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根错》黑暮之瞳

4、序四:上官瑶

　　佑，娘在山上过的很好，我始终没有和她说你的事情，怕她会伤心；佑，睿也很好，先生说他很聪明，不到4岁就已经可以自己做诗；佑，你在这里会不会孤单呢？她有没有来看你呢？如果没有的话，不要失望哦！因为有我呢，我会经常上来的，等睿再长大一点，再懂事一点，我就会带他上来，看你，我想你一定很想见见他的，对吧？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和他的爹爹一样是个聪明而又善良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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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呢？是在我们成亲的洞房里。我自小就知道我有一个已经定亲的丈夫，他的名字叫做寒佑，他的父亲英年早逝，他从小就是很聪明的，所以从小我就知道我能做的就是成为一个足以和他相配的女人，所以我开始学习写字，开始画画，开始下棋，我不想输给京城里的任何一个女子……可是，事实却并不是我想象的样子。你用喜秤挑起我的喜帕的时候，我从你的眼睛里没有看到我预期的温柔和欣喜，只是淡淡的……冷漠……“我，我今完有事，去睡书房，你自己也早点休息吧？”这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然后留下空洞洞新房……那一夜，我哭了，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对待我？自此以后，我们一直都在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只有你每月带我上山看望娘的时候，我才能在我们之间看到夫妻之间应该有的和谐……渐渐的，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有着一个人，一个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我很想问你她是谁？为什么不和你成亲？但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因为我怕，怕你难过，怕知道你对她的爱有多深，怕她是个我今生今世都超越不了的女人，更怕你的坦白会让我失去你对我的那仅有的一点点爱怜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你出门之前站在院子里发呆，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我说：“瑶，我要进宫了，等我回来，我们就回江南好不好？回到你的家乡，好不好？我们在我们家门前种一棵梅树，生个孩子，我教他读书写字，你呢，帮我们爷儿两缝补衣服，我们就此过着平凡的日子，好不好？”“好！”“恩！你等我回来啊！”“恩！”……佑，你知道吗？那天是我一生之中最快乐的一天，因为我知道，你终于回头，终于看见那个在你背后的那个我了，你打算用你的余生给我最大的幸福，我知道你终于爱上那个名字叫做上官瑶的女人了，我终于等到那一天了……
　　我等啊等，等啊等，从下午等到晚上，从晚上等到深夜，从深夜等到东方出现第一缕鱼肚白，我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大门，期待着你的出现……终于，一个人影出现了……
　　你倒在我怀里，我摸到你的背后有一只箭，箭头已经深深没入的脊背，有温暖的液体不断的向外开始渗出来，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发不出一点的声音，眼泪在我的眼眶里急速盘踞着随时都有涌出的可能性。“傻瓜，怎么啦？”你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吃力地擦去我的眼泪，“瑶，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给你，你答应我好吗？”我拼命地点头，你从怀里抱出你刚刚拼命保护的东西，“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他的名字叫做睿。还有……”“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们一起把他抚养长大！”“不，你听我说，瑶，我爱你，可是我发现的太晚了……”“不晚的，你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会好的，我们和睿，还要一起回江南呢！”“是……回江南……”最后，你带着这丝微笑，闭上了眼睛……
　　佑……下一辈子，我一定会比她提前遇见你的……下一辈子，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下一辈子，我们还要做夫妻哦……下一辈子，不要扔下我一个人不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