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圣斗士同人:沙穆主)》伊人独醉

9、八

　　<八>
　　史昂一见到穆就愣在那里,这个加隆带回来的杀手竟有着和他一样的圆眉,这是他的家族才特有的标记.就是沙加也吃了一惊,除了在自己面前,穆还是第一次以真面目示人.虽然早就得到消息,但一看到穆的出现心里还是感到紧张和兴奋,更多的是不安,穆会原谅自己吗?心里已是百转千回,可沙加的脸上依旧是千年冰封的样子.
　　\"你真的是杀手?你的父母是谁?\"史昂忍不住问,总觉得这个人和自己有某种关系,对这个人有莫名的好感.而且对加隆力荐的人也感到好奇.
　　\"我的确是杀手,我是孤儿.\"穆一向是面如春风.怎么看都无法把他和杀手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那你为我杀个人.\"射史昂道.
　　\"我只为钱杀人.\"穆面色不改.
　　\"我会付给你报酬,只要你杀了加隆.\"
　　穆却笑出了声:\"谷主说笑了,你若想杀加隆为何要让他身穿三重软甲?可谷主忘了杀人的法子有很多种,不一定用兵刃,而且就算用也不一定要一剑穿心才可致人死命.\"
　　\"果然心思缜密,你是如何看出的?\"史昂也是一笑.这个穆倒是精明的很,竟然让他觉得多多少少象他自己.心里却又为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疑惑.
　　\"我也算和加隆相处了几日,三重软甲会使人看上去臃肿些.谷主若不相信我,我可以立即离开,来帝王谷其实也非我本意,而是盛情难却.我倒是更喜欢来去自如的生活.\"穆淡然道.
　　史昂笑道:\"我只是听加隆夸奖你的机敏过人,帮他摆脱了杀人的罪名.对你起了一丝的好奇之心.以后你就跟着沙加吧,你刚到谷中就暂时住在沙加那里.\"
　　穆:\"听说沙加大人的住处就连谷主都不能随便进出,不知是否方便.\"说话间似笑非笑的看了沙加一眼.
　　史昂:\"这是我和沙加商量好了的.\"把穆放在沙加的身边,与其说让沙加监视他,倒不如说可以让自己放心,不知为什么总想保护眼前这个人.
　　沙加点头:\"在我那里你不会被任何人骚扰.\"
　　\"那就好,我最讨厌被无聊的人打扰了.\"
　　\"沙加你带他去吧.\"
　　两个人走后,史昂陷入沉思中...
　　沙加未及开口,等侯多时的加隆就迎了上来:\"怎么样?\"
　　\"谷主让我跟着沙加.\"穆看了一眼沙加,\"从今天起我就和他住在一起.\"
　　加隆满是惊讶:\"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不好吗?\"他只是想沙加的性情冷淡穆会受不了,自己则能照顾好救命恩人绝无其他想法.
　　沙加却是一皱眉:\"你这是何意?谷主只是不想穆被无聊的人打扰而已.\"
　　穆:\"听说沙加大人的住处,风景优美,我很向往呢.\"
　　加隆:\"那倒也是,你喜欢幽静的地方,沙加那里最好不过.可今天米罗和紫龙他们都很想见你,不如先到我那里吧.沙加你也来好吗?\"
　　未等沙加表态,穆却已挽了他的手:\"一起去吧,我可不认识去你那的路.\"

　　史昂打开了那扇门,除了他和沙加帝王谷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地方.
　　阳光有些刺眼,门内的人在一堆物品中抬起了头:\"谷主?发生了什么事吗?\"
　　史昂叹息道:\"我想查一个人.\"他伸出手,一张画像出现在那人的眼前.
　　\"沙加他作不了吗?\"那人只看了一眼,便有埋头于手里的东西.他只一眼就发现这个人和谷主年轻时竟有七八分的相象.这也引起了他的好奇.
