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
花见看着‘浦原’的脸，难得犹豫，举起的斩魂刀却始终无法挥下。她是曾想过，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对浦原喜助挥刀的。这边花见迟迟不肯反击，却又无法抑制自极其危险的胡思乱想。
感觉到一阵凌厉的风，花见堪堪反应过来，用刀吃力地抵住了‘浦原’的斩魂刀。
“看，这不就挥起刀了么。”
‘浦原’对她说。
花见皱眉，向后拉开了和‘浦原’的距离。
“一味退缩是不可能赢的。还是说，二番队的就只是这种水平而已。”
“闭嘴！”
‘浦原’带着嘲讽的语气让花见有些恼火。明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浦原喜助，却仍旧无法清醒，像感情和理智背道而驰。无可否认，浦原喜助在她的心目中有特别的位置，但二番队同样是她不允许被亵渎的存在。那么，二番队和浦原，究竟哪一个是更重要的。
敛去眼里千万般情绪，花见举起斩魂刀。
‘浦原’笑得意味深长，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静止于世，眠时。”
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然而只有在花见眼中，一切都成了毫无生息的灰色，连风的声音都静止了。花见看着一片灰白的世界，悄悄松了口气，暗自压下强烈的反噬感。
浦原请她吃饭的那个夜晚，酒足饭饱以后，她向浦原借了一样东西。不错，就是“転神体”，浦原众多发明的一个，它能够让人迅速学会卍解。修炼斩魂刀的始解和卍解，需要的更多是和斩魂刀的心意相通，这需要慢慢培养的默契和日常的冥想。花见在很多年前就掌握了始解，只是再向卍解前进的路上却始终毫无进展。对此，她的斩魂刀永远只是一言不发的笑着，却不给花见丝毫的建议。
“这就是你的斩魂刀？”
‘浦原’看了几眼花间手中仿佛没有变化的斩魂刀，不禁有些疑惑。
“不要小瞧它，你会吃亏的。”
说实话，明知道对面的不是浦原，然而感知仿佛被对方操控了一样，否定了理智，这种感觉真是不好受。花见和自己的意识对抗着，好不容易压下了阻止自己挥刀的念头，操起斩魂刀就冲过去。
花见暗自撇了撇嘴，说得她不愿意用斩魂刀一样，一个身体被两个意识拉扯让她挥得下刀么！
‘浦原’抵住了花见的攻击，不由感慨道。
“你可真是个狠心的人。”
不仅对别人狠心，对自己，同样狠心。
他斩魂刀的能力不过是让平日里被压制的一面‘本我’强大起来，和主要控制行为的‘自我’人格产生产生矛盾。同样都是自己内心的一面，雨宫花见可真算是狠心了。
“别啰啰嗦嗦个没完，留着点心思吧。”
说着仿佛印证了花见的话，‘浦原’觉得自己反应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甚至于来不及抵挡，让花见在手臂上划了个口子。
“别那么吃惊，不是你的速度慢下来了。”
这回轮到花见一脸恶劣嘲笑的表情。
“而是，你的时间，慢下来了。”
她的眼里是一片倨傲，可是眼却是渐渐沉寂下来。
<<<<<<
夜一这边一切都准备完毕，直起身看了眼从刚才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浦原。
“喜助。”
浦原转过身来，收回思绪。
“夜一さん。”
夜一难得叹了口气。
“喜助，通道好了么。我们时间不多了。”
浦原沉默了些许，勉强地笑了笑。
“我知道了。”
他又回头看了看瀞灵廷的方向，而后帮着夜一把几个尚在昏迷之中的队长扶到通道旁。
“夜一さん，这次真是很抱歉呢。”
浦原垂着头，目光里满是歉意。
“我可从来没有后悔过呢。”
夜一颇为潇洒地耸了耸肩，率先走进了通往现世的通道里。没有退路的未来，必须走得无比坚定，才可以让心不动摇。夜一心里顿时有些说不出的五味陈杂，远离了瀞灵廷的他们，也算是没有归所的人了。
夜一可以说比浦原要了解花见得多。
一路没有追来的死神，花见，这次对不起。
<<<<<<
花见觉得她又重新站在狼藉的街道上了，踉跄了几步，然后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倒在地上的身影。这场对决她赢得没有真实感，似乎她也才从停下的时间里逃脱，口腔里止不住的血腥味。花见抹了抹嘴角的血迹。
倒在地上的青年费力地抬起头。
“咳咳咳咳……控制时间么，看来你还没有掌握它呢。”
