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目标13.风雨欲来 ...
-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直井的话说到一般便因为惊恐而停住，由理的身体一震，腹部已经愈合的差不多的伤口被刺穿，新鲜的赤红色的血液顺着三根冰冷的刺蜿蜒而下。拔出三叉戟，由理无力的瘫软下来半跪在地上，支撑着云雀的身体的双手垂下，身后是碧洋琪冰冷的笑声。可恶，大意了……直井掏出手枪，却被由理制止住了，望着直井不解的神情，由理咬着牙说着：“别开枪，这些人被附身了！”
“由理学姐！”一旁的泽田纲吉也不顾什么了，上前搀扶起身受重伤的由理，一边愤怒的大喊着：“怎么可以对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要说起来的话，是因为这个女孩子将是我夺取你身体的最大障碍了吧。”碧洋琪无所谓的用已经有些残破的衣角擦拭着沾上了不少血液的三叉戟，即使知道这副身体已经被附体了，泽田还是因为这种完全没有人性的回答惊愕的睁大了双眼。之前一直在一旁没有出声的reborn却突然靠前，伸脚踹向泽田的脸，明明是个小婴儿，却拥有与身体不符的强大力量。粗鲁的扯住泽田的衣领，沉声说着：“听好，纲吉，大家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你是彭格列的十代目，只要你说出心里话那就是彭格列的回答。”望着泽田因为reborn的话而有些吃惊的神色，reborn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又径自的跳到了一旁，一副根本不打算参与这场争斗的样子。而泽田纲吉这是双手撑着地板，看不清他的表情，由理明白，若是不害怕一搏的话，就算是用这幅受伤的身子，凭自己的出色战斗技巧也并不是没有机会，但由理的直觉告诉她接下来将会有一场异变，捂着还在汩汩的往外流着血的伤口和直井一起退开。
“连家庭教师也放弃了吗，他的心里话就是像现在赶快从这里逃跑。”毫不留情的话语从被附身的少年嘴中吐出，随即又轻蔑的补上一句：“……还是为了同伴无法逃走呢。”
面对这种侮辱性的话语，泽田微微的颤抖着身子，，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手指紧紧的抠着地板的指缝，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指尖微微发白：“……想赢。”
“……什么？”看起来根本就没有想过泽田会说出这番话，那个少年微微有些惊讶，但也不能看出更多的是不屑。并没有顾忌这些话语，泽田依旧垂着头，咬牙慢慢地说着：“我想战胜六道骸……！”
“不想输给这种残忍的家伙……我想战胜他！”声音很小，却充满着坚定，这副样子是由理印象中的废柴纲从未有过的。但是就凭现在的泽田是无法打败他的……刚这么想着的由理突然发现一道绿光从reborn的肩上升起，光线很强却意外的柔和，没有温度的光线撒在脸上，由理捂住伤口处的手遮在眼睛上方，透过指缝看着稍微弱化的光线中心，似乎是reborn的宠物变色龙，不过怎么会变成这种形状，而且似乎还在孕育着什么……由理还在睁大眼睛努力的观察着光源的同时，强光却突然消失，整个大厅又恢复了昏暗。原本光源所在的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落入泽田的手中。
“……毛线手套？！”泽田满怀期待的小心打开从空中落下的物体，却为毛线手套这种完全没有攻击力的武器给吓到。虽然由理也觉得是相当荒谬的武器，但和泽田不同的是，她能够注意到一旁reborn自信的笑容。虽然只是一个小婴儿，但是由理明白这个家伙是绝对不会让他的学生陷入危险中的，也就是说……清脆的响声响起，由理被吸引回视线，这个声音由理太熟悉了，子弹坠在地面上发出的撞击声，不过这颗子弹与由理所见过的子弹不同，通体白色并不像是普通的金属，子弹上面似乎还印着眼熟的火焰。reborn看见这颗子弹脸色明显的变好，夺走手上的子弹正要上膛，而那边被附身的狱寺则是抛出了炸弹迅速扔了出去，炸药在空气中引燃，随即便爆炸，黑色的烟雾弥漫着，如果被这么多的炸弹伤到的话……由理也顾不得什么附身了别人的身体了，抽出枪就想对着狱寺开枪，却被reborn拦住。由理虽然很是着急，但也只得停下，看不清reborn的表情：“不用担心，纲吉可是我的学生，一定没问题的。”
