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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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阿骨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郑吒的眼里没有泪，可楚轩却有一种心碎的错觉。楚轩是坐在凉亭的，秋天的夜，露着一些凉爽。只是这种凉意似乎深入了骨髓。
看到郑吒走到他的前面，楚轩也没有站起来，郑吒慢慢蹲下。
“让我再好好看看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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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吒的理智只保持了一个晚上，然后陷入了疯狂。他的疯狂也没有持续太久，楚轩一直都陪着他。
管家默默地站在楚轩的身后，就算从楚轩殿下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跟随，他也不知道殿下的心中在想着什么。
战火越演越烈，殿下的每一步棋子都慎密智慧，具有空前的前瞻性，可殿下看起来并不高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殿下开始喝酒，一喝喝一夜。尤其是郑吒彻夜哀嚎的时候，殿下虽然面无表情，可管家也有注意到自己坚毅的主子拿着杯子的手会微微颤抖。
12月26日，新年即将到来。虽说战火纷纷，但还是有彩灯和烟火。仿佛在这样的日子里，连痛苦都远去了。
辽国完蛋了，与西夏真正结盟的不是辽国而是金！在杀了辽国的大王子后，殿下俘虏了所有的辽国贵族。在哪儿，他看见殿下亲手挖出了三皇子的眼珠。
许多侍者都吓得发抖，只有管家一个人，笔直的站在他身后。那一夜，殿下回到家里，去看望了形同枯槁疯疯癫癫的男人。
管家并没有跟进去，他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诡异的声音。
那一夜，殿下没有洗澡，没有换衣服，发丝也乱了。从那个男人住的地方出来，殿下脸色很苍白，有一点憔悴，连步子都有些不稳。管家亲自为那个男人收拾房间。满地的遗物和秽乱淫靡的味道，让管家几乎立刻哭了出来。
殿下，您这又是何苦？
郑吒的疯癫一直持续到第二年的春天。
殿下杀了自己的亲生兄弟，带着自己的部下扫荡了整个北方。殿下以另一种骁勇再草原上继承了当之无愧的王位。同年，他更了王爵，直接称帝。四方钦服。
也在那一年，陛下计杀了大宋的大将韩世忠，陛下的派往大宋皇宫的棋子若蓁大人，挑唆着大宋的丞相秦大人给岳飞定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被杀。大宋的军队便是真正群龙无首了，只有一个刚刚年满15岁的皇子为兵马大元帅。
楚轩轻蔑之下，果然只是一个软弱的庸才。他不削与之为敌。
抓大宋的皇族，是完颜阿骨打陛下亲自去的，在他的御驾里，还藏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很瘦，常年没有见阳光使得他苍白。生机从那个男人的身体里渐渐流逝，表现最明显的便是他的头发。
无论陛下怎么打理，都像枯枝一样变黄，没有一点光泽，而且掉得很厉害。那男人的眼睛也陷了下去，与过去神采飞扬大相径庭，如今的郑吒宛若一个活死人。
也许只有一口气在了。
大金的实力完全可以凌驾于整个大宋。那片富饶的土地氤氲着水汽、花香。女人娇媚，男人也柔弱地不堪一击。
把两个皇帝抓在手中，看他们颤抖卑微的可怜样子，站在楚轩身后的管家，不，这时候已经不是管家了，而是管理皇家的内臣。管家作为皇宫唯一不用净身的大太监，管理内宫所有事物。他站在完颜阿骨打陛下的身后，冷眼看着地上猪狗不如，卑微求生的宋国皇帝。
如果只是猪狗也就罢了，管家却深知自己的主人有多么的恨他们。
把所有的贵族都囚禁起来慢慢的折磨，把宫廷里所有的女人都丢到勾栏院去。看着部下欣喜若狂的模样，陛下只是点点头，默许了军队里的掠夺。
大宋皇宫美女如云，陛下却一个也没有留下。
那一夜，完颜阿骨打陛下封了张邦昌为楚皇帝，管家记得，这是唯一一个在朝堂上维护过那个男人的大臣。
张邦昌却像突然老了十岁。接过陛下的册封后，他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陛下的驻地。
陛下没有入驻皇宫。自从攻打进了东京，军队的步伐就一刻也不停止的不断前进。而陛下也没有多在东京耽误，带着那个男人，一起上了前线。
不过那个男人已经不是从前意气风发的坐骑将军了。管家一直跟随左右，照顾着时常疯疯癫癫的他。
其实管家知道，这是因为郑吒中毒了，那种相思的毒药已经把他侵蚀，就连他如今还活着这件事也是不可思议的。可陛下不让他死，他就只能活着，活在痛苦之中，每次见到他浑身抽搐，痛得大叫，管家都觉得很难过。
而每次，陛下只是看着，面无表情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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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吒是在正月二十四死去的。他死在了一颗桂花树下，安详的面容，甚至带出一抹微笑。怀里抱着一把匕首和一张残破的小方巾。
楚轩从战场上下来后，直接进了内院，管家跟着他，于是他见到浑身僵硬的陛下直立在哪儿。管家扑通一声，跪倒在走廊上，他死了，他终于还是死了。
管家不知道自己为何泪流满面，他只是依稀的看到他的主人，浑身颤抖了起来。
“你这个笨蛋！”
死了还不到两个时辰的人，还有些热气，陛下把他从地上抱起来，亲了亲他惨白的脸，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折磨，异常美丽的人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光彩了。如枯骨的男人干瘦而憔悴，没有一点美感，只有吓人的凄厉和萧索。
可陛下浑然不在意的，他仿若抱着心爱的珍宝。
“郑吒，我爱你！”
之后，管家看见他的主子哭了。默默而肝肠寸断。
后记
郑吒死后，楚轩突然停止了征伐。登上皇位以来第一次宣读了政令。大赦天下，修养生息。
大宋得以苟延残喘，在金陵重建国度。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