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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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泰京的严格领导之下，A.N.JELL拼死拼活的练了两天。徐季暖的手指头按键盘按得都快断了，终于黄大爷满意了。
「啊，终于完事了，泰京哥真的很严格。」徐季暖出了练团室伸着懒腰。
「嗯，泰京就是一直追求完美的人啊。」姜新禹微笑着。
「是啊，」Jeremy扭着胯骨双手举过头顶，他在凳子上面整整坐了两天。「我记得有一次，因为一个和弦的地方，泰京哥一直都不满意，最后硬是那一个和弦的部分练了整整一天。」
「啊，那么说他工作狂也不为过啊~」徐季暖这么感叹着，又伸展了一下手指，手指头这两天出了短暂的睡觉时间，压根就没离开过键盘。
姜新禹笑了，无奈的摇摇头，黄泰京的性格恐怕这辈子是改不过来了，三个人回到车上，发现黄泰京早就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诶，泰京哥，你不是找安社长谈话，怎么比我们还快。」
「都跟你们三个的速度，我看今天晚上不用回家了。」黄泰京呛声。
徐季暖也不在意，耸耸肩，坐到了保姆车的后排，和Jeremy一起
一路上，徐季暖始终望着窗外五彩斑斓的世界，灯光美好的照在她的脸上，这些天真的很累的了，任谁被黄泰京那个工作狂虐两天都会受不了的。
可是心里总是有点不安生，总觉有些事情要发生，她好看的眉皱了起来，坐在一边的Jeremy的确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他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徐季暖，明天你还有《Good Bye》要录。」
「嗯，泰京哥，我记得。」
『A.N.JELL的公寓』
四个人在门关的地方换完鞋子之后，就各自去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徐季暖冲完了澡之后，打开门，下去喝水。
Jeremy也正好在门里面走出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本来经过两天的练习，磨合，两个人已经看似上平安无事，仿佛过去真的过去了一般。
但这么突然，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徐季暖先是一愣，后来便笑着跟Jeremy说，「Jeremy，想吃点什么？我正好下去倒杯水。」
「季暖，我们谈谈吧。」Jeremy终于说出了口，他本来想一会儿说的，但现在正好碰见了，就这么说了出来。
徐季暖听了这句话，心中不知道有什么感觉，有些酸涩，有些忐忑，又有些喜悦。她不知道后面等着她的是什么，但她知道Jeremy要告诉她的，等于是她最后的判决。
「好啊，去你房间吧。」
Jeremy侧身，让徐季暖进来，异常沉默的Jeremy，让徐季暖心中升腾起不好的念头，但她强压下来，微笑着。
徐季暖坐在沙发上面，静静的，微笑着看着Jeremy。
「季暖，三年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Jeremy...」徐季暖一顿，不知道说些什么转移话题。
「季暖，我们三年不见了吧，从那次之后。」
「嗯，三年了。」
「这三年差一点我就忘记你了，就差那么一点。」
「Jeremy，你...」
「我认识你20年了，清楚的知道，明白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所以，我们就这样吧，别让我们20年的...友情，毁于一旦。」
「Jeremy，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恨过你，但是现在不想恨了，以当时我们的感情，你即使不强迫自己跟我在一起，我也会说服父亲，帮助你家，可是这么聪明的你，选择了一个最笨的方式。差一点就毁了我们这些年在一起的感情。」
「我承认，当时是想着和你在一起，可是慢慢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我发现自己离不开你，在那些日子里面，我是真的很快乐，跟你在一起，完全不用想这些事情，三年了，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徐季暖发现，当她真的被判处死刑的时候，心里竟然是平静的，很平静，她说出这些话，心里颤抖着，不敢去想象Jeremy的任何一种回答。
「徐季暖，够了，就像我说的，放过彼此。」语气疲惫，他真的累了。
Jeremy果然还是是Jeremy，不仅仅是舞台上面的天真可爱，纯真孩子的表面，里面隐藏着身为一个男人的果断。
「...」
