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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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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透光可以看见外面的事物,盘鸣更加使力弯头,连续的把头砸进坑里,撞的地面嘭嘭作响。沙粒飞扬弥漫四周,六子他们顿失焦点,皆瞪大眼找寻怪物身影。
悠祁知道盘鸣的想法,思及小树便随着盘鸣的动作,松开了对盘鸣缠绕。他已经成功牵制盘鸣离开小树,束缚自己产生的戾气,只想星斗移转,速速找到小树为好。于是悠祁打算去找小树。小树身边再有危险,他害怕自己赶不及。
盘鸣见悠祁吃痛松开自己,尾巴一卷把悠祁卷起。盘鸣露出藏于嘴内的一排尖锐利齿张口咬住。尾巴也使力拽住悠祁配合牙齿的动作拉扯撕裂。向自己砸石头扰人好梦的家伙被她逃了。这精虽然法力级别虽低,但论遇到成精精怪的机率,是等待百年才可能遇上个。修炼过后精怪的内丹更能提升自己法力。即使盘鸣还是只普通动物,也会因人侵入自己的领地,天生的野性会使他凭借本能而反击。
藤条瞬间被盘鸣咬断一节,悠祁咬牙闷哼浑身吃痛颤抖,紫红色液体顷刻流出。盘鸣眼中深寒,非是致悠祁死地。
“哼!”悠祁轻蔑冷哼。见盘鸣张嘴扑来。知盘鸣的血盆大口,要将他吞噬下肚,
商队等人在茫茫沙尘中,眼睛不能视,只得静静侧耳探听,等待最后的结果。这怪脑袋上的蔓藤似的东西……一干人等展开想像也憋不出个所以。
盘鸣看着流淌而下的血,在自己光滑的身上滚落,滴滴落地形成触目的红花,让盘鸣眼中的寒光沸腾。盘鸣恶意的甩动尾巴,拍打地面砰砰作响,悠祁受伤的藤身,与地面产生摩擦,带起碎石厉沙,身上的擦伤叠错,出血的伤口大大撕开。血漫过地面渗进黄色土壤。更用尾巴缠紧悠祁。如果尾中是平常吃的动物,欣然地听着骨头咔咔断裂身亡,是让盘鸣觉得很惬意的事情。
沙雾外传来盘鸣如牛般的吼叫,冲天的彻响震荡耳膜,六子双手捂耳阻挡声音冲进耳朵,声波撞击着狂跳的心脏。恐惧直达心底扩大器嚷尖叫。
连续翻滚的身躯痛吼悲凄,每动一下就会换来更锥心的痛,盘鸣力竭声嘶瘫软在凹陷的坑里抽搐。此时他像只带刺的毒毛虫,可惜并非其自带长出做防御的。从嘴巴至尾端末部一直蔓延,盘鸣身上布满巨大的刺峰,蛇般的身体被整个穿透,鲜红的血液顺着伤洞汇集成溪。
盘鸣刚要吞食掉悠祁,怎料嘴中的蔓藤发生变化,光结的藤身倒刺丛生,插破口腔内部穿出皮外,随着盘鸣惊声悲嚎迅速生成依附的刺藤,悠祁把盘鸣整个缠固。
“小鬼,你是谁。”盘鸣意识中冰冷的声音飘出,他的灵魂就要脱离身体。
“悠祁。”声音在盘鸣脑中响起,音如雨后新竹。
悠祁收回满身的刺,身形恢复原有尺寸浮在半空。如浸泡在红色血缸里捞出的悠祁,只停留片刻后便消了踪影。
沙尘退去,六子跟着掌柜、爹爹腿软的互相搀扶靠近狼藉一片的山路。
三年后,一本描写的鬼怪的书火爆热销,超越以往的好卖评。书的作者正是新誉的才子书作家吴玏晨。
“六子哥~”背后少女喊着书轩内执书的英气少年。窗前少年回眸。自家大妹已成娟秀少女,身边拉着位害羞的腼腆同伴。水莹莹的眼睛偷瞄着心上人,低下头脸儿绯红害羞。
忆起当年满地的血色,两怪遍寻不见。神情未定的大伙弃了救贷的念头,匆匆结队不停赶路直到越过两座山,三个城镇回到家中,才真正舒了口气。后来群人聚在一起猜测,敲定以两怪跑别处打架来解释心中找不到怪尸的困惑。六子听着大人们的讨论,非常坚定的要把自己所见的奇林怪事写出来。
可是六子思出来故事大概,却因识字问题,买来的纸上空空如也,没有星点墨迹。在发呆几天后,六子找吴爹爹说他要学写字。