“……好吧。”由理收起手枪别在身后，烟雾消散后能够清楚的看到纲吉伤痕累累的躺在地上，像是感到了他们的视线，泽田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眼，眼瞳里强烈的燃烧着的战斗意志使他整个人看起来与往日软弱的形象完全不同了。不过即使这样，那个少年看起来还是完全不屑的神情，高举着那把已经还泛着冷光的三叉戟就这么狠狠的刺了下去，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泽田用戴着毛线手套的手指尖抓住，随即那副普普通通的毛线手套突然绽开强烈的冰冷的金属光芒，在光芒消退后，泽田竟然轻易的把三叉戟的一部分给硬生生拔了下来。一直低垂着的脸抬起来，原本温润的褐色眼眸不知何时变成了耀眼的赤金色。头上燃起了由理已经见过很多次的火焰，不过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这次的火焰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明亮和纯净。
“六道骸，我要是不在这里打到你，我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
并盛中学地下Guild
“……也就是说，以上就是你把我扔在医院不管，独自一人去黑曜乐园的原因？”治愈能力异于常人使得日向能够提早出院回到这里来，背靠在沙发上问着由理。与他周围散发着的黑气不同，由理只是无所谓的点点头，这种态度让一旁的日向反而无法再接着说下去。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不满的伸出食指指着无比自然的坐在沙发上的直井文人：“那个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个家伙也会在这里！”
“这还用说么，因为我可是神啊。”根本没有把日向的叫嚣当回事，直井只是依旧平静的泡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咖啡，咖啡的醇香很快传满了整个房间，由理耸了耸鼻子，随意的向后伸去：“闻起来不错，给我一点吧。”
“是，游离子桑！”原本还对日向不屑一顾的眸子瞬间发亮起来，称呼也不知道何时改变了，殷勤的倒着咖啡，简直是熟悉的可怕的场景，只是对象由音无换成了由理。像是意识到了由理他们不会再理会他了，日向认命的放下了手。却发现由理转过头，脸上的神色凝重的让日向也严肃起来：“……说起来，这次似乎没有见到凪？”
“啊，我已经问过了。”意识到了其中的诡异，日向犹豫了一会接着说：“她是在我们出院之后不久就悄悄离开的。”
“……这样啊。”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痊愈，更何况凪受的是如此严重的伤，除此之外，虽然并没有正式的约定，但是凪确实曾经有说过在走之前一定会告诉由理，而且……凪根本无处可去吧，她现在会在哪里？想到这里，由理的眼眸又暗了下来。随即便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抬起头，放下咖啡：“直井，我有话要问你。”
并盛中学地下Guild 会议室
“……我明白了，你可以先走了。”由理拉开门，目送着直井离开，又重新拉开椅子坐了上去。双手按照以往的习惯托着腮，注意到一旁日向有些担忧的视线，勉强的笑了笑。
和由理想象中的不一样，直井并不知道有关于天使分身的任何事情。所谓的催眠术应该也只是这个世界的附属产物，就像是……泽田纲吉的超死气模式。由特殊弹而引发的火焰，如此的耀眼明亮。子弹……由理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异的睁大了双眼。
“……由理？”望着由理少见的长时间的发呆，日向终究还是担心的问出了声。由理推开椅子，拉开了一直储存在抽屉中的金属，眼神又开始暗了起来。明白这是炼金术的前兆，日向尽管很是疑惑，但作为由理这么长时间的伙伴，也就一直没有开口。手中绽放出的熟悉的光芒渐渐熄灭，由理摊开手心，一个和以往都不同的子弹显现出来。通体颜色极为怪异，从上到下都泛着冰冷的质感：“切，还是失败了吗……”
“就是这个？reborn手中的特殊弹么……”日向接过这颗子弹，随即也为上面冰冷的触感而微微感到有些发毛：“不过看起来似乎还是少了点什么……”还在研究，突然子弹就被一直静默不语的由理给夺走，有些惊讶，由理没好气的说着：“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去睡觉。”
