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勒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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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神。”忒提斯恢复了婚前的装扮——没有双脚，只有一条与头发同色的泛着银色光泽的鱼尾。随着海水的波动，长发与鱼尾似乎融为了一体，将忒提斯层层包裹住，只露出那张光洁细致的容颜。
“忒提斯？”涅柔斯惊讶地看着出现在宫殿之中的爱女，“你怎么回来了？那个，那个人类呢？”
“我和他断绝关系了，他看到我把阿克琉斯放在火上锻炼，他制止了我，然后我们就分开了。”话语平静，仿佛口中的那个女子不是自己般，置身事外，“所以，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涅柔斯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忒提斯没有将事情完整详细地叙述不代表自己不能想象那时的场景。忒提斯的婚礼，他们答应她没有去，但身为未来海后的安菲特里忒还是去了的。那一夜的闹剧，那只可笑的金苹果，以及佩琉斯面对厄里斯时的胆怯，他们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和女神厄里斯的到来涅柔斯是知道的。那本就是海界对于这场婚礼的控诉。请柬是由佩琉斯发出的，但对于海界来说，要在半路拦截一份请柬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涅柔斯不怪忒提斯将自己的婚礼搞得乱七八糟，因为那本就不是受到海界神民祝福的婚礼。
让涅柔斯不满的是佩琉斯的胆怯。面对厄里斯质问时，佩琉斯只顾自保，全然不曾顾及忒提斯。或许他认为忒提斯是海洋女神有自保的能力。但他忘了，那天婚礼是他和忒提斯的。婚礼的举行意味着夫妻关系的成立。不管忒提斯承不承认，从那天佩琉斯就已经是自己的丈夫，自己也是他的妻子。面对危险，丈夫只顾自我，全然无视妻子的安危，这样的丈夫，这样的女婿，海界要不起也不敢要！
“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忒提斯歪了歪脑袋，爱娇道，“我打算和父神母神住在一块儿啊，难道父神不愿意见到忒提斯吗？”说到此处，泪光点点，楚楚可怜。
“怎么会！”涅柔斯明知女儿在装可怜却是一点儿也见不得她落泪，“再怎么说，养你，总是够的！你还怕你父神养不起你吗？”
“既然这样，我就住下了！”忒提斯扬起小脸，颇为“霸道”地定下了自己的居处。
看着已为人妻为人母的女儿在自己面前仍是一副小女儿模样，心头一阵温暖。只要她过得好，其他的事自是由他这个父神来处理。
突然，海底震动不断。涅柔斯和忒提斯都险些摔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涅柔斯招来神侍询问。
“报，阿斯忒里亚化成的“无明岛”阿得罗斯作为暗夜女神勒托的分娩之所。”勒托的事，涅柔斯是知道的。无非就是宙斯吃干净不抹嘴又让一位高贵的女神怀了孕。新官上任的天后赫拉自然无法容忍别的女神为宙斯生下长子，于是勒令大地不给予她分娩之所。结果，勒托只好揣着球在大地上四处奔波寻求容身之所，还有时时躲避赫拉的追捕，狼狈不堪。刚才的震动应该就是阿斯忒里亚化成的“无明岛”因没有支撑只能四处漂浮导致岛岛相撞造成的。
“父神，勒托也是个可怜的，我们还是帮帮吧。”忒提斯扯了扯涅柔斯，勒托一路上护着孩子的行径一下子就打动了被迫与儿子阿克琉斯分开的忒提斯的心。在她看来，勒托为了活命完全可以放弃自己的孩子。但她不顾性命也要将孩子生下的决心固然有为了在宙斯面前争宠，恶心一下天后赫拉的心思但不掩为母的天性。就凭这一点，忒提斯决定——救她！
“这怎么帮？”涅柔斯背着手来回踱步，“这可是赫拉下了命令的事，连宙斯都不敢发声音，三界之内还有谁敢出手？”
