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魔禁]壹半》元小八

49、第四十三章

　　雨水打在石子路上。每个人都静静的听着约一点一滴的叙述。
　　从自己为了增长能力而来到学园都市，到四处找能力者对战，甚至是将能力者一一杀害来向白兰杰索证明自己的能力，甚至还对白兰向学园都市散播病毒毫无阻止的办法。
　　如果她没有来学园都市，或许大家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语罢，没有人打破沉默的气氛，每个人都有心中不同的见解和决断。御坂美琴自始至终都在把玩着自己口袋里的硬币，仿佛约说的一切事情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不论是怎样的沉默，也总要有个人打破沉默。

　　“抱歉……”御坂美琴眨了眨眼，“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唯一用的，就是我们要去长点上机学园。况且，那个白什么花的，你为什么要替他承担罪孽？”
　　“什么？”
　　“逃避不是一个办法。你能告诉我们，我们已经很开心了。”固法美伟揉了揉约的头，将她抱在怀中。“你的经历我们不全知道，但是我们唯一知道且清楚地是，现在的你，只是我们并肩作战的伙伴。过去的事情，丝毫不用介怀。纵然失去的东西无法完全回来，纵然得到的瞬间一切都已成记忆，但幸福是会重生的。你要相信，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

　　“好了，现在可不是什么念道人间真理的时候。撒，让我们给底下那群丧尸一点颜色看看吧。”明黄色的电光在御坂美琴的身体四周闪烁。约将视线从御坂美琴身上移开，白井黑子虽然一脸“姐姐大人真是太帅气了”的表情，但还是将眼神拉回了约的身上，朝她点了点头；佐天泪子和水野泉也像是说好了的一样，不知从哪里摸出了几罐饮料，抽出其中一瓶扔到了约的手中——这是他们初识的纪念。

　　“嘭——”楼下传来的玻璃碎裂的声音被耳尖的白井黑子瞬间捕捉到，“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姐姐大人你们先准备一下。”约侧头看了一眼，摸了摸口袋内的纸张，已经一张也没有了。如果没有图纸，她根本没有能力制造出枪械交给佐天泪子等人。
　　多人行动总是比单独行动风险大的很多。

　　“姐姐大人。我想我们得立刻走了。”白井黑子突然冒了出来，一下子扑在了御坂美琴的身上。嘴角不断抽搐的御坂美琴将背上的家伙狠狠地拽了下来，“你不要趁机非礼我，黑子。”
　　“嘛嘛~~姐姐大人不要介意嘛。”
　　“噗——”约猛地一笑，将口袋里的两把枪抽了出来，扔给了佐天泪子和水野泉。“喏，你们两个记得当心着点用，不到意外时刻不要随意开枪。我想……我们得去枪械储藏所好好看看。不然，在还没到长点上机学园前，我们可就惨死了。不过，不排除途中失散的可能，如果出现了那种情况，那么我们唯一的目的地就是长点上机学园，那里应该是最好的终点。”
　　“那小约你呢？”
　　“我没事。我还有两把枪，况且在路上，我也会找一些能够变成攻击物的东西防身。”
　　“那么，”固法美伟收好了笔记本，“学园都市还有一些人仍旧活着，但是在我们去往长点上机学园的路上，可能并不能完全遇到。”
　　“学姐的意思是，我们要去救他们吗？”
　　“这个决定很冒险。”约眯了眯眼睛，“我们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在坐以待毙。有没有人会心灵感应之类的能力？将长点上机学园的事情通过这个方法传播给每个活着的人？”
　　“不用那么麻烦。”初春饰利的手指仍旧在电脑上不断地运作着。“我通过学园都市的广播系统通知了。”指了指头顶飘着的热气球，笑着说道。

　　猛烈的爆炸声在道路间回荡，巡逻机器人已经被一个个毁于一旦，御坂美琴一脸淡定的看着眼前被自己开辟出来的一条道路，不假思索的往前飞奔着。约则作为部队的最后一名，子弹上膛到发射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们现在简直就是在冒险。有谁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冲进丧尸堆里，原因只是“这样看起来会比较刺激一点……”？

　　此时此刻，若是有心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除了心寒不会有其他的感触。
　　原本繁华的学园都市已没有了原来的容貌，没有人维护的草木植物依然枯萎，残枝败叶洒落了一地无人打扫。沿街的商店有很多玻璃门已经被丧尸砸碎了，整个城市都是腐肉和恶臭血液的味道。
　　御坂美琴本想在摸出一个硬币，却发现了一个必须要面对的问题——非常可怕的，她口袋里面没有硬币了。思考片刻，转身折进一条小道里面，而上条当麻则是愣神了一会儿才跟着御坂美琴走到了小巷里。

　　“其他人呢？”
　　“可能刚才太过混乱，跟他们走散了。呜哇，噼里噼里，请你不要在这种地方放电啊，把那些东西引过来怎么办啊！”
　　“我瞄准的是你的背后。”御坂美琴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有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和你一起逃命啊？！为什么是你这个家伙啊？！”