花见走近佑泽，然后一只手掐住了佑泽的脖子，而佑泽只是无力地笑着。
“……为什么？”
嗓子火辣辣地一阵，花见觉得头重脚轻，她看着佑泽，压着嗓子问道。
“为什么？……许多问题，有时候它不会有答案。”
佑泽躲开了她的眼睛。
“是么。”
“我说过，背叛二番队的人，都要死。”
花间看着佑泽，一脸平静。说着，右手还带着血的斩魂刀就一刀贯穿了佑泽的心脏。从头到尾，除了一瞬间痛苦的神色，佑泽至始至终都笑着，一如某个寒冬的日子，花见手捧热茶，隔着丝丝
缕缕的热气看到青年温和的笑容。
“……谢谢。”
佑泽的声音轻不可闻，他最后一次用满是血污的手揉了揉花见的头。
花见垂下眼，将斩魂刀收回。没了支撑的尸体就倒在地上。
站了一会，花见直接坐在佑泽的尸体旁边，用手合上了佑泽的双眼。花见知道，普通的灵魂死了以后会转世投胎，然而死神死了的话，就只能化成一片灵子散在空气中了。她看着佑泽苍白的脸。
再见了，我的队友。
花见只是觉得很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苦涩地勾起嘴角，她被佑泽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浦原和夜一……应该安全离开了吧。她的任务……算完成了吧？
原地等了一会，不意外地感受到大量的灵压。花见抬头，十三番以及四番队的救助人员，甚至还来了浮竹队长。花见叹了口气，她还以为来的会是十一番或者隐秘机动，不过这次几个队长失踪的失踪，逃叛的逃叛，目前还忙得过来的也为数不多了。
但花见确实松了口气，至少不是二番队。
几个四番队的看到一片血迹狼藉的街道不由吸了口气，就连一贯一副温和大好人的浮竹队长看了也不由得沉下脸色。
花见借着斩魂刀站起来，围着她的十三番队员做了攻击的准备。花见觉得有些眩晕，远处的人影开始看不真切。花见甩了甩头。
“不劳动手了，浮竹队长。”
说完，花见再也支撑不住，一头就朝地板栽了下去。
<<<<<<
花见醒来便是在四番队的隔离病房，除了卯之花队长偶尔进来检查以外，病房周围全天还有隐秘机动的死神。花见觉得这是自己从入队以来伤得最严重的一次了。据卯之花队长所说，她醒来是距离昏迷的第五天。
待在病房的日子很无聊，不允许被探视，而卯之花队长除了病情并不和她多说，隐秘机动更不会和她交谈，眠时也在她还没有醒的时候就被收缴了。花见除了日复一日地盯着天花板无所事事以外就是盼着卯之花队长可以宣布她恢复了。毕竟四十六室和总队长那边也催得紧。花见偶尔打发时间的时候也会想，难得瀞灵廷没有因为她的罪行直接就给绑到蠕虫之巢去。
审判的日子终于来临，一大清早她就被隐秘机动的人拷上了抑制灵力的东西，甚至在押往一番队的时候还由京乐队长和浮竹队长一路看管。
“别那么沉闷嘛。”
面对京乐队长的话语，花见一言不发。
京乐自言自语了一会，看到连浮竹也不怎么搭理他以后就耸了耸肩不再言语了。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一番队，其间花见也没有他们所想的那样突然逃脱。一番队还是像浦原抱怨的那样庄严肃穆，花见看了一会大门。
“可是二番队的雨宫花见。”
总队长的话自带着灵压，哪怕是平常的花见都不一定受得了，何况是伤没有好齐的她。顾不得擦额头上的冷汗，花见只是低头盯着地板。
“是。”
“对于你的罪行可有什么辩言。”
“回总队长，没有。”
总队长用拐杖用力敲了下地板，所含的灵压让花见被迫跪在地上。
“哼，狂妄的小儿。”
花见闭了闭眼，压下口中的甜腥。
“关到蠕虫之巢去，两周以后行刑。”
“老头子，这就不用了吧。”
“是啊，老师。”
站在一旁的京乐和浮竹出言劝道。总队长看了眼快支撑不住的花见，想起了如今叛逃了的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
“把人关到蠕虫之巢。”
京乐舒了口气，没有行刑，哪怕是关一辈子也是好的。好歹，还活着。这算是他卖夜一的一个人情吧。他看了一旁脸色惨白的花见，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对结果有任何的反对。就像是……无所谓了般。
京乐摇了摇头，接下来也不是他能管的了。
总队长挥了挥手，随即就有几个死神压着花见朝蠕虫之巢的方向去。
在进蠕虫之巢之前，花见抬头看了眼尸魂界一如往常的天空。
花见在心里默念，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