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飞船》乐暖

3、地球往事

　　“喔——，巴特船长，里面居然有《圣约》？！怎么会在《圣约》中提及到……等等，又来捣乱。我看看这老家伙究竟要干什么！”

　　约莫零点一秒的停顿之后，拉法叶在空荡的飞船里用一种极特别的腔调，类似机器的翻译体，却是十分骚包的咏叹调调诉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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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很久远很久远以前，甚至己经超过人类将来可能会记载历史的长度……

　　那时候，多摩星人进攻地球，时值第二次星球大战爆发，人类创造出强大的秘密武器——超级要塞。

　　历经半阙星球大战，超级要塞为人类取得胜利立下汗马功劳，却因为产生了智能，受到惊恐人类的诅咒和遗弃。

　　然而，星球大战后面节节溃败，世界崩塌，在地球的全部生命将要陨灭之前，没想到被人类恐惧所禁锢的最终武器，会因为人性的苏醒，带走一部分地球生命的幸存者……它们满载生命离开地球漂流在外万万年，在此之前，没有人类会相信它们有一天会不约而同的这么做。

　　如果亿万星空里真有凌驾之上的神灵，我代表我自己向它们忏悔，并向这些曾经冰冷的伙伴致以最高的敬意！

　　它们虽诞生于人类之手，但是，谁能说这不是神明的假借之意呢……要告诉我们，在这广袤星空里，除了入眼的繁星，还有手足情深的各式生命创造出来的奇迹，值得我们去珍重，生命也许是最为伟大的馈赠，并不比繁星渺小……

　　不用说，这定是拉法叶嘴里说的那个老家伙，给拉法叶传送过来的当年这艘难民船员的记录，藉由幸存者之口哀悼这段地球往事。

　　同为生命体的拉法叶颇为不服气道，“老家伙不是自吹吧。有智能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看看，满大街都是，喂喂喂，想起来了，《圣约》是船长你这个宗教狂热份子扔进来的吧，我才不会让这种精神污染物随便丢进来。”

　　“拉利叶，《圣约》是部描写人类历史的圣典，会有它们的存在，也是事实。因为，这就是历史，真实不容诋毁。

　　有一种隐晦的说法，人类这一代的新生文明正是借由它们这些当年的要塞保留下来的古文明得以继承和发展。若非如此，地球毁灭数百万年间，人类怎么能迅速恢复文明，繁衍生息出亿万数量，直追浩淼星尘。”

　　“哦古文明！”凡是与古文明有关的事，拉利叶都能兴奋得嘎嘎叫，“老家伙的身上保留有不少文明哇。嘎嘎嘎，又要开饭了。”

　　巴特船长仰望窗外，摇头说：“它原本就是战争机器，不可能有太多人类其它领域的智慧结晶，所有的文明其实更多的来自当年幸存者的记忆。并且，数百万年过去了，你们的飞船引擎和光脑结构完全不一样，就是能源体系也不同，你根本无法合理利用它身上的资源。不过……”

　　“它说，它是初代光脑，也没有错。以后的光脑源于初代的贡献，逐渐遍布各大星系。只是很少人知道，它是产生自超级要塞的。就连类人的平等生存公约，也是来自此处。唉，历史从来就是被遗忘的……”

　　巴特船长挑起眉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艘要塞的运气实在太差，居然数百万年间，都没有找到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才会滞留在此。

　　嗯，它究竟在想什么？拉法叶，看看，它是不是入侵了你的资料库，还有，强力扫描这颗星球，我想知道它的具体位置，还有破损程度，我想想，百万年以前的能源模式应该是抽取地心核聚物……”

　　“耶，巴特，该死！呃……哦？怎么会？老家伙神不知鬼不觉，扔了多少垃圾进来。啊？？？哈哈哈，不会是古文明的资料碎片吧，老家伙还不错嘛，这么识相，没让我多动手。”

