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阁：赌情》仲夏梦蝶

3、任性

　　那段回忆或许对于姐姐来说是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但它对于我来说就犹如潘多拉宝盒一样。
　　越是叫不要打开越是想打开，就算里面是灾难也好。
　　或许这就是姐姐所说的人的求知欲吧。
　　——摘自《芽的日记》
　　一个星期以后，步行街某个咖啡厅。一个长发飘然的少女，用着手玩弄着杯子，完全不屑于那些上来搭讪者得目光——她对那些目光一点也不满意，因为她明显的发现自己风头被另外一个人抢光了。
　　在咖啡厅的舞台上坐着那个咖啡色长发的女子——穿着一身白色衣裳，柔柔的灯光打在了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一身梦幻般得光辉。纤长的手指调皮的在古筝上玩耍，一声声轻柔的琴声从中飘出。——任何聆听她的琴声人似乎都无法不沉醉在其中。芽闭上了双眼，却发现自己也沉醉在了这琴声之中。
　　“姐姐于我想象中不一样。本以为你会像爸爸一样严肃，我调皮的时候会骂我呢。”芽把下巴枕在梦蝶的手臂上，出于对梦蝶大出风头的不满，她用尽全力压迫着，直到自己的下巴也有一点生疼。
　　“如果你想我骂你的话，我可以随时奉陪。但是如果是要严肃话——我对这回事实在不太在行。”梦蝶在灯光中有些遥远的笑着。确实，不太在行。很久以前似乎曾经习惯对一张严肃的脸微笑，一直微笑，和现在一样。只是仿佛那个时候微笑着的不仅仅是嘴角，还有那个心情。
　　“姐姐你又在想些什么？”芽抬起手来，用指尖轻轻拨弄着梦蝶垂下的发丝。
　　“芽，你别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你好像经常想起一个人，想他的时候，表情好像做梦一样。”芽眨着水灵灵眼睛，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梦蝶那如黑珍珠的眼眸渐渐被一种回忆般的空洞表情吞噬，牵动嘴角，冰冷的一笑，他把自己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waiter，帮忙装满。”
　　“姐姐，空腹喝咖啡伤胃啊。”芽看着梦蝶神态，嘴角不觉荡起一抹浅笑。梦蝶感受到透过那个薄薄的衬衫，她的指甲传递来的一点点的疼痛，梦蝶转过脸看着身边这个充满着不安分的女孩，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那种复杂的嫉妒不甘心的抓挠着——原来她介怀着自己抢了风头。
　　那样的眼神就像似曾相识，好像在那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小女孩就是这样不甘心的抿着嘴，就用着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在发生了那件事以后就再没有过了了吧。——在那记忆深处那个一直呵护着的小姑娘——再也没有用那种混合着畏惧、敌意还有那无法抗拒的被吸引的眼神望着自己了，好像再也没有了。
　　再也没有了。
　　在那个时候，混乱之间，那一闪而过的好像又是那样眼神……
　　下意识的梦蝶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左颊。
　　“祝愿小姐有个好梦。”服务生口中喊着那一如既往的祝福语。
　　“想不到啊。刚刚还是风和日丽，如今却是点点细雨啊。——不过在这样雨中慢走，不妨也是一番风味啊。对吧姐姐？”芽用手接了一些那上天眼泪，随后转头望向梦蝶。——脸上却挂着那浅浅的微笑。
　　“在那雨中漫步。——好像很久没试过呢。”这次似乎太任性了，梦蝶感觉乏力正向身体的各个角落弥散开来。胃里痛得难受。
　　“姐姐你好像我们的那个老师哦。——一样的坚强。”芽快步的走前一步。
　　“以前好像也有人说过我与那个人好像。”梦蝶的说得很轻，轻的就像雨点也能把它带走。——就算如此，却在那时芽转过了头。梦蝶看她的口型好像说了些什么，但她听不见只觉得那眼前那么一黑——在她失去平衡之时，听见了那个人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