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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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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思明出了一身汗,没吃两口菜又赶上媒人陈氏过来提醒要到处敬酒,就和梁我优一块去换礼服。
宴席设在三楼大堂,休息室却在十八楼。
一进观光电梯,范思明就伸手要黏人。只要他想到刚才梁亦生那副口不服心服的模样,就觉得高兴。他相信有一天会得到岳丈人的彻底认可。
梁我优推了推他,反而心情不大好。婚宴才开始,母亲就因为担心晓盈身体不适一道离开,而范心怡又给了她难堪,让她觉得有种被人离弃掉进火坑的感觉。
“怎么了?”范思明感受到她的不乐,反握她的手。他不知道刚才母亲为难梁我优的事,但还是看到夏悠然离开时梁我优眼中的失望,于是就安慰道:“等晓盈产后,你妈就不会那么上心。”
“有了孙子,我妈更加不会记得我这个女儿。”梁我优不乐地回应。
范思明好笑地点点她鼻尖,“说得像个被离弃的小狗,你不是有我吗?”
“你怎么一样?”梁我优拍开他的手指,现在跟范思明说话越发无顾忌,直言道:“你妈能有十分之一像我妈对晓盈那样对我都好!”
范思明看着她的眸子黯了黯,提议道:“我们赶快生小孩,妈抱了孙……”
“我为什么要为了讨好你妈就生小孩!”梁我优不听他说完就用力推开边上的人,范思明被她的反应弄得一怔,恰巧电梯门开了。
宁芳看了眼电梯内两人,又瞥眼指示灯,问道:“吵架了?”
“你怎么在这?”范思明表面平静地反问,伸手要拉梁我优,装作一片平和地出来。结果梁我优丝毫不领情,一把就甩开他,先行走出电梯。范思明脸色当即不好了。
宁芳好笑地挡在梁我优面前,笑道:“他不合适你吧?刚才在台下我就看出你在演戏似的……”
“宁先生,眼睛不好使就不要乱说话!”范思明横身插过来,提醒道,“你管好保全工作就好!”
宁芳不理会范思明,抱手越过他问梁我优:“我优,我不介意你结了婚,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带你走……”
呯!拳风划过,饶是宁芳反应够快,还是在往后跳时撞上了墙边的垃圾桶。
真是岂有此理!范思明瞪着逃开的人,不带这样明目张胆不知羞耻挖墙脚的!他们之间的信约呢?
“在古时候,强者为王。”宁芳站起来,摆出一副准备开斗的姿势,“范先生镇不住老婆,不如让我来接手。”
“去你的古时候!”范思明直接翻出手机搬救兵。他知道在格斗上,他不是特种兵出身的宁芳的对手。
“宁芳,我怀孕了。”梁我优上前一步说道。范思明一下停下手上的动作,错愕地看着梁我优,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不对,明明他们没有发生过什么!
“你能忍受养一个不是你的儿子,还是能忍受养了一个十几年后才知道不是自己的儿子?”
梁我优一个问话直戳宁芳痛处,咬牙地看着梁我优。
“这说明你不够爱我。”梁我优说着主动勾上范思明,转身离开。
范思明被她半拖半带着走,半天回过神来,但还是不肯定地反问一遍:“你真没怀孕?”
“怀疑我?”梁我优送他一对眼白,她让他看得那么紧,怎么有出轨的可能?再说,她也不可能出轨,自找麻烦。
“没有。”范思明反过来主动挽起梁我优的手,浅笑道:“你知道我爱你。”
“哧!”梁我优扭头,装出一副不屑的模样。不是早知道了?
“你也记在心上了。”他低声补充道。
宁芳站在原地,愣了一回神,也反应过来给梁我优耍了,追上两步却见前面两人周边一团粉红色,又气馁地转身离开,结果才进电梯就想起休息室正绑了两人。
范思明和梁我优推开休息室,就见到赤条条的一男一女给塞了嘴巴绑了手脚扔在沙发上。男的正是范思明表兄华广欣,女的他没认出来。
“宁芳!”范思明狠啐一声,还是上前解开两人,梁我优给恶心得别脸不看。
“表弟,你听我说,这是误会!”华广欣一得自由,边披衣服边解释道,“我没想在你婚礼上闹事!”