　　\"沙加有其他的事分不了身.这个人你一定会感兴趣,他只用了一种叫\'星光灭绝\'的暗器就在瞬间杀了百花称的几百个人.\"
　　那人眼里放出了光:\"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他一直醉心于暗器与奇门遁甲之术,这样杀伤力惊人的暗器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顿时兴趣大增.
　　\"艾俄罗斯,你和沙加是我最信任的人,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对了,现在江湖中传言望月的人被沙加击落山崖时,望月也随之遗落,你也顺便查一下.\"
　　艾俄罗斯心道:说什么最相信我和沙加,现在不是明摆着让我去查沙加吗?神态上却不敢有半分的不满.\"谷主,这里有一封哈得斯王爷的密信.\"
　　史昂接过打开火封,看过之后,在烛火上点燃,直到它化为灰烬才由衷的笑了出来:\"看来他和我想的一样.\"
　　艾俄罗斯道:\"谷主如无其他吩咐,属下现在就动身了.\"
　　\"你要多加小心,最近哈得斯王爷被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迪斯皇子弄的心神不宁,江湖上竟然有不少门派支持那个迪斯,我们这里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差错.\"他的神情严肃,\"紫龙这场婚事恐怕也是个劫数,但愿我是多虑了,如果有时间就再查一下星矢.\"
　　\"谷主答应婚事只怕也是不想紫龙存在吧?\"
　　\"他始终是个隐患.我相信星宿海也不愿和我们反目成仇让其他门派看笑话.\"他在赌,人生本就是个赌局,他一直是胜利者.
　　艾俄罗斯却听得心悸,对结义兄弟的儿子尚且如此,自己这些人又如何?幸好沙加帮他隐瞒了艾欧里亚是自己失散的亲兄弟的事实,否则还不知要如何对付自己.他艾俄罗斯是有恩必报的人,决不会做出卖沙加的事,即使为了谷主也不行.唉,那个没头脑的弟弟还不知自己身边的爱人是奸细,不知到时怎么帮他开拓,多半还是要靠沙加了,自己保护沙加还来不及呢.下定决心和史昂别过悄悄出了谷...

　　加隆的府上,除了原订的米罗紫龙,星矢也跟了紫龙一起来.正好樱蝶<魔铃的化名>和加隆的一班美人闲聊,因此,加隆让她把艾欧里亚也叫了过来.
　　美酒佳肴,自然少不了美人助兴.加隆的美人们轮番献艺:舞袖一展歌喉,虽非绕梁三日,却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蓉仙画了幅拿手的兰草;嫣红抚了一曲<高山流水>...
　　不觉已到了半夜,年少贪杯众人都有了几分的醉意,星矢和紫龙便要告辞,加隆对紫龙道:\"星矢不幸,误娶悍妻,自是留不住的.你还未成礼,兄弟间畅饮一番为何也要怕成这样?\"
　　星矢脸上一片尴尬,却也无法反驳事实,悻悻告辞而去.紫龙却是不服:\"我有什么好怕的,今日一醉方休.拿酒来!\"
　　樱蝶见状,也欲拉走艾欧里亚,却被米罗按住:\"我和小艾弟弟自进谷来还未真正聚过,今天有再大的事也不许走.\"樱蝶只好先去蓉仙她们的房里休息.只留下两个小童听候差遣.
　　艾欧里亚和紫龙都是实心的人,酒量又有限不多时便伏在案上睡了.加隆因为暗恋沙加未果,米罗则是虽然和卡妙的事明确了立场,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守在一起,不由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觉.频频举杯,也不去管沙加和穆.
　　沙加拉起穆的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穆由他拉着悄悄走了出去...
　　穆抬起头时,就看见前面遍地的蔷薇和无边的梨花,以及梨花从中的小楼.一切宛如当年的梨花幽谷...
　　肠以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
　　他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握紧了沙加的手...沙加牵着他走上小楼...
