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轩物语》梦狐九尾

3、第 3 章

　　“今天……是我做妖的最后一天，不过就算为仙……我也无法变成完整的仙，因为，我少了情劫，虽有仙骨，却毕竟少一劫完整不来……情劫……唉……”
　　他叹了口气，眼神仍就停留在我的脸上，好像是要把我看透似的，又好像是要透过我看别的什么。
　　一时间气份有些怪，情劫，他的劫和我有什么关系。该如何脱身，正想着。
　　“那就让我渡你过情劫节可好，在你心里刻上为我名字的疼痛，常过情之痛，便能彻底放下了吧。”
　　很好听的青年男子的声音，有些陌生，却是从自己嘴里说生的，我没有说话，为什么的嘴就像是不受的控制的说话了，而且，身体忽然不由自主的向前，好像是要吻他，这是什么情况。
　　我用力的向后挣扎感觉还真的挣扎出来了，可是紧接着就是疼痛，痛不欲生的那种刺骨的疼，剧烈的疼痛袭向全身，让我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力的抱住自己，随后有一股温暖的气流，包裹住自己，疼痛瞬间消失了。一切发生的很快很快，也就眨眼间的事情。
　　我在抬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我看到我在和墨寒玉接吻，却切的说是我在吻墨寒玉，双手抱着他的头在吻他，而墨寒玉还是保持刚才姿势，被动的接受这个吻。
　　没错是‘我’在吻墨寒玉，或者应该说是我的身体在吻他吧，我明明在这里，在他们的侧面看着他们的侧面，很配的俩人哦。呼……我知道我知道我该震惊，可是这没有用，他们能不能看到我都不知道，因为我自己低头都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好像变成透明的了。所以还是先看看热闹吧……
　　等那个算是很长长时间的吻结束后，他们就对视着，大概有几分钟的时间吧，他们才开始讲话。不过我知道了他们能看到我……那个‘我’朝我这看了一眼……还微笑……
　　“为什么……”墨寒玉的声音很悲伤，甚至有些绝望。
　　“你早就该想到了……”
　　“我是想到了，我知道你不会就这么离开，你不会甘心，可是我没想你会做的这么绝……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这么的一点余地不留……这么的……”
　　他好像悲伤的说不下去了，认识他这么久，对他的理解很少很少，以为他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原来也有自己的脆弱的一面。可是，那个在我身体里的人谁……显然，他们俩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可是那是我的身体啊。就算是问别人借件衣服也得礼貌的打个招呼啊，何况是……
　　“因为我爱他……哥……你了解我……就像我也了解你一样，所以我知道哥哥一定会来找小哥哥的，我也知道，哥哥的情劫……只有我能渡……我从来都不是个能洒脱起来的人。这辈子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哥哥了……可是，抱歉我还是不能用自己的唇来吻你，只能用他的，因为我爱的始终都只有小哥哥……因为他我洒脱不起来，因为他我不想求来世。爱不了今生，那就让我结束在今生，我不晓得你明不明白。可是我只求一世，爱太累，来生不想在爱了，偏爱他太深，深入灵魂，洗不静了……就求一个永劫吧……”
　　‘小哥哥’会这么叫我的只有一个人，那个在梦里始终模糊不清样子的男生，我从来没有看清过他的样子，那是一个只出现于梦里的人。我一直怀疑他是否真的有存在过，竹子一直说有，他说我梦里那个男生爱上了我，在我沉睡的时候。在我睡醒前的一天他死掉了，他的身体做汤，已经在我腹中，他的血肉已经溶在我的身体里了。
　　这话说的很吓人，其实我只是喝了一锅蛇汤，当时做汤的是墨寒玉……逼我喝下那汤的人也是他……我记得竹子说那个男生的名字叫墨扬逸，一个蛇妖……
　　墨扬逸，对于这个名字，我没有太多的感觉。梦里的少年感觉十几岁的年纪，看不清的脸庞，却于他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其实这个少年，于清醒的现实中我与他一次见面的机会也没有，都是听说。我昏迷时，听说他在我身边看了我五天然后也陷于沉睡，说是要在梦里陪我。我醒来的前一天，他醒来，然后死亡。
　　爱我……爱我什么，一个只见过面的活死人，连相识都不算有过，用什么来说爱。竹子说那就把那当成是逸的幻想吧，看着一个沉睡的美人，幻想和他开始的一段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完美恋情……
