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提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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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闻得晨钟响声之后，张净玄便把还在床上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的人拉起来。张剑莫自是不愿起来的，好不容易逢得休假之日，怎地也要好好睡半日，他手抱被子，脚勾着床柱子，打着呼噜。
“我活了几十年了，从未见过如此贪睡的僵尸。”
张剑莫没有反应。他吸食月华之后是不用休息的，然而他深深地觉得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是一件幸福的事。
张净玄便作罢了，无奈地负着双手欲往门外走，继而慢悠悠地抛下一句话，“本想带你去见见雅月的父亲，既然你不愿起来，就算了罢。我一人去即可，顺便告诉雅月你无意见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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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等我！”
自上次李梁家一别，便再没有同顾雅月见面，已半月有余。他在衙门那边告了假，去他住处寻，下人们总道他不在，然张剑莫知道，那只不过是句托词罢了，因为他能感受到顾雅月的气息，就在高墙之后。硬闯吧，也行不通，当他跃到房顶站着的时候，顾胤朝在下面仰头望着他，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张剑莫不知顾雅月在气什么，李梁没死，紫夜莲也觅到了，徐非雨服下之后，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想来是自己愚笨，总琢磨不透顾雅月的心思。
张净玄之前已跟顾雅月的父亲顾昊辰约好今日来拜访，跟门口的下人一说，下人进去通报之后便领着他们进去。
顾昊辰已经坐在太师椅上等他们，他着一身道袍，只用一根古朴的簪子将头发挽住，他的面容祥和，眉眼与顾雅月有几分相像，约摸比张净玄大二三岁。他见客人来，便起身迎接。
“顾兄莫要客气，我与你相识二十来年，你竟还与我生分。”
顾昊辰哈哈一笑，“倒是我迂腐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瞟向恭谨地立于一旁的张剑莫。先前与张净玄结伴修行之时，听张净玄提起过他这个宝贝儿子，本是死了的，魂魄也已离体，却因对凡尘的眷恋，魂魄停在自己的尸体边不愿离去。张净玄用上古秘术将他复活之后才发现，所谓的复活，竟是将他变成一个超脱三界存在的僵尸。
这等稀奇的事儿他是第一次听说，不免对张剑莫好奇，于是多打量了几眼。
“顾伯伯。”张剑莫乖巧地唤了一声。
他的神态与常人无异，并且看起来乖巧懂事，顾昊辰愈发好奇起来。
张净玄乐呵呵地站在一旁等顾昊辰打量完毕，始才出声道：“顾兄，我有件事儿想同你商量，暂且先让剑莫同雅月聊会儿吧，他们一同在阴阳府做事，感情一向不错。”
顾昊辰点点头，唤来仆人将张剑莫带去后院找顾雅月。
院子里铺了一张卧榻，顾雅月坐在卧榻上，敛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张剑莫许久没见着他，甚是想念，远远地看到他的身影之后，便挥退下人，奔跑着过去将他扑倒在卧榻上，贪婪地闻着他发间的皂角香。
顾雅月从发呆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本能地朝扑倒自己的人挥出一拳，然而他的动作不快，手腕被抓住后，眼里映入张剑莫的脸。他一怔，问道：“你怎么来了？”
张剑莫嘻嘻笑的脸上立刻换了一副表情，装作泫然欲泣的模样，哀怨道：“雅月你不想看到我吗？”
说不想是假的，顾雅月抚上他的脸，轻叹道：“想。”
“那你为何不见我，连衙门里也告了假？”
顾雅月并不回答，反问道：“你一人来的？”
“爹爹带我来的，不过他说跟顾伯伯有事儿谈，大概不想让我听去，便让我来跟你聊会儿天。”
他趴在顾雅月身上不愿下来，只因这半月思念泛滥，如今见着，自然要抱个够。顾雅月也随了他，反正他这人，与他好好说，他也只会撒泼打滚耍无赖，何必多费口舌呢。
张剑莫抱够了，从顾雅月身上下来，问道：“雅月，那日你为何生我气？我不过是去了地府一会儿，又不是去玩儿了，你若因这生我的气，可是冤死我了。”
顾雅月好看的眉皱了起来，“你去地府？作甚？”
说起这事儿张剑莫就来气，“还不是因为那眼神儿不好的鬼差，将我当成小翠的魂魄勾去地府，若不是遇上小白，我可就要被强行灌入孟婆汤，送上轮回道了。”
他的失踪竟只是因为一场误会，自己那时的悲痛是那么多余，顾雅月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掐掐张剑莫的脸蛋，泛起一抹浅笑道：“我不是生你的气，是生我自己的气。”
张剑莫倚着他，握住他的双手，他不喜欢顾雅月露出这样忧伤的笑容。
“为何生自己的气？”
“那时候我以为你被小翠杀掉了呢，一心想为你报仇，怪自己将你一人撇下，才会让你遇上危险。若你没有安然无恙地回来，我大概也会随你去了。”
张剑莫与顾雅月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从未听他讲过如此动情的话，心下顿时柔软起来。撅着嘴就要往顾雅月脸上亲，结果方才那带他来的仆人生生破坏了气氛。
顾昊辰让他俩过去，顾雅月隐隐地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事儿，惴惴不安地去了大堂。
顾昊辰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最后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们俩真的要在一起，永不后悔吗？”
顾雅月抿了唇，不敢直视顾昊辰的眼，他虽因各种原因极少能跟父亲在一起，然而父亲对他却是十分关心，如今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来，想必令他很难堪吧。张剑莫伸手握住顾雅月的手，郑重地点点头。
“永不后悔。”
顾雅月偏过头去看他，难得显出的认真模样，也点点头，道：“永不后悔。”
如此沉默了一阵，顾昊辰无奈道：“那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吧？是说同意了么？但是，这未免也太过简单了？顾雅月与张剑莫面面相觑，不知缘由。
事后，张剑莫问张净玄到底跟顾昊辰说了什么，顾昊辰毫不犹豫地将家中的独苗送到了张家，张净玄嘿嘿一笑，道：“只能归结于你爹的个人魅力了。我就与他说，今儿我来提亲，顾兄将雅月嫁与我儿吧，他听过之后，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张剑莫最终也没有知晓原因，不过他跟顾雅月以后便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提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