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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番外2:弟弟的自我剖白时间——所谓童话 ...

  •   番外2:弟弟的自我剖白时间——所谓童话
      来个最传统的自我介绍吧——
      大家好,我是路融,今年十六岁,自认长相不丑,性格也不坏,但一直想谈恋爱的我却没有女朋友。
      一直以来,我的生活就好像童话一样虚幻而不真实。
      十六年前,我与哥哥一齐出生,拥有各自的身体,只不过一生下来便是死胎罢了。
      若是死胎也不出奇。只是我在一番婴儿该有的哭喊后,将哥哥的死气全部囊括在我身体里。
      哥哥活过来了,而我却彻底地死去了。同时,我也正式开始了与哥哥共享一具身体的奇妙生活。
      年幼的我根本没有发现自己与哥哥的不同。我只知道在哥哥不愿意的时候,我只是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透过一个巨大的仿佛电视屏幕的东西窥视着外界,当他说话的时候,哥哥的声音便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当然,我也发现了一些自己不同于常人的特别之处。比如说,不需要进食,不需要排泄,身体一片冰冷。当然,当我占据这具身体的时候,便没有了心跳。
      我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快乐地成长到了三岁。我学习东西的速度都比平常的孩子要快,这是最大的自豪之处。
      据说每一个小孩都在成长过程中有过差点死亡的经历,我也不例外。只是我的经历与普通人稍有不同罢了。
      在三岁时,我与哥哥在走廊边玩耍,不经意之间,我们两个一起滚下楼梯,当场断气。
      出奇的是,我们两个又活过来了。
      在醒来的时候,我回到了自己那具一直被“后妈”路宁“收藏”得好好的身体里,在一番踢打未果后,我动用了灵力,好不容易才出了那具黑漆漆的棺材。
      使用活死人——也即是僵尸的身体的几年生活,当真是“回味无穷”。
      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便怎么也好不了,明明哥哥只需两天就能够愈合,我却需要将近两周的时间去等待那不小心带来的创伤死于永远也不会来临的时刻。
      于是,对于孩童来说的大多数的玩乐从我的童年里被剥离,在其他人在外面玩得格外开心的时候,我只能一天到晚呆在家里。
      那个时候,我还住在本家,整个家族有许多孩子,一到固定的时间,从窗外望过去,美丽的庭院里便栖满了许多如同欢快的鸟雀一般的孩子。
      虽然很想加入他们,但是一想到万一受伤便会带来的那漫长得仿佛永远都不会有尽头的等待,我又踌躇了。
      结果便是,我一天天地在“犹豫——思考——放弃”的死循环里,不断地重复着欲求而不得的那片刻的玩乐。
      死者的身躯格外的敏感,手指只是轻轻地被书页刮刺一下,便好像有一股隐秘的电流从尾椎处一路攀升而上一般,麻酥得不可自制。
      而我,也格外喜欢在阴暗的地方里呆着,虽然艳阳高照的日子不会给我带来任何伤害,但我还是喜欢在清冷的房间里,独自一人坐在护目灯下看书。
      由于我认字很早,所以在我掌握了一定词汇量后,满柜子的书成了我童年的最好玩伴。当然,还有哥哥。
      他跟我不同,从一开始便不喜欢在外面玩,尤其是当全家族的孩子都能够玩乐的时候,他对他们那种“幼稚”的玩法与消磨时间的方法嗤之以鼻。
      其实在我看来,他也同样幼稚。
      不过看在他抛下其他玩伴独自来找我这个同样无趣的“人”的份上,我就勉强打消这一想法吧。
      在白天讨论书本或是在小姑姑的操练过后,晚上我们总会抽出半个小时的时间来看电视。
      这一“无聊的提议”是我提出来的,哥哥虽然口口声声说“幼稚”,但他还是坚持不懈地在那特别的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偷偷跑到我房间里来。
      这短暂的时间,让我感到格外甜蜜,因为我终于还是有朋友的。虽然与我相处的人只有哥哥和那个女孩——她的名字我记不住,我向来只叫她的小名。
      在我看电视笑得前仰后合——当然,我脸上僵死的肌肉只能扯出令我自己都感觉不快的弧度,但在别人口中,给我的评价却是“与普通人无二”。
      明明我感到自己的面部肌肉僵到不由自主,不能让我自己去掌控的。
      因为只有两个玩伴,所以我对那女孩的记忆也格外地丰富。
      让我记得最深刻的,便是有一次我故意捉弄她,结果自食恶果的无奈又无聊的小事。
      那天晚上夜黑风高,正是恶作剧的大好时刻。
      在这样愉快的环境里,我在那明亮的灯光下,故意把自己的右眼掉落在床上——我能够很是无聊地把自己的眼睛取出来然后又装回去。
      然后,我故意睁大黑漆漆的空洞的右眼,故作吃惊地对已经吓到大舌头的她夸张地说道:“怎么办,我的眼睛不见了!”
      她吓得大舌头了:“那、那怎么办……”
      我面贴面地把她的脸扳过来,用力睁大黑洞洞的右眼,眼眶里配合地渗出点点血泪,毫无血色的唇微笑着,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拉扯下效果毕现,沐浴着惨白的灯光下,显得跟常人有异的标准僵尸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我尽全力地发挥出自己的演技,轻轻地哭喊道:“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在看到那令人心生畏惧的空洞后,坐在床上的她惊声尖叫,然后……很不幸地压在了我的眼球上。
      这次轮到我叫得比她还惨。
      因为已经死了很久的缘故,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身体各部分的敏感度也不断地呈几何形式攀升着,只是把眼球放在床上,我就能够感觉到柔软的布料轻轻地摩擦着的微妙的触觉。
      当她那索性不算庞大的身躯压在我的眼球上的时候,我感觉一阵痛楚从右眼眶深处渗出,然后一路延展到了全身,最后那痛楚让我忍不住尖叫出声——
      用的是前所未有的高音,我想,跟青藏高原的高潮部分有得一比。
      就在我们两个互相比谁的音域更宽广的时候,小姑姑不耐烦地进来了,给我们两个每人一拳后要我交代事情的始末。
      于是,我故意哭哭啼啼地交代着这桩丝毫不令人同情的恶作剧,然后从她的身下拿出了我的右眼球(……)。
      令我庆幸万分的是,没有被压扁。要不然,我宁愿变成独眼龙也不要把已经被压扁了的血肉四溢的眼球塞回我的右眼眶里,看起来实在是太不搭配太奇怪了。
      承受了那女孩与我姑姑强强联手而导致的堪称配合完美的女子双打后,我陷入了昏迷。
      这种童年丑事不说也罢,最特别的是,让我这个男孩尤为感兴趣与害怕的是,我在夜晚的时候,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而这些能够完整地连接起来的奇异的梦,在我犹豫再三后告诉两位父亲与小姑姑后,他们的反应出于我的意料,对这件事极为看重,并态度严峻。
      但遗憾的是,即使他们求助家族长老,也只能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与神力有关。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第一反应便是会心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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