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我们的生日只是属于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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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啾——”季望病怏怏地吸着鼻子，却紧接着脑袋上挨了一记毛栗而疼得龇牙咧嘴。“干嘛
啊……”
“你是猪啊！”陆千夜气急败坏地挥着拳头。“每天裹得跟粽子似的还能感冒……上次还把围巾
给我，拜托想当林黛玉也没必要这样吧。”
季望撇撇嘴，心想某人上回还问过林黛玉是唱歌的还是演戏的这种脑残到一定境界的问题，现在
就开始拿林大美女来骂人了。从肩上的书包里拿出一个纸袋递到陆千夜面前：“喏，圣诞礼物，
别虎着张脸啦，都吓到路边小朋友了！”
陆千夜冲路边吮着手指无辜望着自己的小正太做了个鬼脸，接过纸袋，一边拆开一边嘀咕着：
“圣诞礼物不是午夜才送的么，你应该驾着马车送到我家窗户……”当看到一双柔软漂亮的毛绒
手套后，嘀咕声便渐渐低下去。
“不是马车是鹿车啦你个笨蛋。”季望拉上书包，丢下陆千夜一个人出神地愣在原地继续往前
走，一面想着死也不会告诉她是用打工薪水买了毛线熬夜坐在床上织的，并且因此得了感冒……
“季望你给老娘站住！”脖子突然被一只胳膊勾住，奔跑的冲力加在背后，季望随即发现自己被
夹在千夜的胳肢窝下动弹不得，低下头看到崭新的手套已经被戴在手上，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
陆千夜因为戴着手套，所以在口袋里费力地掏了半天，最终一个亮晶晶的挂坠垂在离季望鼻尖两
厘米处—透明的淡紫色水晶，里面镶着一片翠绿的四叶草，在路灯下闪着奇异的金色。
“咳咳……嗯，本大人选的，虽然是云曜付的钱……本来准备午夜给你的……”
千夜皱着眉头，眼光扫向别处，脸颊上有不自然的淡淡的红。
保持这个姿势僵了一会，发现胳膊下的人半天没有回应，定睛一看发现季望一副得到奇珍异宝的
神情，一双含情的星星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禁冒出了冷汗：“干……干吗？不要的话就算
了……”
“谁说——不要的。”季望眼疾手快地一把拿下，表情是美滋滋的。
陆千夜看着女生第一次展现在自己面前花痴像，嘴角扬起得意地弧度，一把揪住女生的连衣帽拖
着向前走：“二货快点！马上打工要迟到了。”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扬着眉毛警告季望：“这可是
陆千夜大人送你的，给我天天挂脖上——弄丢你试试看。”
到达左岸量贩式KTV已经是六点四十，比原先约好的换班时间晚了十分钟。代班的蒋越一脸幽怨
地看着季望：“小丫头怎么到现在才来啊！我可是有重要约会啊知道不？”话音刚落脑袋就挨了
一拳。
“臭小子跟谁说话呢！晚十分钟怎么了，会死啊！”陆千夜瞪着正揉着脑袋呻吟着的男生。
“真是对不起……有约会的话你快去吧……祝您约会愉快哈~”季望立马点头哈腰，斜了某位正
在发飙的悍女一眼。“千夜你也回去吧，云曜喊你回家吃饭。”
“嗯，那等你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不准拒绝！”季望正想开口说“不用”，千夜就用威胁的
眼神让她闭了口。
看着两人吵吵闹闹地离开（蒋越哀嚎着“姐你下手太重了啦”女生扬起拳头：“想再被打
么？”）季望叹了口气，走进更衣室换上特定的工作制服。（普通制服！别想歪了！）
“那就是——青——藏——高——”季望揉着太阳穴，强忍着尖厉严重走音的 “歌声”走上前
关上虚掩的隔音门，刚舒了口气，腰间的传呼机就响起来：“E358呼叫客服……E358呼叫客
服……”
“E358……哦，我的差事。”季望想着快步穿过走廊左转推开了第二扇隔音门，笑声、打闹声和
五月天阿信的歌声迎面扑来。
“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这个豪华party包厢里塞了有二十来人，都是和季望年纪相仿的学
生。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
房间里几乎没有开灯，茶几上的那个精致的冰激凌蛋糕却仍那样的吸引眼球，是谁过生日吧。
“这件衣服在八佰伴买的啊~是冬季新品……”“哎？好好看的领子……”
没有人理会自己，声音太小了吧。
“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声音提高了几倍。
“过得快乐或委屈……”
“我们班语文老师是超级美女，天天穿超短裙~~”“靠！我们班的是个臭老头！”
哇靠，这群妖孽玩得忒high了点吧！季望按捺着砸场的冲动。
“突然好想你……”
“请问——”喵了个咪的，豁出去了！
“啊啊，服务员来了——”门旁的一个男生终于发现了季望的存在。“我们要再点些饮料。
嗯……十瓶七喜啤酒……”男生似乎不太确定，转过头冲包厢那头的角落里喊道：“还要别的什
么吗……”
“突然锋利的回忆……”
“喂喂，别装睡啊盛川！”
“啊？”削瘦的身影不情愿地从沙发中立起。大屏幕发出的光照亮了他脸部分明的线条轮廓。有
些凌乱的发，似乎刚睡醒而微眯着的眼。
“一瓶芬达，橘子味的。”
熟悉又陌生，仿佛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
“突然模糊的眼睛……”
季望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脸刷地变得苍白。
“哎呀，盛川~不陪我们喝酒么？”埋怨的女声。
盛。川。
“是啊，今天是你生日我们才出来玩的呀。干吗这么扫兴……”
男生咧嘴笑着，口气严肃：“不行不行，咱老妈查岗……”
季望嘴巴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指尖冰凉。