看着由理明显的遮掩，虽然有点奇怪，但日向还是没有再追问下去。待日向走后，由理躺在床上，把子弹用两根手指夹着，对着明亮的灯光，子弹依旧放射的奇怪的冰冷触感也更为明显，并不同于普通子弹的金属冷感，这种寒冷更接近于冰块的寒意。只是，果然还是没法做出像那样的特殊弹吗……由理有些呆呆的凝望着，随即意识便变得有些昏昏沉沉，感觉到逐渐沉入黑暗。
……中村由理？
谁在叫自己的名字？这个声音并不熟悉，但是这种独特的嗓音由理很确定她曾经在什么地方听过，而且就在不久之前，那么，到底是谁……
——“……中村由理！”一声明显不耐烦的声音响起，由理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讲台上的老师正拿着粉笔一脸不耐的看着她，身边是同学们熟悉的低笑声，意识到自己又在课堂上走神的由理顿时有点脸红，有些着急的翻着书，支支吾吾的吐着一些意味不明的话。感受到老师越来越大的怒气，由理也只好无奈的放下书低着头听着老师的训斥。
——“中村由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场景已经改变，面前的场景也不再是熟悉的教室，而是在死后世界的学校中，由理正躺在走廊的地板上，身前是一脸平静的立华奏，她正俯下身子，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同学，已经开始上课了。”
这次是初到死后世界的记忆吗，由理犹豫了一下也伸出了手，在接触到立华奏纤细的手指时，场景突然又变换了。背上传来奇怪的触感，刺刺的有些不舒服，她正坐在一个草地上，看时间应该是夏末，微微有些强烈的阳光照在身上，使由理整个身子都染上了金黄的色彩。蝉鸣不绝，由理却无心欣赏，因为这个场面她太熟悉了，就是……在活着的时候曾经居住的家。由理迅速起身向后望着，如记忆般被植物围绕着的，如同别墅一般的房子就在她的面前。虽然有想过是不是和之前一样的环境，但是这种安静的氛围，如记忆中一样柔和的微风，甚至是空气的味道，都是那么的熟悉，令人怀念。
有些紧张的推开房门，房间的摆设和记忆中的基本没什么差别，墙上贴着的照片上面积了些许灰尘，但是抹过镜框，仍旧能看见往日家人亲切温和的笑容，那个时候，怎么就没有珍惜这种小小的幸福呢。由理有些痴恋的望着记忆中一幅幅照片，仿佛就能回到往日幸福的时光。
“……真是幸福的梦境呢。”身边响起了声线稍低的男声，意外的有些熟悉，很快认出这就是幻境一开始所听到的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警觉的向后退了几步，正想掏枪，却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已不是并盛的校服，而是自己生前的学校制服。
面前的人一头靛蓝色的头发，狭长的异色双眸，血红色的右眸中间的“六”字十分醒目，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由理。由理正想说些什么，心中的一种想法却蠢蠢欲动脱口而出“……原来你是凤梨头啊？”
“……kufufu，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孩呢。”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由理能明显感到六道骸的身子一僵。心下就有些后悔，怎么会把平时对战线成员的吐槽说出来呢。不过比起这个，由理还有更重要的疑问：“……六道骸？这里是哪里？”
“kufufufu……这里是你的世界哟。”六道骸习惯性的勾起一边的嘴角语气里依旧是丝毫听不出一点的情绪。自己的世界……是指精神世界吗？很不喜欢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由理皱了皱眉，毫不掩饰的问着：“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我说，我是替天使来找你呢？”六道骸眯了眯异色的眸子，嘴角笑意再度加深 。看着由理明显一颤，他自然的坐在了由理家的沙发上抬起了下巴，笑意未减:“果然我还是留下来吧，不来坐着谈谈么”
十五分钟后
“……也就是说，是天使告诉你我的名字的？”对这个并不感到惊讶，由理更为惊讶的是六道骸为什么会告诉她这些：“是她让你告诉我的吧？”
“没错，那个自称天使的女孩是这么说的。”由理能够注意到六道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沾染上了明显的厌恶的气息：“居然敢命令我……真是个嚣张的女孩呢。不过，她确实很强，所以稍微也觉得有些有意思起来了。”
