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欧阳少恭之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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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杜衡继任青玉坛掌门，大典刚刚完成，观礼的人还未散去。
王莉上前一步说对杜衡行礼，“掌门，在下意将丹芷长老一位传于门下弟子元勿。”
此话刚出，众人皆惊，王莉可是一点口风也没透出来。很明显的，如果之前说了，剩下的这帮青玉坛少恭粉丝团哪里肯同意。那她出去游玩的希望不就完全破灭了。
“长老，弟子何德何能，还请长老收回成命。”元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说。
杜衡亦是劝解：“长老，弟子新继任掌门，如今青玉坛百废待兴，若无长老谁能主持大局。”
“掌门不必过谦，这弟子二字也不必再提，在下相信掌门有这个能力执掌好青玉坛，”王莉不等杜衡回答，又对元勿说：“元勿起来，这几年我的炼丹之术已然倾囊相授，你不必妄自菲薄，以元勿之能，丹芷长老之位自是能够胜任。”
不料一贯听话的元勿却坚持跪着说：“还请长老收回成命。”
眼瞅着别的青玉坛弟子也要跪下来这么一句，王莉顿时头大，赶紧对元勿说：“元勿，莫非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元勿被王莉这么一吓，下意识回答：“是，弟子领命。”
王莉满意了，对元勿一礼说：“拜见丹芷长老。”哎，真是由奢入俭难啊，之前总是别人对王莉行礼，现在这一会儿功夫，光礼就不知道行了几个了，再一想等会儿估计更惨，顿时就深深地抑郁了。
王莉行完礼，其余弟子也都行了礼。这下木已成舟，元勿再反悔也来不及了。
青玉坛众人原地解散，百里屠苏走近说：“先生何故如此？”
“在下少时铸就大错，如今诸事已了，少侠可愿听我细言。”王莉深吸一口气，决定按之前的计划，快刀斩乱麻，搞定古剑剧情。
“先生但讲，屠苏愿为先生分忧。”百里屠苏一摊手说。
王莉扯出一个苦笑，正要说话，又被小兰打断了。
“少恭少恭，你跟木头脸说什么呢？”
“小兰可是想听，罢了，亦是无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在下来。”王莉把他们领到最近的一个空丹房，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
哎，来的还挺全，一行六人全跟着来了，王莉微微一叹道：“百里少侠之旧事，几位当知道，我所说者亦与此有关。”
“在下十六岁那年，青玉坛上代丹芷长老去世，临去之前嘱我定要振兴青玉坛，长老待我如亲子，在下如何能不答应。在下初为长老，人微言轻，青玉坛其余几位长老又争权夺利，弄的门派鸡犬不宁，我虽心忧于此，却亦是无法可想。雷严当时即为武肃长老，对在下颇为照顾。一日，雷严与我说在南疆发现古剑焚寂的踪影，意欲将之取回用以压服其它长老，振兴门派。”
刚说至此，便听得晴雪一声轻呼：“焚寂！”
“在下当年亦是少不经事，并未细查变应了。待得到南疆，在下方知焚寂并非无主之物，却是劝雷严不动，幸好守卫焚寂的村落有结界守护，在下本想雷严无法可想自会退去。却不料在红叶湖闲逛时遇到一名村中稚子。其时在下苦劝雷严不住，心中烦闷，与那孩童一番闲谈之后倒觉得好了许多，那孩子说自己叫做云溪。”
这次却是百里屠苏神色大变，低语道：“大哥哥？”
“他与我约定每日相见，我赠与他不少丹药，可保他于山中不遇野兽、妖物。数日之后，云溪邀我去他家做客之时言及每年有一天外人也可进入村子所在的乌蒙灵谷。”
百里屠苏按住额头，“是我的错。”
“此事我并未告知雷严，然而后来才知我身边有雷严的人监视。一天后，雷严说，结界难入，打算放弃，要我先回青玉坛，他带弟子随后就到。也是在下涉世未深，竟然轻易相信了他，回到青玉坛等了半天，亦不见雷严及弟子们回来，便觉不对。在下急忙腾翔至乌蒙灵谷，却见满目鲜红，心知大错已铸，又听得还有一处有打斗之声，连忙赶去。却见雷严正与二人打斗，抢夺焚寂之剑。我听得那二人中女子称呼那带面具的男子为巫咸大人。”
“大哥！”晴雪一声惊呼。
“在下本想阻止之时，云溪不知从何处冲入山洞，激战之中，焚寂竟向云溪急飞而去，我施法阻止，却被反冲之力击昏。再醒来便是回到了青玉坛了。雷严与我说，我那一下并未完全挡开，云溪仍是死于焚寂之下，焚寂也在后来的打斗中折断。他将我与当时和战斗中幸存的那名男子带回青玉坛，想从那名男子口中得知其余几把古剑的下落。却不料那人受焚寂之力冲击，记忆全失，雷严所求终究是一样空。雷严本欲杀了那名男子，却被在下偷偷放走。”