吴爹爹沉默片刻,微笑点点头,说待一年后多攒点钱,就让六子去书堂读书。随后说店里新招伙计,爹爹与掌柜说好,走贷风险过大,六子不跟走贷,改成店里的小伙计如何?做完工后他就可以休息,不像走贷把自己地命结束在刀口上。若非走贷比当伙计的收入翻了一倍多,少有人去为此差心动。六子担心爹爹一个人,摇头说要继续跟爹爹走贷。
“傻小子,莫要担心爹,你不是想要读书么。”吴爹爹吴全拍拍六子的肩头。“上次走贷赔了钱,掌柜打算去北方的矣国,来回一年多光景。爹跟着去,先给的走银会让你娘帮你存着,等爹回来,我儿子就可上书堂了。”
“爹!”六子没想爹爹会如此痛快答应,即惊又喜。
“爹这一走,六子做为家中长男好好的照顾家里!你可知道?”吴全的想自个普通人家,娃想学识字已是欢喜,科考仕途什么的虽不做奢望,可也不想孩子有危险。
“恩。”六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六子当了小伙计,干活乖巧懂事,记帐先生写的一手好字,他在旁看的羡慕。
“六子可是想学识字?”整日里被他瞅着自个笔发呆,帐房先生多少猜到,这个老站边上仰望自己,纤细少年的想法。
“张先生,六子是想学识字!”六子挺直胸脯大声说道。
“你每日里帮我擦桌、泡茶、磨墨,先生我就教你识字如何?”
“好~”做这些就能学习识字太容易了,六子满怀惊喜。“击掌为誓!”
“你小子!”张先生30来岁,往日里喜穿青衣或灰衣,今就着身灰衣。此时他哈哈大乐。
“啪啪。”大掌对小掌对击两声,从此六子开始学习识字。
途中遇怪回来,掌柜子惊吓不少,三子自幼爱武,对人也是好的。就让自家的三子管了走贷。一晃一年,六子勤奋克已,多了份成稳。在全家期盼中,吴全安然无样的跟着三少爷回到家。满下巴胡子渣滓的出现在六子面前。吴全领了剩下的走银欢喜的说六子可以上学堂了!全家相视个个喜泣起来。
吴玏晨是六子的大名。那天吴全正和张先生商量,长一辈的人都知六子是他生父给起的,现在要让六子进书堂,得有个正经的大名才行,夫子可是说了的。正巧遇到三少年迈步进店,听得两人商义,说他倒想到了个看怎么样?三少是读过书的,吴全自是高兴地。待张先生拍手称好,吴全听了更是乐开了花。忍不住跟三少爷叨咕起来,说教书的夫子如何势利。
“起先我去递拜贴,几枚钱收下,门厮才收了帖。通报回来说人多,让我三日后再来。我今个去,那夫子听说六子14了,说不会是愚钝之儿吧。年到14才来书堂。”吴全与张先生、三少爷坐在里屋。吴全跟三少爷走贷一年,对三少爷的品性有所了解,没有和他们摆过什么谱随和的很。
“我说我家六子聪明,读书识字快,张先生是可以做证的。”
“恩。”张先生忙对正喝茶的三少爷点头。“我教六子识字时后,这小子很快便能自习。”
“这夫子真正气人,如果不是听说他教的好,我可懒的扣他的门。”吴全赌气说到。
“可是没同意收六子?”三少爷放了茶杯。
“收,可以。”张先生脸带鄙夷。“但要多交银两。”
人人奉颂的夫子,道貌岸然的老头子。六子拜他反而不定成为这样的人。于是吴全在张先生帮助下找了另位夫子。
吴玏晨终于可以开笔写他的鬼怪故事。只是一日被他那些恶同窗们翻出他的手稿。满大街的往墙上贴。就是看不起吴玏晨那么大的年龄上学堂。他追到街上在后一张一张的拾,回家后吴玏晨更加用功读书,日夜苦读挑灯写稿。
“妹妹找我回家。”走出窗外透进的斜阳暧光,吴玏晨收起思绪,拾好书包离开书桌。
“哥哥又看书,看的忘记回家,娘让我先来叫你。”吴惜月笑脸灿烂。她的名字是哥哥取得。
三人并肩走出学堂,吴惜月特意往外移,把朋友轻拉至哥哥身边。她可是制造机会给两人了,香姐姐我很贴心吧!然而哥哥老与自己说话,而朋友又低头慢走,吴惜月便暗中焦急,她很喜欢香姐姐做她嫂子。娘还说哥哥和香姐姐般配呢。眼珠转动间,对面一十三、四岁少年经过,侧目扫过她,虽只是一眼。吴惜月却震了神。脸色苍白带着一种病态,望向自己的眼睛神秘而夺目。一个极美的少年!
