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简爱》晨雪SNOW

6、第 6 章

　　两人去了一家家常菜馆，谈笑叙旧，丝毫没有时间概念，方森幽默风趣，畅谈间，伊默时常被逗得哈哈大笑，还好他们没有去西餐厅那种高雅的地方，不然，伊默哪里敢笑的这么嚣张。打断他们谈话是方森的电话，趁着方森接电话，伊默哪出手机一看，不觉间，已经快9点了。奇怪的是，今天廖波还没有给自己打电话。接完电话的方森，看到伊默拿着手机发呆，似有心事般。“你看，咱们这一叙旧，时间都这么晚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伊默点点头，随方森一起下楼。经过拐角时，看到门口一抹熟悉的身影，身边还有一道熟悉的倩影，一头栗色的长卷发……伊默身型明显的一怔。她看着廖波和吴静谈笑的走出餐厅。廖波似乎正讲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吴静笑的分外的开心，分外的显得妩媚。然后就看到吴静似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廖波急忙扶住了她。两人的表情渗进黑幕中，身影也渐渐消失在暮色之中。
　　伊默握紧手中的手机，抬眸对身旁明显已经看出她不对劲的方森浅笑道：“方森，我去趟洗手间。”方森看着飞奔至卫生间的那道倩影，又转头看向门口，浓眉紧皱，转而快速尾随伊默，待快走到卫生间门口时，他见伊默背对着她靠在卫生间门口的墙上，似斟酌着要不要拨出手中的电话。
　　伊默最终还是将手机拨通，她平复了情绪，电话那端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丫头，怎么了？”
　　“菠菜，你还在加班吗？”
　　电话那端停顿几秒，然后熟悉的温暖嗓音透过话筒，却让伊默浑身觉得凉透“恩，还在加班，可能还要晚一点才回去。你先睡吧，乖。” 伊默另一只手在身侧不觉握紧：“恩，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还在外边，今天刚好碰到一个朋友，一起吃了个饭。”
　　“好，我知道了，还有事吗？”电话那端传来一丝车鸣声。
　　“你要是加班的晚，回来时候，注意安全……”
　　方森看着伊默挂完电话，纤细的背影笼罩在餐厅微弱的水晶吊灯下，阴影投射在那张白滞的脸庞上。他似看到伊默嘴角浮出一抹嘲讽笑容，转而，又被怅惘所替代。忍不住想要上前拥住那仟瘦的身段，方森努力克制着。脸部轮廓明显紧绷，浓眉紧皱。
　　伊默回头，看到不远处的方森，将眼底的水雾收至眼中，伊默挤出一丝笑容：“我……男朋友，叫我早点儿回家呢。我们走吧。”
　　方森薄唇紧抿，眼眸寒光深邃。但转瞬，便将情绪抚平，脸部轮廓稍稍缓和，只是那眼眸中的寒光未退，多加留意，便可看出我们方大少心情不佳。只是伊默现在并没有多大心情去管这些。她讲手机放回包内，静默的往外走。
　　回程的车中，伊默看着车窗外的剪影，夜幕下华灯盏盏，华灯霓裳的包围中，伊默突生疲惫，她靠在车座上，闭上如水双眸。一旁的方森安静的开着车，红灯时，他撇头看着车座里的伊默，她就那么安静的躺在车座里，脸庞一半投在阴影中，长睫微颤，似是述说着身体主人并不平静的心绪，“默默，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或许并不是事实。”迷人的低沉嗓音流荡在静谧的车内，伊默睁开双眸，扯了扯嘴角。车子继续启动，车窗外景象一幕幕速退，她似呢喃一般：“他……从没对我撒过谎。”车内又恢复了静谧。仿佛刚才的轻呢，只是错觉……
　　直到车子拐进小区，停下。伊默侧头看了看方森的侧脸，雕刻般完美的侧脸，在车内的灯光晕染下，朦胧的仿佛不真实。伊默打破沉默，故作轻松道：“呀，原来你知道我住哪呀。”
　　方森侧过脸，双手却还是握紧这方向盘，他何止知道她住哪，她的一切，他都知道……
　　“你忘了，我在这里差点撞到你。”方森说完抬手揉揉伊默那绸缎般乌黑的长发。这般亲昵的动作，让伊默一顿：“哈哈，是啊，那时候，真以为你是个富二代痞子男呢！”伊默解开安全带，突然似想到什么：“你那时候就认出我了？”
　　方森微微眯起那双勾人双眸，眼睫在眼底投射出浓密阴影，似是斟酌思考了一番。“恩……在安小雅家见过你照片。”
　　伊默嘿嘿笑了两声：“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今天的晚饭，恩，吃的好撑呢~”
　　“这么客气干嘛，乖，快上去吧。”
　　伊默推开车门，然后回身对车内的方森笑道：“路上小心。再见”挥了挥手，关上车门。
　　方森走下车，夜幕下，不远处伊默住的那栋楼，门口的路灯投射过来微弱的灯光。方森背对着灯，看着伊默，伊默看不见他的表情。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站着，隔了一会儿，她听见方森那悦耳的嗓音柔声道：“默默，你快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
　　伊默绕过车身，走到方森身边，抬头看着他，微弱的灯光将他的轮廓勾勒的似柔和许多，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伊默觉得他那双黑眸里，充释着淡淡的忧伤一般：“好吧，那我先上去了。”说完，朝着方森微微一笑。继而转身走向门口。
　　方森就那么看着，楼道里的感应灯一层层的亮起，然后一层层熄灭。直到到了6楼，看见6楼的右边窗口亮起了灯。

　　方森就那么抬头看着那扇窗，思绪辗转万千。伊默，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当看到私家侦探送来的一张张你的照片，看着你那幸福的笑脸，却只因为身旁那个男人而绽放时，我的心，有多难受……有些人，你总以为再见亦如初，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转身离开的瞬间，有些事，就完完全全改变了。
　　转身，方森坐进车内，一个漂移，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