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意外》小人参

23、Chapter 23

　　许秉凡跟我套近乎企图强行抱着我用说好话来感动我这招最后以我面无表情地用力揪了他的手逼得他松开我老老实实去洗手吃饭告终。
　　坐在那儿吃饭的时候，看着对面只低头吃饭的许秉凡，我突然发现最近他已经低声下气得不能再低声下气了。
　　我默默地就在心里叹了口气。

　　最近报社办公室有一件叫我们这些女同胞有点儿激动的事儿。一个姐姐每天都收到由花店送来的匿名的一大束白玫瑰。卡片上除了有一句从不重复的手写的祝福之外什么署名都没有。虽然这种情节这种桥段在小说电视里太常见，可是现实生活中我们还是没碰到几次的，所以我们都在感叹这人有钱而且挺能坚持。因为我们栏目办公室都是些年轻人，所以那姐姐就觉得有点儿丢人了。收到花就想直接丢了。
　　我顿时想起前段时间许秉凡每天给我送小东西的场景。只是他送的那些花不要钱的，这个可是正正板板的明摆着要钱的啊。
　　我就劝她：“别扔了啊，看着都行啊。”
　　她苦着脸：“看什么呀，我又没那个耐性养着。还不如丢了。”
　　我还是劝：“白玫瑰多好看啊，扔了多可惜啊。”
　　说实话，我还真很少在现实中见到白玫瑰。我是乡里娃。
　　她看了看我，然后灵光乍现。

　　然后她把收到的花全给分了。
　　然后包括男同胞都人人分到了一束。
　　她的说法是：“大家就帮帮忙吧好吧，帮我把这玩意儿给处理了。带回家拿水养着也行啊，看着欣赏也行啊。这不是丢了你们又说可惜吗。”
　　我们就感叹，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男同胞很为难：“这个我拿着怎么办啊。”
　　她手一挥很豪爽地说：“送你女朋友呗这也多少钱一束啊你女朋友会很开心的。”
　　男同胞：“……”

　　于是我就兴冲冲地抱着那束白玫瑰挤着公车回去了。许秉凡给我开的门，见着我一进门就愣了。
　　我自顾自地跟莫妍一样找了个瓶装了水然后把花插进去，摆了摆，看着觉得挺满意，然后去厨房洗手出来吃饭。
　　我这么淡定，不代表许秉凡就能跟着我一起淡定。
　　他拿着筷子看着我气定神闲地吃饭，看了一会儿，还是问出来：“那花谁送的？”
　　我没抬头，直接说：“挺漂亮的是吧？”
　　我知道我一答非所问，他肯定会更加不淡定。
　　果然，他就放了筷子，然后又拿起来，又问：“是不是肖单送的？”
　　这一句把我给问得愣了一下。
　　我抬起头，看着他：“不是啊。”
　　他马上就松了口气儿：“不是就好。”
　　我：“……”

　　要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啊。

　　我不淡定了。我看着他：“为什么不是肖单就好？你的意思是别人送的就无所谓了是吧？”
　　他看我一眼，然后说：“因为肖单追你的话我的威胁性就很大。别人的话，我相信暂时还不会构成威胁。”
　　我：“……”

　　这是什么逻辑。

　　我低头继续吃饭：“是我们办公室一个姐姐给我的。”
　　他筷子都给掉地上了：“什么？”
　　我想了一下才回味过来，白了他一眼：“是别人送给她，她不要，分给我们的。你以为有那么多拉拉。”
　　他才明白过来，“哦”了一声：“就像你不要我送你的花一样。”
　　我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明白过来。
　　莫妍这个叛徒。关键时刻还没有肖单靠谱。

　　我刚这么想完呢，就接到了肖单的电话。这人真是知道我惦记着他。
　　只是他说的话就让我不想惦记他了。

　　他说：“罗意你做好准备，我一不小心给说漏嘴了跟我妈说你最近跟男朋友分手了，我妈铁定告诉你妈了。”
　　然后我只来得及说了一句：“靠，肖单你他妈就想我死是吧。”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靠，真是跑得快。小时候我跟他打跑得快就没有一次赢过。

　　我把手机给丢一边。
　　许秉凡看了看我的脸色，然后问我：“怎么了？肖单干什么了？”
　　我很烦，口气就很不好：“他把我跟你分手的事儿跟他妈说了。等于我妈也要知道了。我妈都不知道我有男朋友的啊！什么事儿啊这是。这不是添乱吗。”
　　我想说我妈要是以为我为情所伤所以不回去了在这儿工作了我就死了算了。刚这么想呢我妈的电话就来了。
　　“闺女啊，你是不是因为伤心难过了被那混小子给甩了所以不想回来了？”

