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不见》某五狐

18、第十八章 一网打尽

　　公孙是个大美人，而赵矍不是一个正人君子——至少思想上不是。所以当公孙微微鼾声传来的时候，赵矍觉得心口有一只毛绒绒的小猫在挠，挠什么？——挠他的心。赵矍的脑子里满是公孙沐浴时的样子，因为一直看着公孙所以没有空想，现在万籁俱静了，公孙白嫩嫩的肌肤就兀的出现在脑海之中，且清晰无比。
　　那芊芊细腰不过掌宽，细长白嫩的葱指如玉无暇，还有两腿……赵矍觉得鼻子痒痒，心中想：中原男风不罕见，莫不然把公孙收做房室？皇帝应该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吧……（你算盘打错了）……于是赵矍开始盘算怎么让赵祯把公孙双手送上，却耳朵微微一动，皱起眉头。
　　谁？
　　瓦砾上传来轻微的踩踏声，显然正在向赵矍移动。
　　赵矍冷冷哼了一声，暗道这厮太不自量力，竟然敢半夜偷袭他。随即又想到这张床原本躺的应该是公孙，不禁眉头一挑，向公孙看去。
　　公孙抱着小毯子在卧榻上睡得正香。长长的睫毛随微风一颤一颤，惹得赵矍不忍将公孙吵醒，于是只好认命的翻身下床。跳窗前他又看了看公孙，公孙竟然正睁着眼睛看着他，用嘴型对他道：留活口。
　　我是被当做保镖，还是被当做下人了？——跳窗的时候，赵矍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赵矍的功夫自然是一流的，而房顶上准备夜半偷袭的那位算是强弩之末，所以胜负很快就分了出来，赵矍将对方五花大绑送到公孙面前的时候，公孙正在摆弄一个小瓶子，兔绒小毛毯裹在身上，说不出来的暧昧，尤其白花花的腿裸还露在外面。
　　“呃……”赵矍摸摸鼻子。
　　公孙一边从瓶子里倒药丸一边笑。“虽然知道你主子有够蠢，不过明明知道流萤的名单落到皇上手中还跟流萤合作，真是让人开心啊，辽国就这么想被大宋吞并么？”
　　被抓来的人赫然是庞舒身边留下的辽国侍卫。
　　“啧，成者王败者寇。”
　　“我还没打算要你的命，要说什么还是等见了皇上再说吧。”公孙一抬手，将药丸扔进那辽人的嘴里，然后一抬脚，轻轻嗑了一下对方的下巴，药丸就被吞了下去。赵矍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咽了口口水。
　　“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公孙淡淡的说：“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毒药。”
　　赵矍又咽了口口水。公孙瞄了他一眼，然后躺回卧榻上。“睡觉。”

　　第二日，公孙启程带着庞舒、辽人侍卫和三千难民从地道回开封府。赵矍则是隐藏在三千人之中，一路跟着公孙——顶着两个黑眼圈。
　　公孙的心情倒是不错，一边走一边在地道里摸来摸去，时不时跟那个辽人说两句话。赵矍就见那辽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大有要撞墙自杀的模样。
　　断断续续，停停歇歇，一行人终于是走到了开封府。包拯算好了时间，正在洞口等着他们。
　　“公孙先生，辛苦了。”
　　公孙笑了笑。“让皇上久等了吧。”
　　郝繁的军队将地道开在开封一处久无人住的空宅后院，离开封府倒是挺近，所以皇上下了朝之后就在开封府等着，准备亲自开庭审问。
　　有了物证人证，皇帝亲审变得很轻松，唯一的疑问就是庞舒。这次虽然牵连甚广，朝廷和江湖以及商场都首都奥很大影响，革去了很大一部分人，但是流萤的名单里没有庞舒的名字，并且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他与流萤勾结，的确不知道该怎么给他定罪。
　　庞舒跪在堂下，看着赵祯。“庞舒擅自离开封地，还请皇上责罚。”
　　“……我昨天审问了这次率领三万大军来开封的人，他们说这次引领他们的大将是庞舒。”
　　“皇上英明，怎么会相信那些反贼的一派胡言。”
　　赵祯皱眉。“若是相信他们一面之词，我也不会下定论。”
　　“皇上英明。”
　　“不过……这些你要怎么解释呢？”赵祯坐在包拯平常坐的地方，从案台上拿了几封信笺丢到庞舒面前。“上面可是你的亲笔书信，还有你的个人印章。”
　　庞舒脸色一变。
　　“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前堂会审很热闹，后堂公孙还在乱窜。他抓住一个家丁，问：“展昭呢？”
　　“啊，展大人和展夫人去什么洞庭湖了，找沉香什么的。”那个家丁歪着脑袋想了想，“真是不明白，找沉香跑洞庭湖去干什么，现在皇帝亲审不比沉香好看么？”
　　公孙嘴角一抽。“他们什么时候去的。”
　　“啊，昨天中午就去了，说是今天公孙先生回来的时候也会回来。”那家丁又开始歪脑袋。“哎呀，展大人和展夫人的轻功真了得啊，洞庭湖那么远呢……”
　　公孙已经听不下去了。
　　“公孙先生。”展昭适时的出现在屋顶上，白玉堂跟在他身边。
　　“呀，展大人，展夫人。”公孙微微睁眼，露出一副吃惊的模样。“你们从遥远的洞庭湖回来了？”
　　“呃！”(⊙o⊙)展昭一个没站稳，差点从屋顶上掉下来，被白玉堂抓住了腰带。
　　“我们抓了沈玉，现在在前堂受审。”
　　白玉堂竟然没有反驳，也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公孙心中一惊，莫非……
　　“啊哈哈，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了。”
　　“辽国这边的确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西夏那边……”
　　公孙考虑着要不要将赵矍的事情说出来，就听白玉堂淡淡冷冷道：“有些事情，先生自己明白就好。”
　　公孙一愣，随即笑了。白玉堂比起展昭的确是聪明许多，或者说，更加懂人些。展昭这猫儿虽然聪颖，却太单纯了。
　　“诶？”展昭眨眨眼。“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白少侠若是不嫌弃，在开封府住一段时间吧，展昭有很多事情还要跟你学呢。”
　　“咦？”
　　“那么，白某叨扰了。”白玉堂竟然恭恭敬敬对公孙点点头，让展昭瞪圆了眼睛。