“衣服都坏了,华少你要赔我!””女子挑起地上撕破了的衣服,不乐地道,“刚才那个保安碰了我,我要收两倍价钱。
“闭嘴!”华广欣扭头吼女子。
范思明结合他们的话,大概明白是什么事。华广欣风流成性,他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居然在他的婚礼上也不知收敛,点了婚礼公司的一个女经纪,寻着休息室无人想做交易。
“你走吧,不用回大堂了。”范思明冷冷对华广欣下逐客令,同时瞥一眼满脸浓妆的女子,“带上所有东西。”
“喂,表弟!不过是借休息室用一用,何必这么小气!”华广欣以小掩大,反而指责起范思明无情起来,眼睛一转在看到门外出现的人又马上消声。
范思明转身,看到去而复返的宁芳,就吩咐道:“将这两个无谓的人送出去。”
“不要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宁芳冷哼他一声,但还是上前一手提着一人,走了。
“喂!范思明!你等着!”华广欣一边踢脚一边大喊。
“让你见笑了。”范思明回身对一直旁观的梁我优歉意道。
“又不是第一次。”梁我优平静地回他,先到里间挑出衣服,转而到旁边的休息室换。她实在不想再进这个地方。
因为华广欣的胡搞,两人都没了兴致。
而另一边,华广欣被人像垃圾一样清出来,心头气愤不过,恰好老婆在大堂没看到他,打电话过来。华广欣也不敢直说事情经过,直接扔给一句被赶出来了。他老婆是没主见的人,直接跟家婆张艺欣诉苦。
华国贞恰在张艺欣身边,一下听了过去,鼓动起来,要向范家讨说法。
张艺欣被鼓动两下就响应了,没看到范思明,直接冲向主桌找范心怡,但她还是有点礼数,想先说些客套话,但跟着过来的华国贞直嚷着开口道:“心怡表妹,你是什么意思?是想跟我们划清边界线吗?”
范心怡本就心情不好,见这三人一副讨债的模样,面色当下绷起来。
华国贞这一吼,在座的人都把目光移过来。
张艺欣一见就心知不好,这座上不止范家的人,还有一位梁老太爷。华国贞这也看出不对劲,往后退了退身子,将张艺欣推上前道:“艺欣,你说说。”
张艺欣没想到被华国贞摆了一道,但此时要退缩也不行,就低声道:“心怡,思明呢?我找他有些话想问。”
范心怡瞥眼对面空了的两个位置,冷冷回道:“跟老婆跑了。”
张艺欣一听她语气就知她心情不好,忙顺着话道:“既然这样,我见到他再说吧,也不是大事……”说着想转身走了。
但范心怡可不肯就此了事,手指一敲台面道:“慢着!”
张艺欣肩膀抖了抖,听到范心怡下一句“刚才贞表姐不是有话说吗?”,忙往左移了移身子,露出华国贞来。
华国贞在家向来横行,但对着范心怡还是心底长毛,不过她面子上还是强撑道:“我就是想问你,你儿子将广欣赶走不让他参加婚宴,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有给礼金。”
范心怡笑了笑,反问:“刚才你好像是说我想跟你们划清界线?”
“我……”华国贞犹豫了一下,范心怡就瞪眼抢白道:“我就是跟你划清界线又怎样?”上次扫墓的事她还记得。
“心怡外甥,什么事把你惹生气了?”一位灰衣老人上前,范心怡斜眼见是华季耀,也就收了收脸色,应了声:“三舅父。”
华季耀斜眼看了看自己女儿华国贞,眯眼笑道:“国贞她性子鲁莽,让人鼓吹两句就容易头脑发昏,你向来醒目,别跟她一般见识。”
张艺欣听了要怒又不敢怒,明明她才是被鼓吹的人。但她家公是华仲耀,事事不管。
“爸!”华国贞不满地跺了跺蹄子,“我什么时候头脑发昏了?”
“闭嘴!”华季耀瞪她一眼,华国贞嘟起嘴唇一甩膀子,不服气地走了。
“这小气的!”华季耀厉她后背一眼,复又笑眯眯朝梁天成道:“让梁大哥见笑了。”
梁天成掀起眼皮子,淡淡地看他,道了句:“今天是我孙女儿结婚,大家给面子过来捧场,很好。”
华季耀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还是笑着回应:“还是老哥你面子大。”
这时,范思明和梁我优也换了装回来。范思明看到华季耀,眉头皱了皱还是客气道:“三舅公,坐下来边吃边聊。”
“不了。”华季耀对他摆摆手,恭喜道,“思明真是长大了,娶媳妇啊!三舅公恭喜你!”