天使分身到底有什么意图……而且从不记得她曾经有自称为天使啊……由理没有再想下去，而是直接微微的笑着说：“说起来还真是令我好奇呢，天使到底是用什么条件让你这么听话。”
“……你似乎误会了呢。我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六道骸扯扯嘴角，一手托着腮偏过头去，目光落在了地面上。由理愣了一下，还真是个……难以捉摸的男人啊。正当由理以为他不会再说下去的时候，六道骸却突然开口：“不过，从某个方面来说，条件还真是诱人呢。”
“……能告诉我的应该就这么多了，可以走了吗？”明白六道骸不会再说下去了，不过，这么多已经足够了。想到这里，由理正想离开，背后的男人又说了一句话，让她的后背一僵。
“哦，她说她一个月之后还会出现的。”六道骸这么说着，嘴角流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明白了。”并没有打算再接着留在这里，由理明白这个男人是拥有着怎样恐怖的野心，这点即使在被叫做“复仇者”的人抓走之后也是一样，到底是怎样的恨意才能让他如此执着于轮回……像是想起了什么，由理转回身，伸出手：“如果可以的话，加入我们吧。”
“……哦呀哦呀，你又是因为什么判定我会加入你们的呢。”六道骸并没有伸出手，依旧是托着腮，对此由理也不意外，收回手推开了大门，微微停顿了一会转过头来：“你会加入的，如果你想知道有关轮回的一些事情的话。如果你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就告诉我。”对于六道骸是否加入，由理其实并不是特别关心。能有这样的强者加入固然是好事，但是由理明白，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kufufu……轮回么？怪不得凪会选择你呢。”六道骸轻声说着，却正好是由理能够听到的程度。听到凪的名字由理惊疑的睁大眼睛，幻境却消失了，眼前是熟悉的床，由理仰着头，静静地呆在夜幕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月后并盛天台
“……我说，你也呆够了吧，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云雀依旧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冷冷的说着，而靠在栏杆上的由理也没有在意。由理心里明白，这一个月来她几乎每天都有来天台，而云雀每次也只是表现的非常不耐，而并没有把由理咬杀。尽管他们几乎没有几句交谈，但是应该也算是接受了由理。由理嗯嗯的应着，看着一直凝望着的蔚蓝的天空上出现了一个嫩黄色的影子，盘旋着落在云雀旁边。云雀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我先睡一下，别打扰我。”
感觉到依旧赖着不肯走的嫩黄小鸟，有些不高兴的睁开了凤眸，由理赶忙上前抓起云豆的翅膀，以不会让它感到疼痛的力度轻轻地放到了栏杆上。栏杆上面放置着摆的有些凌乱的谷粒，但都是云豆喜欢吃的，成功的让云豆止住了叫声。其实云雀会同意在不打扰到云雀的五角的时候可以呆在的原因吧。。有些无聊的看着天，本以为云雀已经睡着，却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阵声响：“离上次的事情已经有一个月了吧，如果那个草食动物敢再出现扰乱风纪，我会连你和她一起咬杀。”
“是是是……”有些敷衍的应着，果然成功引起了云雀的不满。但是由理也无心在管这些了，单手托着腮看着前方，好像在想些什么。云雀也没有再说话，双手枕在脑后，闭上了眼睛。
这些天里，立华奏没有再次出现异常，一直是以前那副好学生的模样。并盛中学也没有再起什么风波，天使分身一直没有出现。即使这样，由理也还是在另一方面做好了准备。一个月已经过去了，风纪也保持的很好，除了偶尔还会有人提起之前操场上的影子，并盛中学平静的校园生活就再无波动。
只是，这种宁静，会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奏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目标13.风雨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