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上半部终结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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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的疼痛让我已经趋于昏迷，为了让自己清醒，我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丝丝血迹逐渐渗了出来。我紧紧护住自己的腹部，孩子求求你坚持住，不要走。
我像被人抽干了一样，眼皮逐渐地阖上了。
朦胧中，仿佛有好多人围着我，叫着我。
一道明光闪过，我恍恍惚惚地看到光的尽头有一个像高阳一般的孩子，在逐渐跑远，她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冲我挥手，恍若在向我道别一样。
我想喊住她，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我伸出手要抓住她，可是她却头也不回地跑走了。我的眼泪顿时溢出了眼角。
当我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厢房内。
看见爹爹和唐哲修站在我的身边，我艰难地坐起身，颤抖地出声，道：“孩子呢。”
爹爹和唐哲修不说话，我看了看爹爹，他的脸色凝重，我又看向唐哲修，他的眼神让我看不透那是什么。
“还在。”爹爹静静地说道。
我长舒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亲爱的孩子谢谢你还陪着娘亲。
“好好静养，一个月后，我们便离开长安。你和哲修在江南成婚吧。瑄儿，你好自为之。“爹爹拂袖而去。他的语气极重，我知道一定是李承将我送回来的。对不起，爹爹再一次让你失望了。
“小姐。”唐哲修伫立着，静静地唤着我。
“替我写封信交给宫里的于丰。”
“写什么？”
“两个字，谢谢。”
唐哲修点点头便离开了厢房。
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微熹的晨光透过窗户映照在地上。
我轻轻摸着自己的腹部，我仿佛摸到了我亲爱的孩子，他是那样的柔软娇嫩。
我闭上眼睛，幻想着他有一双和小五子一样美丽的眼睛，幻想着他长大后枕着我的手臂让我哄他入睡。幻想着他缠着我让我抱住他。
我的孩子，幸好你还在陪着娘亲。
经过几日的调养，身子已经逐渐恢复，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是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大夫来过几次让我好好静修不要再有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
秋天带着落叶的声音来了，早晨像露珠一样新鲜。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使人想听见一阵高飞的云雀的歌唱，正如望着碧海想着见一片白帆。夕阳是时间的翅膀，当它飞遁时有一刹那极其绚烂的展开。于是薄暮。
我坐在花园边长廊的廊椅上，轻轻靠着廊柱，原本平坦的腹部已经有一些隆起了。家中的物件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也就差一些细软没有收拾了。
蔚蓝色的天空．在深秋时节，一尘不染，晶莹透明。朵朵霞云照映在清澈的嘉陵江上；鱼鳞的微波，碧绿的江水，增添了浮云的彩色，分外绚丽。我怀抱着我的孩子，漫步在江边，那该是多美的一个场景。
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噩梦一般的长安了，我可以在江南把我的孩子养大，我可以和爹爹共享天伦之乐了。
远处的唐哲修踏着青石板疾步向我走来，“小姐，宫里的于公公在大厅等你呢。”
“于公公？是于丰么？”
唐哲修点点头。
我摇摇头，“我不想见他。”
“小姐我本来已经替你回绝他了，可是他说如果小姐不去，就派人把小姐抬进宫。”唐哲修皱着眉头。
我叹口气，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褶皱的衣裙，便跟着唐哲修向大厅走去，于丰是太子的人，皇宫里那些权势必然说到做到，可是于丰怎么会来找我？是不是宫中又出了什么事。
大厅里，于丰穿着一身便衣，头挽了一个发髻，看着倒是个清秀的少年。
他见我和唐哲修一起走进来，便看了看旁边的唐哲修，我心下会意，让唐哲修和一干下人离开了大厅。
“柳瑄姑娘，于丰今日前来是替太子殿下带个口信。”于丰的声音极小，表情极其凝重，“五皇子今日亥时发动政变。”
“什么！”我大惊，“你是如何知道的？”
“皇上得到暗卫密报，已经派太子殿下捉拿五皇子。”
“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于丰。我现在不敢相信这个大明宫，里面充斥着太多的谎言和欺骗。