“谢谢。”范思明不冷不热地回应。
华季耀看着他,突然深有感叹道:“看着你啊,我又想起广兴来。如果他一直健健康康,现在也该结婚,我也抱重孙了。”
范思明想到华广兴,脸上连假装的笑意也没了。
自打扫墓的事后,梁我优心底是不喜欢华季耀的,当下就握着范思明的手,对华季耀安慰道:“现在医学这么昌明,说不准哪天广兴就醒过来。”
“梁大小姐,我家广兴的情况你不清楚……啊,不,我差点忘了,出事时你也在现场……”
“咳咳!”梁天成一声咳嗽打断了华季耀的话。
华季耀斜眼过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我不该拿我伤心事影响大家。”言罢,拱手作别道,“思明,三舅公来过了,就先行离开,你们玩得开心。”
范思明整了整脸色,做足礼道:“三舅公,我送你。”
“不用了,你忙你的。梁大哥,谢了。”华季耀边扬手边离开。
范心怡轻拍台面,脸色微怒道:“请你的人是我们,跟梁家什么关系?”
许修然看眼她阴沉得发白的面孔,勺了碗瑶柱粥递过去,道:“范氏那边有职位空缺吗?”
范心怡抬眼看他,眼中透着不明。
许修然不自然地别开视线,“我最近又失业了,想找份工作。”
范心怡看着他的侧面,拍在台面上的手指慢慢收紧,最后放开道:“我不管事了,你问儿子。”
虽然被华季耀影响了一下,但范思明很快就整理好心情,才要带着一众兄弟去敬酒就见汤敏洋挽着一女子走过来。
“不好意思啊,思明哥,来晚了。”汤敏洋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让身边的女子双手递上贺礼。
“你看那女的。”蒋瀚悄悄撞了撞刘半帆,朝那女子扯眉,低咕道,“穿得比新娘还抢眼。”
刘半帆翻个白眼,鄙视道:“你肯定没看新闻,今年新选的十大时尚名媛,你不知道?”
“你那是什么新闻?”蒋瀚呸了一句,“我只看CCTV。”
范思明没理会两人在身后的嘀咕,梁我优看是女宾递的礼就接了过来交由下人记帐,回身却见汤敏洋又亲自递上一份,道:“易爷爷托我送来一份。”
易丰年?梁我优愣了一下,范思明就先接了过来,同时道了声谢。
等汤敏洋带着拉风的女友找位子坐下时,梁我优就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易老怎么会托汤敏洋送礼物?”而且最让她好奇的是,自从易丰年生日宴后已经过去好一段日子,但到现在也没传出徐雪梅怀孕的消息。
“汤敏洋办了家影视公司,得到易老很大帮助。”范思明避重就轻道。
梁我优小心观察他一眼,道:“他有什么让易老赏识?”
范思明笑了笑,还是老实道:“我有一张爷爷跟易老和他第一任太太的老照片,回去给你看一眼就明了。”
梁我优听着他半明半白的话,想了想就有点回过味来,不由担心地问:“那么徐阿姨……”
范思明装作没听到,被一众人拖去敬酒。他不想告诉梁我优易丰年很多年前就被查出有前列腺炎失去生育能力。
酒斛交错,宾客尽兴而返。
女方姐妹和男方兄弟将新娘和醉成一酡的新郎推进新房,又闹了一阵才离开。
梁我优卸了妆,看向还醉趴在床上的人,头痛地过去推了推,不相信道:“别装了,他们都走了。”
结果人还是一动不动。梁我优又贴近观察,一身酒气扑鼻,“真醉了?”伸手指戳了戳,没有丝毫反应。
梁我优在房间转了会,碰碰这碰碰那,又看了一遍四周喜庆的摆设,但床上的人依旧没反应,她只好认命地过去,替他脱鞋解衣,边解边道:“有这么高兴吗?把自己喝倒!看你平时心眼那么多,就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本来还醉成一酡的人一下翻身将梁我优压在床上,眉毛张扬,眼睛晶亮晶亮,精神着呢!
“好你个范思明!快下来!”梁我优又气又急地拍他,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不急。”范思明伏身埋在她颈窝,“真香!刚才你帮我脱衣服,现在到我帮你!”
“痛!痛!”梁我优哀叫连连,但身上的人不理会,边做边哄:“忍忍。”
“我忍你妈!”
“好老婆。”
“……”
第二天早上,梁我优毫不留情地将折磨了她一晚后背的花生红枣桂圆全砸在折磨了她全身的人上,禁止他接近自己五米距离。
不过开了窍的人怎么能接受五米的正距离,他需要的是负距离接触。
反正夫妻俩的生活才刚开始,还有很多不和谐的事可以慢慢慢慢协商,只要彼此不拒绝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