　　流萤一案终于是到此为止，受毒药控制的人民都被赵祯放回原地，赵祯说不予追究责任但是西北地区明年开始要恢复税款，百姓都知道神算说过的话，感恩戴德的运送着刘长和赵祯分发的赈灾粮饷回去了，赵祯适当的表扬了一下颖昌府府尹刘长，而流萤其他人则是斩首示众——包括郝繁。花怀玉则因通报有功将功赎罪释放。
　　斩首后，花怀玉请求带着郝繁的尸骨回师门领罪，一切就此平息。
　　倒是公孙向包拯告假，颇让包拯有些吃惊。
　　“我想出去采些药。”公孙这么说。
　　因为这是公孙第一次告假，包拯也显得有些不安。“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时机到了，便回来了。”公孙表现得像个神棍。
　　“好吧，去吧，有什么不顺心的写信回来。”包拯拍拍公孙的肩。“若是被人欺负了，就回来开封吧，开封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公孙嘴角一抽，心道：这里又不是我娘家……
　　公孙要远行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开封府，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以及白玉堂和展昭都出来给公孙送行。
　　张龙赵虎一把鼻涕，王朝马汉一把眼泪。“公孙先生，要早点回来啊。”
　　公孙往后退了退，尽量理他们远点。“你们希望我留下来继续拿你们做实验？”
　　张龙赵虎和王朝马汉立时改口：“公孙先生，你快去吧，无论去多久都没关系，开封府我们会给你罩着的。”
　　展昭摸出一把匕首：“先生，这个给你防身用。”
　　公孙接了，摸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总会用到的。”虽然是对展昭说的，但是给合资的对象却是白玉堂。
　　一向不喜欢跟人接触的白玉堂居然接了，还笑了。“多谢先生，费心了。”然后摸出一把银票，道：“聘礼。”
　　在场众人哗然，安静的看着公孙。公孙淡定的接了银票，又在袖子里掏啊掏，掏出一对指环一样的东西。上面分别镌着一颗圆形的石头。
　　“这个是我研究了挺久的东西，方圆百里之内这两个指环注入内力的话就会发光，用来找某人最好不过。”
　　白玉堂笑纳了，然后抓起展昭一只手就戴上去。在场众人再次哗然。
　　最后公孙终于背着小包袱骑着小毛驴出了开封府的城门，赵矍正在城外等着他。
　　“真慢。”
　　“你有怨言？”公孙傲慢道：“你可以自己先走，本来我也没想跟你走一条路。”
　　赵矍的话卡在喉咙里，公孙牙尖嘴利，实在不能跟他斗嘴，于是他换了个话题：“先生要往哪里走？”
　　“比起我要往哪里走，元帅应该回边关镇守吧。”
　　“那边有人替我掩护，耽误之急是找回军令制，难道先生不是这么想的么？”
　　“我只是想要找奉承和李绍而已。”他们误以为军令制是李元昊想出来，对李元昊惟命是从，不是好事啊……
　　“不管怎样，我们目的差不多，不知道先生介意不介意我们一起走？”
　　公孙哼了一声，将脸别到一边，蹬着小毛驴往前走，赵矍叹了一声，跟上去。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