“小树,你在哪里……”
喉咙滚动发出低吠,身如蜥蜴头如狼。褐毛灰色兽眼,此怪叫做豘(tún)乌,略比熊大。小树化作人形睫毛微动,冰封的寒冷,退人千里的冷落,虚弱的摇摇晃晃站起。
“哦,还没有死。”轻漫的声音带着嘲讽。“垂死挣扎吗?”
小树目光似是发现什么看向这声音所在,随即转头面对豘乌怪。“鼻子真灵,一直跟到现在。”
豘乌挑衅地吼叫,小树发丝飘动,绿色妖娆。豘乌移动喷出淡蓝色迷烟球,小树意念心动,身形轻松躲开。
豘乌刹那间长出一对獠牙,獠牙散发玫色霉气,追击亦近到眼前,小树来不及转身躲开。豘乌腾空扑向小树,小树聚集法力,左手现出三角形花盾,挡住带毒獠牙。豘乌毒牙的颜色更加浓沉,小树左手皮肤开始变厚,绿色手套再次出现。
“嗷~”豘乌哀叫窜远。
“咳~”小树咳出口鲜血,右手的花盾消失,左手赫然是豘乌的霉牙。
腹部剧烈起伏,豘乌被小树当场拨牙,痛的差点在地上打滚。灰目凸出眼眶,一声尖锐的怒叫,腾空而起亦向小树。
咫尺之间,小树手持霉牙如剑,在豘乌脖前划过,完美的死亡弧度。豘乌应声倒地。
豘乌颈部血喷溅小树一身,小树此时也吐出鲜血,身体再也支持不住倒地。
腐蚀的浆液漫入骨髓皆往心脏奔去,无形中的阻挡,在内丹之外一丝黑色气息悄然试探,旋核猛烈散发出纯白光芒,似两股暗中对冲的江流。小树彻底陷入昏迷,意识在渐渐熄灭。
嘴角翘起,无声的笑,两者谁胜,他都是赢的一方……等待猎物耗尽生命的他不禁从阴影中走出。
他移至豘乌尸体前长手一伸,内的红色内丹破出体外。“哎!?”得了内丹眯眼望向空中的小树,小树垂头半浮空中,人木幻影换转一滩黑稠液体自背部隔空喷涌而出,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心脏有力的脉动,清晰回响在他的意识海中。是在警告吗?是谁侵入了他的意识!这时一道白色光束射出,“谁?!”暗藏之人捂胸跪地面部扭曲。“是谁?”
