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不成双》熬了一锅粥

9、你的妻子

　　李起光把房间里的所有电源都切断，拎着两大袋从冰箱里搜刮出的食物，关上了房门。因为决定在耀燮家长久住了下去，李起光就干脆把冰箱里的所有东西都清空。坐进车的时候，李起光打了个电话给梁耀燮的，但奇怪的是并没有接通。想了一会儿，李起光放下手机，发动车子，向附近有家超市的那个方向开去。
　　等到李起光回到耀燮家，刚刚好是十一点。李起光将手上的东西都挪到一只手，正准备输开锁密码。“咔哒”一声，门却自己打开了。李起光全身血液刹那间停止流动，门后面探出一个脑袋。
　　“起光君，你回来了。”金念珠笑嘻嘻的说，看到李起光手上拎着的东西，忙不迭的接过，好让站在门外的李起光可以换拖鞋。李起光看向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金念珠，问道：“嫂子，你在做什么？”
　　“哦，这个啊，我打算做人参鸡汤给耀燮和妈妈他们送去。他们这几天应该很累了吧。”金念珠用围裙擦干净手上的水，“起光君，你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我都不好意思了。”她从冰箱里倒了一杯水，递给坐在一旁的李起光。
　　李起光沉默，金念珠那种女主人的口气说到底还是让他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原来他高看了自己。
　　“嗯，这几天我都过来住，饭也在这边吃，就把小菜都拿过来了。”话还没说完，李起光有些惊异的看着金念珠欢呼着跳了起来。
　　“哈哈，本来我还不好意思开口，其实我本来就想让你住在这边的。”金念珠有些鬼鬼祟祟的凑到李起光的耳边，“我啊，很不放心老公他，有你在旁边看着他，我就放心没有小丫头粘过来了。你不知道，老公这类型的还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呀。”说完，她就蹦蹦跳跳的跑回厨房。
　　“起光君，你过来帮我看看鸡汤好了没有，我第一次做，还不太会。”
　　李起光苦笑了一下，他挺想把金念珠刚刚说的话都给录下来，这还真是最大的一种讽刺。李起光脱下外套，走进厨房系上围裙。金念珠有些苦闷的掀开砂锅的盖子，一株人参在鲜亮的鸡汤里翻滚。李起光认真的观察了一会儿，说：“再过十五分钟就差不多了，嫂子是从十点钟开始炖的？”
　　“对啊，炖了一个多小时了，起光君的料理看起来做的很好啊。”金念珠笑着盖上盖子，　　　“起光君，不去换件舒服的衣服吗？”李起光看看自己一身休闲装扮，觉得换不换都不要紧，就说：“不用换了，等会儿可以开车送你医院。”金念珠笑着点点头，李起光忽然尴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内心深处的第三者认知让他面对金念珠什么都不知道的笑容，越来越手足无措。就在他进门之后的半个小时里，这个家的女主人脸上挂着的笑，让他忽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适应这个家，他是显得这么格格不入。
　　金念珠关掉火源，从橱柜里拿出一个保温盒，拿了一个勺子从砂锅里舀汤。很多事情，我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去做，往往是做了以后才发觉自己太冲动。但冲动之后，却不会后悔自己做了这件事。
　　像是被一种名为习惯的力量支配了，李起光拿汤勺和碗，他把汤勺抵在碗沿，沿着碗的弧度轻轻转圈。好让鸡汤表面漂浮着的多余的油脂可以游进汤勺里，他做的很慢，过了好几分钟才搜集好一勺油，接着他把油脂倒在另一个碗上。金念珠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她看到李起光耐心的来来回回做。她慢慢走到旁边，不知道上来的那股火气从哪里而来，突然听到李起光的碎碎念：“耀燮的胃不好，不能喝太多油，所以我以前都把油给刮掉，才让他喝的。”
　　金念珠僵在原地，苦涩的笑了笑。为什么这个人照顾梁耀燮照顾的会比她这个妻子还要好？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我都好了，咱们走吧。”
　　“哦，好的，等我拿个包。”金念珠这才反应回来，拎起背包跟着李起光出了门。
　　耀燮外婆住的医院距离耀燮家也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金念珠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头看向窗外，李起光也乐得不用搭话。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这边下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金念珠下了车，就直奔住院楼走去。李起光咽下那句“我能不能一起去。”，抿抿唇，眼神暗淡了下来。倒车的时候，李起光有点恍惚，我是不是要把你还给你的妻子了？