徐季暖沉默了好久，安静的房间，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徐季暖深呼吸着，将马上冲出眼眶的眼泪压抑回去，被压抑的发红发疼，却坚持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Jeremy一直站在窗子前面，看着外面的漆黑一片，在玻璃上的影子面无表情。
「那么，Jeremy，我们还是朋友。」
说完这句话，站起来，离开了Jeremy的房间，她没有回头，Jeremy也没有回头。在徐季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面，门锁咔哒一声落下，玻璃上的影子眨了下眼睛，随之落下的是眼泪。
Jeremy捂着嘴，即将冲出的嚎叫消失在嘴边，可是还是发出一声呜咽。
像一只受了伤的动物，疼，遍布全身。
他很想远离徐季暖，可是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场面一直出现在Jeremy的眼前，他想彻彻底底的切断过去这场带有利益的爱情。真的听到了徐季暖说『就这样』的时候，心里面没有半点的轻松和愉快，反而酸涩无比。
他靠在窗边，捂着嘴，生怕一松手，自己的就会哭出声音。回忆在眼前挥之不去，他放肆的让自己沉浸在回忆里面，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过了今晚，这些记忆会全部抹光。
徐季暖回到自己的房间，背靠着门，本来压抑着泪水，却终于在一刻决堤。
她还记得，在英国每天夜晚在她快摔跤的时候，在身边总是一个人在拉住她，甚至为了不让自己受伤，而用身体挡住自己。她一直都知道，那是Jeremy，可是她装作不知道，她不知道怎么面对Jeremy对自己的心。
她还记得，在英国经历过一次绑架事件，要绑架的目标本来是Jeremy，却把她抓去，似乎笃定有了她就有了足够的砝码。她被绑在黑漆漆的小屋子里面，突然而来的光亮让她一时睁不开眼睛。朦胧中，Jeremy就像是一个天使，奔着自己过来。在就她出去的过程中，Jeremy替她挨了四下，还有一粒子弹。
她还记得，在医院那个已经浑身是血的男孩子抓着自己的手，说他一点也不疼，就在那个时候，他依然笑的很开心。
她还记得，为了她的一句话，他冒着雨找到了走丢的朱莉，之后发了三天的烧。
她还记得，在教堂里面，他安静祈祷的模样。
她还记得，那个傍晚，温暖的阳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还有在嘴角的轻轻一吻。
她还记得，在骑马场上，自己在他怀里面安心的感觉。
她还记得，在组乐队演唱的时候，是他在舞台上不经意的一瞥，就能让她的心平静下来。
她还记得，他曾经温柔俏皮的在自己耳边说着，Doris·Jones，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Jeremy·Jones。
她还记得....
她还记得，他离开自己时，那决绝的模样，把痛哭的自己留在冰凉的地板上。
徐季暖记得所有的一切，这些回忆里面杂乱无章，可是每一个都是Jeremy的脸，那么深刻的印在眼中，沉积在心底。是的，她都记得，那温柔的言语，那如星般的眼眸，她想她这一辈都不会忘记。
她什么都记得，只是忘了，她带给他的除了伤痕，还有什么？
慌手慌脚的拿起手机，打开相册，里面一张一张都是Jeremy，还有他们的曾经。
「我还能怎么办呢，Jeremy，我现在终于知道，如果幸福来得太快，就会没有真实感。在我以为我们真的会回到从前的时候，我的『以为』突然间不见了。」
愣愣的看着手机上那张最灿烂的笑脸，徐季暖突然笑了，是的，她爱他，所以她会满足她的一切愿望，渐渐的笑出声音，即使眼中还有没流完的眼泪。猛的把手机扔向对面的墙，『这一下，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不剩了。』徐季暖这么想着，疲惫的闭上眼睛。
我会一直一直看着你，像向日葵仰望着太阳，你就是我的太阳。
------------徐季暖。
『Jeremy的房间』
「真的这么做了。」姜新禹推开门进来，看见Jeremy的模样。
「嗯，新禹哥，你跟我说过的，我要做一个决定，可是我无法再像以前一样，总觉得心里面有一层膜，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对她那么好，那么单纯的好。所以...」Jeremy已经平静下来，可以正常的说话，眼神淡漠。
姜新禹看着一直像孩子一样的Jeremy，会有这么让人感觉受伤的一面。
「但是Jeremy，你真的要做好心理准备，以后都在一个团体里面，天天朝夕相处着。」
「这个啊，我还是没有考虑过诶，我只是想把以前的那些事全部忘掉，重新开始我的生活。哪怕，她再重新参与我的生活，我也想把她当做一个刚刚认识的团员。」Jeremy揉揉头发，眼睛移向窗外已经漆黑的街道。
「嗯，也好。那早点睡吧，明天还得练习。」姜新禹拍拍Jeremy的头。温柔的笑着说。
姜新禹看的很明白，Jeremy其实根本就没想把徐季暖踢出自己的生活，他只是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男人的初恋，在这个男人的一辈子都占着一个重要的部分。
