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张启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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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不能，恨你有由。何必要说呢。
“你不解释一下吗？”只要你说出理由，就可以说服自己，尚香站了起来，俯视尚乔思。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确是我害死他们的，这么多年了看着你我就愧疚惶恐，说出来倒心安了，至于想怎么办,随你。”
好，不解释是吧，叫你固执。
一把拽起尚乔思，拳头落在身上发出一声闷响。尚乔思皱紧眉，冷汗一飙，这是第一次挨揍吧，双手攒紧，不去在意瞬间痉挛的腹部。
紧接着又是第二拳，第三......
尚香松了手里拽着的衣服，看着尚乔思低头喘息越发惨白的脸，眼里是心疼，不是冲动，亦不是愤慨。到底是泄愤尚乔思和自己父母的事有关，还是怨自己对这个人无论如何都狠不起来的心焦。
“满意了，这可是你说的随我。”
“咳......本是我欠你的，有什么满意不满的。”一开口还是没忍住轻咳了一下，只是还是到了这一步，比预先想到的要槽，这么快就动手开揍，有点失落，不过没抬刀就嗝屁掉自己，这算是给面子了？尚乔思苦笑。
“对，我会让你慢慢还。”说完没看尚乔思一眼就转身离开。
怎就不明白，要欠也是欠我父亲的，既然你执意要这么想那就依你的吧。只是未曾蒙面的父母，尚香不孝了，事情没弄明白之前，我亦放不下，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不会因为几句话就此磨灭。若真到了不得不放手的地步，绝不会挽留。
拐角出了后院，眼角的余光看到尚乔思在那蹲着没动，下手重了点，不重也就不真了，只是不知到这种还债方式，你愧疚会不会少点。
“老爷，老爷，二皇子派人来让您即刻去刑部一趟。刑部死人了。”小涛在后院门口找着尚香，急急的说着。
“谁死了？”
“没说。”
“哦，知道了。”尚香顿了顿“永安王还在后院，好生照顾着，一切随他。”
“是。”
尚香进门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好些人了，活着的都回头看着尚香寒暄了一句，点头笑了一下算是回礼。案板上还搁着个人，张启死了，昨天才刚见过，现在却以这种方式出现了。脖子上有深深的勒痕。神情却显得祥和。
尚香上前一步没有做声，只是站在梁荛身边，梁荛也是这刑部的管事之一，一身青衣，未着官服，却也是一派的翩翩佳公子带着一股书卷气息，全然没在乎尚香的靠近。只是死死的看着毫无生气的张启。
“梁大人，尚大人，二殿下刚请旨由二位负责张大人的事，您们看……”看着这一个低头思索，一个刚来的完全分不清状态的管事，不知是谁很合时宜的问了一句。
“这个，看梁大人有什么看法，在下一旁协助就是。”
“梁大人？”
“哦，这个是张启留下的，你看看吧，能有什么发现没？”张启从旁边的桌上拿来一张纸，递给了尚香就坐到一边去了。
看着纸，尚香有些愕然。
张启是自杀，称是绑架永安王的主使者，愧对皇恩，自行谢罪，只愿皇恩浩荡，这事与家人朋友无关，降罪与他一人……
怎会这么巧，昨天仓殊离刚说要算计他，今天就这么直接的死了，还一个人把所有错都揽在身上。
看了张启自首所列出的认证物证，前因后果，滴水不漏。如果不是自己事先知道张启是个替罪羔羊，只怕这会儿就要相信这就是事实了。有这些东西在，自杀算是好死了。罪也认了，证物也齐全，一切都合情在理。张启怎么就这么干脆就认了呢，黑锅还背得那么泰然自若的。
“二位大人，这如何是好？”一直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回事，谁小心翼翼的说着。
“复查定案吧。各位失陪了。”梁荛说完竟直接走了。
“这……”一屋人又将头转向尚香。
“还能怎办，照做吧。”顶头上司都表态了，还纠结这做甚。
刚事发，当天就结案。是不是也太草率了，只是这也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吧。还是家里的那位很是头痛，软硬不吃，惆怅。
尚香踱着步，有些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想这么早回尚宅了，该走的现在也走了罢，回去还不是一个人。不知不觉却是到了皇宫边的庞大建筑物前，马上就要完工了。尚香眯了眯眼笑了。
雨不大，天却阴沉的很，路上一小队送葬的，漆黑的棺，没了吹打的锣鼓，更没有本该漫天飞舞的冥币，哭泣都压抑得很小声。三三两两的人群一路围着指指点点的。
“就是......绑了永安王......当然，要不下葬弄这么低调......”