　　精制的床榻,如烟的罗帐,明亮的铜镜,华美的家具,家饰,碧玉香炉中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屋中的一切都与当年无异...他的眼里升起了水雾...沙加拥住他,抱紧他:\"别再离开我,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他转过身回拥住他:\"如果知道分离会如此痛苦,我会做另一种选择.在无妄山看到你伤心的样子,我便知道无论经过多久我都无法放弃你.\"
　　\"穆,我们放弃吧,不要再复仇了.\"
　　\"太迟了,一切既已开始,就牵扯了太多的人,不是想停就能停的.\"把头埋在沙加的怀里,穆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沙加叹了口气:\"是我明白的太晚了.\"
　　穆抬头望着他:\"或许这是天意.\"
　　沙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无论他是什么人,又做了什么事,他都是他在这世上唯一想拥有的,都是他的最爱.
　　穆的脸上荡起一个绝美的笑容:\"我只希望你永远记得此时此刻说的话.\"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认定眼前的这个人是他可以照亮他人生的阳光.即使曾经被伤害,即使无法预知未来,即使为他做任何事,他都无怨无悔.可终是怕自己被他抛下,那深深的惶恐无时不在折磨着他,只有在他的怀里才可安心.
　　今夕和夕,月如水人相依.有多少诉不尽的相思,有多少说不完的柔情蜜意...

　　黑色的长发,黑色的明眸,雪白的肌肤.或许称不上绝代的容颜,却有着异于常人的温柔.只是这如画的眉宇间锁了淡淡的哀愁,心上人一夜未回,这么快就倦了吗?
　　一个苗条的影子出现在她身后,隐在暗淡的树影中...
　　\"要带我回去吗?\"她的声音极为的温柔.
　　\"只是想知道你自己的意思.\"没有一点的感情,依稀是个女人的声音.黑发美人没有去看她,语气无比的坚定:\"我?我不会回去.一个女人最想要的无非是个爱自己的男人,我找到了,也不原错过.\"
　　\"为了个男人值得吗?\"人影发出一声叹息.
　　\"你当然不会明白,星宿海刑堂堂主的眼里只有血腥和仇恨怎么会明白爱呢?那个地方虽好,但于我却是没有自由的囹圄.你打算怎样处置我呢?\"
　　\"我无权处置你,你是宫主恩人的女儿,但不是星宿海的人.宫主那么做,只是不想你受伤害,江湖险恶,不是你能想到的.\"
　　\"可终将面对,一个人不能生活在虚幻的世界里.\"她不是不知道那个人在保护她,可她无法忍受寂寞和孤独,紫龙的出现如同她生命中的甘泉.他是她的希望和阳光,她一定要抓住.
　　人影发出了清脆的笑声:\"那我只好祝福你了,不过,这世上没有不付出就有回报的东西.你离幸福还很远呢,要想幸福就要先付出痛苦的代价,很快你就会明白了.\"说完,她如同来时一样消失在空气里,好象从未出现过.黑发美人颓然坐在栏杆上,已是汗透重衣...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温柔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她回以他温柔的一笑.
　　\"对不起,昨晚加隆的朋友刚来谷中,大家给他接风,多喝几杯,没能回来陪你.\"语气中是真诚的歉意.
　　\"没关系,我给你做醒酒汤去.加隆的朋友是什么人呀?\"
　　\"听说是个杀手,叫做穆,是个很漂亮的男人.\"他没有看见身边女子那苍白的脸色.穆,居然来了这里!难道紫龙不是真心对自己?!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能劳动那个人的大架,穆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那是对自己父母的承诺.如果这样,穆要怎样处置紫龙,她不敢在想下去...

　　穆悠悠的喝了口茶:\"隆隆,早知如此我就不来这里了.你的谷主根本不相信我.\"加隆赔笑道:\"这个...这个...\"
　　\"算了,不和你计较.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离开你哥哥.\"穆摆出无所谓的样子,定定的看着加隆.
