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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那位战士，重逢（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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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村，比奥里更加寒冷的，利博领最邻近阿尔方斯的村落，这里的人们却出乎意料的不怕妖魔，因为他们中有一位和大剑一样善于诛杀妖魔的冒险者，自称叫做玛丽安，出于某些原因心灰意冷，在此隐居。
一般人分不清觉醒者和普通妖魔，所以也不知道那些被赶走，被干掉的是怎样可怕的家伙们，只是单纯地爱戴着这个棕红色头发，黑眼睛的女冒险家。
“玛丽安小姐，”小姑娘丽塔蹦蹦跳跳地走过来，“你带了什么人回来啊？”
“以前的朋友，脾气有点怪，”她将莫嘉娜连人带剑用斗篷裹得死紧，“会在我家住一晚。”
小女孩好奇地看了两眼，问：“玛丽安小姐需要我叫爸爸送点麦酒过来吗？”
“她不喝酒的，你也别说出去了，她最近遇到些烦心事，不想搭理人……”
“哦，”她颇有些失望，“那好吧……”
罗斯玛丽住在村边的小木屋里，室内很是整洁简陋。
“没你的住处好，将就一晚吧，”罗斯玛丽说着，点燃了壁炉，如果不是为了不让别人觉得太古怪，她连床都不会买，“为什么不接上手臂，就算你是防御型，再生出一条来也要花两三天的时间。”
“那个是给人看的，否则，我可没什么机会和队长你在这里叙旧啊。”她脱下罗斯玛丽的斗篷，关上所有的窗，拉上了窗帘。
“倒像是你的作风，”她将木柴丢进壁炉，“明明是高位战士，却来和我这个觉醒者说这些，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别说什么都没有？”
她坐在壁炉边上，却提出了一个问题：“队长为什么要离开呢，不怕组织追杀吗？”
“……不怕，以妖魔的身份死去吗？”
“累了，”她长叹一口气，“当初你们三个，个个授印时间不过两年，而我却花了整整四年才能达到这种水平，尤其是那个迪妮莎，杀觉醒者居然不释放妖气，这是我多年来前所未见的……”
“……再看见……她……倒在我面前，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就像西沉的太阳……”
“你很熟悉达丽雅吗？”
“我们是同期，尽管关系不算好，”罗斯玛丽的声音显得异常疲惫，“她作为‘眼’开始工作以后，见惯了太多死亡，同期的、朋友的还有不认识的后辈的，我倒是做梦也没想到，这条路居然是我陪她走到了最后……”
“作为一个将近日落西山的老人，死之前想要自由一把，没有拘束地看看这世界，如果可能就尽量长久地拖延这条残命……”
“……这就是我离开的理由。”
莫嘉娜没有说话，但罗斯玛丽知道她想问什么。
“我的觉醒是个意外，当我旅行至利博的时候，正遇见一个觉醒者在攻击商队，”她苦笑，“大概是作为战士的习惯吧，我就这么直直地冲上去了……”
后面的话不用说，同为战士，发生了什么事脚趾头都能猜到。
只是她没想到，下面的话对她是如此重要。
“……超越了极限，我知道我停不下来了，刚好远处有个牧场……”
莫嘉娜脸色一变，本想问吃牛羊有用吗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队长你到现在还没吃过人？”
“没有，我那次大概吃了五十头牲畜，从内脏到血肉，”她说，“当时也就抱着姑且试一试的想法，就冲过去了，等我恢复意识，已经变回原来的样子……”
“后来我进入利博城打听，虽然有无数毫无根据的说法，但是我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伤人倒是被证实了。”
莫嘉娜内心一阵狂喜，果然，以动物代替人类来压制嗜血冲动，是可行的。
“那么之后呢，也不用吃吗？”
“不用，如果冲动上来了，我就买个两三头牛羊什么的，一点不浪费地吃下去……”
“那么觉醒者完全可以，我就说那个数字从来都不对……”
“什么数字？”
“北流人数和妖魔贵族，队长，你一般多久会觉得非常想要吃内脏？完全无法忍住？”
“真正要达到这种地步，三五个月吧，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就是越强的觉醒者，对血肉的渴求越淡，里加鲁特的情况和我差不多，但越是品级低，越忍不住，我估计深渊者要是愿意忍耐，三五年说不定都成。”
“可队长你怎么会跟里加鲁特差不多，好歹……”她突然不说了。
“明白了？要产生深渊者，只怕得是No.1实力中，精英里的精英，组织之所以界定No.1觉醒即深渊者……”
“因为只有三个深渊者，而他们都是以前的No.1……”莫嘉娜了然，组织又不是疯子傻子，怎么可能没事儿把前五战士有潜力的或者每一届的No.1弄来让她们一个个觉醒着玩，来看看达到三位深渊这个水平，底线到底是多少。
毕竟，历史上存在刘瑾这种手握大权的太监，也有汉献帝那种眼睁睁看着老婆被杀无能为力的皇帝，如果哪一批牛人云集，这批的No.2比起平庸时期的No,1也不差并不是不可能的。
“队长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一年半，我打算再住个三五年就搬家，”她抬起头来，“以前还奇怪你为什么喜欢住在人群里，现在看来……至少不那么寂寞吧……”
“你要走，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我和北方的主人并没有达成任何协议，”她开始整理床铺，“里加鲁特也不过是不时切磋一下的朋友而已，虽然和三位深渊者很有距离，但我想组织也不会那么无聊到花大代价找我麻烦，只要够低调……”
“买了这么久的床，看来还是便宜了你啊……”她的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