“我去看看。”忒提斯抬起头，一脸坚定，“再怎么说，我想，凭着儿时的情谊，赫拉也该会给我几分面子。”赫拉自小寄养在俄刻阿诺斯处，寄人篱下的日子让她学会了看人眼色，对于情感波动最为敏感。因此，她感激于小时忒提斯给予自己的比墨提斯给予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真情切意。于是对着忒提斯也总比他人多了几分亲厚。就算体察到宙斯钟情于忒提斯，只要不明面上来，自己就当做不知此事，也没有像对其他女神般，赶尽杀绝。
“啊——！赫拉——！我，勒托——用暗夜女神的神格对着斯提克斯河发誓——今日，如果我勒托不死——一定让我的孩子入住奥林匹斯！一定让我孩儿的威名如同太阳与月亮的光芒一样——遍照大地！我勒托——说到做到！如违此誓——愿受雷电加身之苦！啊——！”
忒提斯在上岸时已恢复了人身。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后背，不知是湿发带来的粘腻腻的感觉还是勒托的誓言，忒提斯紧锁双眉。
“啊——”正当忒提斯发愣之时，勒托的精力已呈现不足的趋势，思维开始涣散。除了时不时的惨叫声便是对赫拉不住的咒骂声。
见到这种情况，忒提斯连忙上前帮忙。再怎么说，她怀着的是条生命，不容忽视。在忒提斯的鼓励下，勒托咬牙生下了拥有着如同太阳般金光闪闪的卷发男孩儿。忒提斯呆愣愣地看着怀中的孩子。
阿克琉斯。
当初，她的阿克琉斯生下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小，像个小猫一样，一直在自己的怀里拱来拱去，没有一刻停得下来。阿克琉斯从出生就离不开自己，常常离了他几步远就开始大哭，没有人能止住。只有当她再把他抱到怀里，哼着海底独有的童谣时，阿克琉斯才会含着大拇指，一脸满足地睡着。
阿克琉斯。
从出生以来就没有离开过她多远。经常她在哪里小家伙就带到哪里，离得最远的，便是这次了吧。一想到这儿，眼泪便扑簌簌地直往下落。离了她，真不知道小家伙吃得不吃得下饭，睡不睡得着觉。还是不是每天都不停地哭，是不是，还念着她这个狠心的母亲？
一直被她刻意忽视在心尖的忧伤在见到勒托的儿子的瞬间全部勾了起来。
阿克琉斯，我的儿子。
儿子．．．．．．
又是一阵颤动，岛竟然缓缓停住了。四根金刚石巨柱从海底缓缓升起，将“无明岛”固定了下来。
“波塞冬．．．．．．”忒提斯抱着男婴注视着海底那抹深蓝，目光复杂。怕是父神刚刚去找他了吧．．．．．．海界之中，能对上赫拉而保证不吃亏的，也只有这位海界之主了，“谢谢．．．．．．”
波塞冬放下手中的三叉戟，温柔地注视着头顶的岛屿：“忒提斯．．．．．．欢迎回来．．．．．．”
“哇——”又是一声啼哭，原来，在岛屿固定之时，勒托又产下了一女。银发碧眼，肤色胜雪。依稀能见到日后的绝代风华。
“多谢忒提斯相救，勒托感激在心。以后忒提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生下一双子女的勒托撑起虚弱的身子对着忒提斯行了躬身之礼。
“暗夜女神不用客气，忒提斯也只不过是恰巧路过罢了。”忒提斯侧身躲过。
“忒提斯不用这样谦让。”勒托摆手，“今日如果没有忒提斯，我和孩子早就不只道在哪里了。”忒提斯和赫拉交好的事勒托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忒提斯来帮自己一是同情二则自然是为了缓解自己和赫拉之间的矛盾。这点，勒托也是明白的。
“我这孩子是忒提斯就下的，就由忒提斯为他们取名字吧。”
“这．．．．．．”取名是件大事，若是这对婴儿由忒提斯取名，日后也是要将忒提斯当做母神般恭敬对待的。
“忒提斯不用担心。”勒托笑道，“难不成，忒提斯不愿为我这对儿女取名字吗？”
“那我就不客气了。”
“汝名，阿波罗。汝，阿耳忒弥斯。”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勒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