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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从头到尾,你都是情敌 ...


  •   原来所有人都猜不到我的心思,原来我竟如此悲哀。而你,是否在大洋彼岸,有一点点的想到我,哪怕一点点……
      ——叶千尘

      伦敦的天气常年潮湿,金色的阳光显得弥足的温心,卓雪扬在校外看到叶千尘确是惊讶:“千尘,你怎么来英国了?”
      叶千尘点点头,迈开脚步:“我代表百大计算机系学生到英国参加一次会议报告,对象是你们学校,想必你也听说了。”少年的笑容浅浅灼人:“顺便来看看你。”
      “是哦!”卓雪扬遇故相知地扬眉一笑,转眼:"噢淇风啊你先回去吧,千尘送我就好,顺便跟老朋友聚聚!”
      段淇风转眼对千尘微笑颔首,轻抚眼角妩媚的泪痣,点点妖娆,风过掩情。
      “恩,那我先走了,bye。”
      “拜!”
      叶千尘挑眉,眼含波澜笑意,微微倾身:“呦,男朋友啊?”
      “什么男朋友啊!淇风只是朋友啦!”雪扬不满。
      “这样啊……”少年点头,垂下的黑眸掩住了某些冬日的冰色,卓雪扬淡淡呼了口气,眼瞳静静眺向远方低喃:“虽说那家伙脑残自恋又龟毛,但他真的帮了我很多,在英国我本来就无依无靠,还好有他。”
      “啧啧,这么好的男人,好好把握住啊。”
      雪扬气结地白他:“你找抽是不?你明知道我喜欢……”
      声音戛然而止。
      喜欢?喜欢什么?喜欢谁?声色哽在喉里,无法生出的痛,堵着万般生疼,漂浮沉淀,最终消弭在她唇边的苦涩之花和他深远的眸中微光下,死无绝期。
      她缓缓松开放在箱子把手上的手,复又攥紧,抬头,苍白地笑了笑:“走吧,去我的小洋房看看。”

      伦敦街头上有很多街头艺人,雪扬买了两个热乎乎的蛋挞,拉着叶千尘看热闹,蓝眼睛黄头发的外国佬看到他们嗨皮地打招呼,雪扬似是习惯了这样突如其来的热情,一一礼貌的带着东方和气地应了回去,口中吐出的英文清晰流畅,像流水般自然。
      叶千尘羞愧:“哎呀,想当初老子最头疼的就是英语,高中刚三年就没过过三位数……雪扬呀你可真折人锐气,说的跟母语似的。”
      “我这算什么?连星哀的脚趾都比不上。”夏星哀,百汐大学英文系高材生,名不虚传。
      千尘顿了顿,笑:“别这么说,你也……就比她差了一点点而已,这年头,啥不需要实战啊,你要在英国再呆几个年头,信不信回国说话都带洋调调儿的?”
      “切。”雪扬不屑:“我可以纯种中国人啊中国人,深深刻在这里的,只有中国话,明白吗?” 她看着他,抬手攥紧左衣胸,微微,贴近心脏的位置。
      千尘嗤笑,摆手:“好吧好吧,这样最好……到了?”
      卓雪扬停下脚步,掏出钥匙,点头:“恩。”
      “啧啧,纯白色调,真是不错的家。”叶千尘进屋,由衷赞叹道。
      “家?”雪扬将行李安顿好,沏了咖啡,搅动汤匙的动作停了下来,黑眸逝光:“我可不认为这是我的家。”
      他愣了愣,反应过来,无奈:“好好好,是房子,房子可以了吧?”

      叶千尘几步踱到窗前,打开窗子,湿润的风夹带清爽的气息缱绻而来。
      “伦敦的空气这样潮湿,你能适应么?我记得你喜欢阳光。”
      “嗯是啊,不过不想这样呆了几年也适应了吧。”
      千尘笑:“你真当你走的够久可以适应异国的环境?”
      “久吗?我算算啊……”雪扬半眯着眼,微微仰头,嘴角微动,像是真的在算着什么。
      算着什么……什么地方被冷却的温度。
      好一会儿,她才道:“两年……原来我真的离开这么久了啊……”
      三年吧,那个谁那那个谁在一起静若微笑,摩挲彼此细微的掌心纹足足三年吧。
      不知是谁,在她离开之际,弱弱穿越时空依附在她心间,用平静却隐隐温润的声音,吟出了那一字一句的圆润————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那么那么深刻的声音,那么那么明亮的双眼,分明就是……于是,话题终于转向那个女孩,她问:“星哀……星哀她还好吗?”
      千尘挑眉,压住了心中升腾的情绪开口:“她很好,没什么大变化,依旧那么的……冰封拒人千里却奇怪地包容很多。”
      雪扬扬唇,呵呵笑了起来:“星哀啊,一副清冷淡然毫不在乎的样子,到真像是会圣母地包容一切。”
      千尘扯了扯嘴角,点头以示同意。

