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同人 夜月的奇术师》寂月之夏

48、那位深渊，镇魂歌（二）

　　“……理论上讲，那几个杂鱼确实能对里加鲁特造成一定困扰，”巨大的、长满白毛的尖嘴似乎在笑，“可是……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作为战士的他，能力和我相比，还是有些距离……”右手抓住奥鲁贤，左手捡起自己和菲斯娜的大剑，她三步两步地追上鲁路和克蕾雅。
　　“克蕾雅……”虽然已经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了，可听在小姑娘耳中，依然和雷鸣没有多大区别，震得她直发晕，“来，跟我走……”
　　她往后退了几步，虽然躲开了已经觉醒的奇术师，但也没往鲁路身边走。
　　“吓着你了吗，算了，你不信任我也没关系，明明说好要带你们好好生活的……”
　　鲁路却是毫无惧色，依然用当年课堂上看自己得意门生的眼光，微微有点好奇地打量着她。
　　她覆盖着白毛的脸似乎在笑，然后当着两人的面，捏碎了奥鲁贤的脑袋。
　　“抱歉，我手滑了一下，”她的语气似乎很轻松，“先生，帮我带句话给列莫托首领……”
　　“我看来是不能拒绝吧？”
　　“聪明人的选择，”奇术师转过身去，背对他们，“那些爱我害我的，我全部清清楚楚印在脑子里，刻在心中，总会慢慢的，一个个讨回来，不用着急……”
　　黑色墨镜遮掩住了光头男人的心思。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是……
　　……饥饿。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要进食，想要见血，想要吞下新鲜的，血淋淋的肉和内脏……吃的……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种饥渴并不是单单需要填饱肚子就可以的，完全是一种发自灵魂的渴望，就好像蛮荒时代就铭刻在骨子里一样……吃……和杀，只要能吃……只要能杀……
　　明明知道自己打算干什么，却偏偏连理智都在背叛，仿佛这是天地间最为可喜和天经地义的事情……
　　巨大的魔物对着天空长啸起来，烟尘弥漫，飞起的沙石似乎在诉说着大地的恐惧……
　　“伊斯利……”
　　“露西艾拉老大……”
　　“……她果然有这种实力。”
　　“恐怕，莉芙露就算想要置身事外也不得了呢……”
　　北之深渊，南之主人，快马加鞭，追述着庞大的妖气源头，力求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这样庞大的妖气，比之他们当年觉醒，也不遑多让，虽然不知道第一股妖气的主人身在何处，但这第二股也……
　　真是可笑，几百年了，大陆上也不过三位深渊者，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居然一口气诞生了两名。
　　等等，这个方向是……利文斯顿那老头的牧场？
　　“伊斯利……”双马尾的猫女翻身下马，眺望着不远处的尘烟，“真让我惊讶，你居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无论如何，露西艾拉女士对于这块土地上的事情，似乎更有处置的权力，”他微微笑着，“深渊者的诞生，就算是您，也是第一次看见吧……”
　　“超乎想象的……令人迷醉呢，”她有些痴迷地望着那片牧场，“不想伤害人类吗，好乖啊……不管怎么说，这样子的话只要用钱就可以摆平了……”
　　两人正说话间，牧场上突然平静下来，烟尘渐渐散去了，露出妖魔的本来面目。
　　——是狐狸，巨大的半人半狐甩动着九条雪白的尾巴，屠戮着数之不尽的牛羊，九个脑袋则贴近地面，疯狂地吞噬着血肉和内脏，所过之处，到处是森森白骨。
　　在场的觉醒者们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场饕餮大餐，将各怀的心思，掩盖在这和平的表象之下。
　　新的深渊者诞生，是杀，是留？是收为己用，还是结为盟友？
　　南北两位都不傻，这时不论他们谁出手，拼着受一些不轻的伤，总是能把这头新生的女狐当场格杀，可这么一来，就将最大空门留给了对方。
　　就在这个时候，狐尾一卷，将一边吓傻了的放牧少女缠住，拖到了嘴边……
　　“好吃……吃你……”巨大的爪子向少女的面门袭来，浓重的血腥气息喷在她已经吓傻的脸上。
　　“妖魔，你放开她，放开她……”一片混乱中，一个年过六十的瘦老头举起砍柴斧，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劈向狐妖能一口气吞下一个人的巨大尖嘴。
　　“爷爷……快跑……”少女像是恢复了神智，惊恐地大叫，这种可怕妖魔……异常食欲者……为什么露西艾拉女伯爵会……
　　“艾丽莎……艾丽莎……”
　　狐妖顿了一顿：“……你们……人类……爷爷……”似乎这个称呼触动她的某根神经，霎时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中——变成妖魔的菲斯娜，王宫里的舞会，殒命的达丽雅，融合期的迪妮莎和伊莉妮，飞驰而来的巨大卡车，那个始终面对自己露出温和眼神的严肃老人……
　　爷爷……老爹……妹妹……迪妮莎……菲斯娜……
　　祖孙两人惊讶地盯着这庞大的妖魔，九个脑袋居中，还有三四分勉强看得出一点人的眉目，似乎比较偏向女人的那个开始流泪：“我……是人，不吃……你们……”断断续续地说着，她将少女放回地面，转身向附近的小山岗走去。那老头见机倒快，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第一时间拉住孙女，拼了命地往城市方向跑。
　　“看来她发现我们了，”露西艾拉有些惊讶，“这样都居然能忍住不吃人类，精神力相当强悍啊……”
　　“这孩子可是我的后辈，哪个‘眼’的精神力会不济啊……”曼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什么？”阿卡莎一惊，“你说她是……她不是No.1微笑的迪妮莎？”
　　“你们，连觉醒的是什么人都弄不明白吗？”里加鲁特冷冷地说，当然，他坚决不认为自己出口讽刺，是因为这个女人屡屡在两位深渊谈判时，不止一次向他求合体。
　　“看来我需要重新介绍一下这位年轻的女士了，”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伊斯利的心情似乎很好，“如果算上所有的头衔，她是曼海姆博林家唯一的继承人，昔日No.2的战士，奇术师莫嘉娜·博林。”
　　就在这个时候，一把蓝柄大剑从远处飞来，直直插进白银王面前的土地，六芒雪花样的剑印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