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卷帘》鱼子周

6、秋末的事

　　夏荷枯萎，秋叶飘落，转眼已是秋末。素梓砚的身子渐渐重了，我不敢扰他，便常常去楼朝朝那里逗玩，偏他白日要忙府里的事务，青禾先生被素墨占着，素溪么，算了，只晓得喝奶，堂堂本王爷竟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这日下午，楼朝朝难得闲下来，炖了盅补汤给我，“王爷，这是朝朝亲手做的汤，您尝尝。”
　　“无事献殷勤。”我就着他手喝了口汤，抱他坐到榻上。
　　楼朝朝双目含泪，“王爷欺负人~”
　　我，“……”
　　楼朝朝见我不说话，更委屈了，放下汤碗，伏在榻上啜泣起来。
　　“朝朝我错了。”我哄他，不知他为何突然闹性子。
　　楼朝朝钻到我怀里好一会哭。
　　我只好抚着他的背莫名其妙的安抚他。
　　慢慢他收了哭声，顶着一双红眼睛道，“王府派出去的探子回来说湛羽哥哥被逐出家门了。”
　　“什么？”我大异。
　　楼朝朝往我衣襟上蹭掉泪，顺了顺气道，“当日湛羽哥哥出走，王夫嘱托我派些人寻着他护着，湛羽哥哥是江湖名门，他回去后被族里知道身子破了，他父母一怒之下便将他逐出去了，王府里跟着的人也被湛羽哥哥甩了，朝朝好担心啊。”
　　竟是这般，我心里疼，抱着朝朝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放他不管，你安心待着，我这几日便寻他回来。”
　　楼朝朝点头。
　　同素梓砚说了这事，他安慰我只管去寻湛羽，府里的事有他和楼朝朝，可是江湖之大，该去哪里寻湛羽回来，旁边玩闹的素默插了一句，“我先生晓得，他是大侠！”
　　素梓砚道，“是了，朝朝曾同我说过，青禾先生少年时与江湖有些牵绊，倒可以问问。”
　　恰下人通报青禾过来，便请他进来。
　　青禾进来揖手道，“闻听王爷欲寻湛羽侍君，青禾不才，年少时有些江湖际遇，希望略微能帮上王爷。”
　　“太好了，如此，本王便邀青禾先生一同前往了。”
　　青禾说他只是些际遇，简直太谦虚了，他的江湖朋友多的哪里都是，真不知楼朝朝从哪里请到他来做西席的，托他的好友们，没几天便寻到湛羽的踪迹，竟是在一处道观修行。
　　我庆幸，还好不是和尚庙，他那把漂亮头发没了可不好养呢。
　　推辞青禾的陪同，我一人去到道观，偌大的院子一个身着藏青道袍的道士低眉敛目的在扫地，正是湛羽。我心下惊异，他这不声不语的神色，不会是真的看破红尘了吧。
　　我踩在叶子上的声音惊到了他，他抬头，面无表情。
　　“湛羽。”
　　“……”
　　“素溪病了。”
　　“……”
　　“跟我回去吧。”
　　“……”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措词，这个男人，我实在没什么资格对他说什么，词穷至斯。
　　晚上我一个人下山，青禾安慰我，“湛侍君只是伤心一时，王爷多加劝导总会如意的。”
　　我不知该如何诉说那些过往，颓闷的很，“青禾，我们去喝酒。”
　　“青禾舍命相陪！”
　　酒是个好东西，世间万千繁多的烦恼事遇上酒皆可以忘怀，妙哉，妙哉。什么湛羽，什么道观，去他的！醺然间我仿佛看见湛羽衔着酒杯朝我笑，好美的妙人儿！
　　我踉跄着跑过去一把抱住他压倒，好香的身体，胡七八弄扯开他衣服张口咬住。
　　“唔唔——”
　　“羽儿，羽儿”
　　怀里的身子扭动，“朝——”
　　两具身体交叠到一起，亲密交缠。
　　清晨，我在头痛中醒来，怀里搂着一具香腻的身子。
　　“朝——”
　　我的头愈发疼了，青禾的声音，他叫的是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