　　靠，我死了算了。

　　等我气急败坏地把我妈的电话给挂了，许秉凡才得以重新问我：“你妈打电话来了？”
　　我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放了筷子说：“她岂止是打电话来了。她要到这儿来了！”
　　是的，我老娘认定了我是被伤心了所以才不回家，所以死活要来看我一下，我好说歹说都以死相逼了她也没松口。

　　许秉凡看着我生气，不知道该怎么调解我，只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琢磨了一下，说：“我妈后天来，那你就后天别待在这儿了好吧？”
　　他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你傻呀，我妈来，要是看到我还跟你住一块儿，不把咱们俩活剥了生吞了呀？”
　　我不知道是我的话还是我那傻帽儿的表情的原因，总之许秉凡看着我，突然就笑起来。
　　他一笑，我就更加恼火：“笑个屁啊你。”
　　他停了笑，看着我：“你不知道，你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了。”
　　我有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是了，跟他分手之后我一直不想理他，话都懒得跟他说，更不用说拿这种如此亲近化的语气说话。
　　我又觉得心里堵得慌。

　　许秉凡看着我的表情，也不笑了，只说：“家里什么都有，要是阿姨喜欢吃什么你去买点儿来放到冰箱里就是。”
　　我“嗯”了一声。

　　然后两个人再没说话。

　　我娘的办事效率是比较高的。好吧是很高。我在报社办公室接到的她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激情澎湃地吼：“你妈我来了啊！”

　　紧接着我就摔了电话在半小时后把她弄到了家里。准确地说，许秉凡的家里。
　　她一进门就东看西看的，嘴里说：“这房子不错啊，你说多少钱一个月来着？”
　　我想了一下，说：“三百。”
　　不能怪我，我实在是不了解现如今的房价。
　　我妈马上就回过头看着我：“三百？娃儿啊那房东脑子有毛病是吧？”
　　我耸耸肩：“好像是小时候受过点儿刺激还是啥的。”
　　我妈转过身去接着感叹。
　　然后门就开了。自动的。
　　我吓了一跳，我妈也吓了一跳，回头一看。
　　好吧，许秉凡这个二货。

　　我妈很惊悚地看着眼前这个走进来的男人，然后问我：“这是谁？”
　　我马上举起双手：“没有的事儿，不像您想的那样儿。这是，房东啊妈，天天都来打扫的。”
　　然后我背对着我妈对许秉凡狂使眼色。
　　许秉凡没看我，但是很配合，没有直接揭穿我，只是对我妈点点头：“您好。”
　　我妈先是有点儿同情地看着许秉凡，然后眼睛都笑得不见了，看着许秉凡的脸色那叫一个好：“哎哟，小伙子长得真不错。”
　　我擦了下汗。
　　为了避免她再说出什么雷人的话来，我推着她坐到沙发上：“妈妈你先坐着吧我去做饭。”
　　结果她回头招呼许秉凡：“小伙子你也在这儿吃饭吧。这打扫卫生挺累的。”
　　许秉凡愣了一下，兴许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妈对他这么友好。但是他也只是愣了那么一下，马上就坐过来了。我都没来得及反对。
　　靠，这见风使舵的。

　　我在厨房一边做饭一边腹诽许秉凡这个说一套做一套的混蛋。昨天跟他说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协商得很顺利吗。怎么今天就这么跑过来了，成心叫我难堪啊。
　　等我腹诽着把饭给做出来了，发现我妈跟许秉凡聊上了。为了避免他们聊出什么感情来，我很不耐烦地叫他们吃饭。
　　我妈一坐下来，拿起筷子她就直接跟我说了：“意啊，肖小胖也跟我说了，我知道你刚跟人分手，心情不好，所以不想回去。”
　　我马上打断她：“没有的事儿。就肖小胖说什么你都信啊。您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也就一时嘴漏说我跟人分手了，那心情不好不回去是您自己猜的吧。”
　　我妈马上就瞪了我一眼。

　　这肖小胖，就是肖单。别看他现在瘦瘦高高的，小时候其实他是很胖的，所以我妈一直都叫他肖小胖，我也跟着我妈叫。肖单是一直不准我叫的，只是我没听他的。直到后来他真正地瘦下来了，我妈也长大些了知道这对他有多大的阴影了我才没叫了。

　　我很烦我妈跟我说这个。要是她过后单独跟我说还好点儿，现在许秉凡还坐在这儿呢。
　　当然，我妈是以为许秉凡是那个脑子不怎么好的房东所以才这么口无遮拦，我的错。
　　我感觉得到许秉凡在看我，只是我低头吃饭，没看他。
　　我妈吃了几口饭，又说：“你说你，你好歹也是我女儿，哪点不好了。会做饭，做得还这么好吃，要学历也有学历，哪个混账东西就这么看不上你啊。”
　　我很想冲到厨房操起那把刀结果了我自己。眼下结果了我妈或者许秉凡也可以。

　　我刚这么想完呢，就听到一直没有开声儿的许秉凡说：“阿姨，那个混账东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