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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分裂的过去 ...

  •   ACTION -15-
      幻兽能够幻为人形,这是氏行师中的常识。
      但是在场的某人,似乎却是一点都不了解这些常识。
      就像云亦对于社会生活的常识匮乏一样,秦楚很明显地也对于这些关于氏行师的知识,是一无所知。

      “我一直在等待您再次召唤我。”一礼过后,火云抬头望向少年。“看到您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
      云亦收回手,不动声色地用眼神向火云传达旨意,示意他不要再多说。
      收到指示的银发男子,微微低头。后撤几步,再站起身来。
      他转眸望向唯一一个正惊讶地盯着他望的秦楚,不怀好意地笑道。“怎么,觉得很奇怪吗?没想到主人这次选的搭档,连幻兽可以化形这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啊。”
      被别人奚落,秦楚心有不甘,却是无可奈何。在遇到云亦之前,他的确可以说是对氏行师的事情一无所知。至于幻兽,那也只是偶尔听闻过而已。
      此时,看着眼前的这名银发红眸的男子,青年实在是无法把他和之前那庞然的奇兽联系起来。“你……对了,你之前兽型的时候不是蓝眸吗?但是变成人性后却是红眸。”
      这个理由似乎能为秦楚解释一下,为什么他没有认出来。秦楚相信自己一定没有记错,火云以兽型被召唤出来的时候,的确是一双蓝眸来着。
      银发男子轻笑一声,不作回答。只是眼中隐隐带着一些嘲讽,看得出来他是不屑于回答这种问题。
      “幻兽在兽型时,眼睛都是蓝色。那是力量的体现。”一旁的云亦解释道。“与氏行师借用絮来调配出自己的力量不同,幻兽们力量在于他们本身。”
      火云在他身后轻嗤一声,看来是不满意于自己的主人为秦楚解惑。
      “蓝色的眼睛?”秦楚下意识扶向自己的双眸,他记得自己也是深蓝的瞳色。但是绝对与幻兽这种生物没有一点关系。
      “而在化为人形后,会根据力量的特性变作不同的眸色发色。”云亦没有在说下去。
      明眼人都看出火云是火系幻兽,红色双眸正是他力量的体现。

      “喂,我说你们,究竟想好怎么处置我们没?”先是重逢后世科普知识,被无视的拉法尔可不像莱茵那样有耐性。“快点做决定,是杀是放,不要把人在这里吊着!”
      “为什么要杀你?”听见他的喊声,云亦回过头来望着这红发男子一眼。语气中带着真心的疑惑。
      看出他真的没有想要处理掉自己的打算,拉法尔楞了一下,随后又道。“不杀?那你是打算放了我们?”
      “放走追击自己的人?”少年再次用疑问句说着。这回语调里带着些不敢置信,像是在嘲笑拉法尔的天真一样。
      “啊啊啊!真是,磨磨唧唧的,给我来个痛快的也好!”
      被戏弄的拉法尔渐渐失去了耐心,在这种敌我实力差异明显的情况下,险些就要发狂起来。幸好身边的莱茵即使拉住了他,把红发的同伴拽到自己身后,顺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想,现在我们已经失去反击之力。”他看向身前的少年,尽量使自己的语气诚恳。“阁下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也好让彼此都有个了解。”
      看起来眼前的俊秀男子行事比较沉稳,是个能够商谈的对象。云亦沉默几秒,随后询问。
      “你刚才说自己不是无忧宫的人,那么,那个统领你们的男人呢?”
      没有想到云亦竟然一出口就问这种问题,莱茵斟酌了几番,答道。“头儿的确是在无忧宫任职,但是前段时间申请了休假。”
      “休假?”
      “是的,准确来说是一年前。从那时起头儿就直挂名号,不参加任何行动了。”

      一年前?
      站在云亦身后的火云微微皱眉,然后又是一声嗤笑。
      “真是个笨蛋,总是做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的话引起了莱茵的注意,向来沉静的青年此时有些不满道。“这位……火云先生,似乎对我们头儿颇有偏见。恕我一问,两位可是旧识?”
      说这句话时,他看了一眼云亦,却没发觉道少年脸色的任何变化。
      “旧识说不上,旧怨倒是有不少。”对于莱茵口中的那名头儿,火云像是有颇深的积怨。“当初要不是他……”
      “火云!”云亦一声轻喝。
      正张口欲说的银发男子立时噤声,脸带愧色道。“抱歉,主人,我失言了。”
      少年没有做出回应,似乎对他刚刚差点失口而感到微微的怒意。而看到云亦的反应,火云脸上惶恐更甚。