　　“永劫……值得吗……”
　　“值不值得，得用什么来去评说，我爱他，梦也好，幻也罢，深入骨髓，无怨无悔……他的心里从未有我，我的心里却始终念他……
　　现在……哥……不……还是叫你一声玉吧，我想你想听到我这么唤你吧”
　　听到墨扬逸的唤他名字的那声，墨寒玉的脸上有过我从来没见过的温柔，曾一直觉得这样的男子是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原来……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玉对于我从来都不只是兄弟的感情……如果不是……不是轩的话，或许……也只是或许而已……可是……对不起……”
　　“就算我比他先遇到你那么久……就算我努力的付出……仍就见不到你的一丝情念……小逸……你从小就太过冰冷……我一直想给你解冻，可是你要的却从来不是我……只是我实在是不甘心，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怎么就能让你如此的……沉沦……”
　　“这世上很多事，不是偶然，而必然……他不是突然出现……而我也是一直在等他……等了很久……为了彼此会有交集……我已放弃太多……最后真的交出了全部……我想要的只有他最后的给我的那一抹微笑就够了……”
　　“什么意思……”
　　“已经结局了，无需在追问，我的故事今天就是结局了……”说完逸倾身在吻上玉的唇，仍是一个长吻，
　　“盗你一缕仙气一点仙骨，我想保他平安，至于他的快乐与否……我已管不来……随意吧”
　　“现在我还是妖……”
　　“马上就不是了……玉……出手吧……该你了……实现儿时的承诺吧……我的天命早已放弃，那次的劫数我早该不在，沉入轮回。我已成魔换来今日的存在，得已寄宿在爱人的体内，现在也该由你来除魔了……”
　　我看到墨寒玉的眼神尽乎绝望，他没有在开口，缓缓抬起右手。有光至他掌上打出，而他的脸上有泪滑落……那光打入‘我’的体内，瞬间光耀刺眼，当我在度睁开双眼。位置已经移换，我又在自己的身体里了。
　　而眼前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面容精致，俊美……一双眼睛清澈如水……一瞬间我看呆了眼神……
　　他对我微笑，如阳光灿烂，让我想起了初见竹子的样子。
　　“你是谁……”
　　“终于让小哥哥看到我的样子了……雨轩……好悲伤的名字……但还是希望你能得到快乐……好美，你的眼睛真的好美，我喜欢你的眼睛，敢爱的眼睛，真的好想好想和你相爱一场，那怕只有一天也好，想听你在唤我的名字……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成魔的魂魄皆毁……所以……不说再见……该是永别了……本想着永远不见，只是你梦里的模糊的影像，这样你就不会记住我……就不会想念我……可是……终不甘心就这么的死去……还是范规了……我爱你……爱的疯狂，所以甘愿入了魔……便有了自私……所以……希望你的心底……偶尔会想起我……”
　　说完他低头吻我的唇，可是我没有感觉到触感，只是好像有风吹过脸庞，我伸手抱他，手去穿过他身体。他已经没有实体了，他……是为我消失了……这个认识让我的心没原由的疼……他的那双眼睛……清澈却让我感觉到绝望的疼，好像有什么在流逝……而我……却无能为力，用尽全力也抓不住任何东西……
　　好像真的起风了，风吹散了他的身体……彻底消失不见……他就这么的死去了……为了我……这真的值得吗……对我而言他是谁……墨寒玉最小的弟弟……还是……我遗忘了什么……我无力瘫坐在地上……
　　东方的天空已见白，朝阳已开始探头。光慢慢撒过来。墨寒玉微微抬头接受那温柔的阳光爱抚，身体在慢慢的变化，幻化间我又看到那条黑色的巨蟒，慢慢转化成龙，黑色的颜色被金色取代。从他体内散发出的金色光芒，刺得人无法睁眼。我低头看下自己，身体里也有金光散出，这便是逸最后给我的礼物罢……
　　一切归于平静后，我看到墨寒玉还是人的模样站在那里看着我，可是他的眼里有我从未看到过的平静，无欲无求。
　　“我要离开了，你也回到你的地方去吧……或许在不久以后，我们还是会见面的，你还欠我一答案……其实你现在也可以飞翔了……不过……我觉得你不太会用那个能力，杂念太多……算了……闭上眼睛，想着你想去的地方，当你在睁开就到了。”
　　我们之间没有过多的交谈，我闭上眼睛。就感觉头晕的强烈，脚下站不稳，倒了下去，当我在睁开眼睛时，我又回到了离开时的那个小巷。只有我一个人，我爬起来。走出小巷，走上大街，拉尔的别墅座落在这城富人区，他昨天的状态就很不好，我得快点回去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