第二天一大早，四个人就来到了公司。Jeremy和徐季暖两个人都表现的很自然，仿佛昨天那一切都没有发生，除了徐季暖有些肿的眼睛。
『录音室』
徐季暖在录音棚里面，戴着耳麦，耳朵里是《Good bye》的前奏，脑袋里面都是Jeremy的画面。这时候，录音室的门开了，黄泰京首先推门进来，站在徐季暖的对面，抱着手臂深深的看着她。黄泰京不是傻子，昨天的一切他都可以猜个大概，只是不知怎么说出来而已。后面是姜新禹，微微担忧的眼神，这个女孩儿的坚强让他诧异。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姜新禹正在一点点的接受这个女孩子。
「我该怎么做，只有风在吹
甚至不能简短问候 」
两句话唱完，录音室的门再一次的开了，Jeremy进来了。他说服自己，面对现实，他告诉自己，徐季暖是自己的队友，队友之间要相互支持。所以他来了，甚至带着鼓励的微笑。
徐季暖心猛地跳了一下，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停，季暖，再来一遍，刚才音准有些不对。」
徐季暖笑着点头，不是说好要自然一点吗？那么这首歌，就作为我们的片尾曲。我们从此，是新的开始，以前的那些，都不存在了。
「我该怎么做，只有风在吹
甚至不能简短问候
别握我冰冷的双手
现在我必须要让你走
我该怎么做，你已经越走越远
我满腹泪水
就算努力隐藏，还是无法停止
无法停止的爱，我该怎么做
请别忘记我爱你
就算遇到另外一个令你展开笑颜的人
离别是痛苦的，但我很高兴能与你相遇
收起悲伤的泪水，再见
我没有为你做过什么
却只留下伤痛与你作伴
你是那个无条件接受我任何感受的人
如今必须让你走，我该怎么办？
请别忘记我们曾那样相爱
就算遇到另外一个令你展开笑颜的人
离别是痛苦的，但我很高兴能与你相遇
即使这痛会让我停止呼吸泪水横流
别忘记我们曾那样幸福
就算遇到另外一个令你展开笑颜的人
离别是痛苦的，但我很高兴能与你相遇
如今我必须将再不能让你感受的爱送走
你,是唯一的那个可以让我微笑的人
爱你越深痛也越深
请别忘记我们曾那样幸福
就算遇到另外一个令你展开笑颜的人
离别是痛苦的，但我很高兴能与你相遇
收起悲伤的泪水，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说...
再见~~~~」
徐季暖轻声的开口唱出声音，本就是一副好嗓子，此刻显得更加柔和。
那些画面，那些Jeremy和她的画面，一幅一幅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面，又一幅一幅被无形的橡皮擦擦的一干二净。在这首歌开始唱的瞬间，徐季暖就决定了，他们之间的片尾曲，这么悲伤，他们之间的片尾曲，让她自己唱出来。他们之间还是躲不过悲剧的结局。
眼中Jeremy的面孔开始模糊，可是徐季暖还是睁大眼睛固执的看着他的脸，想把这一刻永远的记下来，作为片尾曲的最终画面。
最终湿热的液体顺着白皙的脸颊滑下，徐季暖却是不可思议的微笑。嘴角挽起的轻微的弧度，脸颊上还留有的泪滴。
真的好疼。
徐季暖的手扶上胸口，真的好疼，唱完了最后一句再见，泪水终于决堤。徐季暖低着头，站在录音棚里面，看着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自己的手上。周围一切都是静静的，还有安社长不知所措的问这怎么了。幸好，曲子录制的很成功。
黄泰京打开录音棚的门，进去将徐季暖轻轻搂在怀里，试图带她出去。徐季暖却轻轻拽着黄泰京的衣服，两人僵了好半天，徐季暖突然抬起头，对着黄泰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只是那眼中明明还有蓄满的泪水。
黄泰京抿了一下嘴，也不说什么，放开徐季暖，两人一起走出去。
「啊呀，季暖，你这感情爆发的太突然了，把我都吓着了。」
「是，抱歉，安社长。」徐季暖微微低下了头。再抬起头又是那副笑容。
「OK，录制的很成功，接下来是你这只单曲的MV，还有啊，泰京，你的那版..」
「不用，我觉得这首歌徐季暖诠释的很好，不用再出我这一版。」
黄泰京出乎意料的开口，脸上却是万年不变的表情。
「啊，那，那好。」安社长也吓着了。「接下来，还有你们A.N.JELL的5辑的整体录制和宣传。啊，我们的工作很多啊...」
安社长再说些什么Jeremy已经忘了，他只记得那天徐季暖的脸，明明是应该开心的脸，却让他心疼。Jeremy一直盯着徐季暖，可是徐季暖只是很自然的扫过他的脸，可是为什么他的胸口有种酸酸的感觉？Jeremy深深的看了徐季暖一眼，转身往录音棚外面走去。
徐季暖跟在Jeremy的后面，看着他的后背，眼泪不自觉掉下来，她后知后觉的摸着脸上的湿润。扬起了一个异常灿烂的笑脸，说好了的，要让Jeremy幸福，自己很快乐，对，她很快乐。
只是胸口的疼痛，却一直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