      可是,当你们口中那个清冷淡然仿若什么都不在乎的女孩,泼了某个女人整平的会灼死人的硫酸时,你们会以为她肯包容一切吗?
      当你们口中那个女孩放了冷然的暗光,让那个女人,那个曾践踏过像对待垃圾一样对待她视若珍宝的星辰花的女人永永远远呆在无止息的黑暗里,你们会以为她肯包容一切吗?
      当你们口中那个女孩的心沉了下去,只要那谁谁谁受到点点伤害,便冷冷撕下自己纷飞的翅膀覆灭一切时,你们,还会以为她肯包容一切吗?
      毅然,归根。
      不会。
      你们那,还是看的不清,你们看不清死水平静下,是怎么的纯赤烈焰。
      通透的,纯洁的。就只为了爱。

      叶千尘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地呷了口咖啡,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雪扬微微眯眼,似是看透了他在想什么,抚额解开他的疑惑,生怕他憋出内病来。
      “星哀好,致云一定也很好,所以,不用问。”
      千尘一愣,嘴角缓扬,闭眼:“这话,真tmd残忍。”
      她觉好笑:“要残忍也是对我残忍好不好?你深沉个什么劲儿啊。”
      “要不要这么催啊雪扬,你完全可以把致云追回来嘛。”
      她张了张口,本想说不可能,却成了:“怎么追?”
      叶千尘用食指轻叩桌子,歪着头,戏谑地笑出声:“这还不简单,你干脆灌个药把生米煮成熟饭呗!致云那么个有责任感的好男人,你还是他多年的青梅竹马,他一定会负责的啦!”
      雪扬⊙﹏⊙b汗
      “滚!你当我是慕容莎啊!”

      她笑骂。随手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撇了过去。
      同时,微微偏头,在视线与实践的交错中狠狠掩了肆意的苦涩。
      又聊会儿各自的近况,气氛恢复自然诙谐。
      千尘起身,问:“卫生间在哪?”
      她一扬手:“前面左转。”
      卓雪扬闲着无聊,正要起身做点家事,突然瞥见沙发上千尘脱下的大衣里怀露出一点相片一角,顿然好奇心起,小心地拿了出来。
      相片的背面,用黑色碳素笔写着:
      ***我不敢言说的爱***
      优雅灵动……千尘的字迹,她记得。
      少女被勾了八卦心思,嬉笑着翻过了相片……

      在这之前的几秒,许许多多秒,她都在想:“好你个叶千尘啊!就说你怎么不接受人美女的芳心暗许呢!原来是另有倾许的女孩子呀!竟然都不把我和致云当哥们告诉我们……

      可就是见到照片正面那一秒,那张清秀倾城的脸时,所有向前翻涌的思绪骤止。
      ……就像,从U型滑板上飞虫问下却硬生生地丢失了脚下的以来,引若狼狈不堪。
      这是……
      苍白了脸色,手无力垂落,相片以一种捂住的姿态直线劈向地面……
      终究破碎。

