那事呢！”丫鬟笑道，小翠还是不言不语，丫鬟也自知讨了个没趣，随即看向小翠身后的王卉，开始倒没注意，一看却是惊住了。在这个寨子里的女人，除了那些级别高些的贼匪内人，其他多是歪瓜裂枣，像她自己中等偏上的姿色已是非常难得了，所以她对容貌的重视程度远远高于其他那些丫鬟。王卉没有上妆，甚至还有些面色苍白，头发略乱。即使如此也依旧使她眼前一亮，寨里很少有这样姿色的女人了，说不定就被某个当家收进房里。想及此，面上带了几分谄媚，说道“这位是哪儿来的？”
　　翠儿这才说道“这是我们夫人新收的丫鬟。”
　　那丫鬟眉头微皱，轻叹了口气，又想了一下，看向王卉，说道“妹妹叫什么名字？”
　　王卉不太明白那丫鬟的企图，但也不含糊，接话道“王卉”随即便低下头敛眉不语。
　　丫鬟对王卉低调的态度有些赞许，夸道“妹妹初来寨里，想必许多事不明白，不如让姐姐为你介绍介绍？”还不等王卉回应，小翠急忙说道“这就无须你来了，翠儿好歹也在寨子呆了两年，比你还要多出半年，这种事翠儿自认可以承下。既然没什么事了，翠儿就告辞了，夫人吩咐快些把人带过去。若是姐姐还有什么事，下次可以来找我，翠儿随时恭候。”说完就直接拉着还傻站在那儿的王卉走了。
　　“哼！可怜了这么个标准的丫头，在大夫人那儿指不定就埋没了！”丫鬟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两人背影说道。眉头紧皱，轻声说道“还是把自己管好吧！只能靠自己。”眉头又疏了开来，轻移莲步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她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可不要和她凑一块儿去。”走远了，看后面没人跟过来，小翠轻声说道。
　　王卉心中暗笑“这世上还有几个好人？明知非善却不得不往前。”想到自己的情况，王卉语气低沉的说道“谢谢姐姐提醒了。”小翠微笑着点了点头。
　　“夫人喜静，你可要小心伺候，若是在外面惹了事，夫人也帮不了你。”小翠低声说道。
　　“念佛的夫人….”王卉低头沉思，这个夫人并不讨大当家喜欢，自己要如何接近王瀛大当家？
　　两人各怀心思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大夫人院前。“到了。”小翠一声轻喝，王卉沉思中倒是被吓了一跳，抚了抚胸口，抱歉的朝小翠笑了笑，跟着进了去。
　　刚刚跨了进去就感到一阵风吹来，寒彻心头，王卉皱了皱眉，看到小翠回过头无奈的笑容，院子里很是苍凉，想来那夫人从来没理会过院子。疑惑的张口道“翠姐姐，你看这院子怎么没人打理？那花花草草都枯萎了。”
　　小翠头也没回“夫人说这些个花花草草的留着也没用，顺其自然就好，唉，自从大当家纳了那几房夫人之后就对我们夫人不理不睬的，夫人一天到晚又都是念佛，这次还是二当家看这儿太过凄凉了，正好寨里又来了一批丫鬟，他叫我去带一个回来把院子打理打理。”
　　王卉看着院子里本该充满生机满园翠绿的地方现在却是荒凉的随风刮起了细细的尘土。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这简直就是荒地，打理起来还真是需要不少时候。”
　　“我去通知夫人一声，你在这儿等着。”小翠说着就走进了边上的房门里。王卉手放在背后一步步在原地踱起来，感觉连空气都是荒凉的，又是一阵风吹来“阿嚏阿嚏阿嚏….”
　　揉了揉鼻子，小翠正好走出来，“你怎么伤风了？”
　　王卉缓了缓还要打喷嚏的感觉，说道“不是伤风，像是过敏些。”“哦”小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等会见了夫人你可要忍住。莫要弄的夫人不高兴”
　　“哦，现在可以进去了？”王卉指着房门问道。
　　“恩，你跟我来便是。”小翠前脚踏进门槛，王卉后脚跟着进去，拐进门内东面的又一个房间，便看到了那坐着发出声音的夫人，虽然是背影，王卉却已感到一阵悲凉。“真是孤独的背影啊！”心中暗叹，对这个女人多了几分同情心。
　　“翠儿”
　　“奴婢在”
　　“把那丫头带前来”
　　“是，夫人”小翠颚首示意，王卉轻步走到了那夫人身边。又看到小翠眼神指向自觉的膝盖和地板。内心纠结的没有反应，看了眼闭着眼睛的夫人，轻咬下嘴唇，缓缓的跪了下去，“夫人”王卉硬着头皮说道。
　　夫人这才睁开眼睛，犹如实质般的眼神直直投进王卉的瞳孔，王卉心头猛的一惊，这妇人好厉害！
　　“你叫什么名字”夫人又闭上了眼睛。
　　“奴..奴婢王卉”
　　“卉儿，你来这服侍可有怨言。”夫人的语气毫无波澜。
　　王卉脑中急速转着，不知道这夫人的意思是什么，该怎么回答？“卉儿没有怨言，能陪夫人吃斋念佛是卉儿的福气，卉儿必当尽心竭力服侍夫人。”
　　夫人沉默不语。王卉眉头微皱，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呆在这儿安分点，可不要惹出事来。”夫人说完又动起手中拿着的佛珠，口中喃喃起来。
　　“是，夫人”看着前面的夫人自顾自的做起事来，无奈的看向小翠。
　　“夫人，那奴婢先带卉儿出去了。”小翠轻声说道。
　　夫人毫不所动，小翠像是习惯了似的，走了过来扶住了跪在地上的王卉。王卉直感到腿软，皱着眉半压着小翠起了身。在小翠咤异的目光中甩了甩左腿，又甩了甩右腿，先走了出去。
　　小翠急忙跟了上去。“你….”刚走出门口小翠就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
　　“怎么？”王卉疑惑。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粗鲁？何况还是在夫人那儿。”王卉才知道她是在说自己甩腿的动作。
　　“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在这个封建的时代，“下次我会注意的”无奈道。小翠摇了摇头“我先带你去住处吧。”王卉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虽然同为山寨，可这里的风气比潜狼山好多了。”王卉看着一个个安静走过的婢女心想道。
　　“哈哈！这次可是肥羊一只啊！大哥，那几个娘们送给我怎么样？“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卉心猛地一惊，她知道自己的姿色，后面这些人若是看见了．．．这样的恐惧直到现在才上了心头，低头轻声道“翠姐姐，走快些。”小翠心不在焉的还是保持同样的速度，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男人的步伐总是比女人快些的，更何况是这些三大五粗的山贼，心跳越来越快，都听不进去后面的人讲什么了，只感到声音越来越靠近，恐惧都快跳了出来。心中只好祈祷这些人不要看向自己。
　　低着头余光瞄向身旁，紧张的在身侧的手都快要攥起来了。稀稀拉拉边上走过一个个粗汉，这些人不约而同的身上都有着浓浓的汗臭味，强忍住恶心，依旧不言不语。心中咆哮这些人快些过去。走在前面时感觉他们的速度太快了，现在巴不得速度再快些。隐秘的把头埋得更低了，像是应征了她的祈祷一样，这些人没有一个看向身旁的这两个丫鬟，王卉心中暗暗感谢上帝。不过还是不敢抬起头，突然感到身旁小翠的身体战栗起来，疑惑的看向她，双拳紧攥的发白，身体战栗，眼神怨毒的直视前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嘴唇都咬出血来了，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小翠！小翠你怎么了？”轻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