“……”又一白色光束飞来,他下意识弹出豘乌的内丹击中光束。人影即消失不见。
辽家世代以琴为伴,制琴为生。辽旻辄是南家这一代的辽琴阁的主人。一生只造一把好琴,绝世、绝双。说的是辽家每做一琴便竭尽全能,每把独特而造诣精深。
辽旻辄年满13,进山选木造琴,遇罕见奇木躺倒于地,刚要抚上带有黑色腐蚀之物的木身,木身却眨眼间不见。几日后,南旻辄回到府中,转眼准备一车的吃食复进山。他宿于山中,最后差点饿死被仆人抬回。辽家不论资质高低,14岁前皆为学徒,不可予人做琴。
摞石依水畔,庭院满芬芳,弹弦曲悠扬……怡然地看向天空。屋子依然破,只那小水潭铺了石砖,引水汇入潭中。
10岁那年他无意发现,祖宅中有个破旧院落。略有残断废弃的房屋前,大概是长年雨水冲击的缘故,形成了天然洼陷的小水潭。水洼边一株石榴树,寂寞独立似又拥有整个天地。迎风欲开妖其艳,繁花红朵胜如霞,辽旻辄呆呆地看着它许久,过后就向爷爷要了这院子。他喜欢这里,每次心情不好,就会抱琴叫来仆人,搬上案几、地席,盘膝而坐。抚琴弹奏也是学习制琴外的必修课。
辽家选择下代琴阁阁主,必在后辈中比试选出。制琴手艺,鼓琴水平,武功强弱。外考量人品德行。辽旻辄自小天赋很高,如今16便技艺超群。
“千年奇木你在哪里……”
“我说这吃虎斧子挥下去怎么砍不动?!”
“今天可是饭吃少了?”
“没,照样每餐四碗!”得意的抖抖结实的胸脯。
“那你再使点劲!”
“好嘞。”对准挥斧加劲一砍,一股麻感自手上传遍全身。心中顿生闷气,亦挥斧子再砍,这次是十成十的力气。“哎哟。”“啊!”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咔嚓”斧柄折断,斧子头部猛地越过头顶朝后飞去,非常有型的插在了土里。
“我的斧头!”青年心痛的怪叫一声,这会换个大家伙都不行,也就是他的对敌武器。他忙扔下断掉的斧柄,跨步来到斧头掉落的空地。弯腰拨出斧头仔细检查,未等青年开口。
“竟然比斧头还硬。”跟过来的小师弟好奇地说道,就见斧头上一个大缺口特别醒目。“不会是石头的吧?!”
练习用的木桩子要是做不好,他俩可能都没有饭吃。随后他们敲过木身,咚咚响的实木。“咱干脆去找师父吧。”
“行,找师父去。师弟你帮我把我的斧头拿好。”壮实青年无比哀怨。“呵~”的运功把树干扛在左肩上扶牢。稳住身后大步向院外走去。
“哎!”可爱小少年答应着,双手提了残缺的大斧头,跟在他二师兄身后。
翌日,吴玏晨早早来到学堂,刚拿出书本,肩头就被人一拍。转头就是季同学笑盈盈的脸。
这位季画坧同窗是丝乐书斋季掌柜的儿子。那天吴玏晨板着脸进入书堂后,有人不怕死的还来搭讪,小心他要揍人!两人打起来前,终于知道季同学无意间捡到吴玏晨的稿子,并觉得吴玏晨写的故事很吸引人,一个早赶到学院就是向吴玏晨借别的散稿阅读……
两人同级不同班,吴玏晨见季画坧说的诚恳,便邀他下书堂回自己家,因为他没有点带来。季画坧立刻点头同意。于是两人认识之后,大叹相见恨晚,吴玏晨经过季同窗介绍,得到他爹季掌柜的赏识,后又认识好些同他一样理想的朋友。
“你听说没有?我们这的祉真派得了块木头硬如石铁,刀剑砍难伤其分毫,听说砍其身连个伤痕都没有。”
“有这么神!”吴玏晨脱口而出后又暗自笑自己无知。
“恩!昨刚听说大门派的断指大侠旗天白。那日里他正巧到祉真派。紧着邪教琕阊宫的谭教主,说是帮朋友找旗天白寻仇,祉真派掌门也不知道怎么的,说如果他能砍断根木头,就把人交出让其带走。否则琕阊宫离山走人,如果反悔耍赖,祉真派定与他拼战到了底。那邪教教主听说后就相当狂妄的拨剑试木……”
“结果如何!”以写妖怪的吴玏晨来说,稀奇事往往可以促发他的灵感。
“结果一手断了经脉,受内伤当场吐血。”季同学说得配上表情,真让人感觉到当时千钧一发,惊险万分的气氛。
“要踢门,先试木!”的帮派事在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后又传出琕阊宫的谭教主回到宫中,因气难平再吐了半缸子血,差点走火入魔。
每每想起当日其中原委,祉真派和上下无不对掌门佩服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