      是羽,似星。
      温暖的手指温柔地包容那七彩流光,扶苏一般流畅的浅枝,乳白的,淡如疏竹,孤单的夜星于一片洁净的云羽之上,在爱情的海洋上调皮杨帆,白皙地逛过光之初如白马过隙,指尖荡漾清浅却炽热的呼吸,耳边似是天边使者传来的淙淙之音,瞬间变晕开了女孩冰融的初晴笑颜。
      “这条手链名为‘云羽星’,唔就是我和你拉,是我攒了两个月工资买来的,礼轻人意重,咳,不知夏小姐……是否倾意?”致云明亮的双眼看着她,认真问道。
      “是你买的,我就喜欢。”女孩漾开波痕,明眸淡然。
      少年笑,伸手拍她的头,指尖舒缓,温暖触目:“你喜欢就好。”他俯身缓缓吻了她的眉眼,温柔道:“星哀,生日快乐。”
      “谢谢。”星哀点头,嘴角洋溢了一帧暖意。
      他随手指了指:“星哀啊,我看你手上的那条手链这些年来也没变过,要不要换下来试试我这个?”
      星哀眼色轻微一变,手抚上手链中心紫红色的宝石,欲言又止。
      少年淡了眉眼,呵呵笑开:“早就猜到这手链对你来说很重要……”是什么重要的人送的么……致云眼中划过一丝暗色,但也没有问什么。
      恋人之间,是不应恋恋于对方的过去的。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所以啊,我特意准备了另一件礼物哦,是个很漂亮很适合你的蕾丝发带。”少年黑发恍惚,指尖的莹蓝丝带迎风而过,洋洋洒洒,一片片,散落了谁的心间。
      “真是漂亮的缎子。”星哀轻轻拂过发带,黎明的暮霭分明隐了迷乱的什么。
      “来,我帮你换上。”致云垂眸,抬手。
      好吧,他承认,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黑发全心散落的模样,甚至之前连雪扬都不曾看过。
      原本松色的发太像是被下了蛊术般听话地顺着他温柔的指轻轻滑下,再回眸,是少年炽热的双神。
      那一刻,世界静止。
      那一天,一夜好眠。
      梦见了谁的发丝萦落后是如何如何的馥绕人心。

      他不知自己是抱着怎样愣怔无觉的心思将那个莹蓝的发带帮她系上。恢复了他熟悉的样子,刚刚像是一场梦。
      无法浣尽的蓝色,风情岂是言语可喻的点滴。
      如此,便只顾,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他看着,再一次失了神。

      好久好久,他才扯回了自己飘到九天门的思绪,真诚赞叹,语气悠扬:“呐,好了,嗯,很优啊。”
      她仅仅扬了一下嘴角,湖上离水几尺的木亭边,她看着湖水中映出的影,轻道:“怎么想起来买蕾丝发带?”
      “恩……本来也不知道另送什么,雪扬的生日礼物也没这样费脑筋的,你知道的,我是……第一次给女朋友过生日嘛。”致云手插裤袋,倚在木栏边,低笑出声:“那天跟千尘无意间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千尘也真是的,竟然说我土,但现在看来,很漂亮呀很漂亮,少爷我这眼光,啧啧,哎,没的说了……”他想要是雪扬在的话一定给她个大白眼,外带一句老左卖瓜,自卖自夸。
      芊芊莹蓝,冰洁素雅,的确适合。
      在那帧年华的剪影里,到底是东西美的无法,还是心中的人儿靓的无天,又是什么衬得或本质上惹得他孤芳自笑。
      致云呵呵,抿唇一笑,也罢不语。
      明明的,清晰。

      “千尘他,最近怎么样?”她想起也很久没见到他了。
      “噢他没跟你说么?近来代表学校计算机系去英国参加校际研讨了,对象还是雪扬他们学校呢,其他还是老样子,无忧无虑,嘻嘻哈哈,光棍一条。”
      星哀哦,面无表情:“还真是老样子。”
      “这湖虽然没有凌英湖美,不过已是很美。”左致云凝眸远眺,舒服地眯起来眼,远了,无边无际的浅滩生波,碧空万顷。近了,落定女孩安静清冷的眸心,此生不换。
      着实,很美。
      就算这样静着不说话,也不觉尴尬寂寞,这就是他和星哀的境界,由于星哀的沉默,他们不像一般情侣那样一见面就恨不得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而是常常像现在这样,像是花光了一生的沉寂,却因为有对方默默的陪伴,很享受这一刻最美的宁静。
      “对了,既然你已有银链,那‘云羽星’你先收好吧,等到你想戴的时候再……星哀?”他睁大了眼,只见星哀自手心见微微露出一角的云与星全盘面世,那上面沁了她的汗水愈发清亮无暇,那好似珍视的光辉。
      她将云羽星置于左手腕上,少年这才缓过神来,心口生生暖了七分,托过星哀的皓腕,伸手,绕环,然后,温柔地凝系。自此,云羽星,云与星,还是云予星,看的太清,便又是一年春好至。
      “恩,致云,我现在就很想戴了,所以……”然后,他吻了她。
      于是,颠覆了落叶的轮回,叙言了微笑的神话,望穿秋水抑或看破红尘,源于爱,高于爱。
      于是,那日,蚕丝破茧,幻化成蝶,少年终究吻了他爱的女孩。
      他看到她的眼睛,迷蒙无措,闪亮着流光溢彩,他微微笑,蜻蜓点水。
      “星哀,闭上眼睛。”这女孩,竟是不知这时候是要闭眼的。是了然极致到无措,还是太过不明晰通透……
      她听话地闭上眼,轻轻地。
      他的眼里溢了笑意,抱着她,深深地吻了下去……
      唇与唇的缠绵,加深了彼此的亲密无间,阳光下,很忘我。
      他182,她172,十公分,终归不是触手可及。
      他擎住她的发,抱紧她,她身上的松香弥漫鼻翼,过了很久,他才不舍地离开她。
      如果没记错,这个……是他们的初吻吧……
      致云有点脸红,再看星哀,也不那么镇静,一笑,平衡了。

