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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每个故事都有最初的开始,于是我决定将我同夏盛许的第一眼作为开始。他是我年少故事里不可缺少的一个人。
我从迎春巷的好声音像店里走出,手里捧着羽泉的磁带,我存了将近一个月的钱才存足了买磁带的钱,而且这磁带还是过了销售期囤积了好久而便宜处理的。我记得我在多年以后对她说过,我人生的第一张磁带是花了七块钱买的正版磁带,她对我笑着说,不可能,不会有正版磁带只卖七块钱的。
我小心翼翼地捧着珍贵的得来不易的磁带,走出小店的时候,我站在门口将磁带举起,可以看见阳光透过磁带包装的硬盒散落开的样子,或许是心情好的缘故,对于偏炙热的阳光我也觉得很明朗明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遇上了夏盛许。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撞上了我。
就如同我所说,在我举着磁带满怀着欣喜的时候,他撞上了我,磁带啪地声响掉在地上,他应该是跑得很急切,撞了我之后,他只回头说了声“对不起”便继续往左边的巷子深处跑去。我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消失在拐角,直到我看见另一拨人追着他的方向过去且边跑边喊“夏盛许,你给我站住”,这时我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地上的磁带,急忙蹲下捡起放在手心里,看见硬盒裂了痕迹,我打开包装翻出磁带,还好,磁带上没看到破裂的样子,至于磁带还是不是好的也只能回家拿了复读机才知道。
我忙起身要赶回家去检查磁带的好坏,左手揣着磁带,右手顺势滑紧了背上的书包的右肩带,迈开步子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我是从厨房门口奔进家里去的,跑过家里小店的后门廊时,听到母亲喊“小玉”忙应了声便钻进房里,脱了脚上的白布鞋,赤脚踩着冰冷的瓷砖大步大步地走向书桌,哗地声抽开书桌中间最大的抽屉,打开厚大的复读机将磁带放进去按下播放键,A面的第一首“最美”,我听到歌声无误的放出,悬吊着的心总算彻底安下来了。
他们唱“你的美无声无息,不知不觉让我追随”,记得最初听到这样的词的时候,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想象,什么样的美才能让人不禁追随,我相信这个世上真的存在红颜一笑倾国又倾城,这样的红颜不需要多么姣好的面容,只是她的笑有一种韵味,至古至今让人痴迷。而这样的相信在此后遇到她更是肯定,她说,她看到过篇文章,里面就讲过这样的女子真实的存在,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却也是真实存在,她提到那个女子一生的短暂不免叹息惋惜。而在我后来遇到种种的女子中,再也没有一个像她那样。
我一直觉得母亲很美丽,她身上有着民国时期的味道,端庄而优雅,她在压箱底的红木衣柜里有件暗红色的旗袍。那是小时候我躲在柜子里,无意翻到的,她的东西从来收起不让人碰。柜子里很漆黑,我摸到那件旗袍的时候觉得掌心下指腹下冰凉冰凉的,偷偷推开柜子的门透过细小的缝隙我看到手掌下是旗袍,很妖娆的旗袍,暗红色上散落了大朵的花,红线一针一线的勾绘描画,像是盛开的恰好,多一笔便过分少一笔却缺失。许多美丽便是恰如其分,只是这样的美丽少之甚少。
母亲那样的女子便是美丽的女子,却又不尽是那歌声里的女子。我从未看过母亲有失姿态,翘嘴角,这里的翘嘴角包括发脾气以及笑容。母亲同我有距离感,这样的距离感也造成她是母亲,不能说她对我不关心,只是这份关心不温不火,仿佛不需要多少感情的话语。
不待我再多回味母亲的姿态,便听到她喊我的声音,她喊我“小玉”。
不太情愿的关掉复读机,跻着拖鞋跑出去,从家里的门廊走到小店。
对了,我也不太情愿被喊“小玉”,多么女生的名字。
我是不是忘了对你讲夏盛许,他在我眼里的第一眼?
他只是急促的一个回首便让我记住了许多许多年,如何也无法忘记。
你信不信第一眼?我信,很相信。
每个人给你的第一眼,我信,人总是活在第一眼里,哪怕再是时隔多年事过境迁。
我记得他发丝因奔跑而翘起的杂乱,甚至清晰到汗水湿掉额前发丝的黏度。我记得他眼睛因仓促而略过的短暂,甚至明亮到眼眸里没有我身影的无意。
其实,时间很容易模糊一张多年未曾见过的脸。我必须得承认我不太记得清他的脸了,却深刻地记得那种萌动,以至于到现在我都快忘了他的脸长什么样,却无比清晰地记得我跟他的每一处细节。
或许,这就是第一眼在一个人内心的重大影响力。
夏盛许给我的第一眼不过几秒的时光,却造就了我跟他之后两年的牵扯,而我未曾预料到的是这些牵扯羁绊至今。
写这个开始的时候,在纸上反复地写“伯”字以及“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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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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