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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自由意志思维悖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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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意志思维悖谬
在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原谅,也实在没有什么不可原谅。
可供原谅的错误,早已没有了价值。如同那裂缝的水杯,谁愿意用它去储水呢?
自我消失只需要一块砖头。但有时候,毁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中世纪里,苦行犯的罪业在于——他的罪没有被上帝原谅。
信徒的可悲处,使他信仰神,却被他的主遗忘于世。
当我的敌人对我露出牙齿时,我却伸出了脖子凑了过去。
如果一切的一切只剩下了永恒,那么纷至沓来的悲苦又要何时完结?假如永远的永远只剩下了时间,那么此刻的此地又该何时毁灭?
我的思想和精神游荡在广袤无垠的海空之上,像个高贵的幽灵。可我的血肉之身却为求生存而屈膝,默无声息的风化于暗潮中。
我们总是信誓旦旦,口口声声说着坚信未来、明确目标、奋力前进等话语,其实我们的内心一片空白。
你真的敢肯定自己的目标吗?真的敢保证自己有所希望吗?我们甚至一直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们唯一可以肯定地行动的事,只是怀揣敝帚装模作样地前进罢了。
更多的时候,我们内心矛盾,那矛盾源自对摇摆不定的现实的恐惧。我们急于摆脱这样的摇摆不定,但在脱离现状的那些时间里恐慌迫使我们直面着世间末日。
我们理性选择的驱避常与感性出于本能的反抗情绪相伴而行。
历史中的正义对推动它的子民总是降下苦难,十分无情。人类似乎总爱加难于自己的同胞,叫嚣着挥舞拳头自我毁灭。历史的一切正义诞生于众人的不公正中。
越苦难的越纯洁。文明人的谩言毫无价值。
昨日种种,以如昨日死;前程往事,竟是流水去。
我们时常面临困境——十分荒谬的悲哀:希望忘却的没有遗忘,祈求深铭德记忆却又血肉模糊,这时间老人的恶劣玩笑令我们苦痛不堪。
我们将自欺欺人当作现世的最高法典。
人类为什么总是将制度荒谬的表象当作原始洪荒的真实呢?
我要对伊拉斯莫先生说:“您的评论并不完全,那庸人远比愚人可怕——愚人有愚蠢的特点供谨慎的独立者来辨识,而那庸人,他既愚蠢又有了虚伪的知识,他能把智者蒙骗。我说,那庸人,他可怕!他很可能是一位优雅的绅士,一个挖掘了雅典诡辩派宝藏的雄辩家,他能巧舌如簧,他不厌其烦地说服一代代新生的哲人变作庸碌人。世界的庸人一无是处,但泣笑现世的上帝正是他们。遗世者独居地下。
我们时常遇到很多我们不愿面对的人或物——尤其是在最不恰当的时间里。
他们做了很多错事——一些伤我心的事,我可以理解,但无法原谅。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着隐晦的缘由,而当这份缘由成为伤他人心的凶器时,他就已不再有资格祈求他人的原谅。我无法原谅那些正在伤害我的人和将要伤害我的人。我正在努力遗忘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
我们活在这个世上,最后总是能够有所收获的,最后也总会失去些什么东西。知识一种交换。这个世界最不公正却也最公平。
我们的眼睛只能看见自己想看的东西;我们的双耳只能听清自己愿意了解的事情。而我们的嘴巴时常说出一些有违本意的话语;而我们的脸皮时常摆出谄媚逢迎的表情。
我们厌恨自己的无知,却又心安理得地居于浅薄。
表里不一、口是心非——对厌憎它者亦同样如影附随。
我还未来得及哀叹一声,她已远去。
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时间里,我们似乎不停地伤害着人,那个人可能是我们的朋友,可能是我们的血亲,也可能是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