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笨蛋，脱（SIDE A） ...
-
SIDE·A：事出无心
事情源于一句话。
“游马，今天我们来打赌吧。”
刚掏出决斗盘的游马惊讶地扭过头去。
“凌牙？”
背对他的凌牙则转头过来，与之对视。
“赌吗？”
想起上次种种经历，游马的感受介于尴尬与不尴尬之间：“赌……什么？”
凌牙看上去是想了想的样子：“……输家听赢家的话干一件事如何？”
游马想也不想连忙摆手：“输一局脱一件这可不干！！”
然后又送游马回家搞得自己也感冒最后还……咳，被带着走这事凌牙也不干。
“没说是那个，”于是凌牙不由有些恼怒——不排除是恼羞成怒——地问，“到底答不答应，不回答我就回去了。”
“答应啊，”游马抓抓头，“让我想想让你干啥好呢……”
凌牙已经不怒了，他已经怒极反笑了。
“干什么都行——你要能赢的话！”
果不其然游马还是没能把握住这次让凌牙干啥都行的机会，输得一塌糊涂。
“啊嘞嘞好痛……”
又一次被怪物掀翻仰面摔地的游马认真地觉得有点痛，打算咬咬牙站起来继续决斗——“输家听赢家话”这事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结果发现凌牙已经走了过来，带着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弯下腰，对他伸出手，说：“起来。”
他忍不住咧着嘴笑了。
游马对这样的凌牙再熟悉不过。是，凌牙很不耐烦不假，可很关心他更不假：真不关心，走掉便是；不太关心，站在对面也行；可凌牙不仅走了过来，还伸出了手，打算拉他起来。
再熟悉不过，也再喜欢不过。
“嘿嘿，好。”
游马握住了那只手，借力起身。
他想凌牙一直都是这样，不善于表达，即使有所行动也从不辩解。对他人来讲是很麻烦的性格，也是很笨拙的人，可是这不要紧，他很喜欢这样的神代凌牙。
大约对自己这种行为也有所自觉，凌牙似乎想要别过脸去，但突然间又记起了什么似的，对着游马有些狰狞地笑了起来。
“很好，你输了。”
“呃，”游马突然想起了原来还有打赌这事儿，变得有些紧张，“那凌牙你打算……”
“我打算……”凌牙好像在咬牙，看上去有些烦恼，声音却并不焦急：“你先放开我的手。”
游马有些不解：“咦？手？”
凌牙没有看他，以眼光示意：“手。”
——原来两人的手一直紧握着。
游马“啊哈哈”地讪笑着，松了手。
虽然他没注意到、虽然他很适应这种感觉、虽然他很不想放开，可是……他小心地瞧了凌牙一看，过于微妙、介于害羞和生气的脸色让他觉得还是算了吧，就算凌牙一定不会生气也还是算了吧，还有打赌等着他去应付呢……
“那现在……”
“不用那么紧张，”凌牙转过身，向决斗前两人汇合的地方走去，弯腰拿起一个纸袋，走了回来，“很简单。”
游马自然而然对这个放学后凌牙就拿上的袋子产生了兴趣：“那是什么？”
印象中凌牙向来空手与他放学回家，今天却拿上了这样一个纸袋。从最开始游马就好奇得不得了，只是凌牙抢先一步提出了两人打赌导致他原本的提问打算被彻底地忘在了脑后。而现在，机会来了。
会是什么呢？
凌牙将袋子推给了他：“给。”
游马很惊讶地接了下来：“诶？给我的？我可以看？”
“你也可以不要。”话是如此，但凌牙却毫无收回之意。
“那我打开……了…………衣服？！”
是的，那是一件看上去颇为流行的普通新衣。
游马更奇怪了，就他所知凌牙并不喜欢这种风格，这到底……
很疑惑地拿着它，游马看向凌牙。
“凌牙，这个……”
凌牙“哼”了一声，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不明白？”
游马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啊，那个……”
“很简单啊——”凌牙露出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在整人、游马很不想熟悉也很扭曲的笑容，“游马，脱。”
——啥？！
游马蹦得老高：“脱？！”
“衣服。还是说，”凌牙的笑容让人觉得他愈发危险，“由我来？”
“凌牙你这是借机报复！”游马脱口而出，“不就是上次我脱了你的——呃……我脱，我脱。”
凌牙的表情已经从“愈发危险”变成了“非常危险”——虽然那有些脸红还咬着牙的模样横看竖看都是恼羞成怒、落不下面子造成的。
