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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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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言肩膀上那一处伤口来自两个月前的一场空难。飞机降落的时候失事了。并不是失误。而是人为。
虽然在空难造成的大火中逃过一劫。但是肇事者并没有因此而放过自己,反而追杀自己直至逃出机场。肩膀中弹,一阵枪林弹雨下来,衣服该破的都破了。细小的擦伤漫布在腹部。最后还是因为姑姑的缘故才得救的……
这次是火灾……怎么想都是……和自己有关。既然如此。就不要拖累那名少年了。
边吃边想。清淡的粥几乎是每天早晨的必备食品。
礼貌的敲门声打断了回想。泽田纲吉拿着一些数据单走了进来。
「啊言君。我叫了计程车。要帮忙整理一下东西么?」
泽田纲吉说这些话的同时,言慢慢扯下自己缠绕在眼部的绷带。
「言君!不能私自拆……啊……」诧异的看着对方的金红色的眼。脸上的伤痕显得狰狞突兀。
见对方的冷场。言一笑。「吓到你了?」
「不是……只觉得……很内疚。」
言加深了微笑的弧度。
「不需要自责……我是故意的。」
预想之内对方诧异的面孔,于是接着说,「谢谢你。医疗资金我会尽快还给你。我去换一下衣服。」停顿了一下,「呐,纲吉君,我说过吧,善良有时候会把自己扯进麻烦。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见到我。这样就好。」
泽田纲吉愣在那里,许久,「言君,你也许会觉得我很荒唐。但是……我觉得你很需要帮助。每个人都在隐匿自己脆弱的一部分。言君你到底在介意什么呢?我只是希望帮助你而已……」
言听到这些反而有些愠怒,走过去掐着纲吉的肩膀,骨头里传来轻微的震颤。
「你不需要可怜我也不需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责!你和这件事有关系吗?你知不知道……」言有些震惊。自己居然差点说出来。居然会那么激动。
但是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如同浇了言一身冷水。
「我父亲死了。」
泽田纲吉没有一如既往的阳关。
「在Shannie里。」
字字句句清冷到骨头。
「没有找到尸体。」
悲伤和仇恨。
「他是Shannie的负责人。」
在话语中蔓延。
「我必须找出陷害我父亲的凶手。」
他将言已放松的手握住。
「所以我并非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泽田纲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或许是眼前这个人太过于让自己放心。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所以,我想你需要帮助。」
言没有说什么。只是进了卫生间换衣服。
「……好像,有趣了。」
泽田纲吉注意到床上的那份报纸。
头版头条。
一线明星日向言在Shannie事故失踪。
配合着头版头条,俊美男子的照片被放大。唯一熟悉的是棕褐色的头发和那双金红的眼眸。
「啪沓——」书不当心掉落到大理石的地砖上。
言理好衣服,听见声音淡然走出。
「发现了?」倚着门框语气淡如风轻。
他看着他。
「我需要你的脸。泽田纲吉。」
又是一阵莫名其妙到头皮发麻。泽田纲吉无法想象这句话的内在意思。是要把的脸皮撕下来还是把脑袋扯下来?想到这里纲吉打了一个寒颤。
对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整理了一下简单的东西(其实几乎都是纲吉的),门口的Taxi的司机向纲吉友好的招手。
日向言似乎有很急的事情,「07路整容院。」
「哪一家?」司机困惑不解,说话的男子用宽大的黑色帽檐遮住了脸部,阴影下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
微微能看到对方勾起的嘴角,「据我所知,07路只有一家整容院。」
司机似乎理会了什么,木讷点了点头。
日向言迅速拨了一串号码,「巴吉尔君吗?我是言纲,到××美容院门口等我,狱寺君和你在一起吧?你们俩过来一次。我有很重要的事……先别问那么多了好吗?哦对了,让狱寺君给我准备一张壹百万欧元不记名支票……我先挂了。」
泽田纲吉现在觉得这个男人绝对不可思议。
关于一线明星日向言的事情他也听说过,出道一年半就彻底走红,在日本的娱乐界还掀起了相当大的风波。
泽田纲吉的情绪兀然低落下来,石沉大海,对于他的工作来说,脸应该是很重要的吧,可是自己却……
一路上就那么静默。似乎连呼吸都感受不到。只有窗外鸣笛的刺响钻着耳膜。
司机开到整容院的门口,有两个长相清秀的男子似乎在等什么人。
日向言似乎看到了什么曙光一样的东西,十分清爽的向他们走过去,只留下纲吉付了费用。
「狱寺君,巴吉尔君。」向他们礼貌的挥了挥手。然后走到他们面前,将帽檐向上扯了扯。
两人同时惊诧的表情。
「十代目?」
「少爷?」
「一会儿讲好吗?」日向言把目光转向正在走过来的纲吉。
而泽田纲吉却握住了茶色头发少年的手,一种久别的感觉,「巴吉尔?」
「公子?太好了,您没事。」
久别寒暄之后,四人进了特别设定的包间。巴吉尔打开了隔音装置。
日向言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除了两人诧异的表情之外,狱寺君却觉得有所蹊跷。
确认对方没有戴隐形眼镜。
「等等,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是十代目?」
日向言非但没有慌张反而更加冷静,「那你想如何证实呢?」
狱寺隼人托着下巴良久。
「那么请问,一平的封印语是什么?」
日向言十分冷静的道出答案,「花椰菜怪物。」
随后即是狱寺的十分尊敬的鞠躬,「十代目!」
日向言扶了扶额头,「狱寺君……不用这样。」日向言随即转移了话题,「这位是泽田纲吉。这是我的两个好朋友,狱寺隼人,巴吉尔。」
「您好,我是狱寺隼人。」狱寺礼貌性的伸出手。
泽田纲吉则是礼仪性一笑,「您好,我是泽田纲吉。」
日向言十指交叉,「纲吉君是沢田家光先生的……子嗣吗?」
「啊……沢田家光是我父亲。」泽田纲吉莫名感到一阵失落感……父亲……
狱寺隼人拍了拍泽田纲吉的肩膀,「泽田先生或许还没有死亡,目前只是失踪,我们都会尽力查找的。」
「谢谢。」
窗外的云絮随着风飘走,梧桐叶渐次铺满街道,南麓环绕的河水尽显蓝宝石的光泽。
日向言微微笑了笑,该进入正题了。
他叫来了院长。
「院长。」日向言背对着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那张支票玩转着,「这里是一张壹百万欧元不记名支票,其中包括这次手术的费用以及您的封口费。请给我准备最好的整容师,至于目标样品。请参照我左手边这位少年的脸。尽量注重细节不要留小瑕疵,另外把我肩膀上的伤疤去掉,整容师的费用我会另付。还有……请把我的姓氏改为源……」
…………
三个星期内没有人见过日向言,因为先前要求了封闭治疗。狱寺隼人另外准备了三位整容师的费用。三个星期后应要求接日向言。
日向言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阳光透过玻璃,琉璃似的光芒铺在灰色大理石的地砖。镜子里面的少年拥有和泽田纲吉几乎全等的面容,只是那双金红的眼充满霸气和君临。
走下床旋开门把。
其实,一切都变了。他的人生,已经彻底脱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