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忒提斯》汉瑶

3、相识·相处

　　于是日子就在普罗米修斯的教导与忒提斯的刻意撩拨下悄悄溜走。数十天的光阴给予了忒提斯足够长大的空间。原本稚气圆润的脸蛋被时间拉长，打磨出柔软的弧度。爱琴海的徐徐海风赠予她优雅动人的海洋芬芳，若隐若现；温柔浪花送来泡沫般洁白细腻的肌肤。银色的长发半挽着，风拂处，银丝飞扬，衬得那双蓝眸水韵悠长。
　　“你叫什么名字？”忽然，忒提斯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藏着些许的紧张。
　　回头，看到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是已经成年的神祗。
　　“海神涅柔斯与海洋女神多丽斯之女忒提斯。”
　　“你就是普罗米修斯说起的那个小人鱼！” 显然，对于能见到一个之前未曾见过的神类少年显得似乎兴奋无比。
　　忒提斯的额角忍不住出现一个十字。　(╰_╯)#人鱼？还“小”？你哪里看出我小了啊喂！海神之女可不是随随便便从不知名角落出来的！就是海仙女也是有地可查的！当是奥林匹斯上的那群色神啊！摆脱有点神品好不好！就见着一个没见过的神就这么兴奋？即使淡定如忒提斯在宙斯少年的无意撩拨下也禁不住在心里掀桌。
　　可见，英雄出少年啊。
　　“我是宙斯，地母盖亚与天父乌拉诺斯的女儿，神王克洛诺斯的姐姐，宁芙是我的．．．．．．母亲。”
　　“原来是宁芙女神的孩子。”忒提斯浅笑，“可我记得宁芙女神的住处不在这儿啊。”吞吞吐吐什么，别人不知道你其实是克洛诺斯和瑞亚生的我会不知道吗？你的身份早几年前就当出戏看完了七七八八。明晃晃的乱走什么，不怕被杀吗！
　　“你可别告诉普罗米修斯，”年幼的宙斯眨眨眼，老成中透着稚气，“是我偷偷来的。”他想知道，一直被普罗米修斯称赞的忒提斯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可是普罗米修斯总是不带他来看，于是他只能偷偷来喽。
　　“你是跟着普罗米修斯来的？”忒提斯了然，心中暗骂普罗米修斯。想看戏也没这样看的！说不要让自己和神王一脉有接触还私自放了这神进来分明是想看笑话！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样？”进也进了，看也看了，小子，该走了吧！
　　“你不欢迎我。”宙斯一下跳上一人多高的岩石，用平静的眼神注视着忒提斯并用平静的话语道出事实。
　　“怎么会？”忒提斯逼着自己露出笑容。难不成还想留下来吗？
　　“只是接下来我还要去完成普罗米修斯布置的任务没时间陪你。”
　　“走吧。”说完，宙斯便又跳下岩石抬头望向忒提斯。
　　“诶？”
　　“一起完成。”
　　山崖下
　　“吶，忒提斯。”
　　“你是海洋女神啊，怎么沦落到徒手攀登悬崖峭壁的境界了？”
　　“这是任务。”
　　“哦～，是这样啊～可你不是海洋女神吗？你们海里有这么高的岩石要你去爬吗？”
　　“这是任！务！”
　　唇角微扬。
　　森林中
　　“吶，忒提斯。”
　　“你是海洋女神啊，怎么沦落到采摘野果菌菇的境地了？”
　　“跟你说过了是任务，任务！”
　　(╰_╯)#
　　小小弧度。
　　“忒提斯。以后要是海洋不要你，你来找我吧，我帮你弄个山林女神当当，不至于饿得只能吃这些东西。”
　　(╰_╯)##
　　“不说话就当你是答应啰！”弧度加大。
　　我忍！