      她的眉眼清尘不染,偏头望向湛蓝的天边,眯了星眸。少年眸色渐深,叹了口气。
      雪扬,她想你了你知道吗,即使她不说。
      或许,你不知道。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抿起唇,缓缓收回了目光,指向一处:“致云,看,鱼诶,真可爱。”
      可爱?致云失笑,从这样一个女孩口中说出这样一个词真是不易,难道是刚刚的吻无形中催化了她少女的心神?呃,那是不是以后要多多……咳咳,左致云你在想什么呢!致云在心里小小鄙视了自己一下。
      一眼望去,只见一大群金色的游鱼摆动前鳍自桥底游过,甚是动人心弦,连眼里都渗了灵动。
      “星哀,我们去钓鱼吧,好吗?”
      她的眸光亮了三分,须臾间,又暗了,目光低垂,摇头:“不行,钓鱼……鱼儿会很疼吧。”
      “哈,拜托,鱼不就是给人吃的嘛!”随即偏头笑开,眉梢暖了山水明眸,笑道:“诶,星哀啊,你还真的是普度苍生的圣母,难道你没吃过鱼肉?丫的你当菜场上的鱼肉都外太空来的啊?”

      夏星哀此人,生平少语,冷眸三分,容颜似雪,有如此之心志,着实让他顿了眸。

      星哀目光平静,嘴角却泛了怨,想说鱼肉不是外太空来的我是外太空来的好了吧好了吧,而实际上她也确实说了。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少年好笑地拍她的头,目光绵延明亮:“呀,你要是跑外太空了,那,我怎么办?呵呵,好啦,那本少就勉为其难,坐火箭追你去好吧?”
      “好。”星哀眉眼温润,似笑非笑,凝辩不晰。
      好吧,就让流年与命运,见证这一切。
      是否能……追的上。

      英国,伦敦。
      卓雪扬眯起眼,手中的相片被被扔在茶几上,她的眸光犀利如鹰,比平日多了份骇人的戾气。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千尘,你在写笑吗?”
      “你明知那是写忧。”叶千尘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烟雾寥寥,隐了眉眼,苦笑着。
      “难怪……”她冷笑:“难怪你对任何人的态度都那么坚决,难怪你对她永远提防。”
      千尘耸肩:“结果不还是窝囊。”
      雪扬的目色空洞涣散:“他不知道么……”
      “嗯……”
      “所以呢……”雪扬眉心紧锁,白皙的指颤抖冰凉,泪水顿然滑落:“你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啊……”为什么她总是这样的命,她明明不信命的。
      “千尘……你告诉我,我以后该如何面对你……”

      少年有些烦躁,心乱成麻,掐灭了烟起身,冷冷地俯视她:“雪扬,你不必如此,你别忘了,你是以什么样的角色,我又是何模何样的身份,明里暗里,不过一线之差。”
      卓雪扬听了,颓然跌坐……
      “我还有事,先走了,过段时间再联系吧。”他心痛地闭了闭眼,而后大步向前,他说:“雪扬……我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将手放在把手上,却听见身后软软凉凉却似乎用尽一身力气的声音。
      “我也没想到……从头到尾,你一直是我的情敌,而不是朋友。”

      门就那样轻轻地无助地合上了。
      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
      少年痛苦地沿门滑落,泪水落了满脸。
      雪扬啊,不一样的……
      至少你,你还有喜欢他的权利,至少,你还可以光明正大的让他知道,至少,你没有违背伦理的千年规则。
      而我,什么都不行,连爱他,都已经没有力气了。
      唉!若此情可待,他宁愿,等一辈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从头到尾,你都是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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