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奶白色家话》鸽苏拉

14、第十三章

　　【于是，我又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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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小的眼睛里瞬间闪出一百瓦特般的光芒，随后狼嚎一声餐桌大战开始。

　　“路飞，不要用手抓！收起你的橡皮特技！”我瞪视路飞那只横跨桌面直达彼端的手。

　　“艾斯，水！”匆忙抓起一个杯子塞给噎住的艾斯。

　　“你们的啤酒……”带着两个抬着一箱酒的哥哥的服务员妹妹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

　　腮帮子满满的两小塞肉动作顿了顿，然后顶着两个圆滚滚的腮帮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

　　-算了，好歹知道给我装装样子，装得这么差就不要计较了。

　　我笑着对几个服务人员道：“谢谢你们了，有需要再叫你们吧，我们暂时不需要服务了。”所以出去吧出去吧。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凄凉了，服务员妹妹也没说什么出去了。

　　门一关，食物【西西哗——】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灰暗地扫视，视线在经过克洛克sama 的时候一顿。

　　只见桌上所有的肉类惨遭毒手，唯有克洛克达尔大人面前的几盆安然无恙。而我们的克洛克sama好整以暇地剥着螃蟹。双手优雅从容不迫，完了用白毛巾擦干手指再擦干净钩子（……）。叼在一边的雪茄冒着细长袅娜的白烟。

　　我突然想起来——我为什么不带那两个小家伙去吃自助餐啊啊啊！

　　-自助餐的老板绝对会哭着求着要给我打对折只求我早点离开的吧！

　　“啤酒？”克洛克sama打断了我的遐想，将一只剥好的螃蟹放在小瓷盘里推到我面前。受宠若惊的我在呆愣片刻后忙不迭将啤酒递过去。刚想找开瓶器，克洛克先生直接抓着酒瓶脖子用手指推开了。我默默坐回座位。

　　“嗯昂昂昂昂昂！”路飞对着艾斯露出不满的表情。

　　“哞哞。”艾斯冷淡地瞟了路飞一眼继续扫荡。

　　根据我的了解，这个对话翻译如下：

　　路飞——不要抢我的肉！

　　艾斯——白痴。

　　我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终于忍不住两拳头砸在桌子上：“都给我用筷子！谁再用手抓以后吃饭肉的分量减半！”

　　【西西哗——】【砰——】

　　咀嚼的声音和盘子碰撞声继续。片刻后，停顿。

　　两小齐刷刷转脸看我，路飞的嘴角挂着一根鱿鱼丝，艾斯下巴漏油。

　　“不用筷子吃的人以后也不带他出来吃饭了。”我继续板着脸威胁。

　　路飞和艾斯电光火石般的对视一眼，随后竞争般的操起筷子继续抢肉战争。

　　一时间筷影和肉片齐飞。一块肉在争夺中飞了出去，眼看要落到地上。路飞刷拉拉长脑袋扑出去，啊呜一口叼回来顺便吞掉，继续回身抢肉。

　　“您点的菜来了，我可以进来吗？”敲门声响起。

　　靠在椅背上消化的两只闻言精神一振，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门。于是服务员小姐就在这样炯炯有神的注视下压力很大地进来了。迎接她的是一桌的空盘子，我看到小姑娘的脸抽了一下。奸诈的克洛克老大指挥小姑娘把他喜欢的菜放在他面前。满脸油水衣服一片污渍的两小一本正经的端坐着。

　　服务员姑娘推出。新的战役打响了。

　　不过即使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靠着飞溅过来的几片肉和被抛弃的搭配肉的素菜以及小巧的米团子的帮助下，我还是不可思议地吃饱了。克洛克先生正在吃虾，感觉他那独手剥虾不容易，我挪过去帮他一起剥。

　　“那个。”克洛克指了指那盘皮皮虾（俺们方言叫“虾狗弹”），不客气地指使我。
　　-那个超级难剥唉！

　　看看克洛克先生喝着小酒那惬意样，我老老实实地去剥。毕竟人家一只手不方便（误！）我就不计较了。除了克洛克达尔钦定的几盘，桌上其他的几盘菜惨遭毒手，只剩下可怜的芹菜在汤汤水水中零落。不想再吃虾的克洛克先生把虾拖出去，示意两小可以开动了。
　　于是……

　　“嗷嗷！好痛！”直接把一把虾丢进嘴里的路飞捂着小嘴。
　　“路飞虾要剥壳吃的吧……”我无奈。
　　“笨蛋。”迅速摘掉虾头的艾斯把虾身丢进嘴里，再摘再丢。
　　艾斯你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么……
　　“我的虾！”路飞扑出去抓盘子。桌沿的那滩油水淹没在他的小肚子下。我眼角一抽。
　　“白痴。”艾斯一只手轻松地挪了挪盘子让路飞扑空。一只手抓着虾头一口咬下虾体。
　　“……”我捂住额头，“我不要管你们了，真的……”

　　饭毕，我努力帮两小把那油汪汪的脸和衣服擦干净。

　　不过现实是残酷的。胸前一片污渍的两人残留油光的脸上是一片满足。

　　我认输地放下毛巾带着脏兮兮的两人出去。
　　太丢脸了，谁家的小孩这么脏啊！

　　一脸霸气但举止优雅的沙鳄大人此刻成为了我的精神支柱……

　　“一共4680块。”收钱的人笑眯眯笑眯眯，“中秋节有优惠活动，消费上千可以打九折，所以是4212块。给您凑个整，4200块好了。”
　　四千两百块……瞬间被灭五感。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克洛克先生正拿回刷好的卡。
　　“……”什么状况？
　　“走吧。”刷好卡的克洛克先生说。
　　那一刻，沙-克洛克达尔黑色服装外围似乎散发出了白金色的光芒。
　　【那根本就是酒店门口的光好吗。】