尚香撑着伞慢慢走着。与之错过，几句话断断续续飘进了耳朵。
“梁大人.....梁荛。”尚香将伞递给身边的小涛，俯身想拽起这个平日整洁温文尔雅的男子，此刻却在雨中尽显邋遢。依着墙根，握着一壶酒，只是看着渐渐远去的那点棺，整个世界就剩那点黑。全然没注意到尚香主仆俩。
“老爷，我来吧。”小涛急忙道。
“算了，你去通知他的家人吧，我在这等着。”拉了几下还是没有任何效果，尚香放弃。
顶着两把伞，雨小，衣服没湿多少，坐地上的人倒完全湿透了，也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
“今天就走么。”梁荛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啥？”尚香赶紧望向他，才发现根本就没和自己说。
“今天就走么。”
“......”
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小涛终于来了，梁府的人谢着尚香，七手八脚的架着梁荛。
尚香看了一眼小涛，全身都湿了。
“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就行。”说完递过一把伞，转身走了。
带着凉意，风往窗户里直灌。
“一场秋雨一场凉呢。”苍殊离拢了拢衣服望着窗户外面。
“嗯，有这么个说法，二殿下找我来就是讨论天气的？”尚香看着窗台上的一小盆草，叶子绿得很浓。少许雨溅在上面凝成一小滴挂在叶尖摇摇欲坠。
“不是，就是想找你说说话。”苍殊离还望着窗子外，就没打算正眼瞧尚香了。
“……有话就说，装什么深沉。”奇了个怪，一段时间没见被人调包了，不是总一见面就抬杠的么，现在这样倒还不习惯了。
“你说，你要是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到可以为他去死么？”
“啥……？”
“会么？”苍殊离将目光移向张着嘴的尚香，问得很诚恳。
“这，我怎么知道。”这叫什么问题，没事发*情了，尚香抿了点茶速度地淡定下来道，“说说看，你要为谁去死了。相识一场帮你参考参考。”
“呵呵，这倒不是说我，就是随便问问，哪知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会。”苍殊离轻笑着。
“这么说，你倒是知道答案了？那你倒是说说看，是会还是不会。”
“……”苍殊离犯难了，不觉得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偏偏有人这么做了。
“咳，我倒觉得会。”尚香等了半天，等不到对方回话，只好自己先开口了“二殿下又有什么看法呢？”
“或许吧，竟真有这种人，各为其主本理所当然，他却偏偏选择背叛，还硬生生把自己逼上死路。”苍殊离自顾自的说着。
“哦？谁？”
“张启，那个痴儿，你说他是用什么心情一点点的设计，捏造证据，最后却是在一步步把自己推向坟墓？”
“不是你算计他的么？”
“平时挺聪明，真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苍殊离嗟笑道。
“好吧，我只是不确定张启是不是为了梁荛，照你这么说了，八成就是了，这主子要设计自己爱人，他这么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不会是觉得属下背叛，觉得这主子当得失败吧？其实你也没什么损失，张启死了，他梁荛要是还有一点情意，大概也会退出太子那边了，你们这一边损失一个，也算平局了。”想得太明白只会觉得讽刺。
“你就觉得我看重的只是这些？我疯了才会和你……”苍殊离鳖下口中的话，有些上火，自己也觉得奇怪了，怎么会找他来聊这些乱七八糟的，就是真有人为了那些虚的情啊什么的去死那也是蠢人。自己何必去在乎这些。
“好了，开玩笑的，不过真的还是挺谢谢你这么信任我的，以后想说什么大可找我就是了，给点封口费保证不向外泄露二殿下你这也有这么温情的一面。”有些事是他人无法左右的，就像张启的死，可眼前站着的人毕竟也是自己的亲人，尚香真真切切的欢喜着。
“呵，温情，开本殿的玩笑，还敢要挟，你这是觉得好日子过到头了。”苍殊离听着尚香的话惊讶了一下，他这是在逗自己开心么，随即释怀的端起了皇子的架子。
“微臣哪敢呢。”相视一笑，却是心底的共鸣，心心相惜，这就是兄弟之间的感觉么，在这里，我尚香原来还有这么多可以值得牵挂的人。这么多年彷徨终是落到实处。
“你也说说你的事罢，听了我的，不是要出些什么作为交换。”苍殊离斜着眼。