“啊，对了。不开灯怎么开账单呢……”旁边的男生拍着额头按下墙上的开关。
明亮的灯光从顶上璀璨的水晶里折射出来，充斥着整个包厢，照亮了每个角落，也照亮了对面少
年惊愕的脸。
“最怕此生已经决心自己过没有你……”
突然的光线有些刺眼，模糊中季望看到男生眼睛吃惊地慢慢睁大，带着犹豫和疑惑，嘴唇翕动
着，好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拉长了他脸上的每个神情，有些滑稽。
一旁的大屏幕上，五月天的MV放到了结尾处，在灯光下有些黯淡。
“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一定是灯光太刺眼了。不然我怎么会有想要流泪的冲动？
“不行，不应该这样的。”心中突然响起一个细小而尖锐的声音，似乎麻痹的心脏挣扎着跳动了
一下。
男生看着对面呆立的女生苍白的脸，惊愕散去，打量着她那不合身的工作制服皱起了眉头。
季望深吸一口气，抬起脸，换上职业性的笑容：“不好意思客人，未成年人是不可以喝酒的。”
四下里发出一阵不屑一顾的哄闹。“切……搞什么……”“你怎么认定我们未成年啊……”“小
姐，我这是娃娃脸哦……”
“那么，就请各位出示一下身份证吧。”季望笑眯眯地说。男生和女生们都悻悻闭上了嘴。
“那，未成年人为什么能在KTV打工呢？”戏谑的口气，认真严肃的眼神。盛川突然的质问让季
望怔住了。少年的脸上有不明原因的生气。
季望气喘吁吁地靠在走廊上，心脏不知所措地狂跳。刚刚在包厢里怔了近十秒钟才丢下一句“马
上送来”便逃也似的飞快推门离开。
“你妹啊（额…季望不能这么骂自己哦= =||），这算什么……”心脏稍稍平静了一些，又冒出
了十足的愤恨，“他算什么……他有资格在那一本正经地说教？！耍人很好玩吧……站在光环里
俯身嘲笑我很有趣吧……”身体因愤怒而发抖。季望的眼睛里渗出寒气。
晚上十点打工结束，季望穿着换上的校服推开玻璃门，踏进冬夜凛冽的空气中。陆千夜抱着胳膊
站在人行道上。
“唉，唉，齐云曜这个十佳男友怎么忍心自己的女朋友大晚上的跑大街？”季望有些无奈。
“哦，趁他睡着偷偷溜出来的。”千夜满不在乎地说，踢着脚下的一颗石子。
“喂喂，我明天又要挨他的骂啊……深夜诱拐美少女的罪犯怎么总是我？！”季望惨叫起来，仿
佛已经看到齐云曜生气时腹黑的笑容，真是魔鬼啊啊啊。
正说着，旁边的陆千夜突然停下脚步，季望疑惑地抬起头，面前五米远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盛川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仍穿着空调包厢里穿的那件薄薄的格子衬衫，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季望，
鼻尖冻得有点泛红。
“生日快乐。”
四个字像重锤一般砸在季望的心里。
她望着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沉默着。随后她低下头，拉着千夜的手绕过男生，继续向前
走。
“对不起。”
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呢？又有什么对不起的呢？
季望仍拉着千夜的手低头大步走着。
站在原地的男生望着女生逃走的背影，眼睛里弥漫着忧伤。两句话，加起来总共七个字，肯定什
么作用也没有吧。
千夜时不时好奇地回头打量那个长相漂亮的男生，一边走一边侧过头问：“是谁啊？不会
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千夜惊诧地看到女生咬着嘴唇，脸皱在一起，显然一幅快要哭出来
的模样。惊诧的脸渐渐变得凛冽——季望拼命忍着胸中的酸楚，却发现自己被陆千夜猛然拽住，
抬起泪眼，只匆匆捕捉到千夜因愤怒而紧绷的下巴——陆千夜转身大步走向站在原地的盛川。
盛川吃惊又茫然地看着这位御姐冷着脸气势汹汹地逼近。
陆千夜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一脚踹在男生的小腿上，吼了一句：“混蛋，以后敢再出现在季望面
前……”顺势挥起攥紧的拳头。
拳头没有落下，陆千夜一把抓过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季望大步离开。
盛川疼得弯下腰：“喂——”
千夜一路上虎着脸，胸口一起一伏。良久季望小声地唤道：“千夜……”
“我现在非常生气。”头都不回。
“不只是气那个男的让你哭，更可气的是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却不知道！”
季望笑了：“说实话生日这玩意我早就不记得了，从来没有人真心为我过过生日……”重音压
在“我”上。
“今天只是圣诞节啊！我有我的四叶草就行了。”从脖颈里摸出带着体温的挂坠，在陆千夜的鼻
子底下晃了晃。
看着季望笑得一脸明媚，千夜微微怔住，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说吧，那个男的怎么甩了你？
长得倒挺好看，肯定靠着脸在外面玩的吧。”
季望的额上出现黑线，悲催地心想“果然我只有被甩的份啊”……
“不是。从血缘上来说他是我哥哥。”
“哦。”
陆千夜猛地回过神来：“你刚刚说什么？？！！……”
“靠！我刚才下手太轻了！”知道了季望是怎样落到如此悲惨处境的来龙去脉后，千夜咬牙切
齿。“我要从他身上把一切属于你的都抢回来！”
季望轻轻扬起嘴角，揉揉千夜的头发：“陆千夜你丫怎么这么好……”
两个女生像平时一样打闹着。但陆千夜所不知道的是，季望的心脏此时已如石头一般缓缓沉入幽
深黑暗的湖底。
一切从来都不曾属于我，不是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5 我们的生日只是属于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