      站在一旁的秦楚,静静地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心下又有了些许思量。
      云亦似乎有某件事情,不想被在场的任何人知道。而那件事,在少年心中的地位一定很重要,不然他不会对许久不见的火云摆出这种脸色。
      虽然少年总是面无表情,但是长期相处下来,秦楚知道其实云亦是面冷心热的类型。
      即使是刚刚相处几个月的人,他总是带着真心的关怀,更何况是相处颇久的火云?
      那么……
      青年的蓝眸中划过一道幽光。他看着孤立在自己身前的少年,目光划向那总是不透露出任何情绪的银眸。
      打量了半响,秦楚心中一声轻叹。
      云亦,你究竟藏了什么秘密?而我,又何时才能走到你心中。

      而云亦,此时却是没有时间去理身后两人的心思。
      不知道秦楚心中的叹息,也不去理睬一脸可怜兮兮表情的火云。少年把视线重新投回眼前的俘虏二人身上。
      “他最近,一直都待在哪里?”
      莱茵看向少年,心中明白他询问的是自己的头儿。这个问题不是不能回答,于是青年很直率地回道。“休假之后,他一直待在那座图书馆内,平时我们想要找他也找不到。但是,头儿却一直派我们出来找人。”
      “一直?”云亦皱眉。“从什么时候开始?”
      “一年前左右。而每次都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让我们出来找人。”莱茵说着,叹息一声。“但是却从来没有告诉我们,要找的是谁,以及那个人的名字和外貌。”
      “那你们是按什么要求来找人?”一旁的秦楚插声问。
      提起这个,莱茵的神色似乎变得有些古怪。许久,才听见他说。
      “就是这个任务。”
      “任务?”秦楚疑惑,而云亦却是若有所思般。
      “在我们走到的每个城市,不论大小,头儿都会命令我们布下阵法扰乱当地五处的元素之力。然后等到有人去公会委托解决元素混乱时,如果有人用五行阵一手解决了元素失衡的问题。就是我们要找的目标。”
      “这样也太乱来了!仅仅为了找人就淆乱元素平衡,你们不是不想引起公会和无忧宫的注意吗?这样在各地明目张胆的行动,难道不是更加引人注目?还有,能够平衡元素的氏行师成百上千,这样找要找多久?”听完莱茵陈述的理由,秦楚不可思议道。
      莱茵苦笑一声,“我们也觉得这样做很疯狂,但是头儿却一直坚持着。他甚至还特地找了一个名目,对公会内部解释是在借此测试,才有了借口。”
      “公会相信了?”云亦突然出声问。
      莱茵望向少年,回答。“公会不能不相信,因为头儿一直在对他们施压。但是……”他紧紧皱眉,似乎在烦恼着什么。“无忧宫那边却是因此对头儿起疑,最近一直加派人手监视着他。”
      “哼,自作自受。”火云冷哼一声。
      莱茵却是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继续说道。“队里也有很多人不理解他的行为。我和拉法尔也询问过,为什么要如此大手笔的寻找一个不知身份的人。但是,头儿只是说……”
      他抬眸望向云亦,似乎要从少年那平静无波的神色中看穿什么。
      “头儿说,如果是他所要寻找的那个人,一定会用五行阵解决这个问题。因为,这是他们一起所创造的阵。”
      听见这句话的云亦,银眸中泛起一阵微微的波澜。

      一起所创造的阵法。
      这句话,引起了少年深藏在心中的回忆。
      作为一个绝好的攻击阵法,五行阵最初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却是很少有人知道。
      那只是,一群人为了整理一座花园的无心之举而已。为了建造出一个平衡花园内所有的元素的阵,当时的那群人抱着玩乐的心态创造出了这个阵法。
      比起创造出许多名留千史的成就,似乎打扮一个小小的花园更能让他们开心。
      往日的音容笑貌似乎还犹新,但是众人却早已分崩离析。仿佛时光是一场骗局,等到梦清醒时,所有人早已在瞬息间就对立相向,以死相搏。
      更有失去了的重要之物,却是再也回不到这世间。
      而那曾经相聚的花园,怕是也冷落了吧。

      “这好话说的未免也太假惺惺了吧!”一句低吼声把云亦从回忆中惊醒。
      等他回过神来时,看到的是火云一脸怒容地抓着莱茵的衣领。向来嬉笑人间的银发男子,第一次显露出真心的愤怒。
      “你回去告诉他,不要再做这些徒劳的举动!”红眸闪烁着激烈的怒火,火云低吼道。“从背叛主人的那天起,他就是我们的敌人!”
      “这些话,你们亲自去说如何?”
      一阵调侃声传来,众人回头望去。这才发现是一直被他们忽视了的红发男子。
      拉法尔轻笑一声,手中拿着一个碎裂的银盒。
      “十分钟后,头儿就会到达这里,到时候你们会有足够的时间叙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分裂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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