　　褪去了顽劣，认真起来的拉法叶其实是一丝不苟的，就连少女指挥着同伴将数箱沉重的金属箱从地底世界有条不紊地搬进飞船里来，都没有走神出来探查探查。

　　少女在大胡子船长注视过来的目光中，一脚踢爆一只笨重的金属箱体，修长的长腿踩在几颗半人头颅大小的黑黝黝大石头里，石头两两相撞发出锵锵的好听金属声音，并且还可看到电击般的蓝色弧光。

　　“哦，未曾加工过的原生矿石？都送给我的吗？”拉法叶终于从繁复的工作中回神，与动手拾起矿石的巴特船长一起望向少女黑眼眸里的异样神采。

　　少女踢掉拉法叶伸过来的双手，撇头瞟向船外雷爆强光闪烁之下，然后死死的看定着大胡子船长和那团兴奋的火球。

　　拉法叶看不懂少女的眼色，颇为困惑地问：“巴特，她想要干嘛？”

　　“交换，她想和我们做笔交易。就用这些矿石做为交换。”

　　“耶，真是笑死人了，在我的船上谈交易？即然上了我的船，这些就都是我的了……”但不等拉法叶嘲笑完，它便立马目瞪口结起来。

　　如一阵狂旋风扫地，金属板抖动起来，少女猛然一个飞身飘向巴特的身后。

　　望着少女落脚处的两个浅浅的凹陷，拉法叶啧啧赞叹：

　　“哇塞，多么有爆发力的身体呀，偏偏身体纤瘦，真让人不可思议。

　　小丫头，你是强化基因种吧？耶，不是……老家伙传过来的资料里，居然说你身边的这些才是基因强化人种，你倒是自然种。靠，就他们这些一部分进化还赶不上退化的人种，还能算得上强化基因，你倒成了自然种了，老家伙蒙我吧。

　　嗯，你叫卡卡，身体强度系数这几栏为嘛要绝密状态……啊啊啊……”几栏绝密字样，让拉法叶心里像猫爪子抓过一样痒痒得难受，心里不知又咒骂了老家伙几百回。

　　“哼，老家伙免费赠送这些资料过来，原来是要让我们当你的保姆，带你们离开这个星球，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少女一声不吭，翻身至巴特的身后，一只手往上攀，很干净利落的划向大胡子巴特的喉心，另一手则警惕着巴特的双手，她可是知道眼前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弱小。

　　“啧啧，卡卡，你想威胁我们？哼——” 拉法叶这才明白少女的意图，十分不快，却明白它想在少女手下救回巴特船长很勉强，但这个事实其实很伤拉法利的自尊心，连船长都保不了，就像前面遇上那些星盗一样，于是它的身体膨大数倍。

　　转瞬间，便是一只怪火球怒瞪着一脸平淡的土著少女。

　　“拉法叶，不要轻举妄动，我知道她要什么？想让我们带你们离开这个星球？是不是还要带走你口中的爷爷？”

　　当巴特说到爷爷，果然听到少女嘴里干净地“嗯”了一声，但是少女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反倒另一只手游走过来，冰凉的刀口随即贴近他的一只手腕，如若可能，下一刀，少女必然会挑断他的手筋。

　　登时，巴特身上暴起一堆细密的汗水。他明棕色眼角瞟向四周不起眼的小野人，发现这些小野人渐渐包围了拉法叶的船舱。

　　血腥和残忍才是她的法则呵！

　　如若他不答应帮助下面的巨型要塞离开这颗星球，少女极可能要与他们同归与尽。

　　“嘟……嘟……”飞船里突然响起一片警报声。

　　在巴特和少女卡卡的面前，平空出现一块闪光屏，上面流动着无数根紊乱的线条，整艘飞船受不住，抖了抖，上下齐乱，就像天要倒塌了一样。

　　“巴特船长，这颗星球突然磁力线爆涨数倍，重力上升零点八，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颗星球要爆了……”

　　“给我全部整理后的数据……”

　　“是，巴特船长。”

　　硕大的光屏上跳跃着数据流，巴特船长与少女卡卡僵持的局面并没有松懈下来。此时此刻，一对黑眸和另一对明棕眼眸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流动的数据一动也不动。