　　饭后散步有利于消化，于是我决定大家一起走回去。反正也不是很远，一路上还可以感受一下夜晚的街市气氛。还好晚上虽然到处都是灯光，昏暗的光线也还可以遮挡一下满身狼藉的两小。一些小点心店都推出了月饼。想到中秋节应该吃吃月饼应一下景，我屁颠屁颠地跑去买月饼。造型一样的小巧的月饼因为口味不同而分装在价格盘子里。价格都一样，于是我每一种都买了些。
　　看着脚下矮墩墩的用星星般闪亮的眼睛仰视我的路飞，我心情很好地把月饼袋子递给了他。路飞抓着袋子抖一会拣一个月饼吃。

　　“路飞，为什么要抖一下袋子呢？”我奇怪地看着豆丁。
　　答：“我在找肉馅的啊波白酱。”
　　“……可是不是样子都一样嘛？你怎么看出来的？”
　　“闻出来啊，”豆丁纯洁地望着我，“波白酱要吃什么口味的？花生芝麻？还是水果口味？”
　　-你是不是把肉馅这个选项给我去掉了……
　　“路飞自己吃好了，艾斯吃吗？”我看着一边沉默的少年。
　　“不用。”
　　“克洛克达~”路飞邀请克洛克达尔。
　　克洛克达尔只是垂下眼皮看了一下，没搭理。不过路飞还是很开心地抱着月饼在地上蹦跶着走在前面。
　　“路飞，左边哟。”我不时提醒一下方向。

　　“路飞，怎么停下来了？”我看着抓着月饼袋子扭头看向一边的路飞。豆丁没有回答我，一双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前方。
　　又看到肉了？我顺着路飞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小女孩骑在一个男人的脖子上不时伸出小手指着说：“爸爸，那个那个，要！”然后男人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给她买。回头看到路飞的眼珠子跟着那位爸爸跑了跑。我沉默一会，有些不知怎么好地摸摸路飞的头。下意识看艾斯，不过昏暗灯光下的脸是如同往常的面无表情，看不出心思。我再抬高视线看了看我们英明神武的克洛克sama……

　　我承认我有瞬间的抽风，所以我才会举起小路飞对沙鳄大人说：“克洛克达尔先生能不能让路飞骑一下？”
　　我一定是抽了才会让沙鳄大人给路飞骑，尽管是脖子。OH NO！应该说居然是脖子！
　　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我抽了，于是我举着脑袋大大很能吃其实身子瘦瘦小小的路飞满眼期待地仰视克洛克达尔。
　　不管是路飞还是艾斯，我都希望他们能够感受到家人的温暖，至少在中秋节能够体会到。
　　我也希望克洛克达尔有那么瞬间能够放下高高在上唯我独尊暗夜帝王般俯视黑暗中的众生的孤傲体会一次有人陪伴的温馨。
　　我不是治愈系的圣母，我是急性的脑抽二病患者。
　　所以我才会举着路飞满眼期望地向只相信背叛的大海盗阴谋家巴洛克的社长后来成为越狱犯的克洛克达尔大人提出让路飞骑他的请求。

　　【艾斯感到一阵冷风从街口拐进来满贯而过。克洛克达尔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味，眯着的狭长双眼中是赤裸裸的黑暗，雪茄静静地燃烧着。艾斯缩了缩身子看了看克洛克达尔对面的两个人，不禁眼角一抽——那两双闪亮的星星眼是怎么回事！
　　抱着月饼袋子的豆丁巴巴地看着疤脸男人，整张小脸发光（你确定不是吃饭后的油没擦干净反射了吗）。举着豆丁的女人眼巴巴地看着高个子的男人，灯光在她的眼睛里折射出不可思议的亮度。
　　你们没有感觉到吗真的没有感觉到吗！？艾斯搓了搓胳膊在心中咆哮了。这种实质化的杀气这种越来越浓烈的不详的味道你们真的没有感觉到吗？！
　　两双星星眼依旧眼巴巴地望着克洛克达尔。
　　就在艾斯觉得克洛克达尔即将甩手来个“大漠孤烟直赏你落日圆”的时候，那股杀气突然直线下降。几乎是在克洛克达尔把杀气转化成不爽层面的一瞬间，蒋波白手上的豆丁像猴子一样欢快地窜出去爬上克洛克达尔的肩膀。
　　看着坐在克洛克达尔肩膀上的路飞，艾斯觉得那家伙应该也感觉到了杀气才对，否则怎么时机算得这么准？难道那家伙……不简单？
　　但是……看着一脸傻兮兮偷乐的某人，艾斯实在不想高估对方。而且克洛克达尔的转变也想不通，完全没有理由啊？怎么对视着对视着就……而且还妥协性地让路飞坐他肩膀……
　　艾斯忽视掉自己心中的酸涩。
　　就在艾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手被抓住了。
　　“艾斯大了一点我抱不动了，”对方有些遗憾的说道，然后享受般眯眼，“不过牵着也很满足啊！”
　　好像抱着他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牵着他的手并不大，只是和他手掌交叉相握。比自己的手掌要凉一点。对方的另一只手抓着克洛克达尔的钩子部分。艾斯眼角一抽，这是神经大条吗不这一定是脑子进坑了吧……

　　还真是奇怪的组合。他才不是路飞那种小屁孩，像个奶娃一样乖乖被人牵手。

　　于是——
　　“白痴。”艾斯小小声说，顺便拉了拉自己的手。
　　当然没有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