“我有什么好说的，我这些小事在殿下面前也能叫事……”
于是就这么扯着些无意义的话，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渐下渐小了，尚香无意撇了眼窗台上的花草，那片绿叶上的水滴不在了，该是滴落下去了吧。
雨中的皇宫，雅致的房间传出阵阵女子低泣。
尚乔思坐床上被一群人围观着，平静的有些嚣张，也没打算起来，当然也不是就他一人身处这种境遇，旁边还有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还在低低的抽噎着，真想一巴掌把她拍出房间。只是现在还不能。
“怎么回事。”苍轩渊站床前看着这一对衣服凌乱的人，眼里的小火苗直蹿，只想把女的拉出去砍了，男的，男的直接送到净*身房做了。刚议事完回到寝宫就撞上这种事，这抓*奸现场太过震撼，皇帝的寝宫，皇后还带着一大帮的宫女侍卫在场围观，想把持住也是无力回天了。
“到底怎么回事？”苍轩渊低沉的再次发问。
抽噎的女子在这声音下也安静下来，屋里压抑的让人心慌。
“回皇上，臣妾之罪，不该让这丫头来打搅永安王的，发生这种事，臣妾……”一身华美的女子向前走了一步说得不卑不亢。
“这是何解，这事难不成和皇后有关？”苍轩渊转头撇向身边的华美女子。
“书湘这丫头本是臣妾远房的表妹，前些日子进宫看看臣妾就住下了，今儿宫里来了批上好的棉锦，想问问王爷需不需要做几件秋衣，本该宫女来传话的，只是宫女也都遣到其他宫里去，就让书湘来王爷这了。不料这丫头勾引王爷，发生这种淫*乱之事，臣妾有愧皇上。书湘虽是臣妾表妹，却也不敢姑息她，岂能就此污蔑永安王的清白，请皇上降罪。”谢玉佛低着头说着。
这事，一个人能成事么，这不是摆明了就是说，皇上你看这一个是你弟弟，一个我妹妹，你要么就一起降罪，要么就睁只眼闭只眼，还有这么大堆宫人在呢，你就看着办吧。
“永安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苍轩渊就不相信了，他会把这档子事给兜上，名声不要了。
“皇上所见属实，我喜欢……嗯，书湘。”尚乔思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对，是叫书湘。
一屋子的人瞬间瞪大了眼。皇后险些呛住了，本想还要费些周折的，这就接受了，不会是什么陷阱吧。皇上气结，差点就叫侍卫把这两人直接拖出去砍了，一个不留。书湘也疑惑的看了看尚乔思。
唯一没有情绪波动的顿了顿接着道：：“我们两情相悦，木已成舟，请皇上成全。”
“……”
苍轩渊压下一口气，甩袖离开。
屋里渐渐走完了。床上两人还是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
“你不用奇怪，我们各取所需。”尚乔思整理着衣物下床，接着道：“是皇后让你这么做的？”
“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王爷，才出此下策，我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即便如此，你也是不值得。和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有什么意义。”说完整理好衣物出去了。
书湘拢了拢衣物，寂静的屋里显得心也跟着寂静下来了。
这王爷倒是冷淡，竟还讲求你情我愿了。
一道圣旨，然后街头巷尾，皇宫内外又有话题聊了。
“永安王要娶亲了，就是这个月末，在皇上赏赐的新王府举办纳妃庆礼。”
“呵，该是有很多人要去的吧。王妃是谁家千金？”
“什么千金，太子府的婢女，不知用什么方法挤到皇后身边去了，这会又使媚术迷惑王爷。第一次见永安王就让王爷给看上了，不是媚术是什么。”
“那就是美的倾人城了？”
“不见得多美，心机倒是足，从小丫鬟摇身就成王妃了，何况王爷还是人中龙凤，她这辈子倒是满足了。”
“羡慕的份。”
尚香在一边听得嘴都快抽酸了。
你这是什么破烂招呢，要出皇宫也用不着这顺水推舟的法子啊，谁知道皇后的那个什么表妹是个人么人呢。嗯，又一个安全隐患了。你说，怎么一来苍原就尽是状况呢，还全在你身上。尚香头痛了。
尚乔思要是知道他儿子这么想，可能万年寒冰会暴躁一回，在这宫里的不是你，你说得倒是轻巧，我容易么我，我就要出宫，就一刻也不想待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 张启之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