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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安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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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山是座山明水秀的青山,玉露山里的圣教是有爱的圣教。
这是宝木的世界观。
然而世人都认为,凡是自称为圣教的门派,便是魔教。
这种认知最初来源于与老爹斗法失败的真一道长。
宝木不屑,全是臭道士功力不济,羡慕嫉妒恨心理在作祟。
本教主赞同他这一观点。
老爹在世时并不蛮狠,只是气场太足而已。
而本教主并非是崇尚武力之人,相反的,非常享受和谐的氛围。
所以右护法方翼看上了名为花见羞的青楼女子,并为其用老爹教的功夫去惩治官老爷那不成器的愚蠢儿子。
本教主也不恼他。
宝木说,爷,那不是重点,右护法动用了教中势力烧了那官老爷的家惊动了朝廷还被抓进牢房了才是重点!
女人是祸水啊。老爹就是这么个悲剧。
不过能让方翼一怒的红颜,最后还送他去了牢狱的女人,还真值得去一趟。
宝木疑惑问,爷,您这一趟的重点是去解救右护法,不是去见那女子吧?
本教主从未忧心过方翼,作为右护法,从哪儿进就该从哪儿出。
宝木失望说,爷,我跟左护法说我想去劫天牢,左护法还特意教了我一新招呢。
本教主翻了个身,问,什么新招?
宝木立刻兴奋了,马车外的鞭子啪啦一甩,四匹劣马齐齐惨叫,车轱辘速度又快了许多。
宝木少年稚嫩的声音努力豪迈地说。
卍解。
青春啊,真是青春啊,不过少年,天牢你一个人可是劫不来的,更何况,方翼根本就不在天牢。
哦。宝木很是失望。
哼,等方翼出来了,你和他打一场吧。
哦……啊?真的吗?
嗯。
马车外鞭子噼里啪啦欢乐地响起,宝木这孩子,还真块赶车的料。
爷,如果右护法自己出不来,我们会和官府打起来吗?
不会,本教主才不想与朝廷作对呢,这种反政府的事,总有革命军来实行。
哦。
你在忧心没有机会用剑?
嗯。呃……不是啊爷,我觉得您不像这样安分的人呢。
宝木,今天晚餐免了吧。
爷,大师傅说我在长身体,不能不吃饭。
到达客栈前遇到的所有劫匪你全打败了,就吃个饱。
宝木笑了,得意地说,好。
一路走得飞快,偶尔短暂的停留也被宝木处理地干净利落,少年真是有活力。
突然有极弱的熟悉气息。
马车猛的停了下来。宝木一向驾车沉稳,极少这种状况。
爷,我可能没有晚饭吃了。宝木闷闷地说。
嗯?
我打不过他。
宝木的直觉一向很准,能击败的,勉强能击败的,拼上性命能勉强击败的人,他绝不会错过比试的机会。能让他承认打不过的,除非师傅那一类。
我挑了帘子,一柄锈了的剑,站的笔直的背影。
安静。
明明在山野,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了,死寂一般的安静。
他脚边躺着的方翼,也是气息全无。
宝木握着鞭子的手骨节泛白,死盯着那柄锈剑。
我摸摸他的头,扬声向那背影问道:“阁下,可是有事找我?”
他缓缓转过身过来,没有一丝表情的脸慢慢微笑,然后慢慢地灿烂起来。
他重重点头:“嗯!”
宝木深深吐了一口气,山野里的虫鸣鸟叫忽然就吵闹起来。
“据说魔教教主最喜乌木制的马车,车身必须全黑,马却是要通体全白,这样看来,你就是苏玍吧?”他再看了看宝木,说,“还有驾车的巨剑少年,便是宝木了。”
我不动声色,只是猜测他的来历,江湖上厉害的角色,没有这号人物。
宝木虽然被他气势压住,仍是不客气地回答:“你是谁?”
他便又如女人似的灿烂笑了,却是对我说:“我是苏离,苏玍,你养的这娃儿不错呢,调❤教一番会更为出色,不如送给我如何?”
宝木毕竟年少,受不得激,恨声低怒道:“我要跟他决斗!”
“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我微笑安抚他,“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的人,不需要外人来插手,”我对他说,自然也没有了客气,“方翼,也是如此。”
“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呢,教主不会客气一些么?”他漫不经心地微笑,却是依旧灿烂。
“你不救他,他会更快出狱。”
“好吧好吧,我身后还一大批追兵呢,这人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拿去送给花见羞了。”他用脚踢了踢方翼,说是一大批追兵,却是没有丝毫在意。
“你有什么要求?”我问。
“我是苏离,你是苏玍,很有兄弟缘呢,你跟我结拜吧,我就送了这人给你。”他似乎是心血来潮。
“教主怎么会和你这样的人结拜!才不会!爷,你不是这种人?对吧?”宝木本是冲着苏离叫,后来却在询问我了。
呃,这叫我怎么回答。我该是哪种人呢?
“哦?”苏离思索了一会,“本来想让你们去做些危险的事,拜兄弟比较安全,不考虑么?”
“那么,”我微微冷笑,“我直接将人夺回来呢?”
苏离这号人物在江湖并不出名,化名也说不定。
他似乎没想到这个意外,说:“你们两个人加起来,很难打过我啊,我今天没想要出手,没带剑呢。”
宝木憋红了脸,怒道:“撒谎,你背后有一柄剑。”
苏离抬手取了背后那柄古怪的锈剑:“你说这个么?我在等它锈透了断掉,断了我就要推翻这个国家。”
……
宝木指着自己的头,喃喃道:“爷,他是不是这里有毛病?”
苏离笑着说:“没有呢,我等了好些年了,这剑也快了。”
宝木又是喃喃:“他耳力真好……”
看来这趟出门宝木又有了不少收获。
“你那剑,一时半会断不了。”我看了眼他手中兵器,说。
“这剑是铁制的,铁锈吸水锈蚀更快,用不了多少时日。”他微笑。
宝木大叫:“你那柄剑是宝剑啊宝剑!怎么会让它锈了!爷说不会断就不会断!”
“没文化,真可怕。”苏离也不辩解,弹了弹锈剑,“那就打一场再送人给你们吧。”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微笑,“我和你结拜。”
宝木低喃:“爷,你是听到他说造反,你果然是不安分。”
苏离笑了,灿烂如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