　　“我看你够可怜的，要不要我现在就找母亲帮你找份山林的工作当当？”
　　“宙～斯！”　(╰_╯)###
　　“忒提斯，我已经见了你不下二十回了，你怎么不是在我们初次见面的岩石上就是在这片森林里？”宙斯少年不满地望着那个注视眼前这株橡树的少女。她的眼神柔和舒缓让人沉醉。可惜，不是对自己。
　　“嗯？”忒提斯似乎没有听清宙斯的抱怨，歪头撇了宙斯一眼，下一秒就飞身坐上橡树最高处的粗枝。
　　“我说！你不会以后就找这棵老橡树做丈夫吧！”负气的宙斯抛却神力，只用自己全身的力气朝忒提斯吼道，“再怎么不济，你也不能这么颓废啊！实在不行，我，我接收就是了！别这么自暴自弃啊！”
　　哗——忒提斯只觉得自己被晃得地动山摇，吓得赶紧闭上眼。
　　一阵梨花带雨。
　　待得忒提斯再睁眼，哪里还有那个衣衫革履的宙斯，早就被橡果砸得晕头转向了。虽不至于衣衫褴褛却也狼狈不堪。
　　“哈哈哈哈哈．．．．．．”看着宙斯如此模样，忒提斯忍不住笑出了声。
　　“有这么好笑吗？”宙斯埋怨地看了忒提斯一眼，继而凄凄惨惨地整理起衣服来，“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看你，你不说几句话就算了还看我的笑话！”
　　“谁让你这么说博伊斯的。”忒提斯挑眉，经过普罗米修斯的教导，她不仅是涅柔斯的女儿中最贤惠者，小普同学的挑眉动作也学了个十成十，“要知道，博伊斯虽不是自天地出现便存在的，但也历经过无数沧桑。灵智开窍不说，其经验与眼光也是值得你尊敬的。”说着，伸手轻抚橡树皲裂的各个关节。
　　橡树舒展着枝叶，嫩绿的叶子仿佛最轻柔的触手，抚摸着忒提斯细嫩的脸颊。
　　宙斯少年看得不爽，低头继续整理衣物低喃道：“老不羞！年纪一大把还吃小辈豆腐！什么前辈。”
　　咚——一颗橡果以牛顿定律不负众望地亲吻上宙斯少年的脑袋。
　　“唔，”宙斯叫了一声，抬头直视凶手，“有这样欺负神的吗？”
　　忒提斯笑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呀！”说完，又笑了。
　　“好歹我也是神王一脉的好不好！不带这样整神的！”宙斯少年愤愤不平。
　　咚——又一颗橡果以牛顿定律不负众望地亲吻上宙斯少年的脑袋。与之前的位置分毫不差。
　　“忒提斯！”
　　“宙斯。”忒提斯缓和了笑容冷着声音道，“在我眼里你就是宁芙女神的孩子，不是那个背负诺言的瑞亚之子。如果你一定要强调你的身份．．．．．．”
　　“忒提斯，你是在提醒我要我托母亲帮你寻个山林女神的职位当当吗？”没等忒提斯说完，宙斯便将她的话打断。忒提斯的话，他明白。如果是这样，那就朋友也没得当。
　　可是忒提斯，我终究是乌洛诺斯和瑞亚的小儿子，我终究是要回到奥林匹斯山的，我终究，是要去夺神王之位的。这样的话，你是不是要和我，形同，陌路。
　　宙斯的眼眸中明明暗暗变幻莫测但在再次抬头的瞬间仍是金光璀璨。
　　忒提斯喜欢这个颜色。
　　忒提斯一愣，继而听懂了宙斯的话。也罢，只要可以，就这样继续下去。只要，你不在我面前强调．．．．．．
　　于是，她笑了。笑得灿烂。
　　宙斯就这样抬头望着，许久许久。不再抱怨，也忘了整理衣服。他第一次发现这世间还有连赫利俄斯掌管的太阳都比不过的东西。
　　直到很久之后，久到他早已记不清在奥林匹斯的王座上呆了多久的时候他仍然记得这个瞬间，记得他看到的那张笑靥。
　　忒提斯，是你先朝我伸手的。不管日后如何，我都不会再放了。无论是神王之位还是，你，我宙斯，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