　　“快点进来，耀燮啊，念珠回来了。”梁妈妈面带笑容的推开病房门，病房里惨淡的气氛像是随着金念珠的出现而减轻，倒是梁耀燮惊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看着金念珠推门进来，还怔怔的问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话音刚落，梁爸爸就一巴掌拍在了耀燮的脖子上：“傻小子，你老婆从釜山赶回来，你怎么说这种话？”金念珠见状，连忙挽住梁爸爸的胳膊。“爸爸，你别怪耀燮了，是我这个媳妇做的不称职，外婆在这里，我都不能回来陪你们。”
　　“没事没事，外婆也就是血压高住院，比你们结婚前那次情况要好多了。事业要紧，以后时间也来得及。”梁妈妈宽慰了几句，她说着打开了保温盒：“哇，是人参鸡汤，念珠是你做的吗？闻起来好香哦。”
　　　“是。”金念珠点点头，上前一步帮梁妈妈从环保袋拿出汤勺和碗。分好鸡汤后，金念珠一门心思都在梁耀燮身上，径直拿了碗递给梁耀燮。一直静静坐着的梁慧恩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就说呢，弟妹最疼我家傻弟弟了。”
　　“姐！”梁耀燮有些不满的横了他姐姐一眼，惹来梁慧恩夸张的取笑：“哇，弟弟你还会害羞。”
　　　“你们姐弟两给我小声一点，你们外婆还在睡觉。”梁妈妈瞪眼，接着就笑开了。连日来因为外婆的病情，梁家所有人的心都悬在半空。金念珠一来，全家人都有了一点放松。
　　只有梁耀燮望着那碗清澈鲜亮的鸡汤，他喃喃自语：“为什么这么像起光做的？”
　　此刻，坐在梁耀燮旁边的金念珠像是没有听到梁耀燮说的话，继续对梁爸爸和梁妈妈撒娇。只是那双眼睛却从来没离开过梁耀燮，眼里有什么，只怕金念珠她自己都看不懂。“爸爸妈妈，姐姐，你们今晚都回去休息吧，我来守夜吧。”金念珠收拾着碗筷，留了一点在保温瓶里，打算等到外婆醒了再给他喝。
　　　“呐，耀燮，这些东西你带回家，好好休息。”梁耀燮愣愣的接过，一旁的梁爸爸和梁妈妈也附和着说：“念珠说的对，前几天你不是连续守了好几天夜，我们就不用了，晚上跟念珠一起守夜，你就放心吧。”
　　话说到这里，梁耀燮也没有办法，收拾完自己的包，跟他们道了声，就跟金念珠一起走出了病房。金念珠把他送到医院门口，嫌公交车太累，就准备一起等出租车。“咦，要不打个电话让起光来接你好不好？”金念珠提议。
　　　“不用。他也很累，不用麻烦，我坐出租车回去就好。”梁耀燮想都没想就否决了。他看了一眼，刚想说“这鸡汤真的是你做的吗？”。金念珠冷不丁地说：“你和起光睡一个房间哦，是我太疏忽了，走之前没有准备客房，今天就得委屈你们再睡一晚了。”
　　梁耀燮的全身血液都冻结成了冰，无法流动，让整个身体都冰凉成一片。他恍恍惚惚的坐上出租车，又恍恍惚惚的坐上电梯，恍恍惚惚地进了家。李起光正在床上打瞌睡，梁耀燮终于全身虚脱一般瘫倒在床边。“耀燮….耀燮…..”李起光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有点迷迷糊糊的自言自语。梁耀燮顾不上把衣服脱掉，径直钻进了被窝。李起光像是做了很多遍这种事情，摊开双手接住了耀燮。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让李起光打了个冷颤，但他还是没有犹豫的抱耀燮抱了个结实，亲昵的蹭了蹭梁耀燮的脑袋。梁耀燮一个反手抱住起光，仿佛抱住了让他安心的宝贝，他把脸贴近李起光的脖子。梁耀燮渐渐松了口气，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李起光身上的温暖让他舒服的，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回到了我的防空洞。

作者有话说

　　我极度没信心，走过路过留个顶字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