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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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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纲吉喜欢云雀恭弥。
10年前说这句话,所有人会把他当做一个笑话,10年后,这依然是一个笑话。
不是说十年间泽田纲吉没有长进,相反的,泽田纲吉比任何人的进步都要惊人。
十年前单纯的小孩子。
十年后站在血色王座上的黑手党首领。
十年前会因为小事哭得稀里哗啦的笨蛋。
十年后可以看着血腥杀戮依然保持着理智与微笑的俊美青年。
重叠不到一起。
甚至就连站在黑手党第一杀手宝座上,彭格列十代目前家庭教师现任门外顾问里包恩都不得不承认,泽田纲吉这个人,是为了奇迹这个词而创造的。
只是就算如此,泽田纲吉与云雀恭弥这两个名字之间,隔着的依然是海角天涯。
[难以理解的草食动物。]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注定只会向着最高的方向前进。
而泽田纲吉,当背负了整个彭格列这般的庞然大物之后,即使是苍鹰也会被折断翅膀。
更何况,正如云雀而言,他不过,只是一只草食动物而已。
“云雀学长,我喜欢你。”彭格列的总部到了雪季总是湿冷的,就算装上了空调,但是碍于古老建筑的年纪,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起最大作用的还是壁炉。而就是在这样的天气,就在壁炉旁边,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目说出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台词。
“噗……”不管多少年了,狱寺还是一样的咋咋呼呼,所以理所当然地,他被呛了个正着。
“哇哦?”用着与狱寺隼人截然不同的慢条斯理动作品茶的男子愣了愣,转过头看向口出惊人之语的青年,当然,他能看到的只是一片纯净的棕色。
“……”出门打酱油正在和六道骸说笑的白兰保持着抬手的动作,细微看似乎还有着石化的裂纹,事实上他对面的六道骸也好不到哪里去。对于两个兴趣迥异常人的家伙而言,他们一直对着泽田纲吉有着奇妙的情感,虽然大概仅仅是类似于“这是与我不一样的其实很有趣”的感觉,但是这句话对这两个家伙的冲击不亚于得知“其实里包恩是女人”这种消息,嗯,毕竟即使有着诡异思维,对他们而言云雀恭弥也是一种神奇的存在。
大概现场能够保持正常的只剩下了不明所以的蓝波和了平,好吧,也许靠在墙上啊哈哈笑的家伙也可以算上。
“蠢纲,你是认真的吗?”好吧,里包恩也在这个行列,虽然餐桌上有咖啡溅出来的印子,但是起码他还是正常地发言了。顺便说一下,在这十年间,里包恩也已经解除了诅咒,但是身体却才只有十来岁的样子。
“我想,是的吧。”泽田纲吉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窗外的,刚刚下过雪,天空格外纯净,连一点云也没有,因为是下午,太阳也是快下山了,天空被染成了红色,倒映在青年棕色的眸子中像是点燃了一团火。然后里包恩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个家伙似乎很久没有用过死气之炎了,于是他开始思考实施训练计划的可行性。
“我不喜欢你。”云雀恭弥开口的时候六道骸以为他被别人附身了。不过想想其实这样也不是很离谱,毕竟这个家伙是云雀恭弥,这样直接的回答才像他,不过要是十年前的中二巅峰的云雀,估计直接就是一拐子了。想到这里六道骸突然觉得前几天被追杀时候弄出来的伤口没那么疼了,然后下一秒他开始哀叹这个十年他硬生生被这只二雀折腾成了M,居然因为对方没有十年前二就满足了。
“啊,我知道。”相比而言,泽田纲吉的回答却让六道骸直接死机,当然罪魁祸首只是露出了一个纯净温柔至极的微笑,然后仿佛很满足一样,“因为是学长嘛。”
[所以泽田纲吉你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这是在场绝大多数人的想法,顺便提一下,白兰和里包恩两个家伙还出现了诡异的“儿子大了,不好教育了”的想法。所以鬼畜和鬼畜之间的大脑是联通的这一点我们终于可以确信了。
然后再也没有了然后,事实上对于彭格列这样规模的黑手党而言,像这样的内部高层小聚绝对是千载难逢的,里包恩和云雀总是全世界乱飞,蓝波和了平也是长时间不在,只需动力不用动脑的任务全是他们俩的事情,事实上这样的事情还不少,山本武则是经常和瓦里安混在一起,用泽田纲吉本人的话说“我宁愿相信山本也不要相信那群隔着几千米就能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到了的家伙能够完成暗杀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所以,事实上能够常年呆在总部的只有因为智商突出被安排负责信息和资金的狱寺隼人和有人顶替顺便养被水牢搞坏了的身体最后被头疼的门外顾问大笔一挥负责总部安全的六道骸而已,对了,自然还有身为首领的泽田纲吉。
所以,在强忍了半个月之后,六道骸还是忍不住跑到首领办公室。
“你喜欢云雀恭弥?”