“这是太子殿下的信，他说早就料到姑娘不信。”于丰说着便递给我一封信笺。
我打开信笺，上面只写着这一句话：
请务必为孩子着想。
我当下一个踉跄，是啊！我必须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如果小五子真的发动政变，他在皇上的天罗地网下又怎能逃脱，那么他必死无疑，而我肚子里的孩子就真的没有爹爹了。
我颤颤巍巍地合上信笺，紧张地看着他，“我能做什么？”
“小的是偷偷出宫，不宜久留。太子殿下说，只有姑娘才能劝解五皇子。还请姑娘务必找到齐王殿下。”说罢，于丰微微冲我欠身，便匆忙走了。
我脸色苍白，紧紧攥着信笺，无力地坐在太师椅上，孩子我不能让你真的没有了爹爹，我必须去救他，必须去。
“唐哲修！唐哲修！”我大叫着。
“小姐何事这么匆忙！”唐哲修疾步走进了大厅，看着脸色惨白的我，担忧地问着。
“给我备马车，我要去齐王府。”
“小姐，你要去哪里？”唐哲修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好像听错了一般。
“齐王府！————”我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上的那张信笺，淡淡地开口。
就这一次让我再任性一次，只要这一次我救了小五子，我便再也不会和这皇宫有任何纠缠了。马车疾驰在长安街上，此时的我竟然平静了许多，我现在要理智，不能慌神。我要找到小五子劝服他。
到齐王府的时候，已经是酉时。
我连忙下了车，疾步走了过去，我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要找齐王。”
几个侍卫，看了看我，然后又目视前方，“殿下已经好几日没有回府了。”
“我不信。”我欲要硬冲进去，他们却用长矛挡住了我。
“姑娘，我们没有必要骗你。”其中一个侍卫开口说道。
我看了看他们的表情，不像在骗我。
看来小五子真的不在齐王府里，那他会在哪里呢？
难道是——
葡萄架！可是他怎么会在皇宫这样不是很危险。该不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连忙跳上马车，跟福伯说了句：“皇宫。”
毫无预兆地，天空飘起了绵绵的秋雨。长安素来不是多雨的季节，也不知怎么了，这段日子雨水竟比前几年多得多。
马车在风雨中飘荡，像大江中与猛浪搏斗的叶舟，我握拳指甲深深地陷进手心里，小五子请你等着我，不要去做傻事。为了我们的孩子。
我下了马车，撑开福伯递给我的油纸伞，便疾步向大明宫里走去。
秋风狂，秋雨凉，秋水长，秋意扬。
我踏上了太液池的回廊，雨滴滴答答地溅在池面上，形成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涟漪。我顾不得欣赏这些，疾步向花园走去。
我来晚一步扑了个空，花园里空无一人，石桌上还摆放着酒杯酒壶，以及一盘葵花籽，看来小五子刚离开不久。
这么大的大明宫我该到哪里去找他呢？
我撑着伞站在雨中，现在我一点头绪都没有，眼看着酉时就要过了。我心里焦急万分。
“柳瑄姑娘。”这时候远处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于丰。
他疾步向前，轻声说着：“柳瑄姑娘请挪步东宫，公主殿下恐怕要不行了。”
“什么！哪个公主殿下？”我心里已经隐约猜到是高阳可是我却不敢相信。
“高阳公主。”于丰低着头，“柳瑄姑娘，前阵子，公主殿下偶染风寒，可是现在风寒越来越严重。“
“怎么会？怎么会？她为什么会在太子殿下居住的东宫。“这下我更焦急了，小五子还没找到，高阳这里又得了重病。
“太子殿下奏明圣上，东宫风水比较好看看能不能让公主殿下沾点福气。”于丰依旧低着头，“柳瑄姑娘，快点跟小的来吧。”
现在还不到戌时，离亥时还有一个时辰，看来只有先去看高阳再去找小五子。想起那日高阳绝望的眼神，我的心像撕裂般疼痛，高阳我还是放不下你，我已经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待了。
我撑着伞一路跟着于丰来到了东宫里的寒轩阁。寒轩阁外没有一个人，我顿时心里充满了疑惑，觉得哪里不对劲。
“于公公，这阁里的人都去哪里了？”我看着于丰，他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不看我，“你是不是在骗我，于公公。”
于丰还未开口，只见李承已经站在了檐下。
“高阳在里面。你跟我来。”李承还是那样淡淡的表情，气宇轩昂。
我跟着他进了寒轩阁，只见高阳坐在太师椅上，见我进来，她表情一沉，紧抿着嘴唇。
这时我才醒悟过来，恶狠狠地转头看着李承，“好，太子殿下你又骗了我。”
“瑄儿你听我解释。”
我欲夺门而出，李承却拦住了我的去路。
“你到底想做什么？太。子。殿。下。你告诉我齐王可能要谋反！现在又把我骗到这里来！”我怒吼。
这是在耍我么！让我这样到处找李祐，然后又把我骗到这里来。
“瑄儿，我在保护你！总之你不能走，在李祐发动政变结束前都不能离开！”李承冰冷地说道，“我会在这里看着你和高阳的。”
“我再不去找李祐，他就要死了！”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了亲爹。
“他不会死。”他凝视着我，说得那样坚定。眸子里满满地都是悲伤。