风晴雪一手捂嘴：“啊！大哥失了记忆？”
“我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能勉强起身，后来寻雷严不注意之时，又去了乌蒙灵谷，却是发现不知何人将村人尸体都搬于山洞之中，借山中寒冰之力保尸身不朽。在下心知大错铸就，无可挽回。从那之后便苦寻起死回生之药，想要弥补过失，然而终究也是难以挽回。”
王莉一声长叹，跪于地上：“事已至此，要杀要剐，在下听凭百里少侠处置。”
百里屠苏似乎是刺激过大，浑身煞气四溢，已是拔了长剑。王莉正闭目待戮，便听得身前一声武器交击的钝响，抬眼一看，尹千觞以重剑隔开百里屠苏，挡在了她的身前。
“千觞，不，巫咸，何须如此，你也应当想起来了才是。”王莉叹息。
“少恭救命之恩怎能不报。更何况……我……宁可永远都只是尹千觞。”从王莉的角度看，尹千觞此时的身影显得极为可靠。
风晴雪伸手握住百里屠苏的左手，帮他抑制煞力。
“木头脸，”方兰生似是不知说什么：“少恭，你，你先起来。”
襄铃捂住眼睛低泣：“怎么，怎么会这样。屠苏哥哥……少恭哥哥……”
百里屠苏恢复了些神智，轻喝：“走，都走，先生也走。跑、跑得远远的！别过来！”
尹千觞挥剑击散了结界，一把拉了王莉急冲出去，屋内其余人也纷纷走出。
只听得晴雪说：“苏苏，我……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静下心来，有我在，有我陪着你……一定不会有事……”
屋内风晴雪在给百里屠苏渡气。
屋外红玉开口问道：“少恭，我还有一事不明。之前在秦皇地宫，少恭说对此一无所知，不知何故。”
“在下当时猜测，百里少侠是当年乌蒙灵谷的幸存者，本想和盘托出，却又……我早已把百里少侠视为挚友，这件事委实难以开口。后来决定待得起死回生药成，弥补过失之后再告诉百里少侠一切因果，实在是在下不愿失去这段友谊的私心……如今在下命不久矣，当年知情之人也去的七七八八，怕再不说少侠再难知道事情始末……”王莉被红玉的问题问住了，只好装作难以开口，断断续续想一点说一点。
红玉似乎对这个回答满意了，便不再追问。几人静立于屋门之外，谁也不知说什么好。
许久之后，门内百里屠苏一声：“欧阳先生请进来。”
王莉踏入房门，剩下几人虽未曾跟进来，但这点距离估计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百里少侠可是决定好了对在下的处置了？不论如何，在下绝无怨言。”
“先生不必如此，此事……不怪先生，不过是天意弄人。还请先生勿要再说这话。”百里屠苏靠坐在墙边，勉强说。
“既如此，何日少侠改了想法再来找我，在下绝无二话。”王莉再次保证。
“屠苏相信先生并非有意，此话休要再提。”
“虽是无意，却仍是大错……罢了，晴雪带百里少侠回房歇息吧，这里终究不利于少侠身体。”王莉打算结束话题了。
后来几日，发生许多事，比如苏苏向晴雪表白，再比如晴雪追着千觞不停喊大哥，千觞最后应了，兄妹二人决定一道回幽都，晴雪决定为百里屠苏煞气一事想女娲大神求助，众人皆言同去……
再一日，几位主角向王莉辞行，临行之时王莉给了千觞一个包袱外加一柄乌木长杖，“这本是千觞之物，现下归于原主。”
包袱里是千觞当年那套行头，巫咸的衣服，面具，还有个小小的巫咸泥人，也不知是谁给的，大约是巫姑吧。
王莉又递与百里屠苏一个带着块玉石的剑穗，“此物是以玉衡所制，上面刻绘了吸煞的法阵，利用玉衡之内空间近乎无限的特点存放煞力，希望能对少侠有所助益。若是少侠还信我，请挂于焚寂之剑上。”
百里屠苏一点头：“我相信先生。”便把剑穗挂上了。
王莉微笑，这种纯然的信任感觉真的很好，“若待得玉衡变为黑色，则煞力已满。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此次幽都之行还望少侠能寻得彻底解决之道。”
“此行一路顺风，还望诸位保重。”
临走之际，尹千觞忽然走过来紧紧地抱了王莉一下，在她耳边说：“等我回来。”王莉只听得风晴雪的偷笑声，和小兰“你你你，你干什么！”
再回过神，众人已经走远。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欧阳少恭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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