“啊?怎么了?”还拿着文件的首领很迷茫地看着自己的雾守。事实上,现在的泽田纲吉,也就只有这么寥寥数人能够看到他的表情,在其他人面前,他总是维持了被六道骸吐糟为圣母笑的温柔笑容。不过,也就只有这样迷茫的表情能让六道骸想到眼前这个黑得连里包恩都经常吐糟的家伙会是十年前那个总是被他欺负的废柴。
“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好吧,他六道骸是无聊了,但是他只是想不开了而已。为什么明明自己比云雀帅,实力又不比他差,性格比他还要好【这货自认的】……为什么偏偏泽田纲吉就喜欢了那只死麻雀呢?
“喜欢需要理由吗?”
这是万金油。
“那我还喜欢你呢!”于是,六道骸终于忍不住再次吐糟了。
这是一个微妙的过程,十年前的吐糟王子绝对是泽田纲吉莫属,但是十年之后,在黑兔子的压迫下,就算云雀和里包恩都能吐糟得很溜,更别提六道骸和其他人了,当然,狱寺这个万年首领控不能算在内。甚至六道骸可以保证,他当初交任务遇到瓦里安的时候,他亲耳听到了XANXUS一串很溜的吐糟。
“是吗?那我们交往吧。”放下手里的文件,年轻的首领双手交叉在胸前,带着笑容看着自家虽然性格恶劣但是其实纯情到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雾守先是石化然后瞬间达到沸点只留下一片烟雾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然后,他才看向窗外,神情中微微带上了阴郁。
泽田纲吉喜欢云雀这个消息所有人都知道了,但是没有人知道泽田纲吉喜欢了云雀二十年。虽然连最初的相遇他都不怎么记得清,但是他依然可以体会到那份悸动。
[强大的,与自己不同的存在。]
[温暖的,可以作依靠的存在。]
[炫目的,必须去仰望的存在。]
[孤高的,永远无法触及的存在……]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是不可能和云雀在一起的。
他的情感却说,怎么可以放弃。
本来以为毫无可能的交集因为彭格列,因为里包恩的出现而产生,但是惊喜过后,泽田纲吉终于发现还是没有变化。
云雀恭弥,依然在他不可触及的地方。
一开始的时候,也是会疼的。撕心裂肺的疼。但是很小的时候就懂得,有些东西,就算你再怎么哭闹也不会得到,于是这样的情感被小心地掩盖,瞒过了云雀瞒过了妈妈甚至瞒过了里包恩,但是疼痛却像藤蔓一样从心底长出来,每一次看见他都想哭得稀里哗啦,最后却是笑得比谁都灿烂。
那时候的泽田纲吉,才十四五岁,小小的,却已经有了不会被忽视的气势。只是对于云雀而言,还是太弱太弱。
然后,疼着疼着就习惯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彭格列十代目,陷入了必然的权利纠纷。作为他最强部下的云雀恭弥不得不经常接受各种被长老团压下来的强人所难的任务,那时候的泽田纲吉会每天呆在办公室,直到接收到每天的讯息才会安然入睡。
如果不能陪在他的身边,那么能够知道他平安也好。
小小卑微的愿望,却是在心底扎出了血色的花朵,那么孤寂。
再然后,突然就不爱了。
因为,心死了。
生长的藤蔓开满了花,却再也没有了养料,这个时候的泽田纲吉每天都会笑,却在夜晚蜷紧了身体,心房的位置,冷得吓人。
只是,爱恋一个人二十年,作为最起码的礼貌也必须告诉那个人自己爱过吧?
说完了话的那一瞬,泽田纲吉看见了天边的世界,灼目到惊人。
云雀的回答在意料中也在意料外。
他以为他只会不屑地冷哼,却不料对方很认真地回答了他,
是不是这样就表示自己在他的心中其实还是有地位的呢?
泽田纲吉不知道。
泽田纲吉也不想知道。
只是,这个爱恋的故事却可以到此落幕了。
——后记——
泽田纲吉与白兰•杰索的婚礼在次年开春的时候举行,因为意大利开放的民风,两个黑手党的婚礼居然跑来的不少年轻的女孩子,一边嘻嘻哈哈说新郎真帅两个帅哥浪费了,一边又送上各种各样莫名的礼物,让两个黑手党首领一脸哭笑不得,但是总而言之,两个新郎很幸福。唯一的缺憾就是婚礼的时候两个人缺席了。
云雀恭弥和六道骸。
“六道骸他喜欢你。”脱下穿了一天的西服,白兰倒在沙发里不想起来。他没想过结个婚比十年战还累,事实上他这次终于体会了一把泽田纲吉十年前的痛苦,在里包恩和风的撺掇下,婚礼到一半正式转成中国的闹洞房行为,两个人被折腾得相当惨。不过,看到泽田纲吉笑着写在巴吉尔记事本上的东西之后,白兰就欣慰了,里包恩绝对会更惨的。
“我知道。”被自家老师带了这么多年,泽田纲吉不知道怎么养成了喝红酒的习惯,他也看出来白兰没兴趣,于是他只倒了自己的一杯,然后坐到白兰身边把对方的头搬到了大腿上。
“那你想过没有,云雀为什么没来?”白兰下意识地在对方身上蹭了蹭,然后才看向对方。
“……”青年先是愣了愣,然后在白兰的注视中,他笑着低下头吻上了怀中人的额头,“你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