“我还要怎么相信你们？这个皇宫我已经不再相信了！”我撕心裂肺地怒吼。
“这回你只能相信我。”李承说完不再看我。
寒轩阁里，没有人再说话，只有我趴在桌子上发出微微地抽泣声。现在已经是戌时三刻了，亲爱的孩子，娘亲没有帮你保住你的爹爹。
“柳儿姐姐。”高阳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
我抬起头看着她，她依旧是那个拥有乌黑眸子的高阳。
“你还相信我么？”高阳的声音微不可闻。但是每一个字都深深地敲在我的心里。
我缓缓点头，“相信。”
“柳儿姐姐，你还会保护高阳么？”
我继续点头。“会。”
高阳轻轻地环住了我的脖子，轻轻地说道，“柳儿姐姐，孩子是唐哲修的么？”
我缓缓地摇头。
“那是谁的？”
我又缓缓地摇头，轻轻说道：“我不能说。”
“好，那高阳不问了。”
就这样，高阳轻轻地环着我，亲爱的高阳，谢谢你，这个时候还陪着我，谢谢你还能这样谅解我。
于丰小跑进来，俯在李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李承的表情骤然变的冰冷无比。他点点头，说道：“你再派人去打探消息。“
我和高阳都紧张地看着李承，我想小小的高阳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叛军已经围住了大明宫。我已经派人向齐王送去口信了。”李承面色阴暗地说道。
“什么口信？”我的心跳像停止了一样，呼吸困难。
“你最重要的两个人在我手里。”李承的脸色很不好。
听完他的话，原来说什么让我相信他，都是假的，真的目的是用我们来威胁小五子投降，利用我就算了，高阳这么小和这政变有什么关系！我顿时怒火中烧，“这和高阳有什么关系！你利用我还不够，还要利用高阳么？再说高阳是你妹妹难道你能杀了她？”
高阳牵着我的手，顿时紧了紧，她看着我，淡淡地说道：“是我帮五哥哥藏了军令，我知道这是砍头的罪，可是高阳不怕。”
我心里大惊，看着这眼前的一堆乱麻。李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把高阳也牵扯进来，你的心是不是被仇恨蒙蔽住了！
此时于丰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殿下！送口信的太监，已经被齐王斩杀了，齐王说让您亲自…..“
于丰话还未说完，就被李承一挥手打断了，“知道了。于丰你带着高阳和柳瑄姑娘一起前往丹凤门。”
秋夜，天高露浓，秋雨还在不断地下着，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可我的心像死了一般，如此月凉。
李承带着我和高阳一起登上了丹凤门，丹凤门被重兵把守着，弓箭手已经拉开弓箭做好准备。
“四哥！”一声清脆的高呼。
那声音如此熟悉如此久违，是小五子的。他的旁边有一个侍卫在给他撑着伞，他的手里举着火把，火把的光芒映衬得他的脸是那样的娇艳。我第一次见到他穿铠甲，这般威武生猛。娇艳和威武本来是两个水火不容的词语，却在他身上完美地融合，很好地体现。他离着丹凤门很近，周围站着密密麻麻的士兵。
“五弟！你这是作何啊？穿着铠甲，还带着这么多士兵。”李承也举起了火把，于丰和几个太监在后面给我们撑着伞。
“四哥啊！五弟我想进宫，却被这些侍卫拦住了啊。你让他们放我们进去吧。”李祐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
我站在李承的身边，感觉到了他的怒火，他的身体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气愤。
“五弟，我不想和你撕破脸皮，你现在投降，还有活路一条。”李承抑制住自己的怒气，说道：“否则对你最重要的这两个人都会受到牵连。”
“四哥，你这算是威胁么？你觉得父皇会忍心杀了高阳么？小十七对不起，五哥哥让你失望了！”小五子冲着高阳喊道，我听到他的声音里有着心疼和不忍。原来权利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不择手段。
“五哥哥！！”高阳听到小五子的叫喊，瞬间大哭起来。我紧紧环抱住她，她的身体不住颤抖。可怜的高阳，过早地就成为了权力争斗的牺牲品，我轻轻抹掉她脸颊上的泪痕。
“不过，四哥！假如让你身边的那个女人死在我面前，我倒是可以考虑投降。哈哈”李祐说的那么戏谑，可是那话语冰冷得刺痛了我的心。
“你说话可算话？！”我的声音颤抖着。
他不说话，只是偏头凝视着我。
“你如果说话算话，我就死在你面前。”
“好，我说话算话。”
假如我的死真的可以化解你心中的仇恨，那么就请你说话算话。
我猛然推开前面的弓箭手，翩然地跃下了丹凤门。
我感觉自己像一绸轻纱，缓缓地下坠。李承，还有高阳他们两个悲痛欲绝的面孔。在我眼前逐渐缩小，缩小。
只听“咚”地一声巨响。
我已躺在丹凤大街上，
鲜艳的血迹荫透了素白的纱裙，就像开在身上的红色牡丹一样。
看着天空下起绵绵的细雨，我的眼角滑过一滴泪。
腹部一阵剧痛，我感觉有什么再从我的身体里流失。
我这辈子只对不起你，我亲爱的孩子。
亲爱的孩子，求求你不要走。
是娘亲没有保护好你。
我的孩子，我永远的孩子。我生命里坚强的后盾。
不论你现在在哪里，你都要记住娘亲告诉你的话："我爱你，永远爱你."