　　“当然不会只有上条当麻这一个家伙的。”白井黑子忽然出现在御坂美琴的身后，用飞一般的速度抱住了对方的腰，毫不介意的狂蹭着。“我怎么会丢下姐姐大人和这个人独处呢？”
　　“黑子你从我身上下来！还有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因为黑子的视线从来没有从姐姐大人身上离开过……”
　　“你够了，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危机的情况啊！”

　　而另一边。
　　约小心翼翼的握着枪，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突然间，约抽出刀子转了个身，在对方架起武器低着自己的额头，还未等扣下扳机前，就将刀子抵在了对方的脖间。眼神冷淡，“既然是活人，就不要把这种东西抵在活人的额头。”
　　“哟……好久不见，小约你变犀利了很多啊。”眼前的年轻女人将武器收了起来架在自己的肩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约。
　　“凌莱？”约皱着眉头，讶异的看着对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凌莱指了指头顶，“看到没？”

　　顺着凌莱手指的方向，约抬头看了看，一架直升机正停在身侧大楼的顶端，而只是一瞬间的时间，就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
　　“黑手党的专利。”凌莱毫无危害的笑了笑，“白兰大人派了高阶的幻术师来。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白兰大人要我接你回去。”
　　“现在？”

　　“是哟。就是现在。小约。”凌莱摸出电脑摊在约的面前，屏幕后方的白兰正若无其事的吃着水果味冰淇淋。
　　“学园都市现在这个样子，你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有这种心情吃冰淇淋？”
　　“学园都市怎么样，和我有关吗？” 白兰眯了眯眼，若无其事的摊手。“对了，小正的话，大概还在为和彭格列作战而头疼不已吧。小约，之后的作战，你的用处很大哟~”刚想关闭通话，白兰像是想起了什么，“学园都市的事情，我会派人解决的。”

　　“抱歉，白兰大人。”约看了凌莱一眼，在对方讶异的眼神中夺过手枪，摆弄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学园都市的事情解决之前，请你暂时不要管我。”
　　“小约……”凌莱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仍旧满脸微笑的白兰，生怕约的反抗触怒了这个从不表露自己情感的男人。
　　“扑哧——”白兰毫无形象的笑了起来，“小约果然是和小正一模一样呢。”
　　——始终如一的有趣。

　　或许是故意想要看看约的表情，白兰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缓缓的表明自己的态度：“那么，就如小约你说的做吧。长岛上机学园那里有个通往外部的地下秘密基地，是用于逃避政.府调查所建造的。爱丽丝应该已经从品雨大学DNA解析研究所内所联通的地道离开了吧。撒——让我看看这几年来，你成长了多少。”
　　“那我先谢谢你的理解了，白兰大人。”约淡淡的扫了白兰一眼，勉强鞠了一个躬表示对其的尊敬。继而转过身子，紧紧地盯着凌莱，温婉一笑，“好久不见。”
　　凌莱愣了愣，随之低下头，一抹微笑挂上脸颊，“等一下，小约。”
　　“什么？”
　　本想让约当心点，却始终说不出口。约从以前开始，就不会随意变动自己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正如她选择至始自终都守护赋予了她生命的入江正一一样。这些丧尸，不会夺去她的性命。
　　“凌莱。”未等凌莱在说些什么，约率先开口，“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会跟随白兰？”
　　“白兰杰索，他足够强大。”
　　“强大到足以让你完成什么吗？还是强大到让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前者。”凌莱的眼神暗了暗，“我必须强大到足以向一个人证明自己。”
　　“你梦里的那个人吗？”
　　“嗯？”有些不解的抬起头，凌莱歪着脑袋问道：“什么？”
　　“你曾经做过噩梦，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约蹲在地上，举起枪随手解决一个企图朝这里接近的丧尸，继而拉起凌莱的手直直的奔上了楼梯。
　　“你还记得？”
　　“我记性一向很好。”
　　“我的父亲，他是彭格列技术部的高层人员。他从未认同过我的力量。只有密鲁菲奥雷，只有白兰，才能帮我证明父亲的理论是错的。”
　　“是吗。”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么，送我去枪械所。”
　　“哈？”
　　“嘛，有用的资源不用就浪费了。”
　　“喂喂……小约你这是公物私用哦。”
　　“反正白兰这段时间也不会管我。”约将抢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况且，就算在这里丢下我，你们也不会那么快走吧？凌莱你这次的任务，就是将抵达长点上机学园的我带回意大利密鲁菲奥雷总部吧？”
　　“嘛，差不多。”只不过白兰杰索下达的命令是彻底摧毁学园都市罢了。可惜，谁都没有预料到约竟然会将密鲁菲奥雷的事情说了一部分给剩下的幸存者听，密鲁菲奥雷不会冒这个可能会让复仇者知道的险。
　　“赶快吧。我们没有时间了。”拖得越久，和自己走散了的水野泉他们就愈发的危险。如果是原来的约，或许已经答应白兰的要求，踏上开往意大利的飞机了。只是，现在的学园都市，有的不是这一群丧尸和几个与自己毫不相关只是同命相连的幸存者，而是和她相处几年，朝夕相伴的朋友。

　　机器，或许不会用感情说话，但是人的灵魂会，无论什么时候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