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人生》Qularil

63、第六十二章 告白

　　“我明白你的想法，其实我也是有所顾虑，但我不想这么赶尽杀绝，我们已经害死了他的父亲，虽然是事出有因，但……”朗风和我离开了父亲的书房，他却还是一副愁容，边走我边说着，“但我总觉得，害人性命是不对的……”我本还想说，这是法律不允许的，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我二十多年来所受的那些教育是不适用的。

　　“阿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再有下一次，梁齐还会那样巧合的救到你吗？或者，你会被那么幸运的就下来吗？”在朗风一系列焦急的逼问下，我自是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这些也确实是事实，可是，一想到让我去夺人性命，我便会感到手脚冰冷……更何况是真的去做呢。

　　“你太心软了，但你别忘了，你是袁家的少爷，以后这样寻仇的人可能会更多，难道要都放过他们吗！”朗风突然拉住我，迫使我面向着他。

　　“我……我，我不知道。”对于袁家，我不是个适合的继承人，可是这些对朗风我又怎么能说，说来让他寒心呢。

　　“你不知道，早些年你那个样子，对袁家的事情毫不上心，老爷虽然气你不争气，但也不担心你的安危，毕竟那时你不是在风头浪尖上，很多人都甚至不知道你是袁家少爷。”

　　“而自从你开始用心了，对袁家的事情感兴趣了，老爷经常让我一定要保护好你。”听着朗风一字一句的说着，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却不敢抬头看过去。

　　然而，对于他和父亲一直的接触，我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起，自从他被父亲派给我之后，不论是名义上还是实质上他都不再是父亲的手下了，和我也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虽然我清楚他会与父亲有所联系，但也相信他不会做我不希望的事情。今日看来，也确是如此的。倒是没想到，父亲会如此叮嘱他关于我的事情。

　　“阿煖，我想以后还是我跟在你身边吧，江凡那孩子虽然有能力，但涉世未深，未免有所疏忽。现在酒吧也算成型，也不必一定要我留在这里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的，先不说别的，以你的能力，只是来保护我有些太委屈你了。再说，我在B市也没有那么大的危险，也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呢。”

　　“呵，在你心里，梁齐就那么靠得住吗？”朗风突然说。

　　我一愣，刚刚倒是没有特意的去指梁齐，但让朗风这么一说，我想了想，答道：“他确实给人靠得住的感觉。”

　　“你相信他，甚至比过我吗？”收起了刚刚有些焦急的语气，朗风甚为平静但认真的说道。

　　我抬起头看他，有些好笑的说：“这怎么能相提并论，你们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说完，我又怕他误会成了其他的，不理解，又解释道，“朋友是朋友，恋人是恋人，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所以更不能用来比较。”

　　“那为什么，他是恋人，我不行吗？”

　　突然间，我甚至有一时的思维混乱，不知道朗风在说些什么，就听他继续说道。

　　“如果当时，陪你在B市的人是我，你会不会机缘巧合选的人就是我了呢？”朗风的目光仿佛要看到我的灵魂中去似的，让我不敢与他对视的转移开目光。

　　现在，我再混乱也明白过来了，但却真的宁可什么都没听懂，或者什么都没听到……或许有些残忍，但我对朗风，亲近却从来没有想过当作恋人来亲近。我珍惜他这样一个朋友，定位在那里了，就不可能发生任何改变。而我和梁齐不同，之前，我从来没有定位过他在我心里的地位，所以才促成了我们之间的各种各样的变化。

　　可这些都是我主观的东西，太过自私，太过自我，对朗风，是不公平的。我这么想着，只能轻声说道：

　　“对不起。”

　　虽然我知道这三个字是最残忍的，但也终究理解了，在这种时候任何解释都是于事无补的，终究也不过是这三个字的意思罢了。倒不如，给人来个痛快，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朗风也是这样认为的了……

　　到头来，我的决定还是自私的吧。

　　“果然……”他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呢喃着说，“其实，我很清楚，只不过听你说，你和梁齐是‘机缘巧合’才会抱有一线希望，但现在看来，我应该是错失良机了。”

　　听着他伤感的语气，我不禁有些心疼起来。看着他伤感的苦笑，我伸手抱了抱他，但终究也只能重复着“对不起”罢了。

　　“没关系，今天就当是断了我的一个念想，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兄弟！”朗风很快的整理了情绪，推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极力的做出一副大哥的样子。我也很认真很坚定的点了点头，叫他“风哥”。我想，这个样子是最好不过的了。

　　虽然，我们都清楚，这件事情已经在我们之间形成了一些消除不掉的东西……

　　那之后，朗风依旧回去了尚袁，以后还会代替我接手袁氏的其他生意，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而我回到房间，想起要告诉梁齐可以将方梓平放掉了，却又想到之前梁齐的那些话，猛然意识到——是不是他早已差觉了朗风的心思。但随即又想，他原本也是独裁的人，我就不要为他的独裁找借口，更不要为自己找借口去原谅他。

　　最终，我匆匆告诉了梁齐父亲同意放掉方梓平的事情，然后在袁宅住了几日，便悄悄的回去了B市。

　　馆明见我是一个人回来的，显得十分开心，而我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见到他们之后也有了些起色。正好这时春节的气息还没有走远，我们又一起感受了一下这边城市春节的各种活动，虽然对我来说都已经十分熟悉，但对于馆明和江凡却是异常的新鲜。不知不觉中，我也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难得的有些融入了春节的气氛中。

　　转眼间，春节的假期就快要过去了。这日，我正准备着假期结束之后所要做的计划，但渐渐的就又神游的想到了梁齐。

　　我们已经好几日没有联系了，之前一次还是他告诉我已经安排好了方梓平的事情，让我放心。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忙些什么。那几日住在梁家，没有见到过节的气氛不说，连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梁璐也是根本就不曾回去过梁宅。现在想起来，倒是觉得这样的梁齐有些孤单。之后方梓平的事情好不容易解决了，我却又因为他的一句话而与他生气……

　　“哎……！”我用力揉了揉想的发痛的脑袋，放在从前，我根本不会去纠结这种事情。曾经看着朋友因为与男朋友吵架而烦恼，我还信誓旦旦的说：“这种事情就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然后忘记是谁说道：“你只是没有遇到那个人罢了。”

　　现在看来，一切还真就如同因果报应，当时我只觉得朋友的烦恼是那么可笑，现在我竟然也会因为这种类似的事情而苦恼不已。

　　这样的东西放在脑子里一夜，让我彻底的感觉到了身心疲惫。想打电话给梁齐，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能说些什么。终于，第二天中午我再也忍受不了了，和馆明交代了一下，便去了T市——以此让自己可以分散下精力。

　　“嗨！这里！艾煖！”刚从出站口出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叫到，我寻声望去，果然是王曦。

　　这次过来，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联络梓竹，想着她也应该在忙着准备婚礼呢，还是不打扰她的好。联系到王曦倒是开始我也并没有打算过的，只不过临时在车上才鬼使神差的打了电话给她，哪想她倒是异常积极的说来接我，而且态度十分热情。

　　“你好。”我站到她面前，有些不自然的微笑着。看着她活泼开朗的样子，我真是觉得十分不习惯。尤其是那张我曾经在镜子里看了二十年的脸，现在正摆出一副熟悉而又陌生的表情，真不知道她在看到我的时候，是不是内心也是如此的挣扎。

　　“走吧，有钱的袁少爷，请我吃个饭吧。”她甚是自然的挎上我的胳膊，然后不顾我的惊讶与尴尬，拉着我去了一家车站附近的快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