时间静止了一般。
耳边回响着他们的叫声。
“瑄儿！——————”
“柳儿姐姐！——————”
好像有几片黄叶纷纷地落下。
眼前飞速地浮现着过往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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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徐来。
绿油油的葡萄叶子随风飘动，
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映在地上，斑斑驳驳的。
我一会儿蹦到左边，将手必成剑形模仿那令狐冲飘逸的独孤九剑。
一会儿又蹦到右边，将手拈成兰花指似那东方不败手拿绣花针。
小五子和高阳的表情随着剧情的跌宕起伏变幻莫测起来，两个人看着我耍猴般的动作还时不时地大声叫好。
桃花树下。
他那样温情地微笑，那样的爱意浓浓。
阳光静静流淌在他光滑的皮肤上。
淡红的霞光透过晶莹娇嫩的桃花花瓣斜斜映照在微湿的青石台上。
一阵微风吹过，几片桃花轻盈飘落。细细碎碎。
砌下落花如雪。
他定定地看着我，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我想相信。”
我抬眸对上他的双眼，“我也想相信你。”
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王柳瑄你不能哭。
雨越下越大。
从暗沉的空中飘落，落在地上。
溅起一层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飘渺的寒气。
,寒意就此笼罩我们。
“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他向我走来，静静地看着我，他将他的唇贴在我的唇上，然后又轻轻分开，他淡淡地说道，“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心痛，我恨你，恨到想把你撕碎。”
他轻轻搂住我，然后从额头，眼睛，嘴唇吻向我的脖颈，动作那样的轻缓，像是蜻蜓点水一般。
他依旧一袭白衫，手里握着折扇，可是他却像那春天漂浮在空中的柳絮一般，飘忽轻盈得让人心疼，他颤巍巍地站在那里，嘴唇苍白。
我的心顿时紧缩起来，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呼吸困难，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溢了出来。我低下头不去看他。
小高阳跑过去，搀扶着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时间恍若静止一般。
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桃花双眸里映衬着我的身影。
他缓缓地——
伸出双手。
欲要把我额前的乱发抚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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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死了么，好像是吧，
也许死了就不会这么痛了。
一滴细雨滴入我的眼睛中。疼得我猛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我又缓缓张开双眼，眼前是佑的脸庞，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如果我的死，能够解决这些复杂的矛盾，那也是值得了吧。
我阖上眼睛。
希望你们都过得好。
我的祐，我的孩子。
一夜之间，本来风起云涌的大明宫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贞观十五年九月廿三，李祐政变失败。
皇上听从已故长孙皇后的遗言，未处死李祐。
李祐被贬谪到了淮南，封为淮南王，从此不得踏出淮南半步。
如违抗圣旨，斩立决。
太子李承因在这场政变中表现英勇，更加深得皇上的宠爱。
并将于一月后与灵秀良娣完婚。
本来偷取军令的柳云瑛，也下落不明。
柳父替女儿抗了罪名，被罢黜官职。
并将于七日后斩首示众。
罪名是剿匪时与叛军勾结。
从此柳家家道中落。
高阳虽然触怒龙颜。
但是平日深得皇上之心，没有多久便又得宠。
我一直记得。
在那个桃花纷纷盛开的季节，初次见他，他眼波流转。明眸桃靥。
恍若，那十里桃花。
十里桃花霞满天，玉簪暗暗惜年华。
——————————————————上半部完结————————————————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上半部终结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