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烽火连三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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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1月，从开封出发，直达太原。风雪交加路面湿滑，兵行缓慢。郑吒只拨到了一万人的新兵。
站在校场上点兵，高矮胖瘦参差不齐。楚轩站很远的地方看着。郑吒脸上看不到任何的不满，他的声音却洪亮地让人惊悚。
不过是说些激励的话，下了些赏罚的承诺，气势很壮烈，新兵们兴趣缺缺的样子。谁都对这个看起来弱小的男人不服。
郑吒开始杀人，杀不听话的违反军纪的人。胆敢不听话，也可以向郑吒挑战，真刀真枪骑马射箭，楚轩一直注视着那个什么都精通的男人，将军中的刺头一个一个收服。军令如山，每日训练严酷苛刻。军中恨郑吒的人甚多，可是在第一场战争之后，憎恨突然变成了热爱。男人的友情有时候难以理解。
2月从太原出发，大军深入了西京以南，与辽国对峙，长草枯萎后，变得又硬又脆，军中没有鞋的人数不胜数，走在草地上，指不准就被刺伤了。
郑吒居然学会编草鞋，草棚下，楚轩看着满头大汗的男人纠缠在一堆半成品的草鞋里，周围围了一圈人，他们笑着，闹着：“大人，您是在学习刘玄德吗？”
“刘玄德有什么好学习的，哭？”众人笑了起来。“倒是曹操很不错，有‘周公吐脯，天下归心’的豪气。”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好好吃饭，好好练兵，长胖变壮了回去娶个媳妇，给你妈生给大胖小子。”众人又笑了起来。
“好了，可以穿了！诶？楚轩？”
看到楚轩过来，郑吒高兴的迎了上去。楚轩是骑着马来的，当然作为一个文官，还是身负重职的监军，就算下兵们有些仇富的心理，毕竟是长官，都还算尊重。当然，这个长官还是上司的朋友就不只是尊重那么简单了。
楚轩第一次吃到简陋的烤食——一只鸟？是士兵们的巴结的结果，看到对着他盘子流口水的小兵，楚轩也有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过这已然成为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3月下旬，天公连日放晴。新兵被集训了一个多月，便上了前沿。哪儿有很长的防守线。新兵迅速松懈下来。
楚轩这时候只问了郑吒一句：若辽兵来袭如何？
便因为这句，本来要修养的新兵们又开始新一轮更艰苦的训练。
跟春雨一样的怨气，在军中润泽。
4月初，辽兵的奇袭让楚轩的威信树立起来。他料中了辽兵的时间。对于他像神算一样的技能，全军十分推崇。不过崇敬郑吒的更是如过江之鲤，一把亮晃晃的战刀，所向披靡。这个男人，将多出一倍的敌人挡死在城外。
3天的激战，未阖一眼，冲在最前面的男人，勇猛如虎。
这是楚轩第一次见到郑吒在战场上的样子，血腥而美丽的。之后辽兵下令退兵。不能奇袭就失去了用意，来去如风的辽兵退回了西京。
全军清点人数，其他分部死伤无数，只有郑吒这方的好很多。作为一支新兵团，他们做得非常好了。不过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晚上烧尸，全体将士唱起了楚歌。
经过一场血的洗礼，郑吒的队伍终于成长起来。
袭击太原府北部防线的只是辽军的少数部队。他最庞大的军队会直接开往河间或是真定。楚轩给郑吒传了话。郑吒立刻上报，之后他顶着一张军令状，带着一万士兵经真定去了河间。
能被允许带兵，还是他能征善战的前提，加上楚轩背后支持的结果。
腐朽的统治，黑暗的暴政，依旧繁花似锦的国家。
楚轩骑着马站在高坡上，他朝西辽望了望，冷冷地哼了一声。‘西辽，我的故土，我终有一天会统治这里。’
“殿下，此处风寒……”
‘大宋，这片美丽的土地，终究也会属于我。’
马蹄掀起了泥土，在春雨的滋润下，这片大地很快会生机勃发。
‘郑吒，无论如何都要活着！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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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9月，连续半年小规模的战争已经让双方停歇下来。无论哪一方都死伤过半。郑吒又一次升职被招入京中。
而这一次，郑吒成了上京都尉统管禁军，从前方直接变成了御前重臣。楚轩也跟着回来了。
许久没有回来的京城，依旧富庶繁华。小船上歌女的歌声悠扬婉转，楚轩命人温了一壶好酒，留在无人的空塌上，等着去见萝莉的男人回来。
被接来助兴的歌女，欠了身道了句‘爷，好！’便开始演奏起来。几询酒意，但听那歌女唱到：可怜无定河边骨，尤是深闺梦里人……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一股堵人的酒气涌上来，楚轩踢翻了酒塌，名贵的白瓷碎了一地，周围的侍者全部跪了下来。
“滚！全部滚！”
仆人很快退了出去，弄脏的地面也没有人敢过来收拾。角落里温着的美酒，发出幽幽的香味。楚轩一把抓在手里，举头狠狠的喝了几口。
没有味觉！
自从小时候中毒差点死掉之后，他就没有了味觉，或是说很少的味觉。也没有痛觉，没有感情。
母妃不喜欢他，或是说根本不敢喜欢他，父王对他充满了歉意，但那些也只是一旦怜悯而已。
‘我是谁？草原上的君主！是万民景仰的御京殿下。是有资格逐鹿中原的强者。’
没有痛觉便不知受伤，没有味觉便不知醉倒，深秋的黄昏雨，有着忧郁的灰。‘我是强者…’
‘我是强者…’
“楚轩？楚轩？你醉了！”
脱去了沉重的铠甲，只穿了一件丝质的素服，郑吒半跪在他身前，托着有些晕眩的楚轩。楚轩抓着他的手，捧起他的脸。无论穿成什么样子，这个男人都非常引人注目。貌美的，强悍的，让人热血沸腾的男人。
‘捡你回来的人是我，买你的人也是我。你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烽火连三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