　　加隆的脸色变的沉重:\"唉!一言难尽.\"他虽不愿当年的事,可对穆却无法隐瞒,他已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当年,从外面游玩回来的我,发现哥哥总是闷闷不乐.于是我问他,他说他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却不爱他.我逗他说把生迷煮成熟饭,再慢慢培养感情.谁知这话被一个新投靠哥哥的人听到,为了讨好哥哥竟给那个人哥哥爱的人偷偷下了\'温柔乡\'.那个人一气之下离开了逍遥城.哥哥从小就有病,一旦受到强烈刺激就会丧失神智,变成嗜血的疯子.哥哥杀了下药的人,还要杀我,所以我就跑了.为了不刺激他,这么多年我都不敢回去.\"
　　\"为什么不给他诊治.\"尽管当初就怀疑另有隐情,可听加隆讲出来还是心惊.
　　\"哥哥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承认自己会发疯.\"加隆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穆心道有机会一定要让凌风把撒加治好,这样才可以把阿布交给他.一想到阿布心里又有了些惦念,不知道他最近好不好.他垂下眼:\"那你就心甘情愿留在这里,被人管制可不是你隆隆的性格.\"
　　\"其实...我留在这,只是因为这有我爱的人.尽管我知道他的眼里没有我,可每天能看到他无恙,我就很开心了.\"加隆一副陶醉的样子.
　　穆笑出了声,引来加隆不满的眼神:\"你嘲笑我吗?\"
　　穆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苏兰特呢.你那时看他的眼神痴痴迷迷的,我还以为你是一见钟情了呢?\"心里却在想,苏兰特对不起,只好牺牲你了.虽然自己说的有些夸张,可加隆那时却是不自觉的有些情意,自己不过提醒加隆一下而已.
　　\"苏兰特...\"想起那个白衣少年,加隆的嘴角不自觉的有些微俏.
　　穆看在眼里道:\"我觉得你们会成为知音的.\"
　　加隆垂下眼帘,心底有一丝的动摇.穆却在此时差开了话题:\"沙加怎么还不回来,好无聊.\"
　　加隆心里一紧:\"才多大的工夫就想他了?\"
　　\"是呀,沙加很有趣,我正在研究他秘密,所以要寸布不离的观察.\"
　　\"你看出了什么?\"
　　\"恩,他住的地方栽满了蔷薇,种着成林的梨花.而且常常对着他们发呆,看来是睹物思人,看样子他对那个人用情至深,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任何人了.\"
　　加隆闻言却是面色惨白,如果这样自己岂不是没有任何希望?穆看着他:\"你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心里却叹息,早晚都会受伤,这样先有个准备还好些.
　　\"你们在说什么?\"沙加走了进来.\"加隆,你的脸色很差.\"
　　穆抢着说:\"我刚刚和隆隆谈到,你住的地方种有蔷薇和梨花,怕是你想经常睹物思人的缘故.就发现他不舒服.\"
　　加隆苦笑:\"我没事.\"
　　沙加沉了片刻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再云.\"
　　加隆的脸色更加难看,于是穆喊道:\"蓉仙,你家公子身体不适,你扶他去歇息吧.我们也告辞了.\"
　　才一出门,沙加便道:\"怎么像个小孩子,这样捉弄他.\"
　　\"你心疼了?\"
　　\"不敢,我只心疼你就够了.这么多年我的所作所为又怎么逃过你是法眼?\"
　　穆笑道:\"我只是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让他死心.\"
　　沙加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用的着做这些表面功夫吗?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很小,只能盛下你一个人吗?\"
　　穆低着头:\"我知道.\"他忽然正色道:\"他找你谈了那么久,有什么事?\"
　　\"魔铃已经派出飞鸽,说望月遗失在无妄山的山崖之下.看来她中了谷主的圈套.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江湖.\"
　　穆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真的离最后的时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