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而深》末小裳

9、8

　　大包厢里二三十人围坐着，耳边是鬼哭狼嚎的歌声，原本好好唱着的歌随着酒精的升高也变得越来越不着调。
　　二十五六岁的人仿佛还是青涩的18岁，划拳，摇骰子，喝酒，偶尔有喝高的同学霸道地抢走麦克风对着已为人妻的某某告白，虽然时过境迁，但是大家还是很给力的起哄。
　　顾青夏也喝了很多，包厢里空气不流通，闷闷的，她起身出去透透气。学校旁边的这家KTV今天都爆满了，有许多校友也和他们一样在这聚会，顾青夏看到很多熟悉的脸孔。顾青夏懒懒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竟有些昏昏欲睡。忽然被一阵声音惊醒，一大群人从电梯出来，为首的是司徒澈。
　　顾青夏心想今天怎么到哪都能遇见他呢？那么日理万机的人怎么也有那闲情逸致来唱歌？顾青夏低垂下头，不愿与那群人正面打照面，刚才看清楚了是司徒澈他们金融系的同学，其中有很多是熟面孔。
　　司徒澈在出了电梯就看见了那个坐在角落沙发上的人，也看到了她的躲避，脸色黑了一层，那么讨厌看见他吗？
　　言子绿找了老大一圈发现顾青夏，也不顾及周围有人，直接喊了“青夏！你躲这干嘛啊，快点啊，帮我喝点啊，我快抗不住了！”
　　顾青夏心里已经将言子绿骂了千百遍了，她一站起来，刚刚那群人马上看见她了。有人马上认出了她：“顾青夏！”
　　顾青夏瞪了言子绿一眼后，马上转过脸硬笑道：“好久不见，孟允泽。”
　　孟允泽与她还是因为司徒澈熟，他与司徒澈是从小的情谊。“我们很久没见啊，介意和我叙叙旧吗？”
　　顾青夏在心里画了个圈圈，她怎么好意思说介意呢。孟允泽也没等顾青夏表态直接和言子绿说：“这位美女你也一样吧，看着你觉得很面熟。”
　　言子绿看见当年的风云人物都聚齐了，当然没拒绝，顾青夏跟在他们后面，言子绿一看见包厢，就退回来在顾青夏耳边说道：“大神就是大神，居然订到了这里最好的包厢，可怜我们那么多人挤那个包厢。”
　　顾青夏挪揄道：“小绿等你成了总裁，这种包厢算什么呢！”
　　“恩，是！等我有天发达了我就把这里全包了，我们一间一间地唱过去。”言子绿似乎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顾青夏没憋住笑了出声，孟允泽耳朵出奇的好听见了，回头问：“讲什么呢，这么好笑。”
　　“呵呵，没什么。”顾青夏看了看大家都坐好了，似乎都是故意的，只有司徒澈左手边还有空位置。顾青夏扯了扯言子绿，“小绿我们坐这边吧。”本来想让言子绿坐他们中间的，但是旁边一个同学认出了言子绿，“青夏旁边的美女不会是言子绿吧？”
　　言子绿刚只顾着看司徒澈和孟允泽，没看见旧识，这会也认出来，激动地跑过去坐到人家身边：“小胖！”
　　顾青夏只好无奈地坐在了司徒澈旁边，可是司徒澈连个正眼也没给她，似乎重来都不认识她一般。孟允泽坐到了她的右手边，递给了她一杯饮料，“顾青夏，你这几年都跑哪里去了？跟人间蒸发一样。”
　　“我一直在本市啊。”只是断了和以前与他有关的任何联系而已。
　　“那你可真厉害啊，都没遇见过你。”孟允泽也觉得奇特，同一座城市那么长时间都遇不见，而司徒澈一回来就遇见了，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呵呵。”顾青夏笑了笑，低头抿了抿口饮料，甜腻的果汁。
　　孟允泽若有似无地看了看司徒澈，“你结婚了吧？”
　　顾青夏对孟允泽这么单刀直入惊了下，但还是淡淡地说：“我有个儿子。”
　　“什么！你有儿子了，速度这么快啊！”孟允泽吃惊的大叫，整个包厢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盯着顾青夏看，顾青夏有些窘，这个孟允泽这么吃惊干嘛。
　　“一般吧，很多人都结婚了不是嘛。”顾青夏的云淡风轻听在司徒澈耳里有些恼火，并不是不想去查她，只是舍不得伤害她，更重要的是想要知道她亲口说那个小儿哪里来的。
　　孟允泽点了点头，有些遗憾地看了看司徒澈，这回真的没戏了，人家都有儿子了。不过某人也即将娇妻在怀了。时间啊，真是残酷。
　　还是大家没有在意这段小插曲，该唱歌的还是唱歌，喝酒的还是喝酒。
　　司徒澈一向是人群的中心，昔日的老同学与他还是一如当初的态度，顾青夏觉得好像还是以前和他一起出去聚会，顾青夏摇了摇头，今天她太过于念旧了。
　　她对身边的孟允泽道别，顾莫还在顾盼烟那，小家伙该困了。孟允泽知道她急着回去照看儿子也没多强留。
　　言子绿继续呆在包厢里面叙着旧，顾青夏出了KTV，凉爽的风迎面而来，顿时酒醒了不少。
　　只是当她打开车门准备走的时候，一双手将车门关上了。顾青夏回头一看，居然是司徒澈。“你干嘛？”顾青夏的口气不是很好。
　　“你喝了酒不要开车，我送你回去吧。”司徒澈说得很理所当然，顾青夏气恼地瞪着他，“不用了，我酒已经醒了。”又要去开车门，司徒澈似乎没了耐性，直接将她拉上旁边的保时捷跑车上。又换车了，还真是资本家。
　　“司徒澈你干嘛啊，我自己可以回去的。”顾青夏喝了酒，也没有原来的那么淡定了。司徒澈看着她现在气恼的样子也不生气，倒觉得开心，这样的她才像她。
　　司徒澈只顾着开车，没搭理她。顾青夏生了一会闷气，才想起他不知道她家的地址。“长青路心元小区。”
　　“恩。”两个人相顾无言，车上倒也没有尴尬，有种很奇妙的气氛围绕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