游马唰地脱下衣服，再唰地穿上了凌牙递过来的新衣，其速度已然在无意间打破了输掉决斗的最短时间记录。原因无他，他不能在这里死掉，凌牙还不准——就算是他杀的还是不准。
游马很想叹气。虽然凌牙的确是容易闹别扭的性格没错，可也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别扭，老实承认就好了啊，“偶然看到顺手就买了”之类的……虽然的确连小鸟都不会那么说，虽然上次的确是他……咳，是他情不自禁了没错。
不过……游马不禁开始神游，那个时候的凌牙在暮色特有的气氛衬托之下显得——显得特别漂亮，仿佛是天然而无需打磨的宝石在呼唤你一般，无意识的诱惑。
无论那宝石成型与否，那种魅力都令人无从抗拒。
游马挠挠头。
这种理由……如果他说出口的话……
“游马，发什么呆。”
游马闻言抬头，瞧见了似乎表情有些不耐烦的凌牙：“啊、没有，只是……”
“只是？”
“呃，凌牙你别打我。”
“……看情况。”
言下之意就是不保证？游马再挠挠头，就算这样，他还是会情不自禁，无论多少次都会。
“……想起了那时候的你，很漂亮。”
腾地一下，带着很吃惊的表情，凌牙脸红了，眉头散开，却又拧在了一起。
“你……”
“我没说错啊，”游马固执己见，不经意的强调，“非常漂亮，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他看见凌牙显得很焦躁，仿佛想说什么，却又非常犹豫。
游马又一次咧嘴笑了。
他所知道与喜欢的神代凌牙就是这种性格：做事果断，行为决绝，性格里有残暴的一面，也有内敛而害羞的一面，对于在意的人与事物，是掩饰不住的关心与热爱——怎样都掩饰不住。
九十九游马正是被这份感情所吸引，进而喜欢上这个人的。
“凌牙，我很喜欢你，很喜欢你哦——所以绝对不会忘掉的，绝对不会。”
“……够了，”凌牙扭过了头，留给游马一个背影，看上去有些生气，游马却不知道他是在气谁，“浪费时间。”
“……凌牙你好歹告诉我这衣服是怎么回事儿嘛……”
凌牙没有转过身，依旧背对着他。
“在街上偶然看到买下来的。”
游马挠挠脸，居然猜中了……完全不知说什么好了。
保持着背对姿势，凌牙挥了挥手：“好了，再见。”
咦，真的就这样结束了？而且是没有回头就走掉了？
——才不要嘞。
游马赶紧上前两步，拉住凌牙：“喂、别这么走了啊，再来一次怎样？”
“……”
凌牙总算回过身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善。游马“啊哈哈”地笑，想会不会太厚脸皮了一点。
所幸凌牙只是叹口气。
“烦死了……随你喜欢，再来一——喂、手放开。”
“偶尔牵一下手有什么不好嘛？”游马很高兴，凌牙只是这么说，没有真甩开他的意思：“就这么回去吧！”
凌牙盯住他的脸，并不回答。
游马毫无松开打算，他紧紧握住凌牙右手，以动作表达他的决心：“喂，回去吧。”
——凌牙心里有那么一块地方便在这一瞬间，被他触动了。
有谁曾和他这么说过呢，谁也没有。
只有游马，九十九游马。
他早就做出的选择再一次被这个人证明是正确的——再正确不过的。
所以，回去吧。
犹豫而并不情愿的眼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无奈的表情，以及一丝凌牙无法隐藏的近似安心感的感情。
他听见自己回答，声音不大，但仿佛是在允诺。
“……回去吧。”
游马点点头，笑得很开心。
“嗯！”
两人牵着手的背影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很长。
或许直到最后，他们都不会放开彼此。
-SIDE·A END-
游马：“凌牙你就不能说说这衣服到底怎么回事儿嘛？”
凌牙（不耐烦）：“我说我是那天在街上看到觉得很适合你就顺手买——嘁！”（扭过脸，丢手，游马死活不放）
游马（很高兴）：“太好了！这件衣服我下次会穿去你家（和你决斗玩）的！”
凌牙：“……（在星光体和这家伙绝交之前）绝、交！！”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笨蛋，脱（SIDE 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